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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3

      旧上海晨曦 作者: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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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片,皱了皱眉,“不过碎成这样,可惜了。”

    “柳老板觉得呢?”张末根转身问柳彦杰。

    “看它的胎质与色泽,”柳彦杰说,“的确是北宋的。”

    张末根听后,也凑到桌前,他拿起瓷片看了又看。“之前我也问过几个行家,有的说是北宋汝窑,也有的说是明朝的、清朝的。我是不懂。不过不管它是北宋汝窑、雍正窑,还是乾隆窑,那都应该是宫里的东西!”张末根眯起小眼,若有所思,“宫里的东西怎么到这儿了呢?”

    柳彦杰不说话。白三爷站在一旁眯眼笑,也不说话。张末根又转到了他处。

    从警务处出来,柳彦杰掏出怀表一看,十二点。那群来鉴赏瓷片的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还在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地断那年代。之前和他们说话的蔡恒早就走得无影无踪。

    白三爷同柳彦杰道别后,坐着雪佛兰去了外滩的洋行。柳彦杰的车也早已停在门口。陈琦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柳彦杰,连忙下了车,替他打开车门。

    “去劳勃生路的场子。在那里吃饭。下午再去沪西警察厅,胡辉的报告应该出来了。”柳彦杰坐在后座上吩咐。

    “好的,二少爷。”陈琦关上车门。

    陈琦亮了两下车灯,发动汽车,驶往沪西的劳勃生路。

    布行、米行、南货店、小菜馆子很快从车窗边一晃而过。弄堂口有穿破布衫的老头子,佝偻着背替人补鞋底子。沿街路上,穿西装、穿马褂、穿旗袍的人来来往往,几个印度巡捕大摇大摆地走在中国人中间,偶尔拦下个路人来抄靶子。

    过了法租界闸口,就是沪西,劳勃生路也同样热闹,每家小馆子都敞着门,不少人在里头吃吃喝喝。车子停在三层楼的洋房前。门顶“银岭”两个金字上堆了不少雪,霓虹灯也被埋在了雪堆里。

    门厅口是一排吃角子老虎机。柳彦杰挺喜欢这老虎机,虽然能替他赢来的赌资不多,但容易上手,老老少少都会玩。这赌博机是由美国人杰克莱拉带进上海。只花了两年时间,这个美国佬就让老虎机风靡了整个上海。

    柳彦杰走进大厅。“去把阿冠叫来!”柳彦杰对陈琦说。阿冠是负责替柳彦杰看场子的人。

    场子里的伙计们见到柳彦杰都躬身向他极客气的问好。柳彦杰上了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口,竖着一块“宾客止步”的牌子。过了二楼走道,柳彦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在皮椅上坐定,门口有人敲门。

    “进来。”

    阿冠一身西装,他推门进屋,向柳彦杰鞠了躬。“柳老板好!”

    “最近场子里怎样?”柳彦杰一边说,一边翻阅桌上的账本。

    “很好,柳老板。”阿冠恭敬地回答。他在一旁说着些客人的事,提到几个军政头目的名字。“他们说,希望能再加几个雅间。”

    “你跟他们说,请他们再等几天。”柳彦杰认真地看着账本,有些需要他签字的地方,他拿起钢笔蘸了墨签了字。

    “胡辉的事,场子里的伙计们都知道吗?”柳彦杰问。

    “大家都听说了。”

    “有说什么的没有?”

    “私底下有两、三个弟兄说了几句。”阿冠低着头说。

    “说什么?”

    阿冠抬眼谨慎地注意着柳彦杰的脸色,小声道:“提心吊胆,怕走夜路,怕再出事。”

    “要出事的,躲在哪儿都会出事。想走的,结了工钱,叫他马上走,”柳彦杰极威严地说,“过了今天,不能再有人议论这件事。”

    “是,柳老板!”阿冠站得挺直。

    柳彦杰合上账本,走到窗口。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对面的烟纸店。烟纸店过去是对年轻夫妻的,日本人进来后他们逃进了租界。店门框下的绳索上挂了几张红色广告纸“一分钱三张卫生草纸”、“一分钱两支烟”、“肥皂每块一角七”,店里坐着个病怏怏的老头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丫头。有年轻人来买东西,小丫头给了盒烟,青年拿了烟盒拔腿就跑。老头从里面颤巍巍追出来,没跑几步倒在路边不停咳嗽,小丫头蹲在他身边放声大哭。几个路人,向他们看了眼,匆匆地走开了。

    “阿冠,”柳彦杰收回视线,“找人把三楼打理打理,看看还能不能腾几个房间。到时候,把我这里的东西搬上去。二楼都做生意用。”

    “三楼堆着好些东西,最多恐怕也只能腾出一间。”

    “三楼那些东西,你找时间清点一下,尽早列好单子给我。”

    “是,”阿冠又问,“柳老板,那些东西要卖掉吗?”

    柳彦杰回头看了眼对面哭得满脸通红的丫头。“你去拿五个铜币,给对面烟纸店的老头,让那小丫头闭上嘴。坐在场子门口哭,晦气。”

    “是,”阿冠犹豫地问,“那三楼的……”

    “还不快点去。”柳彦杰催促。

    阿冠急忙下楼拿了五个铜币给烟纸店的老头。刚放下钱,身边围上三四个叫花子,被阿冠恶声恶气地赶走了。

    吃过饭,柳彦杰看了会儿报纸。沪西的报纸很乱,没有租界里规矩。一堆报纸里有一份《社会版报》。柳彦杰翻看了几篇,都是说日军怎么善待中国老百姓,怎么抵抗蓝衣社保护上海治安。柳彦杰想到了今早在警务处遇见的蔡恒。他把报纸折了几折,扔到一旁的废纸篓里。

    柳彦杰带着陈琦去沪西警察局。已经是下午两点。胡辉的死让老胡一下子失去了依托,一夜间老了十岁。早几天柳彦杰就让他回家打理儿子的后事

    沪西警察局里,周景正在教训一个看起来衣着光鲜的瘦个儿男人,注意到柳彦杰进来,他狠狠朝他肚子上揍了一拳。“滚,下次别再让爷看见。”

    男人捂着肚子逃出警察局时撞到了柳彦杰。柳彦杰留意地看了他一眼,面黄肌瘦,眼神无光,他哆嗦的样子让柳彦杰想到了鸦片。

    “什么人?”柳彦杰望着那男人的背影问周景。

    “一个吃鸦片的,非说认识丽丽,”周景说,“鬼知道他是什么人。”

    周景替柳彦杰找了凳子坐下。陈琦站在一旁。

    “柳老板,胡辉那件事,看起来有些复杂。”周景严肃地说。

    “怎么说?”柳彦杰问。

    “我们从胡辉口袋中找到了空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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