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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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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让笑着拒绝了,坚持让温让把买来的东西带走,温让当然不能答应。
“那你住哪儿呢?”
“来之前已经定好了酒店,我直接过去就行。”
沈既拾把脚蹬进鞋子,拎过温让的行李开门下楼:“妈,我送温让过去,晚上回来吃饭。”
沈明天眼巴巴望着哥哥,吭吭叽叽:“我……那我……”
“你去找你同学玩儿,别黏着你哥。”沈母拍了小儿子一巴掌,把他拎回了屋里。
“刚回家就又送我走,阿姨该怪我抢他儿子了。”
温让定的酒店离温家不算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刷卡进了房间,他终于放松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歪在床上冲沈既拾笑眯眯地打趣儿。
沈既拾站在原地歪头看他,这人在人前永远是言行得当的无害模样,只有在与自己相处时才会露出这样松散又不设防的姿态,像撒娇一样。
他抬起一条膝盖压上床沿,温让的脑袋顺着凹陷下去的弧度往自己这边滑了滑,沈既拾弯腰,指尖儿捞起覆盖在他眉眼上的一缕额发,往他眉心处啄了一吻。
温让舒适得眯起了眼。
“如果你就是温良,多好啊。”
温让揽住沈既拾的脖子向下使力,沈既拾没说话,配合着卸了力气往他身上压伏下去,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处。一只手扣进温让后脑的发丝里,把着他的头颅向后扬起,绷成一线的脖颈裸露出来,沈既拾的嘴唇从他的下巴上向下摩挲,就像某种依附皮肤而活的生物,攀附着迷人的线条啃住他的喉结。
一阵湿濡的舔咬。
温让的睫毛颤了颤,沈既拾的头发扫在他的耳根儿处,很痒,让他有些想笑。他轻轻抚摸着沈既拾浓密的头发,享受恋人轻柔的啮咬,双眼虚无的扫向阳光充沛的窗外,仿佛在梦呓一般低语着:“如果你是温良,我就找到你了。”
啮咬停顿了下来,沈既拾放在温让腰后的另一只手摸进他的衣摆,顺着脊柱往上抚摸,将人更加紧实的搂在怀里。
“真的么。”
沈既拾的声音从温让的肩颈处传出来,闷闷的,像是裹着潮湿的雾气:“如果我就是温良,你还能这样坦然躺着,被我抚摸么。”
在衣服里摸索着肩胛骨手像是配合话语的意境,极速向下滑进裤子里。温让腰细,腰带系得紧,突然伸进去一只手,让毫无防备的他登时腰腹一紧,惊叫了一声,那只手却还不停下,直接在裤子里剥开温让的内裤,将手掌挤进他温热的臀缝里磨蹭,指端抵着他的会阴,将两颗睾丸攥起来揉捏。
“……!”
腿间猝不及防的刺激让温让瞪大了眼睛,从鼻腔中呼出一声急促的闷哼,绞紧股间也止不住那只手汹汹的动势,沈既拾的话与他此时的动作合为一颗亟待爆炸的炸药,大脑“嗡”一声泛起白光,浑身血液都涌向头颅与下身。
如果沈既拾就是温良,如果此时放在自己屁股里的手是温良的,是温良正捉着他的性器,往自己脖子上喘息……
“嗯——!”
沈既拾五指一合,温让的头皮一阵发麻,炸药爆炸了,他就这样在裤子里射了精。
心脏鼓躁得快要窒息。
在裤子里作怪的手慢慢抽了出来,沈既拾抬起头,亲吻温让的嘴唇。
“我不是温良,只是沈既拾。我明白你有多想找到温良,可我做不了温良的代替品,也不可能成为温良的代替品。”
“温让,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会难受的。”
沈既拾回家了,去跟家人共进晚餐。温让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漫长的澡,想了很多东西,擦干身体躺倒床上,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乱糟糟的,又依然一片空白。
“如果你是温良,多好啊。”这句话为什么会从嘴里蹦出来?
自己真的希望沈既拾是温良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只是特别,特别想找回温良,这种渴望越接近就越强烈,强烈到让他兴奋又难耐,恨不得即刻就能发现温良,恨不得温良早已被自己找到了。
极端复杂又单纯的情感在心里交织,便凝结为那句话,轻飘飘从自己嘴里飘了出来,却伤了沈既拾的心。
谁想成为他人的代替品呢。温让瞪着天花板回想沈既拾当时的语气,越发觉得自己这句话说错了,这么温柔的男孩子,对自己那么好,陪着自己找温良,实在是不应该被自己有那样不正常的幻想。
冬天的夜来得早,窗外高楼间连绵的夕阳逐渐被稀释,红蓝相掺的云幕裹着下降的气温吞噬城市。他不想出门,心里莫名空洞,没着没落,空气静得让人心慌,像五月傍晚瓢泼大雨来临前低到极致的气压,在沉闷的酝酿着什么可怕的种子。
温让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个台播放,电视剧?电影?还是什么综艺节目?他都没有看到心里,电视里的人在聒噪得说着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电视机闪烁着明灭的光,像他不受控制的心绪一样纷乱。
——人们常说“灵感乍现”,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些时候,你花很多时间想去解决一件事,可能是要画一张画儿,要写一篇文章,或者只是想找到你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放在哪里的钥匙。你没有思路,你焦头烂额,你一筹莫展到想要发脾气,当你几番努力也颓然无望的时候,也许是桌子上的一个小物件儿,也许是外卖订单上的一个菜名,也许只是母亲嘴里一句“我去买菜了”,这些毫无关联的细节却在瞬间打开了你的大脑,你“灵感乍现”,你突然逆向思考,找到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另一个想法。
一个让你心跳加速,想都不敢多想,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恨不得立马将之扼杀的想法。
生活与你的大脑一样,很多时候都像一场轰然的闹剧。一颗种子漫不经心的掉进土壤里,就不可抑制地扎根抽芽,顶破土地想要开出自己的花儿。
电视里的节目似乎达到了高潮,吵吵闹闹的音效生了小脚一般往温让耳朵里爬,而他抿紧双唇,什么都听不清,血液在周身血管里奔涌,太阳穴微微收缩,一朵可怕的苞蕾静悄悄的冒了出来。
——沈既拾,如果真的,就是温良呢?
平时一切没被放在心上的细节在此刻全都张牙舞爪倾泻而出:沈既拾与温良相似的年龄,沈既拾小腹上的黑玫瑰文身,文身下那枚没有好好看过的“伤疤”,沈既拾与家里僵硬的关系,与沈家人一点儿也不相似的长相,沈母面对自己时微妙的、说不上来的态度,沈家在南城的亲戚,沈既拾家里书桌玻璃下的照片,还有,第一次看见时,让自己觉得奇怪的“沈既拾”这个名字……
不对,不能这么想,每个细节都有解释,沈既拾都跟自己解释过的,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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