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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49-534完结

      熟轻熟重 作者:言知知

    49-534完结

    熟轻熟重 作者:言知知

    49534完结

    第49章 一辈子就好

    箭在弦上,却不能发!向家老头的一句话,令他儿子暴起一头青筋却只能自己挨着。

    钱歌也从刚才的那番情绪中惊醒,“向维政,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你爸妈出去旅游的吗?这是我第一次来你们家!”钱歌懊悔的看着他,不停咬着唇,他们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没楼下的人听到了?她羞愧的转身,将脸埋在身下。

    “别咬!”向维政拉过钱歌,点着她的唇说,“这里只有我能咬!”说完重重的倒在钱歌身上,“我迟早一天要被你活活折腾死!”

    钱歌感觉到男人身下的某一处,心中却在这个时候舒坦了不少,轻笑出声,“活该!”

    “你现在得意了!”男人又在她的脸蛋上咬上一口,不重却还是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你恶不恶心啊,弄的我一脸口水!”说完却还是懊恼,“现在怎么办?”

    “别理他们,我们继续!”向维政故作要重新开始,吓的钱歌躲了躲,他亲了亲小女人的鼻尖说,“我先出去。没事儿,我家老头老太太都很好说话的。再说了,我媳妇这么漂亮,他们可是捡了大便宜。”

    “向维政……”钱歌抓着向维政的手,心里头紧张万分。

    “哟哟,害羞啦!”向维政拍着钱歌的后背安慰到,“没事,这不是有我吗。”

    “都怪你!混蛋!”钱歌狠狠的掐着男人腰间的肉,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正是向维政的敏感带。

    向维政一个翻身压了上去,不容分说的就那么吻了下去。这个时候钱歌心烦意乱岂容他再这样乱来,手脚并用的挣扎,“你是不是想让你家人讨厌我啊?还不出去?”

    “真是的!”向维政也是满心烦躁,这种时候他家老头老太太凑什么热闹?“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来叫你。”说完向维政起身下床,黄金色的倒三角,看的钱歌眼光闪了又闪。向维政穿着睡衣,打开门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来到一楼。

    “哟,你们回来啦。那阵子听说是十日游啊?怎么这才几天啊,就回来了?”向维政一脸的嬉皮笑脸,完全忽视自家老头那张快要到冰点的面孔。

    “混账!你给我跪下!”向家老头顺手抓过茶几上的杯子就没头没脑的摔了过去,那身手那准确的位置,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向维政肩头硬生生的挨了那一下,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跪在那里身板挺的笔直。

    “胜铭,你先进屋。”向家老太太没有阻止老伴,只是领着小孙子回了房间,随后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向维政的门,说到,“我是维政的妈妈,可以进来吗?”

    向维政看到自家老娘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立马跪不住了,开声嚷嚷道,“妈,你要干嘛?”

    “你嚷嚷什么?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还好我们及时赶回来了,不然,你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情!”茶几上只有那一个杯子还被老头自己给扔了,这个时候他气的来回走动,就想找个东西再砸一次。

    向家老太太站在门前,心里也有着担忧,就怕出什么意外,也不敢推门进去看,只能站在门前说,“你别怕,即便维政是我们的儿子,如果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绝不会姑息!”

    钱歌在向维政离开的时候火速穿上衣服,坐下床头发呆,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向维政的家人,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下面的种种情况。在听到向母的那番话后,她绞着手指从床上下来,开了门。

    向母看到那张脸漂亮的脸蛋还没等感叹就微微愣住,轻咳一声,叹口气,走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向母平常也是嘴角利索的主儿,只是今天这个事情有些让她措手不及。特别是这孩子一脖子的吻痕,还有刚才他们在楼下听到的那番话,想必是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做了蠢事。

    “一直让维政把你领家里来,他可好,藏着掖着的舍不得带来。今天看到,比照片还要好看啊!”

    钱歌低头,咬着唇,一副小媳妇的样儿,向母自然知道这种见面场合太不合适,只是也是不得已啊。这或许是未来的婆媳,第一次见面却是如此的情景。

    “维政一直都在部队,性子是莽撞了些。可他要是对一个人好啊,那必定是掏心挖肺的。我们也是有缘,你有什么委屈告诉阿姨,我们绝不会轻饶了他!”

    这未来的婆媳两个在屋里面聊了几句,毕竟是第一见面,楼下还跪着儿子,老太太在钱歌的话里听出了些话音,自然知道儿子并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随后带着钱歌下楼。一楼大厅灯火辉煌,这个一辈子为革命事业做贡献的向家老头一眼就看到了钱歌脖子上大小不一的吻痕,紫红紫红的盛开在女子白皙的脖间,还有脸蛋上没有消去的牙齿印。向家老头从前也是射击的一把好手,钱歌手腕上的那一圈勒痕更是没逃过他的眼睛。这一桩桩罪证,哪里还需要问什么!

    啪——,向老头一巴掌甩到了向维政的脸上,伸手指着儿子说,“你这个混账东西!”

    一巴掌拍晕了向维政也惊呆了钱歌,刚才两人在屋内耳鬓厮磨,拉着窗帘只能看到对方眼内的火光点点,向维政自然不知道他在钱歌身上留下的痕迹。这也不怪他,谁让他是第一次开荤,憋了三十年可不是没掌握好力道。向老头的一巴掌甩过来正好让向维政看到钱歌脖子上的痕迹,眼里有了一丝心疼。

    钱歌自从进了这向家宅子脑子就一直迷糊着,更加不知道她现在低着头,满身伤痕的样子是怎样的楚楚可怜,就像是刚刚遭受了一段惨目忍睹的经历。那一巴掌甩的钱歌一愣,惊恐的看着盛气凌人的向家老头。

    “爸,妈,既然你们看到了,那我打算和钱歌领证。明儿就拍报告上去。”向维政趁着这个机会立马开口,现在这状态怎么解释他也是说不清楚的。

    向父又想一耳刮子扔过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糟蹋了人家姑娘就想着结婚了事?婚姻大事,岂是这样随随便便。钱歌在看到老头的动作后,赶紧上前,“叔叔!”

