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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十三

      天使来自飘雪的季节 作者:麦买

    十三

    天使来自飘雪的季节 作者:麦买

    十三

    第一节

    杰森新接到一个mtv,寄存答应为mtv当监制,以这个为理由,她提出在工作之前订婚。所以,在ma的别墅,寄存和朗奥举行了不是很盛大,但是很温馨的订婚典礼。

    由于大四上半学期是实习,在订婚典礼后,寄存建议,朗奥一帮好同学是否可以在美国以参与mtv 的制作当作实习。能当上知名导演的实习生,颜庞伟等人举双手赞成,戴为也顺理成章留了下来。一帮人都住在了ma。

    相对于这次的mtv,寄存没有特别的关注,她更关心的是朗奥的身体。“戴为,为什么恶化的这么快,从发现到现在还不到两年啊。”

    “我不知道,按理来说,我们一直都督促他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也没有让他做多余的运动,应该没有那么快啊。”戴为感到很沮丧。

    挪出一个空余的时间,寄存和朗奥、戴为去了一次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们,他们的猜测结果确实不错,可能是体质的关系,朗奥病情的恶化比一般人快。幸运的是,由于平时防护措施得当,寄存和戴为没有感染上。

    由于不需要为mtv写文案,寄存的空余时间比以往多,更多的时候,她开车和朗奥、戴为一起出去兜风。秋天的风带着成熟的气息,缓缓开过满是枫树的街道,总有几片火红的枫叶从顶窗口飘落进来。

    把玩着枫叶,朗奥显得落寞,“存存,为什么冬去秋来,叶子一定要从生长了一个生命的枝干上落下来吗?为什么它不死死的抓住枝干,等到枝干也枯死的时候再一起下来呢?”

    很突然的提问,像小孩子的冥想。寄存想了想回答,“因为只有落下来,才有可能重新生长到原来的枝干上。只有重新长上去,才有可能在下一个轮回中和枝干走在同一个步伐上。”

    “这样吗,”朗奥陷入了沉思。

    mtv制作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冬季,杰森原本打算全家都来ma一起过年,然而朗奥坚持要和寄存回去,“那里有妈妈,不能让妈妈一个人留在那里。”撑着已经虚弱的身子,他们从美国飞回来。

    圣诞节那天的天气特别好,前几天的大雪后终于放晴,淡蓝的颜色像稀释的蓝墨水,有亮光的痕迹。朗奥以少有的坚持让寄存屈服,他一定要去寄迎语的墓地。在戴为的帮助下,寄存和朗奥来到了寄迎语的墓碑前。

    “妈妈,我是存存的未婚夫,很抱歉,认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来看你,对不起。”深深的鞠躬,朗奥回头对寄存说,“存存,戴为,我还是感到有点冷,你把车内的围巾和大衣一起拿来好吗?”

    “让戴为一个人去拿,我陪着你吧?”但是,今天的朗奥特别的坚持。

    “妈妈,抱歉以这种方式欺骗您的女儿,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蹲在墓碑前,朗奥忏悔着,“妈妈,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存存就成了我的未婚妻,您答应吗?存存说您会答应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承担了开始却负责不到最后,我很懦弱吧。

    “妈妈,对不起,因为我,她放弃了唐怀帆,可是妈妈,我走后,她会怎么样呢。至今还是那么害怕幸福会像冬天的雪,太阳一出来就会消失不见,害怕失去的心情让她到现在都没有踏出去抓的勇气。”

    “妈妈,我好舍不得她,我没有她那么坚强,不管命运怎么摧残,打击来的多么迅疾,她都没有怨天尤人,只是咬牙坚持,我做不到,我不甘心我这辈子这么过,我不甘心就这么撇下她,即使我曾经走错了路,我现在都不想放弃她,如果,这辈子我不能和她一起,那下辈子和她在一起可以吗?”

    “妈妈,原本答应如果我先走,就去天堂陪你,但是我反悔了,存存说树叶愿意从树上掉下来,是希望来年能重新长上去,我可不可以像树叶一样重新回去呢?妈妈,可以这样吗?你会生气吗?”

