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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3节

      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13节

    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13节

    唐湛简直要气疯了,这么重要的事,郁泞川没有和他说,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在对方心里,他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

    郁泞川被他瞪视着,张了张口道:“我也不想什么都靠你。”

    在场的其他人到这会儿都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气息,周晖与孙嘉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下筷子,牢牢盯住两人,认真吃瓜看戏。

    唐湛一点都不满意他的回答,他指向秦逍委屈道:“我跟你说过了,这个人就是对你不怀好心,你还和他来往?”

    “喂!”秦逍摊开双手,惊讶于唐湛连彼此的面子都不顾了,竟然这样直白地中伤他。

    郁泞川一个字也没回,平静地看着唐湛,看得唐湛一点点冷静下来,甚至生出怯意。

    回首方才言论,他懊恼不已:“我,我不是要干涉你的交友……就是,就是……”他声音越来越小,凑近郁泞川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吃醋。”

    郁泞川原本逐渐别霜雪浸染的双眸忽地就冰破入春,连眼眸深处都柔和起来。

    周晖将两人变化看在眼里,敲了敲身前的杯子道:“什么情况啊你们两个?”

    这两人间那种黏黏糊糊的氛围,让他这个久经情场的老将有了一定的猜想,但又不敢想实了。

    唐湛与郁泞川对视一眼,没看到对方眼里的排斥,又早有宣誓主权的意思。他握住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手,甜蜜地冲众人一笑,道:“我们在一起了。”

    他这一手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太狠也太不给转圜余地了。

    包厢里顷刻间鬼哭狼嚎的,孙嘉然甚至一口红酒喷在了眼前的一道“金粉世家”上,使得这道撒着金箔的杏仁白肺汤汤带上了一丝诡异的血色。

    第45章

    唐湛开着车,载着郁泞川往华海行去。一路上他不住悄悄瞥着郁泞川的表情,刚刚在席间,周晖他们三人追着他打,说他残害祖国花朵,秦逍更是公报私仇,对着他小腿踹了好几脚,踹得他龇牙咧嘴,明天估计腿都要青了。可谁知道,他r_ou_到嘴边光舔了几下过瘾,尝都没尝一口呢,这顿打挨得实在没道理。

    见郁泞川面无表情看向窗外,唐湛又有点心慌:“小川……我刚刚那么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就不太喜欢秦逍老惦记你。”

    郁泞川望着窗外也不回头:“我没有生这个的气。”

    “那就好。”唐湛松了口气,转头又道,“还有今天跟你一起从学校门口走出来那个女孩儿,我承认,那会儿我就吃醋了。但你也要理解我一下,你们那系女孩那么多是吧,你又才十九岁,之前还有过和女孩子的恋爱经验是吧……”

    “谁跟你说我有过和女孩子的恋爱经验?”郁泞川一下转过脸看着他道。

    唐湛也是被他问蒙了:“你没恋爱经验,你初吻怎么没的?”

    “被个醉汉强吻的。”

    正好红灯,唐湛差点一脚刹车踩得人没飞出去:“c,ao?!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孙子有没有被你打断肋骨?”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小川那会儿才几岁,对方也下得去手,是不是禽兽!

    郁泞川淡淡道:“被我照脸打了一拳,也算扯平了。”

    “太便宜他了。”唐湛恶狠狠道,“就该对着他来一脚断子绝孙腿。”

    郁泞川沉默半晌,道:“这就有点过激了吧。”

    身后有车按响了喇叭,唐湛这才发现已经跳绿,轻踩油门继续行驶起来。

    “不过激,对这种臭流氓就得行使非常手段。”

    华海的标志性钟楼建筑已经近在咫尺,于夜色下闪烁着暖黄色的灯光。

    唐湛紧张地握了握方向盘,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个,明天周末,你下周就要放假了吧……今晚要不要,要不要住我家?”

    这个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晰明了了,唐湛就差没明摆着说咱俩今晚来一发吧。

    然而郁泞川把这记直球又毫不留情地挡回去了:“不行。”

    唐湛眉心一皱:“为什么?”

    “我还没准备好。”

    “哪里没准备好?”

    “太快了。”

    “太……”唐湛被他弄得都没脾气了,“那你觉得几时比较合适?”