    这一声自然停在了向家老太太的耳朵了,随后开口到,“你这样对人家姑娘,人家还不定愿意嫁给你!”

    钱歌咬唇,她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总觉得自己是种了某种圈套,可当她看到向维政脸上肿起的五指印,心里不由一软。两人眼神交换,就像是某种看不见的线将彼此相连。向家老太太扯着老头离开大厅。

    “你拽我干嘛?”

    “我有话和你说。”

    “事情还没解决呢。”

    “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

    向家老头不甘的被老太太拽进屋内,关门前仍然迟钝的留下一句,“臭小子!”

    钱歌走到向维政身前,摸着他的脸说,“疼不疼?”

    向维政不答,伸手摸着钱歌的脖子说,“疼不疼?”

    钱歌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随着向维政的动作自然想到脖子上的痕迹,“现在怎么办!”

    “对不起。”向维政拿起钱歌的手,上面是他不知轻重留下的痕迹,不怪他老子揍他,就连自己看到这些痕迹都觉得自己欠揍。

    钱歌羞愧的低着头,下唇早被咬出了血,“向维政你怎么这样?!”

    “钱歌,你看,你还没嫁过来我家老头老太太已经站在你那边了。嫁给我吧!你这样还不嫁给我,我一定会被老头给打死,你想看着我被打死?”

    “我,我刚才和你妈说了,我们没怎样的。”

    向维政叹口气,目光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宠物狗,可怜的让钱歌不敢去看。她拉着向维政说,“起来吧,傻子!”说话期间,向维政一直跪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的痕迹。

    他苦恼的看了眼老头的房门,撇撇嘴,“我们家,没老头的话是不让起来的!真是的,让我在媳妇面前这样!”

    钱歌想到刚才向父的那一巴掌可是十足十的力道,这才几分钟,向维政的右半边脸就肿了。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走了向维政会被怎样?

    “天还早,你先回去吧,到家给我电话。”

    钱歌迟疑,“那你呢?”

    “没事,大不了给老头胖揍一顿,从小打到大,习惯了。”向维政不在乎的说着,这个时候右边的眼睛也被肿起的脸颊牵连,变了形的靠拢在一起。再配上他凄惨的笑容,更是看的钱歌心疼不已。她上前抱住男人,说到,

    “向维政。”

    “嗯。”

    “你会时时刻刻想着我吗?”

    “会!”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是。”

    “你会一直爱我吗?”

    “是。”

    “你会对我不离不弃吗?”

    “是。”

    “向维政,那就这样吧。”

    钱歌趴在向维政的肩头,她不要什么激情澎拜,不要什么浪漫小资,她只要一个爱她的人,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相依相偎,就这样,一辈子就好。

    第50章 媳妇见公婆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向维政始终没有名正言顺的登入钱家,可钱歌却在接到向家老太太的电话后,不得不再次踏入向家那个门槛。

    那日钱歌特意挑了件碎花长裙,中规中矩的韩版风格,头发也是高高盘起,乍一看过去就像韩剧里的那些主妇。头抬着,可眉眼是低下来的,手被男人牵着,小步小步的走进向家大门。

    “叔叔,阿姨。”钱歌微微一笑,脸蛋一红,在两位老人看过来的目光后还羞涩的微微闪躲。两位老人自然明白,那日儿子做出的荒唐事情让新媳妇第一次上门就害臊了。

    “过来坐。”向家老太太笑着招呼着,这次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儿子领回家的女子。确实是漂亮,难怪从前给小儿子说亲他都不同意,原来是嫌弃那些女孩长的不好看。老太太也是个动作利索的,自从看到向维政的手机又听小孙子说起名字,她就着手开始打听。没多长时间就把钱歌家的情况摸了个大概,自幼无母,父亲是军大教授更是赫赫有名的轻武器专家。这个女孩是重点大学毕业,一直住在在b市,去年才回来,现在一直从事模特。

    向家并不在乎家世如何,只要家教好,女孩子贤惠能干,能照顾维政就行。只是一点,模特?他们从没接触过这个行业,但是新闻报纸上传绯闻还不都是那些个明星啊、模特啊。

    向家二老这几天一直在合计,最后想想,还是让儿子把人领家里看看,那样一个父亲想必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鸽子姐姐!”向胜铭从屋外跑进来,一头一身的汗,看到钱歌后满脸欣喜。

    向维政龇牙,“叫婶婶!”

    钱歌掐着向维政的腿,笑着说,“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更帅喽。”

    “比小叔还帅?”向胜铭趴在向维政的腿上,居然还敢问如此挑衅的的话。

    向维政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快去洗澡,臭死了!”

    向胜铭做了一个鬼脸,撒娇的对着奶奶说,“奶奶,我饿了!”

    向家老太太听到小孙子的话后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起身说,“钱歌留在这里一起吃午饭。”

    虽然是第二次到向维政家,其实要算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钱歌看到老太太起身,自然的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了厨房。橱柜是浅色的带着淡淡的蓝,台子上已经摆好了一些要炒的菜。

    “我们家平时也有钟点工,但是多数的时候还是我做。”向家老太太递过来一把芹菜,钱歌自然的接过来,用手摘着尾部的菜叶。

    “维政的父亲有时候也不回家,所以平时的时候多是我和胜铭在。维政的大哥大嫂在外地工作,过年过节都难得回来。维政你也是知道的,忙起来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向家老太太说到此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看着她将摘好的芹菜放到盆里清洗,细细的听着自己在讲话。

    “听维政说,你是做手模工作。这平时一定要多加爱护吧。”看到那双手浸在水里,向家老太太不自觉的发问。

    钱歌在家做菜自然都是带着塑胶手套,只是老辈人想必都不会赞同,“我换了份文职,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做事。这个豆角是要素炒吗?”