    “妈妈,我这样帮她一次可以吗?我不知道结果是否像我想象那么圆满,既然我已经自私的要求她帮助我一次,那么请容许我现在再自私一次。”

    第二节

    唐怀帆从刘寰宇和妹妹的嘴巴里知道了寄存的订婚情况,终究没有过自己的关口,他做不到看着自己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未婚妻。

    接受了寄氏集团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唐怀帆要做的事情远比想象的更多,家里,酒店和寄氏集团几乎城成了三点一线。开完年末的董事会,唐怀帆被寄老太太留在办公室,这次陪同的是寄恋心。

    “怀帆,谢谢你在今年的董事会上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寄老太太还是不变的腔调。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遵守之前和寄爷爷、寄存的约定。”

    听到寄存的名字,寄恋心皱眉头,寄老太太没有变化,“怀帆,寄存已经订婚了,心心她也从小就一直梦想做你的新娘,这也是寄老爷的心愿,你觉得呢?”

    唐怀帆感到疲惫,他答复,“董事长,一直以来,我一直把恋心当妹妹,我对她没有其他的想法,这和寄存没任何关系,不管她是否订婚都和恋心没关系,所以请以后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离开了。”

    从集团门口出来,天空沉着飘着点点雪,寄存,究竟在你那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是处在什么位置,朗奥,你说的等待是什么,结果又是什么?

    从墓地回来,寄存总觉得朗奥在计划着什么,但是神神秘秘的保密功夫做到家,丝毫没有让寄存探到任何风声。新年过后,天气转暖,开学时间又到了。

    “存存,情人节你准备怎么过?”凑到吧台,朗奥问寄存。

    “不是已经有老公了,还过情人节吗?”寄存反问朗奥。

    “当然,情人,双方有感情的人就可以叫情人,和喜欢的人过节,就是情人节嘛!”朗奥兴致好象很高。

    “那你想怎么过,我的情人?”寄存话语里觉得笑意比情意重。

    “那天给你一个惊喜。”

    “唐怀帆,你应该有很多疑问吧。”看向对面的人,朗奥开口了。

    看着朗奥,唐怀帆想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当朗奥约他的时候,他感到声音里的内容,有近在咫尺的答案,但似乎又很残忍的真相。

    圆桌会议的三角里还有刘寰宇。

    “寰宇,你是不是也有很多的疑问,以你的观察和对存存的了解,你也应该有很多疑问的。”看向刘寰宇,朗奥也抛出了话引。刘寰宇太了解寄存,那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心里有着千万个秘密,但是作为寄存的朋友,追求秘密绝对不是减轻她的负担,而是增加自己的困扰。所以,刘寰宇学会了沉默的守侯而不是积极的探讨。

    “存存好幸福,有两个这样的人在身边,爱与被爱在她身上是不是总是那么理所当然。所以,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是不是应该感到骄傲。”朗奥决定自己抖开身上的包袱。

    “我爱存存,尽管我不配爱她,但是我爱她,即便走错方向,相差太远,我还是爱她;存存爱我,尽管她不必爱我,但是她爱我,即便用错方法,越走越远,她还是爱我。”

    “寰宇,存存爱你,那是从小相伴,生活,长大的感情,像兄长,父亲,朋友,那种感情深入骨血,比她和她父母的血缘更浓,所以,寰宇,你永远不能背叛存存,你可以不在她身边守护她,但是你一定要和唐莎过的幸福,那是存存的愿望,比她自己更幸福的愿望。”

    “唐怀帆,我输给你的理由是不是让你很难理解。那是个谎言,美丽而真挚的谎言,然而,再浪漫,再真诚,它终究是个谎言。我是那么的嫉妒你,因为即使我用了一个拆穿不了的谎言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是最幸福的,就算你是被骗的,也还是幸福的。

    相对于我和寰宇来说,你那里才是存存的避风港。她可能一辈子会有三个男人,在她的心里你只是三分之一而已,但是即便只有三分之一,你也是最幸福的,你可以看见她最真切的表情,你可以陪着她慢慢变老,你可以看着一个女人一辈子爱着你的眼神。”

    “寄存的爱情像什么,像海。海岸线的绵延,海浪的声声不息。我庆幸,渺小的我也可以占据三分之一。”

    第三节

    情人节那天,唐生酒店的房间依旧爆满。当寄存走进房间的时候,满屋子昏黄的灯光,摆满了满房间的玫瑰,飘着浓郁醉人的香。桌子上,蜡烛跳动着身躯,扭捏的媚人。朗奥绅士般的坐在桌子的另一头,用金色的法式大领带,黑色的三件套掩饰了已经消瘦成条的身材。