    他也不是急色的人,但心爱的小伙子就在面前,成天晃来晃去,是个男人总要想入非非的。他只是想要与郁泞川更亲近一些,确定对方是属于自己的,仅此而已。

    郁泞川想了想,倒真的报了个日期出来:“等我二十岁那天吧。”

    对方十九岁生日都是前不久的事情,他现在说要等到二十岁那天才能和唐湛更进一步,唐湛觉得真到那日自己怕不是要憋成ed了。

    “二十岁?你确定?!”他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郁泞川点了点头:“确定。”

    唐湛见他神情坚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知道对方是已经打定主意,再无转圜可能。虽说当初郁泞川跟他说的是先“试试看”,他也回答对方想怎么试怎么试,但这试用期未免也太长了吧?!

    任谁被这样直截了当拒绝,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接二连三的拒绝。

    唐湛也不慢慢开车了,迅速将车靠边停在了华海大门前,沉声问身边的郁泞川道:“是我让你觉得不够可靠,你才不愿意吗?”

    郁泞川与他对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觉得……r_ou_体结合是顺其自然,情到浓时的表现,不是加进日程里的必需品。”

    唐湛心中一刺:“所以说,根本原因还是你没那么喜欢我是吗?”

    他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猛地这么意识到,还是让他有了巨大的落差感。他每天都会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喜欢郁泞川了,难道对方就没有吗?

    郁泞川蹙了蹙眉:“你要是想这么理解,也可以这么说吧。”

    看来今天是必有一架要吵了。

    唐湛脑子里炸开了花,简直已经翻来覆去把郁泞川这小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教训了一遍。

    可等他一开口,所有气势汹汹又都归为汹涌在底的暗潮。

    “行,看谁先憋不住,谁先求饶谁是小狗!”唐湛少爷脾气上来了,有时也挺幼稚。

    郁泞川愣了愣,随即冷笑:“好,赌就赌。”

    他发现自己每次火气上来了,总以为下一刻就该撩袖子干了,都能轻而易举被唐湛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扑灭势头。可他又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火苗在灰烬里蓄势待发,只要有半点风声,还是会演变成燎原大火。

    总的来说,他们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乖乖仔,磨合之路还长,郁泞川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不将火苗彻底解决,在他和唐湛的关系中终究是个隐患。

    郁泞川想要细水流从,稳定而不易生变的感情;唐湛却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爱就要轰轰烈烈,就要在床上增进感情。

    他们俩人的思想,一个是极东方的,一个又是极西方的,都有着各自的道理,又不能轻易被对方所理解。

    火花还在继续,道路既遥远又难走。

    郁泞川下了车,唐湛目送他进了校门才走。

    他回了家,气还没有消,就像是憋着股劲儿,郁泞川不给他发短信,他也不给对方发。

    到了要睡觉时,他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打算吃几粒药再睡觉,刚倒出一粒,脑海里就想起郁泞川跟他说过的话。吃这个是要有依赖性的,他不喜欢他吃。

    唐湛就像自己跟自己较劲儿一样,一会儿别过脸不愿再看手上的药,一会儿又把手艰难地挪到嘴边,似乎想要逼自己吃下去,下一秒又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将他的胳膊拉开了。

    自导自演了会儿,他也觉得无趣,一下子垮下肩膀,将手里的药连着药瓶一同丢进了垃圾桶。

    “不吃了不吃了,睡觉!”

    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翻来覆去两个小时,直到凌晨才勉强入睡。睡得还极浅,总是莫名醒来,又做梦不断,第二天不到六点就醒了。

    睡不着只好起来健身,跑步跑的满身是汗,洗了澡又去床上躺尸。有句话他没说错,运动的确能让睡眠变好,但对他也只是稍稍有所改善罢了,眯个回笼,不到一个小时,晚上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就这样熬了两天,周一进公司时,他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参加晨会,脸色糟糕到每位上台做报告的主管都掂量着自己的音量,就怕踩了雷区,触了霉头。

    别人在台上讲话,唐湛撑着下巴,双眼瞄着桌子底下,另一只手翻阅着手机短信,来回来回,就是不见有新的消息进来。

    臭小子,心肠怎么怎么硬啊!已经过了两天了,竟然也不知道发个消息过来哄哄他?他看不出他在生气吗??