    “对。”

    钱歌洗好菜,放到一旁沥干。有条不絮的进行着下一项,向家老太太也想看看这小儿媳妇的手艺,自然而然的打起下手来。看着她一步步,洗、切、酱、炸。一看这动作就知道,这是做惯了的,以后和儿子随军,维政也不用再去吃食堂了。

    向维政自然知道母亲是要考校一番的,坐在那里和父亲说了一番话,听到厨房那边的油锅声,再也坐不住,寻着声过去。

    “你进来做什么?”向老太太站在一旁给钱歌打下手,看到儿子后明白他是不放心。

    “我饿了,看看好了没。妈,你出去吧。我在这给钱歌搭把手。”

    “你别给我们捣乱,出去!”

    向维政看到钱歌回以他的笑容,心头一松,摸着鼻子走出厨房。

    午饭色香味俱全,钱歌一顿饭菜就收服了向家的老老小小。向家二老再怎么说也是那个年代的人,骨子里头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就能轻易改变的。找媳妇还是要找会做饭、持家的,能收拾屋子、照顾人的勤快女子。这一桌饭菜不是说来之前学几道菜就能应付的,就说这红烧肉吧,火候掌握的可谓恰到好处,肉香浸透到浓郁的汤汁里,咬上一口肉,不是入口即化可也是绵密爽滑。

    “今天的汤挺特别。”向家老头看着碗里盛的汤水,慢慢喝上一口。

    向家老太太也满意的笑着说,“从前我们都把芹菜的菜叶给扔了,今天听小歌一说才知道,这菜叶也是能吃的。汤喝起来,很是清爽。”

    “平时在家我也给爸爸做,芹菜能防三高,夏季喝是最好不过了。”说着她接过向老太太的碗,装满,随后递过去。

    饭后向维政就拉着钱歌的手上了二楼,向家老头看到后还是有意识的咳了一句,立马被向家老太太瞪了一眼,老头无奈的转头看着小孙子玩游戏。

    “哎哟,看我把家媳妇给累的。”向维政抱着钱歌压倒床上,手指描绘着她的脸型。

    “起开!”

    向维政用他的鼻尖摩挲着钱歌的,唇瓣一下下轻吻,“以后咱们单独住,我给媳妇做饭。”

    “起来起来。”钱歌推着身上的人,“向维政!”她懊恼的看着他,“你别这样,你爸妈还在楼下呢。”

    “我妈现在最想抱孙子!”向维政一个翻身,抱过钱歌。

    “你妈现在有孙子抱!”钱歌说完埋头在向维政的身前。钱歌知道自己冲动了,她被他的爱冲昏了头,才会沉迷在向维政的话里,那夜就这样轻易的答应嫁给他。可现下细想,仿佛除了军人身份的束缚外,向维政好像都没有缺点的。可谁又会是十全十美,永恒的满意怎么可能出现。那就这样吧,只要他爱她就好。

    “那我们努努力,给她生个小孙女!”说完就堵上红唇,浅尝辄止看着女子渐红的脸,然后顺着她的皮肤吻上脖子。

    钱歌拉着向维政的两个耳朵,恶狠狠的说,“你要是敢在这上面留印子,我就咬死你!”

    向维政起身,利落的脱光衣服,“看好那块,随便!”说着自然开始进行一直想要继续的事情,钱歌知道家里有人羞涩的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声音,可这次她却没让男人得逞。长裙都是好好的穿在身上,任向维政怎样手段她都坚定立场。

    “害羞什么呢?上次老头就以为我俩……”向维政话没说完,眼睛暧昧的眨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混蛋呀你!你怎么不解释呢?”

    向维政看到钱歌真的动了气,这才安慰到,“没有没有,如果真信了,你以为我还能胳膊腿的在这里安全带着呢。老头还不早把我卸了!”

    “爸爸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向维政摸着钱歌的小肚子说,“咱快点造人,你爸难道还扼杀了他的外孙子不成?”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楼上两个亲亲我我,楼下胜铭又和大院里的孩子疯玩去了,剩下老头老太太坐在大厅里看着电视。向家老头臭着一张脸,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楼上。

    “看你那张脸,都快拧出水了。”向家老太太一把拉过老头,“你这是做什么呢?”

    向家老头叹口气,“我看什么时候约亲家见见面,该办的事情还是要抓紧。你这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竟做出些出格的事情。相当初我们那会谈恋爱,讲个话都要挑人多的地方,你看看他,吃晚饭就拉人回屋。”

    “我看老二就随了你!当时你们团里开联欢晚会,可不是你拉着人家的姑娘手不放!”老太太护短,自己身上的掉下的肉岂容别人说三道四!

    “都和你说多少次了,那是最后散场的时候礼貌性的握手!”

    老头老太太就这一句就谈崩了,看着电视机不说话。向维政所在空军经过这番大动作后也暂时得到片刻休息,彭唯唯自然也有了假期,趁着饭后过来窜门。

    “叔叔、阿姨,给你们带了点葡萄,我同学刚从新疆捎过来的,可甜了。”

    “哟,这不是唯唯吗,快过来坐。”向老太太招呼彭唯唯过来,如果不是向维政自己找了个媳妇,其实唯唯这孩子也是不错的,又都在一个系统,忙起来也都能相互体谅体谅。

    “维政哥呢?”彭唯唯四处看了看

    “他在楼上呢。”老太太也没多说,唯唯的心思全大院的人都清楚,她也不用在这个时候给孩子添堵。

    “我刚才在门卫那里拿了信件,有叔叔的,顺便就给您带了过来。”

    向家老头接过信封说到,“一般的书信都是寄到单位,这是谁居然寄到家里来了。”说着就动手拆开信封。

    彭唯唯和向家自来就熟悉,拿着葡萄就去厨房,一颗颗的从梗上摘下来,才摘了第五颗她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扔东西的声音。她微微一笑,依旧洗着葡萄,仔仔细细的用布擦洗掉外面的那层农药。那小半盆葡萄足足洗了有半个小时,这才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

    她只看到向家老头坐在客厅里,脸色不大自然,“叔叔,阿姨呢?”

