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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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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作者:苏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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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作者:苏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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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道路中央看着顾明珩,等着他走过来。

    顾明珩看着手中的白梅,突然觉得,这是自己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走到崇文馆的时候,郑儒远已经到了。顾明珩将手里拿着的白梅递给陆承宁拿着,之后将身上厚厚的鹤氅解下递给阿徵,又俯下身帮陆承宁脱下狐白裘。

    “殿下今日心情颇好啊。”郑儒远抚着灰白的胡子,另一只手上两指夹着一颗棋子,看着陆承宁笑呵呵地说道,“殿下手中的白梅可是送给老夫的?”

    陆承宁这句话一下就听懂了,十分迅速地将花枝背到背后,眼珠子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郑儒远。

    “先生可别逗阿宁了,那是他跑去雪地里捡来送给我的。”顾明珩在一边说道,声音里带着笑意。相处三月,他也摸清了郑老的性格,做学问时很是严谨专注,但是平日却是极好相处的,性子像个孩子一般。说着将花枝拿来过来,让阿羽去一边拿一个小青瓷瓶养着,放在了自己的书案边。

    陆承宁一直跟在他旁边,眼睛紧紧盯着梅花枝,时不时看看郑儒远,像是担心他会突然过来抢走梅花一般。顾明珩看着他像一只小狼一样,警惕地防着别人侵入自己的领地,眉眼都是笑意。

    这样的阿宁,真的很好。

    把砚中的墨磨好,顾明珩将宣纸铺陈开来,又拿了毛笔递给陆承宁,“阿宁习字可好?”这两个月来,顾明珩一直在教他千字文。他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一下午便能够学会十多二十字,若是情绪不好,便不理会顾明珩,自己对着崇文馆的书册发呆,如此便是一天。

    今天他的情绪不错,很是配合地接过笔,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顾明珩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见他神情宁静,这才放心地坐回自己的书案。

    “公子辛苦了。”郑儒远一直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的相处模样,有些叹息地说了一句。他虽知道太子聪颖,但是也没有那样的耐心日日教导太子。顾明珩能够在面对配合或情绪抵触的太子时都那样的不怒不躁,可见其心性坚韧。

    “阿宁他其实很是乖巧,不过偶尔会心情不好而已。”顾明珩简单地说道,余光扫过正在临字的陆承宁,觉得心中安宁。

    “老夫突然想到一件事,令尊近日可有与你联系?”郑儒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一面将手中的黑子叩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可是前朝发生了什么事?”顾明珩自入宫起,便很少能够得到朝中的消息。或许顾家也在避讳,并没有递消息进宫来。因此顾明珩的消息大多来自于郑儒远。

    郑老虽已退出朝野,但是朝中他的门生众多,消息渠道很是广阔,甚至知道许多私密之事。再者郑老为官多年,很是善于揣测帝王心思,时时让顾明珩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

    而郑老他面对着顾明珩也大多没有保留遮掩,很是坦然地拿出来商议探讨。他很清楚地明白,在太子尚未明白世事之前,很多事情都需要顾明珩独自去面对。

    “陛下准备加封穆家穆德钧为护国公。”郑儒远手指摩擦着棋子光滑的表面,有些玩味地说道。

    “穆将军不是已经是一等大将军了吗?”他一边问道,一边和前世的记忆对应起来,上一世,加封护国公都是太子加冠之后的事情了。这一次加封之事提前了,又是因为什么?

    穆家自开国起便驻守燕云六州,“燕云穆氏”的威名数百年来一直使西狄闻风丧胆,而君主稳坐雍京,便是因为有穆家这道屏障守护着边疆。因此历代在位君王对穆家多有加封。

    今上继位年,便封穆家穆德钧为兵马大元帅,领正一品大将军衔。

    若是真的要加封为护国公,那穆家必定会回京谢恩。顾明珩想到这里,眼神带上了沉思。

    “最近朝中的风向可是飘忽不定啊。”郑老看着顾明珩的眼神显得精明,“咱们陛下是想着要杀杀顾氏的气焰,你父亲近日怕是事事不顺。不过许氏作为太子母族,可是一直安安稳稳的,这样看来陛下还是护着殿下的储君之位。但是以三公为首的一群,又开始上书陛下请求废太子了。”

    他的话音一顿,慢悠悠而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父亲和右相谢行止两人同时上书,提醒陛下是时候选太子伴读了。”

    ☆、第十章

    听见伴读二字,顾明珩的神色瞬间慎重起来,“先生,可有风声,陛下中意哪家公子?”

