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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6节

      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16节

    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16节

    原来是这么开演唱会的,唐湛终于明白那个gp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些好笑地按了暂停键,站起身走到投影前,伸手触碰屏幕上的郁泞川。

    “有这样的老师教我,我会毫不犹豫花钱买下所有的课程。”说着,他微笑着倾身吻了上去。

    郁泞川想过自己会赢,甚至想过会有天使投资人愿意投他初创资金,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投三千万这样多。

    夏瀚约他在咖啡厅见面,说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当听到对方说出这个夸张的数字后,郁泞川甚至疑惑地向对方确认了三遍才确定不是自己幻听。

    按照常理,天使轮都会分出1020%的股份,这样算来,他一个壳都没有的公司被估值上亿?

    要不是夏瀚的身份实在不可能作伪,郁泞川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ji,ng心策划的骗局了。

    “初创期首轮融资三千万,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夏瀚搅着身前的咖啡,真心实意地吹着彩虹屁:“我们都很看好你,你完全值得这三千万。没关系,大胆试。”失败了反正唐湛有的是钱。

    郁泞川眉心一跳:“我们?还有谁?”

    夏瀚这才惊觉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我的工作伙伴,另一位gp,下次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郁泞川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些将信将疑。

    “那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不觉得夏瀚是这样一个只谈付出不谈回报的人。

    夏瀚道:“我们会和你签一份对赌协议,你必须在十年内完成公司的ipo上市,不然就要以每年投资额20%的回报率让我们能够成功退出。”

    十年,如果无法做到上市,就要退还九千万。

    “我们之后会帮你组建团队,进入孵化园区,引荐其他投资者,我本人也将担任你的企业顾问,参与到公司初期的建设中。”夏瀚微笑道,“你只要将你想到的全都说出来,我们会替你实现。”

    郁泞川宛如被一只巨大的神灯砸在面前,因为太过突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他很快就像所有懂得抓住机遇的年轻人一样,在投资者面前,将自己以前敢想不敢说,天马行空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

    两人聊了一下午,夏瀚的一些建议给了刚刚一只脚踏入商圈的郁泞川拨云见日般的启发。

    他便如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自己所能吸收的所有知识,又如一只羽翼刚丰的雏鸟,乘着东风,青云直上。

    夏瀚做风投这么多年,一直相信领袖魅力这种玄学。他接触过的或多或少的成功创业者,无一例外身上都会有一种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魅力。可以在嘈杂的环境里让人静下心听他讲话,或者无条件地遵从他的决定。郁泞川身上正有这种魅力,又因为他的长相,这种魅力无限趋近于光环效应。

    俊美迷人的学霸创始人,多么博好感的人设。可以预见的,未来终有一日他会长成翱翔九天的雄鹰,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大一下半学期,当同龄人都在放纵自我,或者努力充电完成学业的时候,郁泞川已经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取名——欣创万想。

    孙嘉然和周晖最近迷上了晨跑。主要是周晖前阵子可能夜生活太丰富的缘故,喝酒喝到胃溃疡,狠狠痛了两天,医生让他戒酒戒辛辣,还要保持健康的生活作息,不然以后说不定要胃穿孔。

    一听胃上要开洞,周晖再夜店小霸王也怂了,硬拉着孙嘉然要过健康的绿色生活,天天早起跑五公里,感受海城春天新鲜的空气。

    孙嘉然固然没周晖那么爱玩,但也不是个热爱运动的boy,被周晖缠着晨跑每天起床气超大,怨气十足,坚持了一周后,受不了了,订了张机票就去了国外海岛度假,不跟周晖这傻屌玩了。

    周晖找不到孙嘉然,脑袋一拍,主意打到了唐湛身上,开着车每天到唐湛公寓楼下找他,大老远跑一趟就为了缠着对方附近公园跑一圈。

    唐湛本身也有定期健身的习惯,失眠后,他更勤加锻炼,希望能通过运动改善睡眠。因为睡不着,起得早,他六点就会出门跑步,去附近公园跑一圈,然后买份早饭边吃边走回家。路过华海大学门口时,还会潜意识往里悄咪咪张望一番,想要看看有没有他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

    周晖来找他晨跑,他也没意见,毕竟找不找他都会跑。

    两人沿着森林小道一路小跑,头一公里时,周晖还有余力说话。

    “最近怎么也没见你朋友圈秀恩爱了?什么时候叫上小川一起出来吃饭啊?整天忙忙忙,你家公司没有你一天就会倒闭怎么的?”

    唐湛瞥了他一眼,脸不红气不喘道:“你记不记得我家开在宁市的宁北堂?搞连锁餐饮的,严峰在管。”

    周晖脚步一顿,唯一思量:“严峰?你小妈的那个大哥?”

    “对,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觉得那家子公司有古怪吗?我前阵子想查宁北堂的帐,结果你猜怎么着?在我的人到达的前一天,账本全被突然失灵的消防灭火系统淋烂了。最近我都在处理这个事,哪里有空跟你们吃饭。”唐湛完全跳过了郁泞川的部分。

    周晖惊了一惊:“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打算怎么样?”