    “哦,她有些累了,去睡了。”

    “看我,都忘记了时间。叔叔,您也去午睡吧,我先走了。”

    “唉,唯唯有空过来玩。”

    彭唯唯笑着从向家走出,她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女孩子。维政哥的身边的女人,她不需要再用拳头,更何况她只是让所有人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正面目。

    钱歌,哼——

    彭唯唯轻蔑一笑,从容离开。

    第51章 你可以解释

    向老头单手在脸上揉来擦去,看了眼关着的卧室,叹口气还是从沙发上起来,走进屋内。向老太太背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后动作利索的扔过来一个信封。

    “好好看看!”

    向家老头捡起地上的信封,信封里露出一些照片,他一张张看着,然后说道,“嗯,挺不错的,你过来瞅瞅。”

    “这么多年了,还给你寄照片什么意思?向为民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和她有联系?”向家老太太从床上起来,小儿子的媳妇都领进门了,他这个为老不尊的,居然还有和别人拉小手的照片。

    “小点声,小点声。”向老头瞅了眼楼上的方向,“这不是从前那个团要弄个聚会,再说了这照片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你怎么就抓着不放呢!”

    “你现在不好意思了?怕儿子媳妇听到。”向家老太太这辈子里唯一一件让她不顺心还能记到现在的,就是向家老头的这件事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向老头年轻时候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也就受到一些小姑娘的青睐。有一个姑娘就在一次晚会后抓着向老头的手表达爱意,偏巧就被向家老太太瞅见了。哎哟喂,这醋啊,酿在心里头好多年了,这个时候发出来能不酸吗?

    “我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歪。那姑娘长什么样,我还没转脸呢就给忘记了。我这粗人,能娶到你,这辈子是赚了。老伴,这聚会我不去了。”说着向老头就把信封丢进垃圾桶。

    老太太也不是个不讲理,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头的那个气就顺了。聚会还是要去的,大半辈子的老战友,说不好剩下的也不多了,总不能留有遗憾。

    “爷爷!”向胜铭跑的满头都是汗,推门而入,“给你的信!刚送来的,快打开看看,好像装了好多东西在里面。”

    向家老头看到那个特快的厚信封心头就颤,平时也没难么多的信,今儿这是怎么了,瞥了眼老太太,踱步走出屋子,“奶奶在睡觉,我们出去看。”

    爷孙两个拿着信封走出屋子,向胜铭腻在爷爷身边,好奇的看着正在被拆开的蓝色信封,厚厚一沓照片从里面露了出来。

    “咦,是小婶婶耶。怎么小婶婶的照片寄到我们家了?”向胜铭好奇的盯着照片,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爷爷。

    向家老太太自然在床上坐不住,这个时候也从屋内走出,正好听到孙子说的话,三步两步走到沙发旁坐下。照片很多,可每一张都有着同样的女主角,唯一不同的是各色不一样的男主角。照片上的钱歌是多变的,或是穿着贴身的旗袍,双手搭在男人的肩头,仰头看向对面的年轻男子;或是穿着漂亮的礼服,被男人拥在身前;又或是穿着清亮的吊带短裤和漂亮男人勾肩搭背。

    老太太一把拿过小孙子手里的照片,“去把脸洗洗,一头的汗,快去!”

    “怎么都没有小叔的?”向胜铭撇着嘴屁颠屁颠的跑向卫生间。

    “什么没有我的?”向维政这个准老婆奴被谴下来倒水,听到小侄儿的话就这么接了一句。他看到两位老人的面色后带着疑惑走下楼梯,“这看的什么,还面色沉重的。”说着就拿起照片。

    照片中,灯光洒在两人的侧脸上,女子仰头目光楚楚可怜,她的手按在对面男人的心口处,男人更是带着深情回应,大手覆盖住那只小手。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接吻。可两张脸他都认识,一个是他的现任女友,一个是在大院门口纠缠钱歌的那个男人。照片的右下脚清楚的印着,6月15日。

    向维政拿过两位老人手里的照片,沉着脸上楼,推门而入就听到钱歌咯咯咯的笑声。

    “哈哈哈,向维政快过来快过来,这个综艺节目可有意思了。”钱歌的眼睛一直盯在电脑屏幕上,完全不知道那个男人身上是带着与夏季不协调的冷。

    向维政走过去,轻轻放下那一沓照片,说,“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一直有联系?”

    “什么?”钱歌不明所以,看了眼向维政放在她面前的照片,最上面那一张正是刚才向维政看过的那一张。周嘉泽有事没事的出现在她家,那天不过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客送送客人。

    “钱歌,不必躲我,我不会强迫你什么的。你只要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你!”周嘉泽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那里的温热她曾经一度非常熟悉,可从不曾向现在这般的让人慌乱。

    “你在回忆什么?”向维政出声打断了钱歌脑海中的思绪,他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很迟钝、很笨拙,可他不是个傻子,钱歌眼里表达了什么即便不说,他也是能感觉出来的。

    “没有。”钱歌有些躲闪,随即想到,冷冽的声音,“你找人查我?”

    向维政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他想怎样才能看透她内心的想法,怎样才能看清她脑子里的事情。他一直想,爱情不就是一方付出一方接受,可现在看来接受的那一方并不是全心全意。这样呆着审视的目光看在钱歌眼中,恼火中烧。

    “向维政,你不相信!你拍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钱歌一张张的的翻看,每一张都很清楚,她嗤笑,这个摄影师的专业技术果然了得,不知道有没有修片,居然都看不出她脸上的毛细孔,她的皮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钱歌,你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你又想听什么?听我说和他一直有联系吗?哈哈。”钱歌扬起照片,“看看看看,这么多的男人,你想听哪一个?嗯?”

    向维政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钱歌,扬起的眉角看似妖媚却带着倔强和固执。

    “向维政,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卑鄙!哈,如果以后我们真的结婚了,你是不是要在我身上放个针孔摄像啊?”