    “华东这个月的净利润要比上个月有所增长,调查问卷也显示客人对我们的服务非常满意……”

    唐湛杀气腾腾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眼大屏幕上的表格,忽然眯了眯眼:“第十一位,严经理,这家的营业额你是不是算错了,小数点没点对吧。我记得上个月这家才是七十万,这个月就成七百万了?你这么算,不增长才有鬼啊。”

    这位严经理是唐湛小妈的堂兄弟,在贵禾天怡担任旗下某一经济酒店的华东区区域经理。他闻言连忙看了眼电脑上的表格,发现真的错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额头上连汗都出来了。

    “唐总,抱歉抱歉,我助理大概是做表的时候看岔了……”

    唐湛打断他:“你都不审核的吗?”

    严经理讷讷说不出话来,会议桌上一时安静得可怕,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唐湛有些心烦,摆摆手:“算了,下一个。”

    严经理如蒙大赦,灰头土脸地就下去了。下一个汇报工作的经理夹紧了尾巴,小心翼翼地上了台,两人交汇时还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将这项苦差事用眼神做了移交。

    又过两天,到了郁泞川放假回家的那天,眼看再不联系,对方就要离开海城去过寒假。唐湛咬牙切齿空出两个小时开车到了华海,在大门口掏出手机给郁泞川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咬牙切齿地抢白道:“郁泞川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不联系你你也不知道联系我是吧?”

    那头静了片刻,郁泞川的声音才姗姗响起:“你在哪儿?”

    “你们学校门口!”他没好气道,“快点拿着东西出来,我送你去火车站,我下午还有事呢!”

    那头嗯了声,利索挂了电话。

    唐湛在路边等了十分钟,正抱着胳膊暗骂自己没出息,车门被拉开了。郁泞川拿着个行李包丢到后座,人坐到副驾驶座上,扣上了安全带。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唐湛绷着脸没说话,闷头发动了车子。

    见面了也不意味着和好了,相反,两人各自僵持着,将冷战延续到了车厢里。

    唐湛边开着车边在心里尖叫,就再说一句,说一句他就不计前嫌的和这小子和好,再也不他妈冷战了!

    可郁泞川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看不到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见唐湛不理他,也就安静坐在那里,没再开口。

    火车站离华海不算远,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唐湛将车停在出发口,脸色比起郁泞川刚上车那会儿更显黑沉。

    这已是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刻了,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送走了就要等半个月才能再见。

    唐湛的心反复被不舍与生气两种情绪拉扯,纠结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当机立断结束这场可笑的冷战,还是继续维护他的自尊。

    “唐湛……”

    唐湛条件反s,he地看向叫他的郁泞川,忽地领带被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就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

    郁泞川吻得又狠又凶,咬得他嘴唇都痛了,他却一点舍不得推开对方。

    天啊,不能上床又怎么样,有郁泞川的吻,他觉得已经足够他撑一年了……

    他真不该浪费之前的四天……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足足有好几分钟都在吞咽彼此的口水。到分开时,两人具是呼吸急促,双唇红润不已。

    “到了给我打电话。”唐湛摸了摸他的脸颊道。

    郁泞川点点头,下了车,又开了后车门拿出行李。

    临走时,他回身冲唐湛再次确认道:“我们和好了吧?”

    唐湛无语的差点没翻白眼,笑骂道:“快滚!”

    第46章

    年尾到来,公司氛围有所松懈,处处洋溢着节日前的喜庆,不少人已经计划好新年要去哪里度假。然而这些都是属于普通员工的,对于唐湛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工作日,只是办公地点在哪里的区别。

    周五的夜晚,十点多了,他仍旧待在办公室签署一份又一份的合同,对系统里的申请逐一过目审批,还要回复来自各方的邮件。

    将一封长长的邮件逐字逐句又检查了一遍,按下发送键后,唐湛躺进椅背里伸了个懒腰,松了松已经僵硬的肩膀,随后一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一手打开了手机。

    他刷着朋友圈,看周晖又再家里开泳池趴,孙嘉然不知是和谁看了场电影,秦逍带着新女友去了海岛度假,郁泞川今晚在和一群年轻人聚餐。

    唐湛往下滑了两下,瞬间醒神,往上滑到郁泞川那条朋友圈。

    这小子从来没发过朋友圈,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湛仔细看了照片里的每一张面孔,发现都十分稚嫩青春,瞧着像是与郁泞川一般大的少年人。

    他点开郁泞川的名字,发了条消息过去。

    “今天在和同学聚餐吗?”

    这个点往常郁泞川早该休息了,但今晚却很快回了过来。

    “嗯,高中同学聚会。”

    “聊得怎么样?”