    唐湛眯眼道:“我准备把严峰调到海城来,升他的职。”

    “啊?”

    “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他还能作什么妖。”先不管严峰是不是做了假账,明面上宁北堂的利润是一年比一年在减少的,如此一来,对方作为企业管理者就是失格,他要将对方调到海城,不管是有意更换还是明升暗降,相信其他董事都不会有意见。

    “哇,你这是要硬刚啊?你不怕你那小妈又给老爷子吹耳边风吗?”

    晨风吹着唐湛的刘海,他冲周晖勾了勾唇,露出抹帅气十足的笑来:“不怕。”

    两人正跑着,突然听到远远有求救声。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叫声方向奔跑过去。

    公园里有个人工湖,最深处可达三四米,岸边竖着一块“禁止嬉戏,水深危险”的标牌,可平时不少人,特别是小孩子还是很喜欢在这边玩水,夏天甚至还有偷偷来野泳的。

    周晖与唐湛奔到湖边时,就看到湖中央有个正在挣扎着的身影,听声音是个小男孩,岸边站着另两个瞧着十岁左右的男孩,见到有人来了都是一副得救了的表情。

    “救命!救救他!我朋友为了捡足球掉下去了!哥哥你们救救他!”小朋友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周晖安慰道:“你们别急,别哭,哥哥这就救人……”

    他还没说完,就感到身侧一阵风刮过,回过神就看到唐湛脱掉上衣扯掉胳膊上的手机臂包就跳进了水里。

    “我擦!”周晖一见这情形,也跟着快速脱掉了衣服,入水前不忘嘱咐两位小朋友,“你们给哥哥看好东西啊!”

    郁泞川这天早上起床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眉心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简直就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舍友们都在睡觉,他去到阳台,望着宿舍楼前方一大块葱郁的树林,拨通了唐湛的电话。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僵持,无法再忍耐下去。

    获得了创业金奖,得到了三千万的投资额,这样大的好消息,他希望能和唐湛分享。什么方泽宁,安澜,他都不想管了,他怀念唐湛的吻和体温,疯狂地想要见他。

    几个月里一点点累积,一点点叠加,终是在这个早晨,思念爆发。

    唐湛的手机许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的却是个稚嫩的童音。

    “哥哥……哥哥去救我朋友了,他们都跳到湖里去了……”

    那头声音嘈杂,对方又一直在哭,郁泞川听得有些费力,但当他听到“跳到湖里”这几个关键词后,心仍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在哪里?哥哥是不是叫唐湛?”他迅速转身冲回屋里,边打电话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一下没留意手劲儿关门声有点大,把还在睡的李响和江涛吓得一哆嗦,纷纷睡眼朦胧地探起头来。

    “什么事啊?”李响打了个呵欠。

    “不知道啊。”江涛抓抓头发,睡眼朦胧地又躺了回去。

    郁泞川刚跑到楼梯口,手机那头响起一阵喧哗声,随后小朋友惊喜地声音响起:“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不等他再问,不知是误按还是怎么回事,手机突然断线了,之后郁泞川无论再怎么打始终都无人接听。

    他焦急不已,在校门口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打到手机都发烫,脑子里绷着的弦已经越来越紧,牙齿咬着下唇,不知不觉就咬出了血,他却毫无所觉。

    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他机械地重复着拨号的动作,分明是温暖的春季,他的手心却一片冰冷,脸色也白得吓人。

    一想到最糟糕的可能,他的心就被未知的恐惧紧紧勒着,撕裂般的疼痛着。

    他禁止自己去想那些可能,可大脑就像是要与他唱反调,越不让想越是要想,简直要将他逼疯。

    在不断拨打唐湛手机的间隙,突然一个周晖的电话cha了进来,郁泞川本想按掉,但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又促使他接通了这个电话。

    周晖一开口就是:“小川,我和唐湛在医院呢,他受了点伤,你快过来吧。”

    紧缠在郁泞川心上的恐惧骤然抽离,在他心脏上割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来。他膝盖一软,瞬间扶着身旁的树缓缓滑坐在了上街沿上。

    “你们在哪里?”郁泞川哑着嗓子问。

    “就你们学校旁边的那所三甲医院。”周晖报了具体位置,还不等再说什么,郁泞川就挂了电话。

    唐湛救人的时候,与周晖一前一后抱着孩子游到的岸边,手背不小心被石头划了一下,口子挺深,周晖怕他感染,硬是让他一起上医院包扎一下。

    他刚包扎完,坐在诊室外的座椅上,举着绷带缠绕的那只手,发现到处找不到周晖身影。

    他手机还在对方那儿呢……

    唐湛刚要起身去找,走廊尽头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之后就像电影里的经典镜头,气喘吁吁,额发尽shi的郁泞川出现在了他眼前,那样正好,那样恰巧。