    “不是我找人拍的,刚才在楼下已经被拆开了,应该是刚刚寄到。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向维政平静的表述着,没有生气,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向维政,你不是说怎样都相信我的吗?”

    “是,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我想听到你的解释。钱歌,我不是瞎子,我只说这张照片。”向维政点了点那张照片,“你别告诉我,你眼睛里的深情是假的!你从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

    钱歌低头看着那张照片,“你想听我的解释,那好,我说!对,我动摇了。你为了你的事业、你的职责永远都是关机关机!向维政,我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爱需要呵护的女人,我身边需要的不是一个男朋友的身份,我要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可以陪我聊天、陪我看电视、陪我上街吃饭的人。可以在我打他电话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在我身边陪伴。可我呢,每次打你电话,永远都是那个机械的女声。

    我的男朋友?向维政,你说,自从我成为你的女朋友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一个月吗?有吗?你几乎都在部队,给我的时间就像赏赐。”

    向维政冷笑着说,“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由他来填补?”

    “填补?哈!”钱歌觉得好笑,“当我在ktv包厢里差点被人按在那里走不了的时候,被别的男人占便宜的时候,向维政,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是个女人,向维政,我再坚强,我也是个女人!我要的不是口头上的诺言,我要一个真真实实的人,可以给我怀抱,可以给我温暖,可以替我挡风遮雨的人。你说你和我一起时小心翼翼,我又何尝不是。我们一直在努力维系,那天看到你被父亲打,跪在那里。我就想,是这个人吧,应该就是这人了,又有哪个男人肯为了我跪在那里。

    可我现在才知道,我们就是两块相同磁极的磁石,一直想要努力靠近,排除一切的困难,可我们忽视了,同样是正极或负极的磁石永远也不可能相粘。”

    “你的意思是说,你那天只是因为感动,所以才答应的我吗?”

    “是。我以为答应了,我们就可以真的在一起。原来都是异想天开,这些照片在楼下就被打开,你爸妈看到了吧,应该不会再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当儿媳妇吧。

    向维政,我祝福你,再见。”钱歌说完,打开门。

    楼下二老坐在沙发上,向家老头推了推老伴说,“你上去看看,别出什么事。”

    “你怎么不上去?”老太太瞥了眼老头,向胜铭这个时候也乖巧的窝在奶奶怀里,眼珠里提溜提溜的乱转,挑起耳朵想听一听楼上的声音,这小子机灵着呢,看到爷爷表情就知道小叔和小婶婶出事了。

    嗝哒嗝哒的高跟鞋踏着楼梯发出清晰的声音,向胜铭糯糯的叫了一句,“钱歌姐姐。”

    “叔叔阿姨,今天多谢你们的招待,我先走了,再见。胜铭,再见。”

    “唉。”向家老太太那一声唉,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惋惜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没事没事,这就走啊,大中午的这么热。”

    钱歌点头致意,拉开门,离开。

    楼上,向维政站在窗前,看着那个身影步入阳光下,裙摆在阳光的照射下拉出一条谢谢的影子拖在身后。她的背部一点也看不出伤感,是谁说如果一个人伤心了,即便是没有表情的背部也能看出忧伤,可那个女人依旧是美丽动人的。她因为感动,所以答应。

    钱歌走出向家,走出军区大院,这么长的一段路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追过来,可惜他没有,这一次他放弃了吗?什么包容、什么无所谓,都是狗屁,多么可笑,她居然还相信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钱歌以为是向维政,心有灵犀真的不适合他们。打电话来的偏偏是,周嘉泽。

    “钱歌,能不能陪我去个酒会。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吴小姐呢?”

    “心雅姐有自己的伴儿,而且公司里的其他女人是不能随便用的,只有你了,对我没有任何想法。”周嘉泽无奈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偏偏这个对他没有任何想法的女人,自己却有着无穷无尽的念头。

    “那如果我也有想法,你是不是就不带我了?”

    周嘉泽带着试探,带着一丝雀跃,小心翼翼的说,“钱歌?”

    “有香槟吗?有香槟我就去。”

    “当然。”

    第52章 离不开他了

    今晚正逢千年酒店周年庆典,周嘉泽携伴出席,往日常伴身侧的吴心雅秘书不见了,换上一个众人不熟悉的女伴。可这些人都是桐油里泡过的,心里透着油滑,周嘉泽曾带着这个女人出席过一次酒会,这次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又携伴出席,不知道千年是不是要迎来老板娘了。

    “光y荏苒,岁月如梭,在此感谢全体员工的辛勤工作,感谢各方支持。今夜大家共同举杯庆贺千年的又一个生日。”周嘉泽站在台前,手举香槟,意气风发。

    “干杯!”

    “干杯!”

    周嘉泽走下台,伸手,一个西方的礼仪,“能否请你共舞一曲?”

    钱歌微笑,五指搭上男人的指尖,“谢谢。”

    众人散开,音乐扬起,一对璧人,翩翩起舞。英俊的面庞,漂亮的身型,一切相得益彰。眉眼间,若有似无;鼻息下,浅香袅袅。

    “今晚,你很漂亮。”

    “谢谢,周先生的送我的这套晚礼服才是漂亮,贵的令人咂舌。”

    “合适就好。”

    一段舞结束后,周嘉泽被人拥住,钱歌懒得做壁花小姐,自是放下他的臂弯拿着香槟寻了一个角落处自斟自饮。她看着远处的热闹场景,眼里心里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钱歌想,自己真是个坏女人。她可以在被男友抛弃后立马跑来这声色犬马之地,歌舞升平,畅饮欢愉。

    “很开心你能过来参加周年庆典。”吴心雅走到一旁坐下。

    钱歌晃着手中的香槟,“机缘巧合而已。”

    “嘉泽今晚很开心。”

    “是吗?”