    “请座。”朗奥很绅士的拉开座位,让寄存感到陌生,“朗奥,为什么这样,我感到很奇怪。”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生命很珍贵,我能做的就是珍惜。”朗奥回答。

    “那你是不是应该把戴为叫来,那样是不是更好?”寄存问。

    “我已经让戴为来了。”话音刚落,戴为进来了,落座的很大方。

    “我是不是显得多余了,先离开好不好?”准备离开,朗奥阻止了。

    “今天三个人一起吧,在我生命中都是珍贵的人,不可以聚在一起吗?”朗奥举起酒杯。

    “朗奥,你不可以喝。”

    “喝一点没关系的。”朗奥有点撒娇,“就一口。”

    “就让他喝果汁吧。”戴为开口,寄存答应了。

    戴为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朗奥本没有灌醉寄存的可能,但在两人的努力下,终于把寄存弄的有八分醉意。

    把门带好,戴为问朗奥,“朗奥,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如果这样,存存可以知道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觉得值得。”朗奥感到心酸的厉害。

    在餐厅内,唐怀帆和刘寰宇喝着悄无声息的酒。刘寰宇没有手过寄存的事情,但是这次他觉得必须做出举动,因为他希望寄存可以幸福,朗奥可以幸福,唐怀帆也可以幸福。

    唐怀帆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面对幸福的时候,要么是成功,满怀幸福,要么是失败,一败涂地;而且,始终在面对寄存的时候,他只有毫无反抗的接受,在没有其他选择的天平。

    和刘寰宇喝了一旬,唐怀帆似是借酒壮胆,走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的瘦小的爱人,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如果寄存可以理解朗奥和他,他就成功了,如果寄存忽略了,他得到的是终其一生的懊悔。

    床上的人似乎有点醒了,翻过身子,寄存感到喉咙里的干燥像是燃烧了一把火,不停的熏着五脏六腑。大脑里像是做过一场法事一样吵杂,又像冬天炒栗子一样的噼里啪啦,耳朵里还有前几个月到来的杂技团人生鼎沸的表演。

    眼前恍惚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楚脸,不过,寄存好想见到唐怀帆,从进入酒店开始,看着大堂吃着烛光晚餐的情侣,对视的笑容,甚至是一个亲昵的动作,她都感到由衷的羡慕。

    挣扎着站起来,寄存想捞住影象,可是扑了一个空,又栽倒在床上。“好痛,”寄存低呼了一声痛,“呜呜”的哭起来了,“唐怀帆,我痛,帮我上药。”仿佛想起了在医院的晚上,寄存开始哭诉,“唐怀帆,我该怎么办,你总是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你在我这里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如果我爱你怎么办,朗奥怎么办,即便不管朗奥的事,我真的爱你的话,怎么办,我害怕,我害怕我要不起,就像我要不起寰宇一样……”

    听着寄存自言自语,唐怀帆相信朗奥是真的了解寄存,这么一个害怕孤单的人,害怕抛弃就情愿不要,害怕受伤就本不靠近危险,看起来那么坚强,其实只是努力伪装,不让自己有让人攻击的突破口而已。

    扶住寄存,寄存的眼睛眯缝着看着唐怀帆,“你是唐怀帆吗?”身手向他的脸庞,“单眼皮,薄嘴唇,恩,真的是你,长的真帅,可是我不漂亮,没有好脸蛋,也没有那么好的身材,瘦瘦的像什么,”看向周围,像是找到目标,寄存一指桌子,“他们都说飞机坪,你介意你喜欢的女人是飞机坪吗?”

    虽然唐怀帆早就知道寄存在睡着的时候防御力是最弱的,但是看见寄存这个迷糊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恩,恩,”好象要吐,寄存想站起来,唐怀帆赶紧抱起她走向卫生间。几乎是把胃吐光了,寄存终于站起来,一阵眩晕,连忙抓住身边的人,寄存睁开眼睛看,“唐怀帆,你怎么在这里?”

    扶到化装室,寄存拧开水龙头洗脸,看来寄存醒酒特别快。从镜子里看唐怀帆,寄存开始问,“我记得和朗奥、戴为一起在这里,你……”

    像是知道了什么,寄存擦过脸,回到房间,“是不是朗奥拜托你的?”

    唐怀帆没有说话。“所以你全知道了?”

    还是没有说话。“所以你答应他们了?”