    “挺好,每个人都有所成长,开始了各自的新生活,还有不少人谈了新恋情。”

    唐湛盯着这句话,缓缓打出一行字:“那你和他们说你也谈恋爱了吗?”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迟迟不敢按下。最后他叹了口气,将那行字又一个个删除,重新打了一句话发出去。

    “年轻真好,珍惜你们的青春啊。上班可苦了,哥哥这会儿还在公司加班呢。”

    唐湛喝了口马克杯里的咖啡,已经微凉的苦涩液体顺着喉管一路落进胃里,从外到内都苦透了。

    消息发出没多久,郁泞川的电话就来了。

    “你吃晚饭了吗?”

    唐湛瞥了眼桌上吃剩一般的外卖盒,二十块一份的盖浇饭,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吃了,你回家了?”听他那头挺安静的,不像是在外面

    “刚到家,在院子里抽烟,吉吉和大伯都睡了。”

    “大伯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好像记性更差了……”虽然郁泞川极力抑制,但唐湛还是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极轻浅的叹息,“你这次过来,他不一定认得你。”

    毕竟是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又是大脑那样ji,ng密复杂的区域,能不能恢复到以前还是个未知。唐湛也有些怅然,但他仍尽量安慰郁泞川:“总要慢慢来,不认得不要紧,我会让他重新认得我的。”

    他转着椅子,面向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夜晚十点的海城灯火璀璨,远处高架上络绎不绝的车流,透着大都市的喧嚣与繁华。

    他望着窗外,仿佛要望尽千山万水,去到郁泞川的身边。

    “你想我吗?”

    那头轻笑一声:“我发现……”

    他尾音拖得很长,勾得人心痒,唐湛不自觉也笑起来,问:“什么啊?”

    “你现在好粘人,或者说,比以前做朋友时更直接了。”

    唐湛心里一突:“你不喜欢这样?”

    纵观他身边的男性同胞,似乎,好像有那么些人的确会觉得恋人太过粘人是种负担,认为自己没有个人空间。

    “也不是,就……我人生里很少有这样直白的时候。”郁泞川道,“爱、喜欢、想念,在我从小到大的教育里,这些情感都是十分含蓄,极少宣之于口的。人人都知道‘爱’是什么,可要当面说出来却很难。”

    唐湛理解他的意思,却不理解这种行为:“如果不说出来,你又怎么知道我有多想你,多爱你,多想要你?”

    郁泞川那头一静,半晌用微微沙哑的嗓音道:“你说归说,能不能别老是夹带私货?谁先忍不住谁是小狗,记得谁说的吗?”

    唐湛撇了撇嘴,回到一开始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我?”

    郁泞川像是缓缓吐了一口烟,他不答反问:“你现在看得到月亮吗?”

    唐湛只稍稍抬头,就在夜空中看到一轮硕大的明月。

    “看得到,怎么?”

    “我也看得到,我们看的是同一轮月亮。”

    “给我上地理课呢?”

    “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你既然看到了月亮,怎么不知道我寄托在月光里的情思呢?”

    唐湛彻底愣了,谁能想到这臭小子不说情话则以,一说情话这么有学霸本色?还挺……浪漫?

    “原来是给我上语文课啊。”他笑着冲月亮飞了个吻,“那我刚刚寄了一个吻给月亮,你感受到了吗?”

    好好一个月亮,给他们俩倒是当快递员使了。

    “感受到了,”郁泞川在那边吸了吸鼻子,“还挺冷的。”

    唐湛一下破功:“去你的。”他看了眼时间,“烟抽完了就快进屋吧,院子里凉,当心感冒。”

    郁泞川嗯了声:“你也早点下班吧,注意劳逸结合。”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一天一通电话的频率,进行着远距离恋爱。在与日俱增的思念中,很快迎来了除夕。

    除夕这天,唐湛无论如何都要在家里过的,没法子,唐山海不说,唐玉芬也不会允许他在别的地方过年。然而因为唐千云是新丧,还没过百日,唐家并没有多少喜庆的颜色。连严婧都非常识相地穿着一身素,唐湛的异母弟弟更是一改往日调皮模样,从坐上餐桌开始就显得十分安静。

    用餐时,唐玉芬和丈夫主要负责活跃气氛,充当提问者。唐湛被问到了就简单说两句,没被问到就低头乖乖吃饭,少了唐千云夫妻作为调和剂,唐家本就沉闷的餐桌变得让人越发难以忍受。唐湛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家不是过节,是受难来的。

    唐玉芬注意到唐山海执勺的手一直在轻微颤抖,皱眉问道:“哥,你的手怎么了?身体还没好吗?”

