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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太子的奇思妙想

      册封太子的大典进行之后,秦王殿下正式入主东宫,成为承德朝的太子。
    与此同时,承德天子不再过问朝政,避居在长乐宫里,不再见任何人,朝廷的政务全部送到了东宫,由太子殿下与尚书台的几位宰相共同处理。
    最初的几天时间里,因为秦王殿下没有处理过政务,表现的还相对谦恭,朝中事务基本都是几位宰相做主。
    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态度,那么说不准真的有机会坐稳东宫的位置。
    毕竟他如果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些大臣们也就猜不透他的心思,而且政事有这些宰辅管着,怎么也不会太乱。
    大臣们都想要一个点头虫皇帝。
    但是最初的几天过去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就开始对朝政指手画脚了。
    他毕竟不是年幼的储君,他身为皇长子,今年已经而立之年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太可能事事听从别人的,于是这位太子殿下,就开始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
    这时候,如果他只是一个太子,在尚书台学习,几位宰辅是大可以不用理会他的,但是如今承德天子避居不出,明文交代了由太子监国理政,那么这位太子殿下实际上就已经是大晋的实君,他说的话,就等同于天子说的话。
    几位宰辅不得不听。
    首先就是各地上书请求赈灾,修河堤拨款,或者遭了灾申请免赋的奏书,因为是要钱,这些奏书自然写的颇为惨烈,太子殿下看了之后,大为感动,大笔一挥,把这些全给准了。
    户部尚书眼皮子抖了抖,咬了咬牙,没有说什么。
    这些本不是坏事,该准的自然要准,但是却不是这么个准法。
    就拿赈灾来说,最起码要让御史台的人派人考察实际情况之后再做决定,就算是灾情紧急,也要先给一部分钱,经御史台的人确定之后,再陆续下拨钱粮才是。
    至于免赋这种不急的事情,就更要派御史去实地考察之后,再考虑免赋。
    这不是有没有善心的问题,如果不考察清楚就拨款免赋,时间长了,地方上的人就会发现这个空子,大肆报假消息要钱。
    不过这些事情无论怎么说,都还算是好事,加上承德朝这么些年在承德天子的经营下,国库还算充盈,户部也出得起钱。
    而且太子监国,想要施恩天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这些宰辅就没有多说什么,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不过,在太子执政的第五天,这位储君心血来潮,开始在御史台翻阅那些堆积未批的奏书,硬是被他在里面又找到了一个要钱的。
    太子殿下一看,发现是军中将士伤亡惨重,上书要抚恤的奏书,奏书里写了,军中足足牺牲了一万多个人,但是只发了一千多个人的抚恤,军中上下哀嚎一片,情状颇为可怜。
    但是这道奏书被御史台压了几个月了,硬是没有批复,太子殿下看了之后勃然大怒。
    “边军将士为国用命,如何能连他们的抚恤也拖着?”
    于是他立刻大笔一挥,把这道奏书给批了。
    很显然,他是想要笼络军队。
    几位宰辅看了之后,都是眼皮子直跳。
    这道奏章,是平南军的大将军李慎上书的啊!
    这道奏书,陛下没有回复,扔回了尚书台,尚书台自然不敢乱来,只能扔在一边吃灰。
    到现在,就连平南军也没有继续上书要钱,怎么就能把这道奏书给批了?
    这位太子殿下,莫非真的就是半点也不懂朝局?
    门下省的侍中桓楚这时也在东宫汇同各位宰相一起处理政事,见状顿时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这道奏书是陛下打回尚书台的,这样准了不合适吧?”
    太子殿下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父皇可有否了这道奏书么?”
    桓相暗暗咬牙。
    这种要抚恤的奏书,天子怎么可能会明文否决,打回尚书台就已经是否决了好么!
    他闷声闷气的说道:“不曾。”
    太子殿下笑了笑。
    “既然父皇未曾不许,那孤准了也没有什么问题罢?”
    桓相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殿下,政事非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也不是点头摇头就能做得好的,老臣建议殿下再多看几个月时间,再行君事.……”
    太子殿下有些不悦的看了桓楚一眼。
    这个老头子,几天前在长乐宫,就公开反对自己做太子,如今自己主政,他又在东宫里跟自己唱反调,实在是让人生厌。
    “桓相,孤就是要如此做,你若是不同意,现在便离开东宫,回门下省就是!”
    门下侍中是门下省的长官,门下省掌出纳帝命,相礼仪,凡国家之务,与中书令参总,是实打实的宰相,就连承德天子平日里有什么事,也要与桓楚等人商议,此时这位太子殿下居然要桓楚离开东宫!
    桓楚脸色难堪,他让这位太子殿下再学习几个月,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如今居然要被太子赶出去了?
    他闷哼一声,站了起来,对尚书左仆射张渠拱了拱手:“张相,下官身子染恙,向你告假几天!”
    张渠就是浩然公,如今是朝堂文官之首,他摇了摇头,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桓楚的衣袖走了出去。
    “桓兄何必这么暴躁,太子他初掌国事,难免有些新官上任的味道,你我让着他一些也就是了,不必非要争个对错……”
    桓相与张渠并肩而行,摇头叹息道:“浩然公,老夫一大把年纪了,哪里会再跟年轻人有什么意气之争?老夫刚才所劝,全然是为了太子着想,为了大晋着想!”
    张渠沉声道:“桓兄何出此言?”
    桓楚冷笑道:“依浩然公看来,这位太子殿下,这样下去坐得稳太子之位么?”
    张渠皱了皱眉头:“这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如何会坐不稳?”
    “他一无根基,二无名望,如今又这般没有德行,再这样下去,最多三个月,朝堂就乱了!”
    “老夫在长乐宫里的时候,之所以冒着得罪储君的风险开口,就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如今太子殿下能够虚心理政,重修德行,有这个储君名分在,谁也动不了他,将来也可以顺利嗣位,但是太子现在这般无状,以老夫看来,京城大乱不远了!”
    浩然公微微皱眉。
    “陛下应该也能想得到这些,既然陛下属意太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桓楚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长乐宫方向。
    “浩然公,说一句大不敬的话。”
    “眼下这个场面…多半就是…”
    “罢了罢了,不说了,老夫身体不适,要告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