    太子伴读需要两人,右相谢行止便是当年陛下还是皇子时候的伴读之一,一路追随陛下从一个皇子登基为帝,这从龙之功与昔日情分,让他年纪尚轻便官至右相,至今仍深受信任。

    因此,太子的伴读人选说来很简单,但却是影响至深之事。

    顾明珩早些时候便已经在想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的是,陛下会突然就想要为陆承宁选伴读。右相谢行止必定是经陛下授意才会突然上书,而自己的父亲应该是见及形势直接附议吧?

    “这个倒还没有,不过有年龄相仿的嫡系公子,也就那几家。从最近陛下的态度来看,依然是反对废太子的,因此伴读之事,定会尤其斟酌慎重。”郑儒远见顾明珩的神色便知他了解这其中的重要性,不由地抚着胡须笑了起来,满眼欣慰。

    这顾家的九公子当真是让自己好奇,不知是顾相教导的好,还是天生聪敏异于旁人,竟能够如此迅速地看清这里面的利益关系。

    顾明珩在心里将年纪与门庭相适宜的人选划出来,发现里面并没有主张废太子的安国公、宁国公、卫国公三家的公子,心里略松了一口气。

    虽天下人都在传言说太子是痴人,可实际上见过太子的人并不多,太子次在群臣前露面便是三月前的大婚。但是那时的情形并不足以让群臣知晓清楚太子的状况,可是,若有三公的嫡系进入东宫成为伴读,与太子朝夕相处,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形了。

    顾明珩看了看正在一旁习字的陆承宁,心里有些不安,阿宁,你真的能在冠礼之前好起来吗?我或许只能护你到那个时候了。

    顾府。

    顾季彦下了朝,便听书房候着的仆从说萧芷蔚找自己有事相商,想了想停下脚步,转身往渡芳斋走去。他的神色并不那么好,让跟在他身后的仆从都有些噤若寒蝉。

    自顾明珩进宫,他在朝中受到了明显的打压,虽然心知这是陛下为了平势力,但是一件件糟心事想起来心中还是有些烦躁。

    他是濮阳顾氏的嫡子,同胞大哥继承了族长之位,二哥顾仲豫又官拜镇南大将军,因此就算是入了朝,也是顺风顺水。何时受到过这般的对待?

    刚走到渡芳斋的门口,就看见红药候在门边,见他到了赶紧迎上来,“大人安好。”她的声音很是惹人怜惜,但顾季彦却无心去关注这些,直接大步进了寝房,脚上的雪渣沾染到了干燥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带水的脚印。

    褪去厚厚的斗篷,接下热茶,顾季彦去了去寒气,眉眼淡漠地问道,“何事?”

    萧芷蔚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有些不忿,但是想想自己有求于他,还是放软了声音,“陛下可是要为太子选伴读了?”她一面说着,一边将事先备好的点心递过去,都是顾季彦平日爱吃的。

    今日她仔细装扮过,本来姿色就不错,此时更是美貌非常,但奈何顾季彦却不愿多看她一眼,她这般的特意也是白费了。

    “是又如何?”顾季彦看了看盘中精致的吃食,没有动,放下茶杯直视萧芷蔚,“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欲言又止的。”他的语气不怎么好,果然一说完,萧芷蔚便变了神色。

    “大哥前日着人带了口信过来。”萧芷蔚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想让大人您帮帮忙,看能不能……”

    “大哥?”顾季彦直接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神色带着嘲讽,“怎么,他想把他的长子送到东宫?”他的目光很是尖锐,像是能够直接看进萧芷蔚的心底,让她甚至是她身后的人的算计藏无可藏。

    “是的,大哥就是这个意思。”见顾季彦的嘴角嘲笑之意更深,萧芷蔚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但是想到大哥信中所说,这件事一定要办成,若是成了,他们三房在大房面前才能说上话,不然兰陵萧氏三房永远只能被大房压在下面。

    “区区萧氏三房之子,也敢称为我顾季彦的兄长?”顾季彦慢悠悠地说道,一双桃花眼看着萧芷蔚,说不出的尖利与冷意,“再说,就凭他儿子的德行,也能入宫当太子伴读?”

