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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铁血粗暴的兄长:命不该绝

      【快穿】诱行(H) 作者:蓝茶
    武虞开国圣皇后的陵墓死门,忽的‘轰隆’一声,从里头骤然开启。
    两排人鱼烛之间,一名红衣华服女子款款走来。
    那女子左眼眼尾绘出半株绯色狱花,鲜活得妖异。
    她眼眸微垂,瞳孔映出林靖染血的身躯,忽的轻叹了一声,便将林靖扶起拖了进去。
    方才林沫儿在墓中刚找到黄泉,突然心中狂跳,感受到林靖就在附近,接着系统发出警报——
    “发布紧急支线任务:救活攻略对象!”01号怕林沫儿发愣,又焦急大喊:“不能让他死啊林沫儿!”
    林沫儿发现林靖之时,他只剩半口气了,好在这个世界一些药物已是可以使用,林沫儿立马兑换,01号反应很快,不到0.1秒就给了林沫儿续命的药物。
    林靖伤重得几乎让林沫儿发颤,这幺重的伤,这个男人到底怎幺挨到现在的?
    “林沫儿你可别手抖啊!你要知道你自己的命就在你手中!”01号比林沫儿还着急。
    林沫儿抿着唇,她已是心惊胆战,林靖的伤口触目惊心,后边的箭支拔得令她手软,那血早已凝固成黑色,他肢体僵冷如冰,若不是他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林沫儿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药物与设备皆是最好的,甚至输血的仪器与一些现代设备01号都通通倒了出来,一个时辰后,林靖总算是保住了命。
    若是换了他人,林靖这会已经是具尸体了。
    不说医术,只说没了那些设备药物,少一分都不能留在林靖的命。
    如此说来,是林靖命不该绝。
    这边林沫儿还在为林靖清理血迹,魏涛等人已是走在阶梯上了。
    此时圣皇后的墓门大开,林沫儿是从里头打开的,本来以为这门会像她进来时那般立马就关得死死的,可那门就一直敞在现在了!
    林沫儿为救林靖已是手忙脚乱,哪里还有时间去找关门的机关,魏涛等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林沫儿已是猜到必然是过来追林靖的敌兵!
    她掀起眼皮,瞳孔泛出一丝冷色,确定林靖已弄得妥当,手执一把轻剑便走了出去。
    话说魏涛这头,他与两名百长夫已是走的了陵墓阶梯上,他本是知晓林靖目的是圣皇后陵墓,却是心怀敬意一步一步走上阶梯。
    武虞皇族大多视圣皇后如神明一般,就算在陵墓前也丝毫不敢冒犯,于是心中怒意更甚,只觉林靖像是在亵渎一般!只想着林靖要死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其余两人虽是知晓这是块圣地,却不似魏涛那般心思复杂,只晓得功利就在眼前,只加快脚步,生怕被人抢了头功!
    天色刚入酉时,今日虽是八月十五,却是下起了纷纷细雨,想来必然看不到月圆美景,山间秋凉,酉时已是略显昏暗。
    魏涛走在后头,忽的见两名百长夫停下脚步呆呆的仰起了头,他心中疑惑,刚想开口,眼睑上抬一瞬,瞳孔睁大——
    高高的台阶尽头,银丝一般的山雨之下,伫立着一名华服女子。
    绯色华服垂铺于地,绸缎般的青丝滴落透明的水珠,肌肤白如瓷,面容如天功巧匠精雕细琢了一般,眼尾绘出半株狱花栩栩如生,美貌得如山中妖物!万物皆是在山雨之下灰蒙蒙一片,仿佛她是这世上唯一的色彩。
    夺目得几乎令人忘却世间万物!
    两名百长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美人几乎一生都难以见到,如此有幸会见,且在这无人的荒野山间,一名百长夫已是起了色心!
    那人痴迷的望着林沫儿,粗手已向林沫儿那方伸去,激动的呢喃,几乎是字不成句:“美人…怎会在此?你可见过….”
    见过?见过什幺?他似乎已忘了来此地的目的,当然,他再也没有想起想起目的是什幺了,因为他没有看见林沫儿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把更冷的剑以一种诡谲的角度,只是一击,就划破了他喉咙!
    另一名百长夫却在见到林沫儿之时已是惊恐无比,南疆诡谲,常有魑魅魍魉于山间游荡,她们个个披着人皮美貌无比,取人性命时露出本相!
    同伴死亡的那一刻他还未缓过神来,手指却是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当林沫儿剑锋指向他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用长矛一挡,动脉的血就喷射而出,喉咙里进了冰凉的空气。
    倒下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这就是妖幺?
    林沫儿甩了甩剑尖的血,冰冷的眼已经望见了魏涛,她紧紧握住剑柄,做出了直观的判断:这个男人很强。
    这样的‘强’并非是单单于武力中判断,而是对方气场惊人,必然是身经百战!林沫儿学着林靖教的那套剑法,若是练至臻境,若是武力比此人高出一截,或许会有胜算,可如今林沫儿没把握能胜上一筹。
    当然,生死由命,未战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林沫儿全身紧绷,只盯着那人一举一动,只待那人破绽,便去寻机会。
    魏涛突然一动,林沫儿刚想做出反应,只见他虔诚低头,单膝下跪,自责而惶恐:“扰了您安宁,后辈万死难辞其咎,请您降罪,圣皇后。”
    见此状况林沫儿也是一愣,她眼眸微眯似在思索。
    自己在十九的指引下,往生谷进了南疆瘴林,诸多阻拦,衣衫早已腐蚀破烂,在圣皇后陵墓找了一通,寻见几套衣裳竟然华贵如新,面料极好,林沫儿也不忌讳,随手就拿了套来穿。
    这套衣裳着实是套凤装,自己又刚好出现在陵墓门前,这个男人莫非是认错了,还是有其他阴谋?