    严婧替唐山海擦拭掉jian在衣襟上的汤汁,替他回答道:“医生说可能是小中风的后遗症,多锻炼锻炼应该就能好的。”

    唐玉芬听她这样说才放心下来:“没大问题就好,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唐家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

    她不说还好,一说唐山海手里的勺子猛地摔进碗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时餐桌上由头至尾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公司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吗?”唐山海苍老的面孔扯出一抹讽笑,“恐怕早就不认我这个‘唐总’了。唐湛现在多威风啊,想辞退谁辞退谁,不要谁就不要谁,贵禾天怡都已经成为他的天`下了!”

    这话明里暗里都直指唐湛夺`quan架`kong他,让受到如此指控的唐湛无端生出一种荒唐感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太`子难当了,特别还是这太`子有个昏聩`年老的父亲时,简直是灾难。

    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随手丢到桌上。

    “你要说得是严强,那我没辞退他,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做华东区的经理,降了他的职,是他自己接受不了,一气之下就辞职了。”严强正是严婧那位堂兄,列会上马大哈到营业额后移了一位小数点都没看出来那位。现在不比过去,贵禾天怡已是上市公司,每一个决策都要呈现在大众眼皮子底下,任何一点差错都有可能影响股价,唐湛不认为严强的能力足以匹配他的职位。可以说,以他懒散懈怠的性子,能够做到经理这个位置,完全就是靠的一点和严婧的亲缘关系。

    “你还有理了!”唐山海一拍桌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动我的人了?”

    唐湛瞟了眼若无其事帮唐山海顺气的严婧,意有所指道:“你的人?严家认吗?”

    “你!!”唐山海脸涨得通红,许是岔了气,忽地激烈咳嗽了起来。

    严婧不住拍着他的背:“老唐别气别气。”她色厉内荏地瞪向唐湛,责怪道,“小湛你做什么大过年的气你爸呀?他身体才刚好一点。”

    唐玉芬夫妇在餐桌上也是尴尬不已,谁也没想到这对父子好端端的说吵就吵起来了。

    “大过年的,都少说两句吧。”唐玉芬执起酒杯敬了敬两人,“你们就当卖我一个面子,有什么话过好这个年再说行不行?”她话锋一转,声线微微冷下来,“还有你,小靖。知道我哥身体才刚好一些,就别老拿你家那点破事烦他。你自己都说了,严强这两年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连他老婆都看不过去和他离婚了。这样的人别说小湛,我都觉得不适合留在公司。”

    严婧没想到之前无意中和唐玉芬聊起的家事,这会儿竟都成了对方拿住自己的话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但她偏要装作一副笑脸,委屈巴巴道:“是我没拦住他,让他哭到家里来了。但我这个堂兄虽然私生活混乱了些,对公司还是忠心耿耿的,勤勤恳恳这么多年,经理说没就没了,也难怪他接受不了。”

    唐湛似笑非笑看着她:“勤勤恳恳就是一问三不知,连自己负责区域内每家酒店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还没一个助理熟悉?”

    严婧说到底也是个不懂公司运作,没有商业头脑的家庭主妇,这些问题严强回答不了,她就更回答不了了。她被唐湛噎得说不出话,轻咳了声,低头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坐在唐湛对面,原本一言不发的唐佳聪突然发作,将手里筷子掷向了唐湛。

    “不许你欺负我妈!你这个丧门星!”小胖子力气挺大,筷子打在唐湛胸前,立时印上了两道深色的酱油印。

    唐湛缓缓低头,拿起桌上餐巾擦拭起来。耳边是几乎同时响起的,几名大人的喝骂声。

    唐玉芬的最为尖利,训斥对象也主要在严婧:“你怎么教的孩子?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说自己亲哥的吗?”

    唐山海说话有些吃力,桌子拍得倒响:“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一个个都不省心!”

    “你要死啊你!跟哥哥道歉,快点!”

    “我不!呜呜呜呜我就不!”