    对方停在那里,双眸望着唐湛,热烈而浓郁的情愫汹涌地扑向他,顷刻间将他彻底淹没。

    第57章

    一开始并不顺利。唐湛游向那个溺水的孩子,想从后面托住他的腋下将对方拖上岸。可对方太惊恐了,他在发现唐湛这根救命稻草的瞬间就整个人攀附上去,本能的按着唐湛的肩膀,想要让自己尽可能地离开水面。

    唐湛根本没法儿动弹,他被按进水里,捆住四肢。鬼门关面前,对方力量惊人,压根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唐湛憋着的一口气不小心散了,气泡一连串从他嘴里吐出,再冉冉升上湖面。

    他看到了湖面上明亮的阳光,看到了蓝蓝的天空和白云,甚至有那么个瞬间,他看到了唐千淼的脸。

    “要好好长大啊。”湖水中,是对方温柔的面容。

    唐湛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完成了唐千淼的嘱咐,好不好另说,反正他是长大了。以往回忆起对方时,他都满心苦涩,而如今却又带上了一些愤懑。

    哥哥,姐姐,妈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离他而去?

    他真的撑得好苦啊,这些本不该他独自守护,更不该他独自支撑。

    这世间难道就没人可与他分担吗?

    他慢慢下沉着,眼睛缓缓闭上,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唐湛!”

    是郁泞川。

    宛若惊雷一般,唐湛倏地睁开眼,正好看到周晖潜下来,朝他伸出的手。

    他一把拉住那只手,被带着破出水面,另一只胳膊下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孩子。

    “哈……咳……哈……”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珍贵的空气,与周晖两个人合力将孩子拖到了岸上,手背上没留神被岸边的大石头划破了几道口子,很快渗出血来,被伤口周围的湖水一晕,半个手背都是红的。

    人群涌上来,唐湛摊在一边喘气,周晖指挥着大家散开点,留点新鲜空气,同时探了探那孩子的呼吸。

    他看了唐湛一眼,说:“还有气。”在这句话前,他满脸严肃,神经都是绷着的,这句话后,一下子就垮了肩,恢复成了往日那个嬉皮笑脸的周大少。“c,ao,吓死小爷了!”

    唐湛莫名其妙也跟着笑起来,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不知是谁打的120,救护车很快到了,唐湛本来穿上衣服就想走,被周晖拽着胳膊就上了车。

    坐在车上他就开始后怕,差一点,要是今天没有周晖,没有冥冥之中那声郁泞川叫着自己名字的幻听,他就和这小屁孩共沉沦了。

    躲过了十岁那一劫,差点没躲过今天这一劫。

    他心中感慨,抬头冲对面的周晖道:“谢了,兄弟。”

    周晖被他谢的有点愣神,琢磨半天回了句:“……不,不客气?”

    唐湛用止血纱布按着手背,笑了笑。

    “傻屌。”

    “欸你这人怎么骂人!”

    唐湛右手受伤,手机从上岸开始就一直由周晖保管着,他又是习惯手机静音的人,也就无从知晓郁泞川在这期间到底疯狂地给他打了多少电话。

    他在诊室处理伤口时,面对手背上被双氧水冲刷后裸露出的血口,再次升起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过去一直以为“长大”是唐千淼对他的期许,可今时今日才明白,他错了,“好好的”才是对方对他最大的嘱托。

    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生死面前,旁的都不是大事。

    人生短短几十载,还有多少天可以给他和郁泞川浪费?世事无常,他不想要真正错过了才觉后悔。

    谢过医生,唐湛快步走出诊室,迫不及待想要问周晖要回自己的手机给郁泞川打电话。他举着受伤的那只手,在诊室附近张望了一圈,没找到周晖那小子的身影。热烈的期盼因为这一不解风情的停顿而萎靡不少,就在他心里又要骂人的时候,奇迹就那么出现了。

    郁泞川来了。

    他的少年,他的恋人,他的心心念念。从未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觉得这样的感动,这样的恰如其分。

    他等到了他,他等到了自己的救赎。

    医院走廊,诊室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实在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更不适合谈情说爱,但已经被思念折磨得食不下咽、辗转难眠、几近奔溃的两人已经顾不得这些。

    分不清是谁先跑向谁,他们就如两块相吸的磁石,极力吸引着彼此,势必要紧紧相拥,难舍难分。

    唐湛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他被郁泞川揽臂抱进怀里,用力到胸骨都仿佛是要折断变形。胸口微微疼痛着,是长久的渴望被满足后的喟叹,也是面对所爱之人的懊悔和惭愧。

    他环抱住郁泞川,手指蜷缩起来,指尖泛白,不自觉揉皱了对方背上的衣料。伤口因为他的不当施力而刺痛起来,他却因为这份真实的疼痛而感到安心。

    “我好想你。”耳边传来郁泞川微含沙哑的嗓音,“唐湛,我好想你。”