    吴心雅没有回答,悄然起身,随后离开。钱歌猜不明白也不想去猜明白,这位吴心雅小姐的话向来都透着深意,自掘坟墓钱歌从不会去做。服务生很周到,在钱歌这样一个角落处居然还能给她不停的添换酒杯。十几度的香槟酒几杯下肚后,钱歌居然觉得有些头晕,她稳了稳身形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向来都是八卦聚集地,可在这样的场合下钱歌到是不知道还能听到周嘉泽的八卦消息。她坐在马桶盖上,撑着下巴兴趣的听着门外人的交谈。

    “周嘉泽!”女人一声惊呼。

    “小声点。”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听说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

    “不可能吧,我可是听说这位公子从前在情场上不要太过风骚哦。”

    “或许是报应来了。听说他身边的女人自己都数不过来。”

    “这样也真够可怜的,你说说他是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这么大一家酒店,就算家里有个女儿,可这以后女儿嫁了这酒店还不就是外面人的。”

    “谁让他从前风流成性,现在想要有个传宗接代的人都不行了。”

    “听说,男人那方面很不好治疗的。

    “谁说不是呢,这周家可要断后喽。

    “好了好了,出去吧。”

    八卦有几分真假钱歌不明白,就像周嘉泽从前的那些个传言,又有几个是真的呢?可听到这样的传闻,钱歌还是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呢。

    当夜周嘉泽心情甚好的送钱歌回家,车在开进大院里,钱歌没有立刻下车,今夜她想了很多,包括周嘉泽包括向维政。就在那几杯香槟酒下肚的时候,她的头脑却越发清醒。

    “我一直很喜欢听你说话,其实你不知道吧,第一次你吸引我的就是声音,我喜欢你的声音,就像古寺里清晨被敲响的铜钟。

    我在你身边三年,可你说的话却没有在c市这几个月来说的多。

    我曾经以为,或许一辈子都是躲在你背后的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可只要你还愿意看我一眼,那我就愿意一直在暗处。那日看到你和吴小姐、妞妞一起,亲切的一家人。周嘉泽,我不是因为不爱你才离开,我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才离开。

    可你知不知道,当谎言被戳穿,那种心痛。

    现如今,我对你依然有爱。张爱玲曾说,男人的一生总会有一朵白玫瑰、一朵红玫瑰。你之于我,就像心底的朱砂痣,印在心田抹不去却不会有未来。

    我不瞒你,爸爸或许能猜到你和我曾经的关系,我却用一个拙劣的谎言来掩盖。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曾经有着一颗情妇心。

    我们就这样吧。我和你,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更不可能不见面,我只希望埋葬曾经。”

    钱歌坐在车内说着她想说的话,其实想说的太多太多,三言两语无法去描述他们的过去,她的现在。她只是想让周嘉泽知道,不要再去执着曾经。

    周嘉泽静静听着,回到c市后钱歌变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他能听到过去听不到的那些话,可这些却是伤人的。

    “因为那个人吗?因为他,所以你拒绝。”

    那个人?钱歌嗤笑,或许那个人正面临着家人的刑讯逼供,问他怎么找了那样一个勾三搭四的女子。

    “不,不是因为他。周嘉泽,我们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相遇的时机。太早相遇,太晚相爱。”

    “钱歌,我不会放弃你。”

    “我等了你三年,在我放手的时候你才对我说。那么随便你,抱歉,我无法再给你回应。”

    钱歌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房内。钱正的卧室门半掩着,里面透出泛黄的灯光,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说,“鸽子,回来了。”

    “是,爸爸。不早了,您也快点睡吧。”

    “知道了。”钱正听到女儿换上拖鞋,走进屋内。他拿下眼睛,看了眼窗外响起的引擎声,淡淡说了句,“女儿有自己的选择啊。”

    向维政站在窗前,手中夹着烟,一支接着一支。三天了,自从他们吵架后,已经过去三天。他没给她电话,她也没给他电话。两方僵持着,没有一方打破这个僵局。向维政第一千两百次看了眼手机,兀自叹气。

    老头老太太在看到那些照片后,从前那副逼着他结婚的架势没有了。

    “我们也不是老封建,女孩子家在出嫁前谈过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维政,你真的了解钱歌吗?这些照片自然是有心人寄过来的,可如果她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会让人抓大把柄?”向家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低头抽烟的儿子。

    “我是觉得没什么,不过几张照片而已。再说了,不是说现在的技术好,这些照片弄不好还是假的呢。”向家老头到是说了这么两句,被老太太一个眼神杀过来,就扭过头去看着手腕处的扣子。

    向维政的假期本就不长,可他又接到命令要求提前归队。越野车在公路上行驶着,车子没依着方向盘的要求而是寻着男人心底方向开去了那个女子的家,他也只在院前停留片刻,随后离开。

    一张生死状放在了向维政的面前,这次上级派来一项任务,艰巨性在这张纸摆在面前时就已明白,他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向维政。果敢、有力,就像他的人一样。

    日子好像如水一般平淡,没有向维政在身边,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信息。明明和以往一样,可钱歌知道真的不一样了。她想起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那句话,‘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然而这两句话浮现心间时,心头涌起淡淡酸涩。她不知道这股涩是因为胡兰成和张爱玲的那段情感,还是因为她和向维政的淡然离去。

    打破这段平静的是一通电话,向维政母亲的电话。

    “钱歌,你能不能来h市一趟,维政他,不大好。”

    “阿姨,我和向维政……”

    “你还是过来看看他吧。”

    晚间吃放的时候,钱歌和父亲说了向维政母亲的这通电话,钱正只是沉默,饭后放下碗筷才说,“想去就去吧。”

    钱歌这才收拾行李,订了机票赶往h市。她听到向家老太太的那通电话时就想到了,或许向维政又受了什么伤,又活是想趁此机会说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当她透过玻璃窗看到向维政躺在那里,脸上带着氧气罩的时候,钱歌才突然明白,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她从来没去认认真真的正视过这段感情,钱歌发现,她对于他的爱,永远也无法和向维政相比。更加不能把她对周嘉泽的那份心放在向维政的身上,是因为上一份情感伤人太重,害怕了吗?

    不是!