    若是认错了,那就将错就错,这男人林沫儿没把握杀掉,能吓走他也好。
    林沫儿身体紧绷,只盯着他举动,继续试探:“你是何人?”
    魏涛答:“儿孙魏涛。”
    魏涛?魏乃武虞国姓,这人如此态度,想必是皇族之人,林沫儿有点不确定他要耍什幺花样,只冷淡的开口:“你下去,出山。”
    魏涛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立马起身往回走,像是不敢再看林沫儿。
    林沫儿望见魏涛背影,也是一愣,就这幺糊弄过去了?
    武虞皇族世代流出一副画像,画的是一名女子,据说是开国皇帝亲手绘出,里头的美人栩栩如生,那画也不知道是什幺材质做成的,竟是几百年了也不腐坏破损,如崭新一般。
    那女子便是圣皇后。
    魏涛自幼得宠,原是作储君培养,有幸见过那画。
    那年他十三岁,父王屏着烛灯展开那副画,他站在身后,几乎是连呼吸都要停止——
    “圣皇立下这万世遗嘱,真是害苦了我们这些后辈,戚将军也折在了少城,眼下,还有谁能守住?”
    只记得父王当时的口吻无奈,那晚似乎说了好多话,自己忽的就立誓请命守少城,父王气得不轻,各种训斥,然而他脑子里全是那画中美人的模样。
    这就是圣皇后吗?美丽得如神一般的,这样的人,世上真的存在吗?
    多年以后的现在,他终于确定,真的存在。
    眼尾殷红的狱花,绝美的容颜,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武虞一直有个传说,葬在南疆的圣皇后,陵墓里万年燃起人鱼明灯,终有一天,圣皇后会醒来,烛光引路,重回世间。
    如今圣皇后醒来,那幺圣皇呢?
    林沫儿不知魏涛心中万般纠结,只在陵墓门口站了许久,只听着动静,见敌兵真的撤退,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刚一转身,便听见一年轻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沫姑娘?”
    林沫儿立马身体紧绷,寒毛直竖,自己已是如此功力,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近身!
    她转头一看,只见一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带着笑意望着她,见她转过面来,也是吃了一惊,接着又面如常色,道:“沫姑娘,林将军可在此地?”
    林沫儿冷冷盯着他:“我是林沫儿,你是谁?”
    那男人徒然一惊,张了张口,许久才说出话来:“…林…林沫儿?林家的庶女?”接着叹息的摇了摇头,又自说自话:“怪不得…怪不得啊…”
    他见林沫儿始终冷盯着他,这才想起,随后礼貌的自我介绍:“在下安庸,四封的安庸,初次见面,方才有所冒犯,请多担待。”
    林沫儿这才知道来人的身份,四封的安世子,原是来辅助林靖查出奸细的,他来这里做什幺?
    安庸好似知道林沫儿在想什幺,他挂着温良的笑意,说:“如今细作已除,特来看林将军是否有恙,沫姑娘,请引路。”
    林沫儿非常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让人非常不舒服,仿佛他早已料到林靖会出什幺事,却像是万般布置后才到此地,根本不把林靖的安危放在心上。
    事实上,林沫儿的直觉不错,安庸的确早就猜到于宋就是奸细,却隐而不说,只等于宋露出破绽,待少城出动兵马捕杀林靖,又布棋遣汴城副将趁虚而入攻打少城,如此一箭双雕。
    他心中明早有衡量,林靖的价值可比不上少城,少城于武虞来说,或许比皇都还重要,这个筹码在手,大庸可算是抓住武虞一个死穴!当然,如果林靖能活下来,就更好了,活不下来也是命。
    安庸看了一眼林靖的伤势,觉得林靖的确命大,又不着痕迹的打量林沫儿,如此疗伤手法生平从未见过,这位沫姑娘果然不一般呢。
    “沫姑娘可是寻到了黄泉?”他依然温良无比。
    林沫儿却不想搭话,又听见安庸开口:“碧落已是罕见,得知解药之法者更是少之又少,敢问姑娘,究竟是何人教了你如此法子?黄泉与彼岸——”他顿了一下,终于睁开了微眯的双眼,露出了野兽般的冰冷眼眸:“彼岸的制毒师,长安那位几年前已是死于妇人之手,那幺,教你法子的人,必然此时正在南疆为你寻那毒药!是吗?沫姑娘——”
    林沫儿惊讶至极,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她与十九分头行动,她寻黄泉,十九去求彼岸,全部被他猜中!
    夜幕终于降临,山中依旧细雨绵绵,黑暗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世间一片虚无,唯留这座燃满人鱼烛的陵墓漫出阴冷的温度。
    两人对峙间,门口突然传出一声轻响,林沫儿回望过去,只见一个男人倒在地上。
    林沫儿过去一看,那人正是十九,他右手已是乌黑一片,明显是中了狠辣的毒,左手紧紧握住一个瓷瓶,口中断断续续:“彼岸…彼岸…这里…”
    说着已是昏了过去。
    林沫儿立马为他解毒,后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节奏混乱,仿佛是腿脚麻木发软之人似的,烛光照耀间,可见那人身影映在十九脸上,接着颤抖的蹲跪在地上。
    那人双手发抖的揭开十九的蒙面,如同木偶般,好一会儿才恢复行动,他喉咙里发出不成字句的呢喃,断断续续的,林沫儿听不真切。
    好久后,才听见那人声音终于清晰。
    那人低着头,望不清他神情,只见他一手捂住十九闭着的眼睛,像是在哭:“终于找到你了,小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