    完全没有在顾忌周围的目光,郁泞川轻蹭着唐湛的脸侧,一抒自己对他的思念。

    他拥着他,就像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r_ou_。

    过去他读书时,曾读到过一种理论,认为人类生下来便是不完整的主体,需要通过他者才能实现某种意义上的和谐共存,譬如学生和老师,母亲和婴儿,男人和女人……

    他曾对这种理论嗤之以鼻,与作者想法背道而驰,觉得人人都是完整的主体,谁也无需依靠谁而活。可在这一刻,他抱着唐湛的这一刻,他毫无预兆的又想起那则透露着几许哲学意味的“不完整主体”理论,他发现自己或许错了。唐湛便是他缺失的那部分,他的心脏,他的肋骨,他灵魂的一部分。有了他,他才得以完整,不再惶惶,不再怅然。

    被郁泞川这样抱着,听到对方不断轻声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唐湛内心深处竟然升起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对不起……”他为那天的口不择言道歉,“小川,原谅我。”也为曾在这段感情里做过的任何一件傻事请求原谅。

    可能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嘘……”郁泞川安抚着他,小声在他耳边道,“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吗?其他人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就好了,我有了你才是完整的个体……”

    唐湛浑身都在发颤,简直要溺死在他的情话里。他想用一个下午吻他,再用一个晚上用牙齿和舌尖标记他身上的每寸肌肤,让他里里外外都打上他的烙印。

    他想与郁泞川抵死缠绵,床上翻滚,天荒地老,永不分开,还想……

    “咳咳!咳咳咳咳!”

    所有的旖旎情丝瞬间消散干净,两人被这串刻意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拉回现实,不约而同看向发出声音的周晖。

    “你们能考虑一下广大单身狗的心情吗?大庭广众秀恩爱像话吗?”周晖放下抵在唇上的拳头,颇有些不是滋味地刮了两人一眼。

    唐湛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投注到他和郁泞川身上,或直接或隐晦的目光。

    两人都有些不舍地同一时间松开怀抱,各自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拉开了大概十厘米的距离。

    周晖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将唐湛手机往他怀里一塞,大跨步地往医院大门走去。

    “我先走了拜拜!”他没好气地随意朝后摆了摆手,心里十分清楚并没有人想挽留他。

    唐湛与郁泞川,这两个人一个鸽了早上的会,一个旷了上午的课,手牵手旁若无人地回了唐湛的公寓,一进屋就天雷勾地火地贴身r_ou_搏起来,从门口一路吻到了卧室。他们揪扯着彼此的衣服,像两只饥渴无比的野兽,崩开扣子,抽掉皮带,没轻没重地在对方身上留下指痕。

    唐湛一只手受了伤,只能单手撑在郁泞川上方,他敞着衬衫,露出一副好身材,笑得很有几分痞气。

    “二十岁哈?”他满含嘲讽,又有些幸灾乐祸。

    郁泞川躺在床上,仰望着对方,成功记起了两人间曾经的赌约。

    他两手缓缓攥住唐湛散开的衣襟,一本正经,堪称平静地“汪”了声,随后一使力,将对方扯向自己,不像是甘愿认输,反而透着点挑衅的意味。

    唐湛被动地吻着郁泞川,艰难地维持着平衡,正渐入佳境,浑身犯热,撑在床上的独臂忽地被一把握住。下一瞬,唐湛眼前天翻地覆,回过神已被郁泞川反压在了床上。

    对方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喘息着欺近他:“我做小狗,我要c,ao你。”

    这和小狗有什么关系?

    唐湛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等等……”他想坐起来,结果被郁泞川按着肩膀毫不留情压了回去,这下他彻底慌了,“等等!郁泞川你先等等!你什么意思?你,你想上我?!”

    郁泞川盯住他的双眼:“是。”

    为了让唐湛更直观地体会到他意思,他膝盖向上微微用力,顶了下对方的鼠蹊。

    唐湛一激灵:“……”

    这真的……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现实和想象,在认知上产生了巨大的偏差,唐湛惊悚之余,仿佛被一颗灭火弹扑灭了燎原大火,瞬间“性”致全消。

    他身体上的反应,郁泞川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你……”他蹙眉疑惑地往下看了看唐湛的下体。

    唐湛现在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立马捧住对方的脸,迫使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

    “我们聊聊,小川,我们之间可能有个小问题。”

    一个不是谁当小狗就能解决的问题……

    第58章

    最后两人聊下来,唐湛捋清楚了郁泞川的意愿与诉求,挣扎过后还是点头同意了。郁泞川要是实在想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立刻马上,还需要给他点时间做心理建设。并且他对郁泞川的技术不是很放心,还希望对方能在这段时间里多加学习,就算不能练就神技,也要顺顺利利没有阻碍的做完全场。

    唐湛脸皮再厚,思想再开放,督促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好好练习将来怎么c,ao自己,还是有些脸红的。郁泞川看他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了,也就没好意思在他面前重申自己的学习能力有多强,要不要把高考成绩单贴他眼前。