    严婧的打骂声伴随着唐佳聪的嚎哭声,两人互相追逐着,一路到了楼上,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为休止符,将母子俩与楼下众人隔绝开来。

    唐湛闭了闭眼,将那块沾污的餐巾狠狠丢到地上。

    真是一场闹剧。

    第47章

    唐湛在大年初二一早飞抵温镇,再由诺亚派车将他接到了酒店。

    他先在酒店各处视察了一圈,与王总吃了一餐饭,接着便以舟车劳顿为借口回了房间。从箱子里整理出几件衣服塞进背包,又问酒店前台借了台自行车,悄悄摸摸,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一个人骑去了温泉村。

    他一路顺着小道骑进村子里,停在了郁泞川他们家门口。

    来之前他说要晚上才能到,就是为了准备给郁泞川一个惊喜。他将自行车靠墙锁好,怀着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心情,轻轻推开了院门。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屋外窗户望进去,他发现郁家大堂坐着不少人,有男有女,与郁泞川坐在一张桌子上,六个人似乎在玩着什么桌游,讨论的十分激烈。

    唐湛眼尖地认出,三名女生中的一个,正是上次在校门口与郁泞川一同走出来的那位。

    本想给对方一个惊喜,这下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惊吓。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江涛无意间瞥见窗外直愣愣站了个人,吓得差点叫出声。

    “我去!”

    所有人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奇怪地望着屋外的来客,只有郁泞川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快步往门口走去。

    他打开门,含着点惊诧,又有些喜出望外:“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唐湛刚要开口回答,郁吉吉就跟一阵风似的从屋里冲出来,一下扑进了唐湛怀里,两腿更是盘在他身上。

    “唐哥!!”

    唐湛“哎呦”了声,被他扑得一个趔趄,有些吃力地道:“咱们吉吉又长大了啊,想你哥了吗?”

    “想了!”

    郁泞川皱了皱眉,拎着郁吉吉后领将人从唐湛身上撕了下来:“站着好好说话。”

    郁吉吉稳稳落到地面上,吐了吐舌头:“哥你真啰嗦。”接着又去抱唐湛的胳膊,领着他往屋里走,“咱们去看大伯吧,他在屋里睡午觉呢。我昨天还跟他提起你,他说他记得你呢。”

    唐湛一听郁大磊还睡着,脚步一刹道:“要不等大伯醒了我再去见他,现在让他休息吧,别打扰他。”

    郁吉吉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说:“好!等吃饭的时候再叫他吧。”

    他们走进稍稍暖和点的屋子里,郁泞川跟在他们后面关上了门。江涛、李响等人这时纷纷站起身,朝唐湛打招呼,介绍自己是郁泞川的室友,而另三名女生也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是郁泞川的同班同学。

    唐湛与他们一一握手:“我是他们兄弟俩的朋友,这次过年正好路过温镇,就来看看他们。”

    分明就是特地过来的,分明就是情侣关系,却要用各种借口掩饰这份亲密。

    长发女生与唐湛握了握手,声音温柔道:“我叫安澜,叫我小澜就行。我们这次是趁着假期组队来找小川玩的,昨天到的,预备初五才走。”

    唐湛听她叫出“小川”两个字,额角都要控制不住抽搐。

    “那你们好好玩,”他笑得有些敷衍,“这里还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的,风景很不错。”

    一群年轻人原来在玩狼人杀,郁吉吉当法官。唐湛跟着玩了两盘,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做狼人的时候狼人输,做村民的时候好人输,做个神职,也成了第一个被刀出去的。

    他觉得没意思,说了句让他们先玩,起身去屋外抽了支烟。

    他站在冷不出是失落还是憋屈的情绪在胸膛里愈演愈烈。

    原本以为有一个地方终是只属于他的,他瞥了眼屋里玩得热闹的几个年轻人,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郁泞川有他自己的交友圈,有他自己的同学,有他自己的理想,他并非全然依附于他,他不是除了他就一无所有。

    他必将拥有ji,ng彩的,甚至璀璨的未来。

    这让唐湛既骄傲,又充满忐忑与不甘……

    他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明明之前资助对方上学时,就说是看中对方的潜力才会投资,现在却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了,就想更多的占有对方的时间,甚至整个生命。

    这太自私了,让他都有些鄙视自己。

    抽完一支烟,身子都快冻僵了。他看了眼屋里的郁泞川,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笑得也很好看。

    他和别人待在一起,原来也可以这样快乐。

    唐湛那一瞬间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酸涩得他完全不想再跨进那道门半步。

    他转身走向院外,连包都没拿,逃也似的骑上自行车,又原路返回了酒店。

    寒风吹着他的身体,吹得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冰冷,冻到麻木,吹得他鼻子红了,嘴也僵了。

