张昭走出乾清宫,将近正午的阳光的落在他身上。没想到面圣一趟,就是两三个小时过去。
心中一阵轻松。
他进宫这一趟,应对没有纰漏,倒是收获良多。
第一,新军卫扩编的事情算是名正言顺。别看他只是和弘治皇帝说话,回头司礼监会将圣旨下发,经内阁、六科签押发往兵部。此事已经算是尘埃落定。
当然,新军卫养兵的费用,不能指望兵部的给养。燧发枪兵成本不高,但是纯火器军队的后勤保障压力可是很大的。
还得靠国泰商行。在玻璃之外,还得给国泰商行开辟新的利润来源。每年给天子赚一二十万两银子的私房钱,算得上比较出众,比大部分太监强。
但若是能赚五十万两,那基本就是不可取代!这可以算是他权力升级的一条暗线。
第二,保持着在对鞑靼人问题上的话语权。
在一件事情上有话语权,往往就意味着影响力、权势。张昭并希望停留在当前这个段位上,而是希望更进一步。
他现在基本是默认的国朝第一带兵大将,算是一个山头。但是,想要成为军中的大佬,顺利的改革明朝的军制,将募兵制推广开来,还需要努力。
而想要改变历史,在国事上建言献策,开拓四方。他手中的权力还差得远。还要继续努力。
第三,在弘治皇帝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所谓圣恩、圣眷,说白了还是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常言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放在弘治皇帝这里不绝对。弘治皇帝性情比较仁厚,不会下杀手,也不会整人。
但是,要以为很轻松那就错了。
弘治皇帝再怎么样,也是多年的皇帝,而且并不傻。他固然不杀大臣,但是若触怒他,罢官免职收权,这是免不了的。所以,还是得注意。
张昭在脑海里盘点着回京之后第一次进宫的收益,背后传来喊声,“张伯爷,留步!”
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宽从宫中追着出来,在乾清宫门外喊住张昭,跟着张昭往外走,老太监笑呵呵的道:“皇爷对张伯爷真是天恩浩荡啊。咱家知道城里有几处不错的府邸,张伯爷现在可有空去挑选府邸?”
现在有空,肯定是要中午一起吃顿酒的。陈宽这是表示善意。
张昭脸上露出苦笑,解释道:“在下离京大半年,现在陛见完,正准备急着回府见妻妾。在下新婚第三日就离家。还望陈公见谅。明天中午我请陈公吃顿酒如何?”
这话听的真诚,陈宽就笑起来,道:“张伯爷客气,那就一言为定。”
张昭拱手一礼,“在下明日在宫外等候。”
…
…
和陈宽道别后,张昭汇合抵达新军营外的王小娘子和瑶琴、秋月两个俏丫鬟,带着七八辆马车,并亲卫们一起返回南口村。
马车声萧萧。
张昭坐在精美的马车中,归心似箭。
而画着淡妆,梳洗打扮一个小时的王小娘子花容月貌,更显得美丽。此时有些紧张的握着张昭的手,“夫君…”
张昭特意安排王小娘子她们跟着后勤营行动。刚好今天上午抵达京城外。他领着她一起回家。
张昭和她说着话,转移她注意力,“絮雪,没事。我在呢。岳父大人得了朝廷的诏令,一月底启程,他大约在我们后面几天的路程。今天面圣时,陛下准备赏赐一栋住宅给我。等岳父大人来京后,你可以常去走动。”
王小娘子点头,头上的步摇摇动,娴静明艳,“嗯。那夫君选好在何处?”
同在马车厢中的瑶琴、秋月两个都好奇的看着张昭。
因今天是回府的重要日子。瑶琴换掉她喜欢的道服装束。她日常喜欢读一读佛经。穿着浅绿色的长裙。秋月也换掉她喜欢的红裙,穿着葱绿色长裙。
两人身高都是一米七五,身段修长丰盈。各具风情。在灵州呆这么久,两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自然都已经是他的人。
张昭就笑,“我和陈公公约好明日去选。其实吧,照我的意思,我不用早朝倒不用住在城里。每日来回进城麻烦。选一处距离军营不远的地方倒是挺好的…”
一路和三女说着话,在午后两点许抵达南口村中。
李婉儿、方晶得知张昭回来的消息,早早的等在正房庭院里,丫鬟们来回报信。
吴春时带着张府的奴仆们在路口等着。南口村、东刘村、蒋家庄三处的百姓都自发的过来围观。
实在是这年头重乡党之情。蒋家庄是张昭的私产。南口村、东刘村是正儿八经的族人、乡党。张昭封爵,附近的百姓们自然都是与有荣焉。
“少爷,欢迎你回府。”吴春时带着张府四十多名奴仆跪下来。
张昭骑在马上,笑道:“老吴这是干什么?都起来。起来。今晚摆酒庆贺。”
族老张四伯带着乡亲上前来迎着,先行一礼,兴奋的道:“子尚,我们张家能出一个伯爵,实在是皇恩浩荡,一定要昭告祖宗。你等会去祖祀里上一炷香。”
张昭下马,给张四伯等几个族老回礼,客气的道:“四伯,我等会去。”
见张昭的态度,几名族老个个都是眉开眼笑,“子尚到底是读书人,知书达理。”
人群中,先一步回来的张泰平没理会他爷爷几人的马屁,和众人簇拥着张昭进府。
南口村东新建的张府占地1.5亩,红砖黑瓦,宽敞明亮。张昭交代吴春时、丁冲两个管家几句:安置随行的亲卫,招呼乡亲,叫内管家们安置王小娘子。
张昭本人则是直接到正房中。
“少爷…”
一路上张昭不认识的侍女、仆妇们向他行礼。张昭顾不得礼仪周全,点点头,大步走到正房院落中。
只见婉儿、方晶两人正等在院子里。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一去七个月,种种往事浮上心头。
“二哥…”
李婉儿喊道,也不讲什么礼仪,眼泪滚落,如乳燕投怀,上前抱着张昭痛哭。
“婉儿…”张昭抚着婉儿的背,没有怪婉儿,每次他出门回来,小姑娘都是痛哭。这不是婉儿不够坚强,而是思念、爱意在时间折磨之下的宣泄。
张昭安抚着婉儿,再看向站在他面前半米处亭亭玉立的方晶。她也是泪流满面。
新婚第三天就离家。纵然有书信联络,这里面的思念,担忧在此时都爆发出来。
“晶儿…”张昭轻轻的招手,将她也搂在怀中。
时隔七月再见娇妻美妾,张昭也是情绪激荡难言。半响,待她们的情绪稍稍平复,牵着她们的手到花厅里。别后言语千万,尽在此时欢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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