    虽说最后并没有达成期盼已久的灵r_ou_合一,不过能够打破冷战,和好如初,对两人来说已经是这段时间来最好的事情了。

    唐湛对郁泞川承认了之前在这段关系里存在的不足,并且保证以后会越做越好,绝对不会再枉顾对方的感受。而郁泞川也向唐湛道了歉,表示自己不该乱吃醋,也不该什么事都想着冷处理。两人达成了情感上的共识,便像两颗互有棱角的齿轮,在不断的磨合中越加顺滑,契合彼此。

    两人的关系恢复到了之前,甚至比之前更黏糊。

    唐湛的手受了伤,不能沾水,日常生活多有不便,郁泞川就每日利用课余时间给他整理房间,煲汤补身。虽然两人都忙,不一定能见上一面,但唐湛无论多晚回到家,都能喝到电炖锅里美味热汤,实在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既然和好了,郁泞川自然要把获得三千万投资的事说给唐湛知道,让他分享自己的喜悦。唐湛像模像样一连问了三遍“真的”来表现自己的震惊,完了还借机与郁泞川来了个法式长吻作为嘉奖,演技堪称ji,ng良。

    暑假在即,唐湛干脆以此为由,让郁泞川假期里留在海城,进贵禾天怡做事,以增长自己的阅历。

    “你看得多了,就知道大公司是怎么做事的,以后才不会走很多弯路。”唐湛本来就有打算让郁泞川给自己做实习秘书,那时候私心多一些,就想增进彼此的感情,现在感情稳定了,倒是大公无私起来。

    就算对方不说,他隐隐也感觉到了郁泞川追赶他的那股冲劲儿。他并不畏惧,乐于被追,甚至还想将手递给郁泞川拉他一把。他期盼着有一天他们床上是伴侣,床下是伙伴,甚至是对手。

    只是郁泞川现在还是只刚刚长成的小鹰,纵然已经初显锋芒,但还需要前辈的悉心守护与教导。唐湛乐于做这个领路人,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那我打电话给吉吉说一声。”郁泞川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下来,他现在在企业初创期,什么都要学习,什么都要c,ao心,还要兼顾学业,行程早已排得满满当当。虽然很想家人,也很想回家看看,但在目前这个阶段,他也只能做出取舍,先将他们放到一边。

    他表面淡然,似乎一点无所谓,但唐湛最知道他有多爱护自己的家人,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近一年都回不了温镇。再说郁吉吉和郁大磊,盼了小半年,突然知道郁泞川回不去了,一定很失落。

    唐湛勾着郁泞川的脖子,在对方唇角印下一吻:“那你明天来我公司报道吧,郁同学。”

    他心里就有了琢磨,表面上却纹丝不动,半点风声没露。

    郁泞川得了华海创业金奖的事他们院里不少人都知道,当然,这和郁泞川本身惹人关注不无关系。在最新一轮的华海校草选举中,郁泞川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当选了华海新一任的校草。

    校草夺了创业金奖,这样吸睛的标题,不仅登上了校报头条,还被不少海城当地媒体报道,一不留神,其中一篇配了郁泞川身穿汉服弹三弦照片的新闻稿还被微博吃瓜群众转上了热门。

    随后的投资意向电话接踵而来,夏瀚看到了郁泞川的潜力,其他投资人也不是傻子。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竟然已经拿到了天使轮的投资款,并且由于投资额巨大,一下将公司估值拔到上亿,他们这些只想投个一两百万试试水的只能望而却步。

    说是暑假实习,但其实五月中旬时,郁泞川已经进入贵禾天怡,在唐湛办公室外的小隔间安了家。

    唐湛自然没义务同公司所有人解释郁泞川的身份,平时不八卦的见到郁泞川也就惊讶下他的长相年纪,八卦的早就凑在茶水间把这个空降兵来来回回扒了个透彻。

    “会不会是小老板给自己培养的心腹啊?”职员a握着茶杯,小声与同僚解析着郁泞川的身份,“据说他是华海的中文系才子,才大一就得了创业金奖,年轻有为,现在很得风投界大佬青眼,好像说是投了他三千万呢!”

    说到“三千万”这几个字时,她故意咬重发音,眼里透出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情绪,而周围人大多也同她一样。

    “三千万,我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做到退休,工资总和都没有他一半多吧。”职员b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们反正都是底层小职员,人家注定成龙成凤,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产生不了利益冲突,心态还能放平。这高层几个人现在恐怕心里都没着没落的吧?一个不满二十的后生,身价都上亿了,可能是将来的劲敌,也可能是下一个扎克伯格,相处起来既要小心拿捏态度,又要堤防对方反扑。哎呦呦,我想想都替他们觉得累。”

    其他人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职员a又道:“说到高层,小老板是不是要动严家了?严峰这次调到总部来,脱离了自个儿那逍遥窝,说得好听是公司副总,其实明升暗降根本没给他什么实权,现在又要受总部诸多人的监视,一言一行都不由他,怪可怜的。”说着可怜,但她脸上却也没见什么同情的神色。

    职员c道:“再可怜也是皇亲贵胄,比我们金贵,应该不会弄得很难看吧?”

