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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79

      彻夜不熄 作者:它似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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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不熄 作者:它似蜜

    前的老人不足以使人畏惧,但却有种让人感到不爽的气场——说句冒犯的,就是一开口就欠揍的那一类。

    他赶紧打消纷杂思绪,听见黄煜斐说:“我以为您今天没有和我吵架的心情啊?要说荒唐的话,我恐怕不会,我的名字后面只跟一个人的名字,我这一生,也只跟他一个人。”

    “豪言壮语!不愧是我的儿子!”赌王戏谑地拍了拍手,绵软力道仍在暴露他的衰弱。

    “您娶妻六位,还在物色老七,您才是豪情壮志。”

    在父亲揶揄的笑声中,黄煜斐又垂眼看向族谱上的墨迹:第六世,煜,三子,斐。这在周遭代表辈分的“立”字之间着实特立独行。再看他的名字前面,是“许氏之子”四字,未写长次,仿佛在呼应什么丑陋的秘密。他的名字后面则和两位兄长不同,是空的,亟待填充。

    赌王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缓,也停住他的神经质,只道:“老余。”

    管家立刻把玉笔用绢布垫着从匣中拿出,颔首递上来:“九少爷请。”

    李枳呼吸都快停了,他先前处于一种又在局外,又深陷其中的游离状态,一方面觉得荒谬不可思议,一切都发生得太迅猛,一方面觉得玄之又玄,只敢悄悄地瞥那陈年纸册。而现在他却被黄煜斐一把拉到桌前,正对着那片墨香。看着它,以及那支剔透的笔,那种沉甸甸的肃穆感油然而生,正像在朝列祖列宗请求见证。

    随后李枳看到自己的名字被黄煜斐一笔一划地写在“配”字后面,籍贯、生年,也一一详实地记录下来。字迹要比刚才写祖训时游刃有余许多,写得极其端正。而黄煜斐的名字正在李枳二字的上方,黑墨色,却熠熠生辉。

    正如他向来承诺所说。他在三十岁之前就做到了。

    李枳绝对是整张族谱中没有单用姓氏代替本名的。由于族谱只记男丁,他恐怕也是被记在配字后面的唯一男性。

    黄煜斐做了件特殊到可以流传很久很广的神奇事,自己倒是颇为轻松,他把玉髓作杆的狼毫笔交换给管家,盯着纸上新墨看了一阵,转脸冲着李枳笑:“以后多少代,他们都会知道我的家人是你!”

    还没等李枳说什么,像是已经睡着的赌王忽然闭着眼放声长笑:“多少代,我黄家怕是要绝后了!多大的笑柄!也就是我一直放任你!”

    黄岐岳在香江两畔的名声,素来以仁厚著称,他早年应该不是这样一个刻毒人,更何况他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他此刻着实带着股半朽之人的反复无常,以及不管不顾。这恐怕是生命即将燃尽的讯号所带来的恐慌,足以打击任何人,传奇人物也不例外。

    黄煜斐冷下眼来,并不同情地注视他:“哈哈,看来父亲是真的想要吵架,咒自己绝后是想要赎罪吗,有够狠。”

    “以后黄家……我能指望谁?”赌王浑浊地睨着他,“你肝脏衰竭的大哥,你正在戒毒的二哥?还是指望你呀小九?”

    “您不会忘记那几位孙子吧,都姓黄,比我年长的也有。”

    “都是废物!”

    “我也是废物呀,”黄煜斐松开李枳,轻声道,“九岁那年,您已经这样告诉我了。”

    “我会把金蝉交到一个废物手里?”赌王哂笑,“虽然你的确很快证明给我看,交出去的时间就是太早,反而让你有了任性的底气。”

    “您即便不给我,我也会那样做。”黄煜斐稀松道,“谈谈自己的性取向和感情状况而已,不是我的自由?您为此罚我两个月,我也没有多讲什么,算作您不再干涉我们的交换。”

    赌王“嗬嗬”低笑,宛如腐朽的风箱:“小九,你果真太任性。先前……做的那些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惠之生前总是讲你不会争不会抢,”赌王垂下头来,像个即将耗尽电量的人偶,“错了,错了!”

    “抢?那些本就应该是我的!”

    “我给谁,就该是谁的!暂且轮不到你来安排!”老人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着,又忽地降低声音,“可是……”

    黄煜斐沉静地听完父亲自相矛盾的爆发,随即直接翻起了手中早已备好的笔记本,微笑着顶回去:“可是什么?因为您找不到其他人帮您接下烂摊子,因为其他人虽然能够帮您传宗接代,但是比我还要废物,所以必须给我,对吗?黄家到现在这种地步,也并非偶然。因果报应这件事也是您教给我的。”

    “哈哈,小九回来见我,果然不单是为了族谱,宝仪猜得就是准呀,我指望宝仪好了,”赌王也笑起来,破碎似的声音从他口中溢出,他像是明白接下来会谈什么,“老余先去送送这位李枳小先生,家院太大,不要迷路。”

    李枳一愣,他心说,自己这是要被赶走了?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呢,牌也没陪着黄煜斐摊好呢,还真就当了一路道具。这就好比决战紫禁之巅不能有外人是吗。

    却见黄煜斐猛地回头,越过他直直盯向正在推门,准备送客的管家:“余管家,你自己走。”

    老管家两难地看着身后这对剑拔弩张的、相差六十余岁的父子。

    “老余!”赌王大喝。

    “烧了血约,进了族谱,就不是外人,我以为父亲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能不认!”

    “送走!”

    门外忽然聚了一小群黑衣人,兵临城下一般,个个儿都让李枳想起余翔。为首的还真他娘的是余翔,他正死死地盯着黄煜斐,眼底似乎是青黑色的。都姓余,莫非和管家是亲戚?冷汗连缀着,一滴一滴冒下,可李枳钉在原地,和身边人并肩站着。除非被揍晕,他是决不可能抛下黄煜斐一个的。

    “哇,要做什么,出尔反尔还真是父亲的强项,”黄煜斐冰凉地笑,“这是祠堂哎。”

    “余管家,送客!”赌王强撑着重复,他已经非常疲惫。

    “送谁?我看谁敢!”黄煜斐则捉住李枳的手腕,握好了,握紧了,眼中闪现出那种嚣张厌倦又仇恨的神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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