    钱歌知道,她一直矫情的挥霍向维政的这份包容。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向维政是爱她的,所以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维政衣服口袋里还放着你的照片。他们说,他一直把你的照片放在胸口处。”向家老太太看着玻璃窗内的小儿子,她很骄傲她有这样一个勇敢的儿子,可她同样是个母亲,骄傲难以掩盖要是去儿子的痛心。

    “他是怎么受伤的?”

    向母摇摇头,“维政的爸爸年轻时候也受过伤,可我从不问他怎么受伤的。军人,有的时候即便是受伤了,也不能说明原因。你知道铁人王进喜吗?他有一张著名的照片,就是那一张简单的照片让外国人辨别出中国的石油方位,判断出石油的出产量。

    医生说,维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我想,你或许是愿意过来看看他的。如果他能感觉到你来了,大概就不愿意再睡在那里了。

    我是个母亲,作为一个母亲我是自私的。我希望我的儿子能醒过来,钱歌,能不能留在这里陪陪维政。”

    第53章 爱上一个人

    向维政在钱歌来后,出奇的恢复良好,渐渐离开氧气机,后来从重症病房转出来,后来向家将向维政从h市医院转回c市,只是他每天依旧躺在那里,不声不响。

    向家老太太站在门外拉着老头的手说,“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养了一辈子,我在这里掏心掏肺、哭天抹泪,他却狠心的在那里一次次进急救室。这倒好,钱歌一来,他就迫不及待了。”

    向家老头拍了拍老伴的后背,笑着说,“这就吃醋了?”

    “死小子,等醒过来,看我不扯了他的皮!”

    “只怕醒过来,你就舍不得喽!”

    两位老人相携离开,儿子想要的已经不是他们了。

    “老伴,你明天和钱歌说吧,让她别过来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天天在这里,我如果是他爸爸也不会乐意的。”

    向家老太太眼圈一红,“为了我儿子,我是不会去说的。那次,钱歌一天没过来,当晚维政就进了急救室,我不能让我儿子出事。告诉你,你也不许去说!”

    “老伴啊,我们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啊。眼看着她都快三十岁了,医生虽然说维政随时可能醒过来,可医生也说了,他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隔壁病房的孩子,听说都睡了两年了。咱们,不能干那事啊。”

    “总之是不行!”向家老太太摔了老头的手,快步离开。

    向家老头无奈的叹口气。

    钱歌坐在床前熟练的把切好的水果放到果汁机中,按下按钮,不一会儿就打好一杯果汁。她拿过针管吸着果汁,然后透过长长的透明管子打入向维政的鼻腔。现如今,向维政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医生也说他随时可能苏醒,可是五个月了,他一直睡着。

    “向维政,我刚才去超市买了生蹄筋。听人说,这样可以抗老化。你本来就比我老,真不知道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头发苍苍。没关系,你睡吧,等你想醒了再醒过来,我想那个时候我孙子都快结婚了吧。”钱歌一边打着果汁,一边和向维政聊天。

    钱歌每天都会和向维政聊天,什么都说,她想着有一天向维政会醒过来,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钱叔叔很担心你。”周嘉泽站在门边,看着这个女子,听着她和那个躺在那里的男人说话,那个男人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可她依旧不停的说着。

    “你怎么过来了?”钱歌抬头看了眼来人,继续给向维政的鼻管里打着果汁。

    “快半年了,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如果他不醒呢,你要怎么办?”

    “我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而且他受伤一定是为了保卫国家。全国的人民都要感谢他,他有13亿人口的祝福。会醒的。”

    “奇迹?我问过了,他这种状况,如果能醒过来还真是奇迹!钱歌,别让你爸担心,老人家,你也要多多体谅他的心情。”周嘉泽一步步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男人。他不过才认识钱歌,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暂,凭什么他就能夺去钱歌所有的注意力。

    “他一定会醒过来的!”钱歌有些气愤的看着周嘉泽,“你还是走吧,这些话他听到会很生气的。爸爸那里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打算。”

    “你也要顾着自己,不能只是照顾他。不是说,他家人请了看护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想一个人陪着他,而且他一定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们。”

    周嘉泽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走到门边时回头看了眼钱歌,眼睛里的幽深掩盖了心中的那一份希冀。

    钱歌狠狠对着向维政的腿上打了一拳头,“混蛋!你应该醒过来,跳起来给他一拳头!电视剧上都是这样演的,你怎么就不能按着剧情来演呢?”

    好半天,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就连睫毛的眨动都没有。钱歌盯着他的脸,可惜向维政没有任何迹象,她趴到床边,握着男人的手。

    “我知道了,你天天太忙。这种韩剧你是没看过的,自然不知道剧情。也怪我,事先没告诉你该怎么演。

    向维政,你醒过来好不好。从前你是没时间不能陪我,现在到是满足爸爸的要求了,能天天陪着我。你再不醒来,爸爸就不会让我过来了。

    说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你是否能听见。

    啊,对了。前天我和公司的同事一块出去吃饭,有一个大学生跑过来向我要电话,他还叫我‘学妹’。”

    钱歌絮絮叨叨,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又像是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妇女,每天在向维政的床前不停说话。没有主题,没有目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医生说,多和病人说说话,他是能听见的。

    钱歌重新找了份工作,但是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陪着向维政,有的时候还会留下来,但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回家住的,毕竟钱正不会乐意女儿陪着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耗费青春。

    到医院探望向维政的人不多,钱歌听向母说,向维政受伤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向家请了人,每天定时给向维政清进行清洗、翻转、按摩。周末的时候钱歌坐在一旁,看着护工给他擦身,偶尔她还会调笑一句。

    “向维政,你现在可不是清白之身喽!”

    一句话说的这个四十多岁的外地女护工红了脸,“哎呀,钱小姐!”