    职员a用一种“你还太嫩”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再怎么也就是小妈的哥哥,跟小老板又没关系,他干嘛要留面子?留着他们以后让弟弟跟自己抢家产啊?”

    “说的也是,听说严副总的提案小老板看都不看的,开会有了不同的意见,小老板表面上点头赞同,会后其实根本不会去施行。”

    听到这里,大家露出一种似乎参与了什么权谋大戏般的高深表情。而就如电视剧里太监宫女在背后非议各宫主子,总会被当事人听到一样,他们没注意到茶水间门口有个人影在方才一闪而过,正是严峰。

    严峰午休时间上个厕所,路过茶水间没想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出于本能停下脚步细听,没想到就听到了让自己七窍生烟的内容。

    原来现在整个贵禾天怡都在看他笑话!

    早年严家也是商贾世家,十几年前严婧嫁给唐山海时,贵禾天怡还没有如今这样规模巨大,严家不能说比肩,但也差不多少。然而时过境迁,严家在严峰这一代上走了下坡路,生意做得是一年不如一年,资产严重缩水,现在已经要完全依附唐家而生。

    虽说要仰人鼻息,但严峰一直在老家宁市,过着土皇帝般的日子,也挺逍遥自在。前几年他让严婧吹耳边风,央着唐山海出大头,开了一家连锁餐饮企业叫“宁北堂”,生意不错,但他不满足,嫌净利润太低,于是在账目上做了手脚,几年来捞了不少油水。

    直到那次唐湛来宁市视察,他怕事情败露,让妻妹施展美人计想蒙混过关,结果反倒是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后来还派人来查他的账。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把账本全毁了,现在恐怕早就被赶出贵禾天怡。

    然而账目毁了,唐湛却也更怀疑他了。不仅借故将他调来海城,圈在自个儿身边像条哈巴狗似的让他哪儿都去不了,还在公司对他施行打压策略,除了他们严家的几个亲眷,根本没有人站在他这边。他在贵禾天怡,说得好听点是副总,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

    严峰越想越气,手心攥得死紧,踏着重重的步伐往唐湛办公室走去。可他甚至没有靠近那扇门,就被郁泞川拦了下来。

    “唐总在午休,有什么事下午再来吧。”郁泞川以自己的身高优势,整个人挡在严峰面前,让对方只能仰头和他说话。

    “我是公司副总,唐湛的舅舅,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严峰简直要气疯了,说话就不太客气。

    郁泞川俊美的五官一片冷漠,他低垂着眼,眼中满是寒芒:“我是唐总的秘书,我只为他一个人工作。”

    严峰脸涨得通红,像极了一只被激怒的公牛:“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我要见唐总。”他伸出食指,几乎要?到郁泞川脸上。

    郁泞川也不是实习一两天了,加上他和唐湛的关系,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并且在他心里还给对方多加了一个头衔——妄图施展美人计撬他墙角的龟儿子。

    “我也再说一遍,唐总在休息,不见任何人。”他在气势上毫不相让,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麻烦有事下午请早。”

    严峰额角青筋毕露,差点就想动手,而就在这时,紧闭的办公室内传出唐湛初醒般带着稍许不悦的声音。

    “门外怎么这么吵?”

    郁泞川一顿,微微偏头朝门里道:“严副总说有事要找您,我让他下午来,他不肯。”

    严峰也提高声音道:“小湛,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原来是舅舅啊,快进来。”他那边按了开关,门禁一下解锁,“郁泞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我舅舅,你拦着他做什么?下次不许拦着听到没?”

    郁泞川受到来自唐湛的批评,嘴角微微抽了抽,低下头态度恭敬道:“知道了,唐总。”充分展现出了一名实习秘书的专业职业素养。

    严峰一振衣襟,抬头挺胸,像只打胜了仗的公ji,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大摇大摆推门进了唐湛的办公室。

    两人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郁泞川只能隐隐听到唐湛初听十分真诚,细听十足敷衍的应答。

    “新来的不懂事,您别生气。”

    “没有的事,舅舅你别听人瞎说。”

    “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会见外,瞧您说的……”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知道您为公司做了很多,这些年您辛苦了。”

    郁泞川编辑好上午的会议记录,用邮箱发给各个部门,又起身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他进茶水间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他用胶囊咖啡机泡完了咖啡,回到座位上发现严峰在此期间已经离去,唐湛办公室重归寂静。

    他敲了敲玻璃门,问里面的人“咖啡要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轻的开锁声。

    郁泞川将杯子放到唐湛办公桌上,刚要转身离去,唐湛叫住他:“过来。”

    他似乎早有准备,并不意外,倒退几步,绕到办公桌后,毕恭毕敬道:“还有什么事吗?唐总。”

    唐湛从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往椅子里一躺,双手交叉仰望着他:“我刚刚批评你了,你生气吗?”