    没有说话。“那为什么等到我醒来?”

    没想到这么问,唐怀帆突然抬头,“我……”

    “如果你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话,寄存就往外走。被人一把拉了回来,“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时候,那样对你不尊重。”唐怀帆回答。

    “现在你想……”寄存看着他。

    “寄存,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为什么你把朗奥抓的那么紧,对我却视而不见?我很用心的想着这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如果真的无关紧要,我愿意放弃,的确,没有目的的等待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看着唐怀帆挫败的脸,寄存从没有看见他这样,茫然而疲惫。“朗奥应该告诉你了,否则你不会这么做的,为什么知道了还要从我这里知道答案?”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或许那样我会死心,我是不是真的像你认为的毫不在乎,毫不可靠,没有任何安全感,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像你的爸爸一样,懦弱的爱着然后不堪一击?”

    寄存很想把话说出来,把心里的恐惧就这么说出来,可是面对唐怀帆,她哽咽在喉咙里,堵的那么难受却吐不出来。

    “你知道吗?朗奥即使不在了,他还是满足的,他说他要当重新长上枝头的树叶,他说他下辈子都可以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我连这样的期待都没有。”唐怀帆说起朗奥的话。

    听到这些,寄存豁然知道话里的意思,猛然笑了。她何其幸福,有寰宇一样的玩伴,塑造一个不败的梦想;又何其幸福,有朗奥一样的朋友,终其一身的追随;看着眼前的人,她又何其幸福,有这样一个恋人,爱到卑微却又无限忠诚。

    走到唐怀帆跟前,寄存抬起头看着他,“唐怀帆,如果你的孩子成为人家的孩子,甚至成为一块遮羞的布,你愿意吗?如果以后我是别人的妻子,还带着遗腹子,你还要吗?如果你的妻子一辈子会惦记着另外两人男人,你接受吗?”

    唐怀帆看着寄存,一个女子,要有怎样的人生经历,才可以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看见如飓风般的悲哀和伤痛,在那张还残留稚气的脸上看见沧桑后的风尘。

    “我要。”

    第四节

    八月份。

    在唐莎和刘寰宇的婚礼上,穿上白莎礼服的唐莎异常娇羞,身穿燕尾服的刘寰宇依旧俊俏,那么相登对的两人看着台下的寄存笑的分外灿烂。

    此时的寄存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微微鼓着肚子让寄存的母分外浓厚。追求寄存行动的还有唐怀帆,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否会得到别人的赞同和理解,但是至少在探望朗奥的时候,看着日渐枯萎的生命因为小生命的跳动而散发生命光芒的时候,他还是义无返顾的坚持下去。

    朗奥已经无法走路,他此时正坐在寄存房间的轮椅上,透过阳台的光芒看着世界的变化。生命,走过的时候没有任何痕迹,像指尖溜走的微风,瓢泼下过的雨,只有当风扬起衣角,雨汇集成河流的时候,才知道风来过,舒适而体贴;雨走过,清爽而晶莹。

    寄存告诉过他,上帝在冬天会将天堂的大门打开,那时侯世上所有灵魂会乘着雪的归程回到天堂,成为天使寻找下辈子要找的人。

    今年的雪依旧苍茫,像寄迎语和寄生格去世的时候,大片大片的下坠,像鸭子走路似的的轻微摇摆。

    窗户外不停转换姿势的雪花,映照窗台的观赏松,青翠的颜色,挺直的腰板,以不熄火的姿态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怀帆,你说,朗奥应该上去了吧?”

    “应该去了,那么宽敞的道路向他敞开,还有你妈妈在等待,这次他不会走错方向,也不会找错路。”唐怀帆看着满世界的天堂路,银白银白的,看不见尘埃的纯洁。

    “让他见见我的妈妈吧,然后我在这里等着他。”

    刘寰宇和唐莎、戴为等一圈朋友为朗奥送了最后一程,早逝的生命带来的是悲哀,只有戴为知道,朗奥在最后的生命走的最为轻松和快慰。人生,计较的不是长度而是质量,永远都是有限的生命,只要不是浪费就没有遗憾,朗奥,你觉得呢?

    雪后的一束阳光,照在新立的墓碑上,沾着雪屑的光芒像碎钻一样闪亮,柔和的装饰着年轻的容颜,还有

    朗奥.爱朴森(1983—2006)

    妻寄存和唐怀帆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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