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作者:红酥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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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的字样。
“这是上半章,当年末藩王交权时只给了下半章,十几年了,皇帝还在找这东西。”师傅拿起印象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着,一会儿,他递给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过来,后退了一步道:“他要,便给了就是,徒儿要这物何用!”我有些激动。
“此物本属于你,你要或否,于我并无太大关系。”师傅见我不接,便放回盒子里。
“□□未曾真正收复过江南,其中的关系,这印章便占去了大半,皇帝的消息总是比常人快些,保不保得住,不在师傅身上,而是在你的身上。”师傅站起身,抬头看我,“这次牵连的不仅仅是北山寺,卫家……也保不住了。”
我心中又是一震,险些晕阙过去,撑住了桌面才堪堪忍住。
“知道我非要赶你的原因吗?”师傅又道。
我快出不了声,“不……”
“这五年来,卫戎他时常回寺里,为了你。”
卫戎?我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再抬抬头,看见的却是师傅离去的背影。
原来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的确不知道。
他说我没有心,我却不知卫戎已经苦等了我五年,谈何有心?
可是师傅,你还未曾为我解答,我到底算个什么?
33
我没有追上师傅,也不想知道师傅是怎么找到我的,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师傅说的最后一句话,此时我最担心的竟然不是北山寺没了,而是卫戎怎样,如今在何处,可还安好?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平日的冷静,在房里僵坐着,环视四周,空空荡荡的,除了我的物品,竟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卫戎的气息,默念清心咒已经全无效用。
师傅,你以为有了袈裟在身,就可以放下一切吗?
若我此时再说我对卫戎全无感觉,看来我还是没有学会你说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动了心,识了情,便要眼睁睁地看着失去?
对不起,师傅,我做不到。
我想去寻他。
我是谁,不重要,皇帝不就是想要一个印章吗?若能换回卫戎,换回卫家,那是不是用小爱而成全了大爱呢?
日日夜夜,心上人的模样似乎时刻都浮现在眼前,等待,不安,卫戎,你必须要亲口告诉我,这是不是你跟我说的思念。
师傅,你说这是我应得的劫数,成也,败也,全在于我,那么我是否可以任性一次?自己种下的因,便由我去承担这最后的果罢,我不怪你,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未曾开口说过要放弃我,那么你依旧是我心中的父亲,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我恍惚了好一段时间,已经入夜,望出窗外,闹市依旧,只是没了往日陪我的人,我竟然无法忍受这孤寂。
带上盒子,下了楼,别人的眼光全聚集在我身上,似乎没见过和尚似得,况且我心里正烦着,脸色也十分不耐,懒得理会周围人不怀好意的调笑,直接退了房询问店里的掌柜。
“请问施主,城主府于何处?”我问道。
那掌柜的闻声抬头,我突然觉得这场景竟然似曾相识,第一次询问是为了卫戎,想不到第二次询问也是为了卫戎。
“城主府岂是随意去得?你有何事?得先通报这里的衙门,城主可没多少闲工夫陪你们耗着。”掌柜的口气不好,似乎碍着他算账就当吃了火药一般。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动气,小僧不过是要还一物给城主,只需告知小僧城主府于何处,小僧自然感激不尽。”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谎话,也想不到我这一生所说的谎话竟然全是为了他。
实在惭愧,不过不悔。
成不了佛,便成个痴人,又何悔?
城主府地处偏僻,一步一步走来,冷风如刀,这种凄寂之感让我难受得很。我站于门前,未曾拉响门环,那门便自动开了,望去堂前寥寥几盏油灯明灭着,端坐在中间的人便是我前几日进城时所遇到的男子。
“等你好久了小江南王。”那人哼笑着,嘲讽之意溢于言表,上下打量了我一通,又道:“和尚?难道前几日的装扮是假的?堂堂江南王竟是个和尚?”
“阿弥陀佛,程施主莫怪,人生在世怎可事事如意,小僧自有苦衷不劳施主费心,只需告诉小僧,卫戎位于何处。”我差点顶不住那人毒蛇般的目光转身就走,可一想到卫戎,心便顾不得多余。
“程某为何要告诉你?他杀了我弟弟,难道我就应该原谅他吗?天知道,我等了这个机会多久!”程灏砸了手中的玉杯。
我心下已经明白,卫戎出事必然跟他有关系,他不愿说也罢,我不过是碰碰运气,思来想去我也觉得自己愚蠢,便道:“程施主与他之间的恩怨与小僧毫无干系,程施主若是不愿告知,便算罢,小僧这就告辞。”
我说完也顾不得是否有回应,直接转身便走。
“我城主府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我拿下!”程灏站起身,一拍桌子怒道。
34
我心里正烦着,出家人不得杀生不得伤害,没办法,我只能用轻功跑,估计那些人也追我不上。
我听见那人在背后哈哈大笑,为什么能那人性情那般多变呢?罢了罢了,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
城门大概也已经被下令关了,我就背着个盒子,什么都不要,直接掠出城门去。
我停在距离最近的树林里,轻轻唤了几声,不一会儿,一只火红的狐狸窜出来,我蹲下抱起它。
“我想去救卫戎,你答应么?”
我看着它,它“吱吱”了几下,我不知道它听没听懂,反正我就当它答应了,继续道:“可我不能带着你,万一被那皇帝抓去当围脖了怎么办?回去山林里罢,以后莫要再来寻我了。”
我放下它立刻转过身,不敢再看它,口中轻喃一声,“去罢。”
站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走,反正再动身的时候只听见“嘶——”的一声,似是我的僧袍被它锋利的爪子挠烂。
我不知我跑了多久,日夜更替不曾停歇,往来时的路一路北上,迎风吃了也不知多少的雪。
再回到襄阳时,我看那城门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半闭着眼睛凭着记忆,费力寻到南府门前,心中只盼望着南远还在他舅舅的府上没走。
暖……
很暖……
就像是……那日卫戎在洛阳找到我,用带有他体温的貂裘捂在我身上的时候,还有,被我极力忽略掉的那一丝窃喜。可是我怎么总是抓不到他的手?
“你醒了?喂?”
谁的声音?不,不是卫戎的……我虽然很累,但是还是慢慢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看不清东西。
“醒了吗?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啊……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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