    “不生气。”

    “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唐总批评的对。”

    唐湛唇角啜着笑:“不,唐总批评的不对,所以唐总要给你个补偿。”

    郁泞川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唐湛将他拉到自己跟前,扯着他的衣襟迫他一点点弯下腰,再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第59章

    林雪莹终究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没知会唐湛,他还是从唐山海嘴里听说的这一消息。

    唐山海让他回家里吃饭,严婧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房子里就厨子保姆和唐山海三个人在。

    一道道菜端上来,都是比较方便用勺子的食物。唐湛坐在唐山海下手一个位置,两人边吃饭边聊着公司里的情况。

    聊着聊着,唐山海突然道:“听说你给自己找了个秘书大有来头?”

    唐湛低头喝汤的动作微顿,他放下勺子直起身,笑笑道:“小孩子而已,什么大有来头,说得那么玄乎。”

    唐山海道:“我听严峰说,这个小孩子在公司里挺横的。你要注意影响,培植自己势力时,也要顾及到底下人的情绪。”

    郁泞川在公司里只听唐湛一人调遣,谁的账都不买,谁的拉拢都不屑,唐湛做好了他要成为某些人眼中钉的准备,不想竟然这么快状都告到唐山海这里了。

    “他不是我的势力。”唐湛轻轻放下勺子,正色道,“我教他做事是一回事,但我不会把他归到自己旗下。他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只会比我更出色。”

    他是想完完全全将郁泞川据为己有,但不是在事业上。他相信对方会有更旷阔的天空,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只是教他怎样更好的飞翔。

    唐山海眉心一剔:“你很欣赏他?”

    他从未见过唐湛这样不遗余力的夸奖一个人,甚至把自己都比下去了。

    唐湛心神一收:“夏瀚投了这孩子三千万,人也是他让我照看着的,都是人情往来罢了。”

    唐山海一听是夏瀚投的人,自发便把这背后的关系给补全了,只以为唐湛是买夏瀚的面子,才会聘下这么个秘书在身边,又因为郁泞川年少有为,根本也不是为了当秘书来的,才会这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既然是夏瀚托你照顾的人,那你就好好教教他吧。”唐山海接受了唐湛的说辞,“说到投资机构,锁定期下个月就要到期了,投资机构他们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贵禾天怡ipo前,绝对控股股东是唐山海,第二大股东则是曾与他们签了对赌协议的申鑫基金。而为了能顺利ipo,上市前他们又引进了四家“基石投资者”对公司股票进行提前认购。根据规定,六个月锁定期满,这五家机构便能向市场抛售手中的股票了。

    港股对于禁售期满的机构大规模抛售股票并无严格的比例规定,也不用在减持的前、中、后期就目的、进展向公众进行实事披露。相对于a股退出的“困难”,港股退出十分便捷,这也就导致了许多机构会在禁售期满后选择第一时间抛售自己手上大部分股票,以确保顺利套现。

    然而机构大规模的减持,必定会造成股价的动荡,影响其他投资者的信心,特别是市场不景气,股价持续走低的现在。因此港股一般十分避讳大股东的集中减持,一旦发生此类情况,往往都会伴随着股价的持续暴跌。

    “我分别约见了那四家基石投资者的代表,他们还是很看好贵禾天怡的,同意不会大规模减持,并且会错开彼此抛售时间。但是申鑫就……”唐湛一想到申鑫基金那个秃头代表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就心里冒火,“他们不做任何保证,我还在努力尝试,但有点险。”

    唐山海冷着脸重重将勺子拍到桌子上:“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

    他气急败坏,情绪激动下,双手颤抖地越加厉害。

    “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让申鑫注资?”唐湛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以唐山海专横的性格,会分出自己的股份,让一家投资机构入驻贵禾天怡。

    “还不是严婧这女人!”唐山海冷哼一声,“她和申鑫的经理是老同学,就把对方介绍给了我。一来二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被喂了迷魂汤一样就签了那份对赌协议。”说到最后,他满脸懊悔。

    唐湛闻言心里有了数,这不是喂了迷魂汤,明明就是吹得床头风啊。

    “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他们真的集中抛售手里全部股票,我也有信心能将股价重新拉回来。”

    唐山海注视着唐湛年轻英俊的面容,忽然觉得对方其实很像年轻时的自己,干劲十足,永不言败。

    这果然是他的儿子啊……

    没来由的,从来不曾重视过的儿子,这会儿却让他内心升起一股老怀安慰之感。

    他别开眼,换了个话题:“对了,林雪莹昨天走了,你知道吗?”

