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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 作者: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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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 作者: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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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带头高喊道:“臣恭喜三王爷重回朝堂,任大梁将军!”
百官应合道:“臣等恭喜三王爷重回朝堂,任大梁将军!祝将军大破敌军,凯旋而归!!”
喊声洪亮,震耳发聩。
如同带起了一阵飓风。
朝堂之上,喊声里,登宵眸如星子,迎风而立。
下朝後,连城派人送来一大堆的凌乱东西。大多是些舒服合身的换洗及御寒衣服,外袍的上臂处都绣了象徵王室的蟒纹。也有些一看就价值斐然的东西,像一壶银箭,一共七枝;像一件银甲——细细的纯银连环锁成的铠甲,由细密的银丝编织,轻而结实,穿在藏青色的武官袍上更显意气风发。还有一把乌檀弓,分量极沉,弓弦波动时,响声清越,弓身木纹细腻,呈鱼纹状断裂的纹路,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
最贵重的不过是一把剑,纹路古朴,剑身上用大纂写了剑名:七星龙源。为当年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为铸此剑,这二人曾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後,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相传当年伍子胥渡舟以此剑赠渔父,渔父为表其心诚自刎而死。此剑遂以其“诚”字闻名天下。在古今名器上可入前五。
连城以此剑赠登宵,实不异于以《女史箴图》送爱画之人,以狂素之《食鱼帖》送爱字之人,以《梅花残谱》送爱棋之人。登宵拔剑出鞘,在手中轻弹,听到剑身发出一声长而清越的剑鸣。
登宵握紧七星龙渊剑,长叹,转身跟送东西来的太监道:“皇上还说了什麽吗?”
太监躬身答道:“陛下说,唯有此剑,才配得上将军。”
领了调兵遣将的半壁虎符,登宵下午便前往军营。大梁官职在前朝基础上做了调整,留三公,取消九卿以及尚书台。将尚书台职务一分为六,即是户、吏、工、刑、礼、兵六部。各部一级官员称尚书,下设二侍郎,以及十二令使。全国为郡县制,县有县令,乡有乡典,里有里长。军队主要为南营、北营以及西营骑兵,北营水部。除二王爷李凌云统率下的西营骑兵外,南营、北营占了全国六成兵力,也是这次抵抗辽兵的主要部队。
登宵至南、北营检阅之时,只觉得其士兵多是新征,年轻有馀而经验不足。心下了然,唤出此次副将张参将士兵每五十人编为一组,由一老兵带领,与各参将都打了声招呼,熟记了他们的姓名,又提拔了几个年轻将领。回宫後小琉替他整理了几件御赐的衣服战甲,换了一双轻便的牛皮青底靴,子夜便率军离开京城。
临走的时候,连城在百官随行的时候远远的来送他,登宵坐在黑色的大宛骏马上,肩发被吹得四处飞扬,登宵越过碍眼的发丝,拉紧缰绳控制著不停踱步的马儿,眯著眼睛,努力想在夜色中分辨清连城的轮廓。
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18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自登宵领兵出征,转眼已数月有馀。
当日大军挥军北上,至函谷关与辽兵战于原野,因远跋多疲惫,新兵怯阵,伤亡略重,纵兵力持平,而亦呈败势。何况辽国统帅大梁部署图在手,挥斥方遒,游刃有馀,一路过来连破数郡,气势如虹,此诚不可以与争锋。登宵观形势不利,退兵固守青州。不顾每日辽兵命人在城门前叫駡不休,自将馀下五万精兵分为五部,每数日带一万士兵从侧门而出,击辽军旁翼。辽军将青州围成水桶一般,兵力分散,救之不及。而登宵领兵并不恋战,小胜便回。数日之後,另换一万士卒出城迎战。
如此月余,五万兵士磨炼之下,新兵已熟知作战之法,且对登宵领兵言听计从,令行禁止。而辽兵固守疲乏,夜不能寐。辽国离此战线过长,粮草时有不济。此时青州馀粮也已不多,却士气高涨,每日磨枪砺剑不休,正是一决雌雄之时。
夜深露重,军帐中灯火如豆。
登宵共几位参军,围一幅地图。地图之上用朱笔墨笔圈圈画画,布满整张图纸。副将张参在这时说:“将军,青州粮草本就不足,我等节衣缩食,熬至今日,实数不易,此时只好背水一战,请将军尽早下令与辽狗一决胜负。”
“我以为此事不妥。”登宵一手提拔起来的参将何聚说。“辽狗此时将青州围得水桶一般,若是贸然出击,纵能将包围冲一个缺口,那时敌军回防,左右夹攻,背後追击,我们三面守敌,能逃得了多少人?何况还要丢一个青州!”
“又或者这样……”另一个参将刘贺说。“我们表面上开的是东城门,引开辽狗主力,待辽狗在西区退尽,再从西城门撤离……”
登宵道:“不妥。若用此法,等於将青州送於辽狗之手,将青州父老至於何处?更何况引开辽狗主力谈何容易,若是以数千之人来引,辽狗不必回防,也足於让这数千之人死无葬生之地,之後便是东城门失守,辽狗从东门长驱直入,我们便是逃得出青州,又能逃得了多远?若是用数万军队来引,此计成後,我军也是鹰断翼,虎无牙,如何能与辽狗抗衡?”
众人听了都是暗暗点头,张参不由得虚心问道:“那将军以为如何?”
“我想,若要出兵。非得让辽狗主动退却。”登宵说著,在辽兵扎营的地方用手一指,道:“我军粮草不济,辽军这麽多天未得粮草补给,也必定不济。探子传来消息,最近有一队粮草送往辽军,我算过时日,怕便是今夜了。若能将其焚毁乃至劫下,不出数日,辽军必退!他一退,我们便倾城而出,打他个片甲不留措手不及!”
众人默然,良久,刘贺才疑虑道:“可,可这毁粮草之事,谈何容易?他们必有重兵把手,而我们被团团围住,如何能……”
登宵笑著说:“莫慌,这事无须焦虑,包在本将军身上了。你们待命整军便是。”
登宵转身跟张参道:“帮我准备二十支硫火箭。我今夜出城,拜访一下故人。”
京城的风就有些凛冽,而青州更甚。风像是咆哮的猛兽,撕吼著奔腾。登宵一身玄服,隐在夜色之中,耀眼的紫金冠也已取下,将鬓发束在脑後,几缕额发散在眉间,为了轻便,并未穿铠甲,而是在外袍下面著了一身暗色的锁甲,显得身形修长干练。他背上背了乌檀弓,箭筒里装了硫火箭。自城楼上施展身法轻飘飘的跃下,两袖兜风,将身形放缓,双脚在城墙上轻点,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下。
此时虽已是半夜三更。辽军并未放松警惕,不时有几个巡岗的士兵走营外交替走动,最近的离他不过是数十米之遥。登宵轻轻冷笑,从地上随手捡起一粒石子,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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