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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83

      枕鹤记 作者:春山一朵

    分卷阅读83

    疑她是不是给自己包扎刀伤的外科医生,现在,在幽深渺茫的记忆里,他翻捡出了她。

    是她,肯定是她。

    医大的外科医生。

    下着雨,是五月末的一天深夜。

    他与妈妈有过争吵。

    他不想往下回忆。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老了这么多?真的是谁的人生不忧伤。

    红衣老妪很想单独与颜涓若聊聊。

    “颜公子,我听你姑说你最近回国度假,有没有去旻元寺走走?”柳医生问。

    “柳阿姨,我也是刚回江洲,在其他地方耽搁了几天,过几天就回美国了……”

    “回美国?你在美国?”唐念约突然抬起头问道。

    “是,我在美国,与你的父亲有交道,住在同一个州……”颜涓若如实说道。

    “有这么凑巧的事。”唐念约站起来,要换位置。

    柳医生有些不太愿意,因为她刚刚问完颜公子有没有去过旻元寺。

    旻元寺在江中间一个小岛上,柳医生家呢,就住在江这边的景观房里。

    要是颜公子去旻元寺,她想邀请颜公子到她家坐坐。

    可是,唐念约坐到了颜公子旁边,看来她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23,幻灭 叛逆

    往事沉钩。

    颜涓若回江洲已半月,但除了与老妈廖梅如一起吃了一次饭,其他时候竟没有见面。

    美丽的妈妈如惊鸿照影,昙花一现。

    颜涓若上一年级时年龄比同班孩子小,初二时跳了一年级。

    这样他在高二时,其实还是个15岁的男生,非常稚嫩。

    但用现在的话说,颜涓若从上初一起,就被那些大龄的女生玩坏了。

    提起这一点,颜涓若心情就像地牢一样阴森冷冽。

    廖副市长不愿意见颜涓若。

    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行了。

    如果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她宁可一辈子不知道地球上还有一个叫做颜涓若的男生,长这个样,是这个脾气。

    真的,她不要知道他的一切,除了他还活着。

    那一年,高三上学期。

    颜涓若从网吧回来。

    江洲多雨。

    冷雨。

    后半夜,廖梅如与颜涵瑛找了儿子一宿。

    哪儿哪儿都找到了,可是,儿子的一根毛也见不着。

    夫妻俩就在楼底下的树下避雨。

    两个人抱着一株不粗的樟树,痛哭,哭到气绝,仿佛同病相怜的两个末路人。

    廖梅如相信,也就是从那一刻,那一天起,颜涓若的爸爸颜涵瑛身体开始发生质的变化,人生观也垮坍了。

    他其实根本不想活。

    太累。

    太无望。

    可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颜涓若毫无知觉,还在肆无忌惮地消耗着父母的人生。

    那天凌晨,远远的,颜涵瑛夫妇看到了颜涓若,他从网吧回来。

    没有躲雨的工具,裸着头在淋雨。

    湿漉漉的路上泛着白光。

    一条街只有颜涓若一个人。

    就在廖梅如眼巴巴看儿子由远及近时,一个闪神,颜涵瑛不见了。

    他不愿意与儿子面对。

    灰心到不想再见儿子。

    廖梅如知道,面对走过来的颜涓若,如果她热情地迎上去,那个孩子会转身走开。

    她转身往家里走,不过是两百米不到的路。

    她走到了那幢楼下。

    雨下得绵密。

    她还穿着细跟的单皮鞋。

    是的,白天,她那么亮丽出色,她清澈的声音,从主席台传遍整个大会议室。

    现在,她深身没有一丝热气。

    她看到了儿子,等到了儿子,等了一夜,找了一夜。

    现在他向自己走来。

    楼下的水泥路坑坑洼洼,她脚折了一下,顺势坐在了地上。

    她一丝力气也没有,她站不起来。

    就在那一刻,她哭了。

    撕心掏肺的哭。

    泪眼中她看到儿子站在30米开外,不动一步。

    雨幕重重。

    她没有喊他的气力。

    她吃力地从瘫坐到蹲起来,脚部刺痛了一下,她的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就在她努力想站起来跑向儿子的时候,颜涓若风一般从她身边擦过。

    他蹬蹬蹬地上楼。

    无视于痛不欲生的母亲廖梅如。

    这是怎样剜心的疼痛,它足以抵消所有的母性与亲情。

    可是,毕竟颜涓若回来了。

    廖梅如拖着一条腿回到了家。

    她来不及换掉湿透的衣服,她想尽快的照顾儿子,千万不要感冒了。

    可是,儿子的房门已反锁上了。

    廖梅如回到自己的房间,来不及换衣服,她拨通了颜涵瑛的电话。

    “涵瑛,你放心吧,孩子回家了。”

    “我知道了……”颜涵瑛说了这一句,不再说。

    两个人多么需要安慰,可是,电话两头是长长的沉默。

    第二天,颜涓若不肯上学。

    他说,他要退学。

    如果廖梅如不同意他退学,他就天天在网吧里过。

    廖梅如病了。

    以泪洗面。

    那一天,她茫然地一个人到了烈士陵园。

    苍松翠柏,默然挺立。

    座座墓碑排列成行。

    廖梅如抱着一棵松树,哭到晕厥。

    她真的跪地了。

    只有在这里,没有人发现她是谁。

    她是一位大学教授。

    或者她是一位受人仰视的副市长。

    不,她什么都不是。

    她是一位失败的家长。

    她是一位濒于崩溃的母亲。

    她哭到头晕。

    她担心她会死。

    事实上,她喊来了与她同年龄的姑子颜涵珍。

    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救救我,我在陵园。”

    颜涵珍飞奔而来,一把把廖梅如抱在怀里。

    只见廖梅如脸色死灰,嘴唇乌黑。

    命悬一线。

    她真的不知道,一个孩子,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差点要了父母的命。

    颜涵珍打电话给她的哥哥,他也是这句话:“救救梅如,救救我们。”

    颜涵珍庆幸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但看到廖梅如这样,她心如刀绞。

    她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告诉她的侄子,求他懂点事,不要再伤害自己的爸妈。

    颜涓若感到自己是个罪人。

    他用上网积分网购了一把瑞士军刀。

    用其中最短的一把刀,在右腕划了一道。

    可是,他紧接着害怕极了。

    看着血珠滴下来的一刻,他大声地叫着:“妈妈,妈妈,快救救我……”

    廖梅如再一次心如刀绞,绝望透顶。

    往事,锥心的疼。

    廖梅如不想再见颜涓若。

    他远在天边也好,他近在眼前也好,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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