    当进到酒店,回到房间,接触到温暖的空气时,他发自心底地呼出一口舒适地喟叹,倒在大床里闭上了眼。

    郁泞川久等唐湛不回来,在一局桌游结束后出门找了圈对方,结果只找到了地上的一根烟蒂,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他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机给唐湛打去电话,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走到门口查看,也没找见对方的自行车。

    他最终确定,唐湛自己一个人是走了。

    抿了抿唇,郁泞川脸色有些沉郁地转身回了屋子。

    江涛他们见他一个人进来,惊讶道:“咦?唐哥呢?”

    郁泞川坐回座位上,淡淡道:“他有事先走了。”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都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但谁也没开口追问。

    唐湛一觉睡到晚上,再醒来时,是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谁啊?”他捂着睡得昏沉的头,拖着步子缓缓走到门边,也没看猫眼就拉开了门。

    郁泞川面无表情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只眼熟的背包,见他开门,一把将包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要走。

    还好睡蒙的唐湛一见他就彻底醒了,并且在他转身时施展出了自己灵活的身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怎么来了就走啊?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啊。”

    郁泞川回过身,倒是说了句话:“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吗?”他拧着眉,寒着脸,“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关机玩失踪。要不是我在这里工作过,前台知道我和你熟,我连你房间号都要不到。”

    唐湛紧了紧握住他手腕的五指,盯着他宛若混血的ji,ng致五官看了片刻,一使力将人拉进房里迅速关上了门。

    背包掉在地上,唐湛将人压在门上。

    “小川……”他很累,累到遇到任何不开心的事,都已经不想去花时间思考,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好让“不开心”找不到他。

    他将额头抵在郁泞川肩膀上,一遍遍叫着对方的名字。

    起先郁泞川还绷着脸,僵硬着全身的肌r_ou_,可慢慢的,在唐湛一声声包含深情,逐渐沙哑,甚至带上一丝哽咽的呼唤中,他再也硬不起心肠。

    他搂住唐湛,感到对方身体微微地颤抖,一惊道:“你怎么了?唐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川……”唐湛紧紧地抱住他,仿佛想要与他融为一体般,“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爱我的。我只是想要得到父母的一点爱而已,只是一点而已,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每个孩子都是期待被爱,渴望被爱的,当父母无法给他们足够的爱,他们就会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焦虑。在这样缺爱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往往会为了一点温暖就奋不顾身,恋爱中也会十分粘人。

    唐湛抬起头,手掌贴在郁泞川温暖的脸侧:“我知道你已经在很努力地试着接受我了,你也不习惯总是将爱挂在嘴边。但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他眼眶有些发红,几近卑微道,“求你,再多爱我一些?”

    郁泞川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他的心间被一股酸胀充斥着,它们分成无数细小的气流,冲击着他的心脏,带起微弱又不容忽视的刺痛。

    他其实并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的,有时候也会怕唐湛觉得他幼稚,嫌弃他年纪小,甚至……会不自觉的感到妒忌。

    只是他会把这些情绪尽可能地隐藏起来,不让唐湛知道。

    “好。”他握住对方覆在他脸上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亲,“我答应你。”

    唐湛顷刻间笑起来,是真的高兴。他又靠过去,抱住郁泞川,与他交颈相拥着。

    “谢谢你,小川……”

    他其实并不想为难对方,可他真的太需要太需要这份爱了……

    他就像一盆干瘪缺水的植物,再没有郁泞川的“滋养”,他怕自己就要干死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郁泞川静静抱住他,开口解释今天下午的情况,“他们五个人昨天到的江市,江涛和李响是我室友,知道我是温镇人,早上打我电话就说要来找我玩。他们已经走了,明天会去别的地方。”

    这下唐湛闹了个大脸红,他莫名其妙吃醋,还一声不吭就走了,郁泞川这气生的实在太该了。纵观自己下午那小心眼的表现,唐湛这会儿都觉得窒息。

    他轻咳一声:“下午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真诚地认错。但你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看到那个安澜也在,头一下子就炸了。她一看就对你有意思啊,我能不吃醋吗?”

    郁泞川叹气:“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不是平常挺臭美的吗?”