    “奕儿他哪里不好了?”萧芷蔚快速地反驳道,对顾季彦的语气有些不悦。奕儿便是指的萧氏三房长子萧如珲的长子萧文奕,她的亲侄。

    顾季彦摇了摇头,不欲与她再说下去,直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门口候着的亲随见他起身,便取下了斗篷拿在手里。

    “等等!”萧芷蔚看着他要走,有些着急地站起来,“大哥这件事不成也就算了,我自给他说,那上次你提及的让婉菱入东宫的事……”

    顾季彦回过身,面色冰冷地看着她,连嘴角一贯挂着的笑都消失了。

    看着如此模样的顾季彦,萧芷蔚不由自主地便停下了话,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腿的后侧直接碰到了椅子,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很是突兀。

    在她的印象里,作为顾家嫡子的顾季彦一直都是温和的世家公子模样,修养极好,就算生气,也不过讽刺几句,何曾见过这般的神色。她想着,不觉手抓着袖口,有些紧张忐忑。

    “愚妇!”顾季彦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带着厌恶,随后一甩广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萧芷蔚厉声说道,“今日我就给你说清楚,明珩入了东宫,那么之后任何一个入东宫的女子,下场都是一个死字。再者,你真以为陛下会容许顾氏独霸东宫?或者,再让萧氏也来分一杯羹?可笑!若要我再听到任何关于婉菱要入东宫的消息从你这儿流出来,你就直接回兰陵吧。”

    说完,像是失望又像是憎恶,顾季彦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门扇轻微地晃荡着,有风雪相夹着自外面吹进来,带着寒意。

    萧芷蔚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涂着鲜艳丹蔻的长指甲直接刺破皮肤,鲜血溢了出来。她的神色可堪疯狂,带着难以抑制的恨意,萧芷悠已经死了!凭什么她的儿子可以入东宫,她的兄长能够得到顾季彦的尊重?

    “砰”的一声,萧芷蔚眼神沉黯的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扫落在地,茶盏碎成了残片,泛着热气的茶水洒了一地。一时间,满室沉寂。

    东宫。

    顾明珩用温热的棉布将陆承宁沾着墨痕的手细细擦干净,他写字总是不小心会沾染到墨汁,偏他又有洁癖,若是不将墨迹擦净,便会闹一下午的情绪。

    陆承宁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的了,于是很是开心的在顾明珩的身前扬了扬,随后又转身跑到书案前去了,一手捏着毛笔不知道在画着什么,神色极为认真。

    顾明珩见他自己去玩了,便起身走到了窗下,那里郑老已经摆好了棋局。

    “顾家阿九,煮壶茶吧。”郑老捻着胡子笑了起来,“可是早有耳闻,顾家九公子琴画双绝,又习得一手好茶道,今日老夫可是一饱口福了!”他说着还朝着顾明珩眨了眨眼睛,这表情一下子就把顾明珩逗笑了。

    “这是学生的过失,没在初次见面之时便让先生尝尝学生的手艺。”顾明珩说着顿了顿,望了望外边的天色,“其实如今也不晚,烹雪煮茶正是时候。”

    接着缓声念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红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又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外面已在飘雪了。”

    说完吩咐阿徵和阿羽去将雪水和一应器具拿过来。

    “这么连日下雪,边关的将士又要受苦了!”沉默了一会儿,郑儒远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以为年纪已老,皮肤有些松弛,但是眼中的忧虑却是那般沉重。

    “先生忧国忧民。”顾明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听见他的感叹说道。

    郑儒远轻笑了一声,“谈不上忧国忧民,只是这大雪久日未停,西狄必将再犯边疆,抢夺粮食,又是鲜血染地,只苦了边境的百姓。这燕云六州,还要靠着顾家支撑啊。”

    顾明珩没有接话,恍惚看见了马背上的西狄军士高高地扬起了长刀,寒光凛人。

    燕云六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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