    唐湛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林雪莹是去哪儿了。她走了,离开这个国家,再也不会回来了。除了那日毫无温情可言的告别式,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哦……”唐湛手指摩挲着红酒杯的杯脚,涩然道,“祝她一路顺风。”

    他掀起一抹难看的笑,接着将杯中半杯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本来已经答应了郁泞川要戒酒,没想到还是破戒了。

    期末将至,郁泞川进入到了脚不沾地的考试周。他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事物占据,几乎没有休息玩乐的功夫。寝室里李响、冯涛两位室友本来并不是如何热爱学习的人,可不知道是不是被郁泞川的优秀给刺激到了,受其影响,两人最近也开始了日夜不停的学习模式。

    寝室里一时堪比自习室,不闻游戏声,全都在复习。

    李响甚至大手一挥写下一副横联,上书“备战期末考,争取奖学金”几个大字,悬挂在正对寝室大门的地方,让人一进门就能第一眼见到这幅横联。

    安静的氛围下,忽然郁泞川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他迅速按住了拿起来一看,是唐湛发来的信息,说自己喝多了,问郁泞川能不能去照顾他。

    喝多了还能发信息一个字不错也是很厉害了……

    郁泞川看了眼腕表,已经接近九点了,十一点宿舍楼关门,他很有可能赶不回来。

    他起身朝两位室友打了个招呼,道:“我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宿管阿姨来点名记得帮我圆过去。”

    李响头上扎着根“勤奋学习”的红带子,转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无论你在哪里,请不要忘了学习。”

    冯涛一脸嫌弃:“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好学生,没想到也会做这种夜不归宿的事情,我看错你了!”他不要脸道,“你明天给我带早饭回来,我就牺牲一下色相帮你迷惑宿管阿姨。”

    郁泞川拉开门出去,回头比了个中指,嘴上却说:“行,知道了。”

    郁泞川开锁进了唐湛的公寓,屋里很暗,没有人声。他不确定唐湛在不在家,正想开灯,黑暗中一道人影忽地扑向他,将他粗暴地撞到了门板上。

    他闷哼一声,尚来不及开口,那个带着水汽,散发着沐浴露清香的人影就向他压来,用灼热的唇舌堵住了他发言的渠道。

    郁泞川在对方嘴里尝到了酒ji,ng的味道,这才确信他的确是喝过酒的,并非是为了见他而胡乱编了个理由。

    唐湛今天的吻格外粘人,也格外急切,似乎带着股“劲儿”,彼此攀比,互不相让。郁泞川渐渐被他挑起了“火”,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压着他的肩,猛地姿势对调,将人反压在了门上。

    “你今天怎么了?”郁泞川轻啄着唐湛的唇角,呼吸有些急促。

    昏暗的光线下,唐湛随意地靠在门上,身上的浴衣因为方才的动作而微微有些凌乱,衣带松垮,衣襟大敞。

    “我被我妈彻底抛弃了。”他笑了笑,街灯与月光的映照下,眼中的水光一闪而逝,“我做错了什么?”

    他倾身靠向郁泞川,一头栽进对方怀里,额头抵着肩膀道:“太狠了,她怎么能这么狠?你知道吗,之前她来主动找我的时候我竟然天真到以为她要和好。和好什么?我真是傻的可以……她根本不在乎我,我对她来说只是个‘纪念品’,纪念她曾经也曾失败过的一个糟糕的‘纪念品’。她才不会对我有不舍,谁会对一个附赠的纪念品不舍?”

    唐湛可能的确是有些醉了,要是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的。不过郁泞川觉得他也可能是想趁着醉意,将平时一些不能说、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我会不舍得。”郁泞川抱住他,轻抚着他的脊背,“我在乎你。”

    唐湛安静了片刻,他的呼吸仍然急促,一股股喷吐在郁泞川的锁骨附近,又麻又痒。

    “你学的怎么样了?”

    “嗯?”郁泞川轻抚的动作一顿,没明白。

    “这里……”唐湛暗示意味浓重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关键部位。

    这个过火的动作立马令郁泞川的呼吸一窒,他迅速反应过来,粗哑着嗓音道:“还不错。”

    唐湛又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瞬息都像是蚂蚁在郁泞川心间爬过,难耐不已。

    两分钟后,唐湛终于抬起头,勾起一边唇角道:“那就让我见识下你的学习成果吧。”

    第60章

    人生的苦闷有二,一是欲望没有被满足;二是它得到了满足。

    ——萧伯纳

    唐湛一直觉得自己就算不是学霸级别,怎么也该是个优等生,作为一名优秀的工商管理学硕士,他甚至想过如果郁泞川学习能力跟不上他们的发展进度,自己可以适当进行现场教学。虽然那很羞耻,但谁叫他是更为年长的那个呢是吧。

    然而,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了。郁泞川在床上那点事上不是差生,不是优等生,更不是学霸……他是学神!!

    【略】

    两人首开荤腥,都有点不知节制,整夜缠、绵,第二天早起还趁着生li反应又来了一发。

    洗完澡后,一个ji,ng神奕奕去上课,一个忍受着宿醉与身体某部位的轻微不适去上班,临分别还在车里来了个依依不舍的goodbye kiss。

    唐湛坐进办公室,屁股刚挨到座椅,又给弹了起来。他左右看看没人在门口,就去会客沙发上拿了个垫子垫在座椅上,用以缓解自己尴尬的不适。

    他刚签了两份文件,手机里收到了郁泞川请求表扬般的询问短信。

    第16节

    第1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