    “你都是被我硬掰弯的,连床都不肯跟我上,我还有什么自信啊……”说着说着,唐湛话锋猛转,又开始夹带私货。

    郁泞川不知是无语还是懒得理他,沉默下来。

    唐湛又生出些忐忑,刚想找话补救:“欸其实……”郁泞川突然手探到他腰间,开始解他皮带。

    唐湛猛然间被这一事态打得措手不及,整个愣在那里,只能任对方将他皮带抽掉,裤子解开,然后灼热的掌心贴了上去。

    郁泞川贴在他耳边,嗓音带着些温柔的笑意:“床不能上,枪还是能打的。”

    唐湛被他握住要害,敏感的耳道又遭性感低音炮洗礼,膝盖瞬间就软了。

    第48章

    身体很热,脑袋也很晕。

    唐湛坐在床上,岔开两腿,身体都在发抖。他将半张脸都埋进了郁泞川的肩颈处,从郁泞川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露出的小半截后颈,以及不住颤动的两片肩胛骨。

    也许是憋得太久,也许是太兴奋,还不到十分钟,唐湛身体一阵剧烈震颤,腰胯挺动两下,就在郁泞川手中发泄了出来。他急喘着,像只餍足的猫一般在郁泞川肩头不断磨蹭,那一小截后颈也因为动情而显出粉红的色泽。

    郁泞川呼吸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拍,他注视着那块粉色,无比奇异。眼里闪过挣扎和犹豫,最终却仍无法敌过心中诱惑,伸出手掌按在那处,轻柔又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同时,他似乎也忘了唐湛已经不再需要“重点部位”的照顾,在小唐湛软倒下去后,依旧搓揉着,或者说玩弄着它。

    “唔小川,别……”唐湛受不了地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

    郁泞川一激灵,成功被唤醒,从有些魔怔的状态恢复过来。

    他一下松开手:“抱歉。”

    唐湛紧绷的身体陡然软下来,一时房里只听得到他低促的喘息声。

    郁泞川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扶正:“你还好吧?”

    唐湛抬头看了他一眼,本就飞着薄霞的脸一下子更红了起来,连耳垂都染上了绯色。

    他用手臂挡着脸,向后倒进床里,蜷曲着身体将被子都裹到自己身上:“c,ao啊,我平时不是这么短平快的,你别以为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准啊!”

    郁泞川一愣,随即勾唇笑道:“其实也还好吧,我看了看,有八分钟呢,不算快枪手了。”

    他也是真的坏,将那最叫人在意的三个字有意无意加重了读音。

    唐湛闻言果真惨叫连连,简直燥得没脸见人,蚕宝宝似的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不愿面对现实。

    郁泞川视线移向自己掌心,捻了捻粘腻的指尖,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唐湛感到床铺微动,想到什么,忽地扯下被子:“小川你……”

    郁泞川停下步伐,微微偏转身体。唐湛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用眼神补完了下面的话。郁泞川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两人的视线共同聚焦在了一点上。

    郁泞川今天穿着一条深色的牛仔裤,由于面料的特殊性,并不容易看出是否有异。但大家都是男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这要是还没反应,就真的可以去看医生了。

    “没事,我……过会儿就好。”郁泞川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说完又继续往洗手间走去。

    唐湛看他关了门,眼神黯了黯,刚刚升起的满足感一下回落了些。

    他到底是害羞,还是排斥?一下子接触同性的身体,会不会吓到他了?他本来就不是天然弯,还有被男人性s_ao扰的前例,这会不会是他不愿进一步的根本原因?

    唐湛坐起身,烦躁地挠了挠头。商场上的ji,ng明干练到情场上就无法共享,一旦陷入恋爱中,他的智商仿佛就归零了。变得瞻前顾后,变得举步难行,变得磨磨唧唧,甚至连之前总能畅快说出的心事,也会因为不想让对方担心而选择掩藏。

    洗完手后,郁泞川重新从洗手间走出来,房间门窗紧闭,空气中的独特气味难以发散,闻着令他有些喉咙发紧。

    他可能太高估自己了,有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制住。

    “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说着他脚步一转,就要往门口走去。

    唐湛此时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一听立马跳下床追了上去:“休息什么,我跟你一起!”

    开玩笑,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跟郁泞川好好温存,增进感情的吗?本来就只有两天相处时间,还要浪费大半在酒店休息,这怎么行?!

    郁泞川愣了愣:“你要跟我回家吗?”

    第13节

    第1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