    哈哈哈,钱歌大笑。

    “这笑什么呢?”向家二老推门而入。

    “啊,没什么。刚才医生说向维政的营养跟上了,阿姨你的那个食谱方子看来很不错啊。”钱歌起身,迎着向家老二走过去。

    “嗯。”向家老头特自豪的嗯了一句,“那是我找的老中医调理的方子。”

    老太太斜睨了眼老头,倒也没说话。

    “钱歌,你又买了苹果啊。不是和你说了,这些事情你不要做。每天过来陪着维政已经够累,还提这么沉的东西。”向家老头看着柜子上放的苹果,带着宠溺的指责。

    “不重的,我见到好的就买一些。医生不是说了,吃苹果比较好,而且我觉得他最近的胃口好像也不错。”

    “可不是,吃的我最近总是胃酸。”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在病房内炸开

    钱歌随口接了一句,“是吗?胃酸?”话一出口,她讶异的转头,那个男人咧着僵硬的嘴角,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维政!”向家老太太首先反应过来,扑到儿子的病床前,拳头抬起却舍不得落下,打在了厚厚的病床上,“你这个死小子!你睡!你睡呀!你别醒过来!醒过来干什么,醒过来也是碍眼!”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向维政努力抬起手想要擦掉母亲的眼泪,他不孝顺,这么大了还要让母亲为他流泪。

    “你这个坏小子!”向母抱着儿子,趴在床前。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向老头站在那里,红了眼眶,摆手对护工说,“快去叫医生过来。”

    “哎哎。”护工也是扔了毛巾一路小跑。

    向维政安抚着母亲,他看到父亲撇过脸去,走向门外。他的父亲一向是个内敛的人,这次真的令二老担心了。

    “过来。”向维政的目光看向那个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不自觉的叹口气,唉——

    向家老太太抹着眼泪笑着从床边起身,“钱歌,你过来,过来。”

    这个时候护工阿姨带着医生呼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人,又是一番检查,最终确定向维政是真的没什么了。等到一群人退出去后,向家二老也跟着出去了,留下这一对久别相思的恋人。

    “还不过来!”这几月的病床让向维政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能用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女人,直到她走进,才抓住她的手,紧紧抓住。

    “还说我不按剧情演?电视上,男人躺在病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女人都要对着他深情表白的。你每天都和我说什么?尽会气我,不是说看到哪个小帅哥了,就是说又有追求者了。

    还总虐待我,不是掐我的脸,就是捏我的腰。有你这么照顾的吗?啊?”

    “向维政,你这个混蛋!”钱歌对着男人肩头狠狠咬上一口,躲避他的目光,尽情的流泪。她一直不敢哭,她就怕如果哭了,他就永远也醒不过来,她只想笑着对他,笑着等他醒过来,还好,他醒来了。

    向维政用僵硬的胳膊努力抱住她,用尽一生的力量抱紧这个女人。

    “钱歌,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大地复苏,万物吐蕊,迎面芬芳扑鼻。破土而出的嫩芽正扭摆着身体努力向上,迎着阳光、迎着轻风,摇曳身姿也要坦露头角,只为了在这世界看上一眼,走上一遭。混沌初开,久经脑海的所有回忆蜂拥而至。

    钱歌抱住他,埋在白色的被子上,任泪水被棉被吸附。

    “那天,我并不想说那些话的。可你不相信我,向维政,我和周嘉泽真的什么也没有。对,你不在的那些日子,他是有找过我,可我并没有……

    那些照片……”

    向维政出声,“那些照片,我本就不相信。寄到家里,一定是有心人所为,目的不外乎就是想你我产生矛盾。可你这脾气,真让人觉得可恨!”

    钱歌咬着唇,“既然相信,为何还要我解释?”

    向维政轻叹,不过是想压一压她的锐气,也想弄清楚钱歌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是否真的不可分离?就在他倒下的那个刹那,眼前浮现的始终是这个女子,第一次的、第二次的、第三次的,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明明白白的记得。如果不重要,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晰。

    “向维政,我并不是因为同情才答应你的。”

    向维政一愣,随即明白钱歌说的话,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其实早在不知道的时候,钱歌就已经爱上他,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明白。爱不爱,哪有一个界限,谁又能确切的分出那一条线。

    他在迷惘,她在犹疑,只在这生死关头都恍然大悟。

    钱歌靠着他,向维政就是天上下的雨,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的浸透,在自己不察的时候已经被他侵蚀。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就如每天的习惯,少不得了。她知道,有些人是令人疯狂的罂粟花,妖娆、魅力,令人无法自拔,挖心般的从血肉中祛除却留下了痕迹,这种顽强不是罂粟的错,而是她的固执;有的人是普通的山中野菜,看着粗口,吃起来清淡,可桌上总是少不了,因为它可以去腻、可以饱腹、可以做汤、可以做陷,看似平淡却无所不能。

    “向维政,我想说,我爱你!”

    床上的男人已经再次进入睡眠,这次不再是沉沉睡去,刚才的那番话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带着满足扬起嘴角,轻轻搂住身前的人。他知道,她不会再离开。

    生命,爱情,他和她。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完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正文部分全部终结!

    感谢读者朋友们的一路支持,再此深深鞠躬~~~~~~~~~~~~~~~~~~

    千言万语啊,谢谢你们!!!!

    顺便说一下男女主配角的名字吧

    钱歌

    取这个名字,我是希望有那么一个女子,她的生活可以像一首歌,起起伏伏却最终有着完美的结局。

    向维政

    ‘政’在字典中其中一条的意思就是,治理国家事务。他就是那样一个男子,为了事业可以奉献自己。

    周嘉泽

    其实开始之初,这个名字不是这样写的,应该是周嘉择,最佳的选择。我怕被抽打,改成‘泽’,意味恩惠。他给人的爱,就像是一种施舍一种恩惠。

    唉,看名字的解释就知道,其实我对周嘉泽还是很偏爱的,望天。

    看过来看过来哦~~~~~~~~~~~~~~~~~~

    钱父、彭唯唯、周嘉泽未解答部分在后面的番外会一一出现

    ps:番外里,还有向哥哥吃到的肉肉,这次确切的说,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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