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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的诱受(H) 作者:水布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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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已过,若再不完成这个手术,恐怕他会撑不下去。
而自己,显然也没了什么力气。
以前不是没有做过大工程手术,在手术室一呆五六个小时并非什么稀罕事,然而今天……
不过才四个小时,他居然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
是因为心里承受的太多了么?
是对这个手术没有信心么?
是怕自己……接受不了最后的结果么?
再次拿起手术剪和镊子的时候,他竟觉双手颤抖不已,此时,已经无法像之前那般平静地做手术了。
他是个医生,有些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也不敢就此放弃。
一直守在旁边的一名医生犹豫了许久,走过来对他道:“你歇一歇,我剩下的我来吧。不过,我只能尽力……”
“我自己来!”
想也不想地立马回绝了同事的好意,苏亦城强制调理了一下情绪,努力让双手颤抖的幅度降到最小。
然而,在他还未触到陆容泽的大脑时,整个人就笔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再无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两个小时之后,苏亦城“腾”地一下从病床上坐起,一把拔掉手上的点滴针头,双腿发软地奔了出去。
陆容泽,他要找陆容泽。
没了我,他还能够活下来么?
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空旷的走廊上,苏亦城揉了揉尚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懵住。
脚步迟迟不得向前,心蓦地疼了一把,他蹲下|身紧抠住胸口,痛苦不堪。
“亦城?”
罗金荣在从办公室出来,正好见他蹲在地上,心里担忧,弯腰将他扶起,双手捧住他的脸,鼻头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他呢?”没有回答老妈的话,如今他已顾不上自己舒服不舒服了,只想知道陆容泽的情况,“他怎么样了?我就这么晕倒在了手术台……后来手术怎么弄的,有没有做完?”
就算是做完,都不是经由他的手,不放下,怎么都不放心。
罗金荣愣了片刻,将他带到了重症病房监护室,陆母双眼红肿地坐在床前,细细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无声抽泣。
苏亦城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双脚木讷地走过去,低眉看了看那双紧闭的眸子,又瞄了一眼一旁的心电图,问老妈:“手术如何?”
罗金荣膈应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说成功,可是陆容泽没有醒来。
说不成功,他却活了下来。
然而他如今这副模样,却是不知道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陆容泽他,已然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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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六点半了。苏亦城忍着内心的悲愤安静地坐在咖啡馆里,等待着李天羽的到来。
之前老妈告诉他,在他昏倒过去之后,她还是负责将整个手术完成了,只是由于时间拖得太久了,导致大脑缺氧严重,故造成了神经瘫痪。陆容泽很坚强地留了口气,不过还是摆脱不了他是植物人这一事实。
苏亦城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使得两位母亲都担忧不已。
许久后,他才从无法接受的事实中回神,问了问早上罗金荣为何要打那通电话。
服务员免费送了一杯白开水还在那里静静地摆放着,苏亦城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来电的痕迹。
与其这样焦急地等着,倒不如打过去问问。
“我来了。”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正欲拨打号码的手指颤了一下,苏亦城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复,半响后抬头望向来人,道:“你对陆容泽做了什么?”
李天羽拉开椅子坐下,手还未触到那杯白水,就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句话给愣住了,神色僵硬了一会儿,而后灿然一笑:“你说什么啊,他出了什么事么?”
“你他妈少给我装蒜!”苏亦城压低了声音俯身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冷冷道:“昨天晚上约我,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去伤害他吧?”
李天羽的笑容不减,轻轻地拿开了捏在自己衣领上的那双手,道:“矜持点,周围的人都看着呢!”
苏亦城双眸通红,如浸了鲜血一般。许久后才松了手,嘴角扯出了一抹难以言语的笑意:“我不管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做了些什么,也不管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伤害了他,你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到底怎么了,”李天羽好奇地探了探身子,笑道,“要死了么?”
被他一句话气到了极点,苏亦城再也忍不住冲动一拳挥了过去,正好打在他的下巴上。
这一举动立马引得周围的人的围观,服务台的人也急忙赶了过来缓和气氛。
原本宁静的环境因为两人变得喧闹不安,大家开始猜度着打架事件的原委。
不想引出更多的纷争,苏亦城一把甩开了拉住自己的服务员,愤然坐回了座位上,看了一眼摸着下巴神态自若的李天羽,心里更加气愤不已。
劝了好久,见两人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了,几名服务员这才忐忑着离去。
“陆容泽现在成了植物人,不死不活,我只想怎么弄死你才解气!”苏亦城咬牙切齿地将心里的怨念说了出来,一双嗜血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人,毫不示弱。
李天羽躲过了他的视线,良久,才道:“没错,昨晚把你拖住,就是为了找机会叫人去对付陆容泽。我这次回来只有一个目的,报仇。”
“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你非要下如此狠手?”苏亦城很想大吼出来,可是眼下的环境不允许,“如果是因为上次他打你,那么请你将眼光放到我的身上,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动手打你的。”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说着,李天羽缓缓地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放在嘴里抽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烟圈,“我只不过是雇了几个混混,将自己的忧虑说与了他们听,然后给了些钱而已。剩下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是在阐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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