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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50

      落日烟华 作者:秋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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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烟华 作者:秋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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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声,门帘子被扯开了,一位劲装的甲士进来,从肩膀上扔下一个大麻袋,而后摇晃着跪倒在德明帝面前,嘶哑着嗓子道:“臣幸不辱命。”

    赵宣打开了麻袋。一个瘦弱的人蜷曲着窝在里面,凌乱的头发掩住了他的容颜,只是露出了那一点点藕荷般灰色的嘴唇,淡淡如烟花将谢。

    德明帝捋着胡子,望着地上那人,眼眸中浮起了森冷的神色,却点头温和地道:“好、很好。”

    鬼面人从角落里慢慢地走出,青铜的面具上的厉鬼咧着嘴扭曲地笑着,却仿佛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伸出了手又缩了回来,垂首凝眸半晌,陡然抬起脸来,青铜冰冷的光泽滑过他的眼睛,宛如凛冽的刀刃,犀利的声音割破了柔软的烛光:“臣请出战。”

    战鼓如雷,沉沉地响动十里长阵,天外风起,狂沙卷动乱红。

    ——

    黎常匍匐跪在道边,松油火把烧得“哔剥”地响,班驳的火光映着将士的铠甲,掠过一丝寒冷的意味,风渐大了。

    马蹄声近了,轰隆的声响踏得地面都有些发震,明黄色的车辇从眼前行经而过,扬起的尘烟险些迷了眼,黎常忙将头伏得更低了些。纷沓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一个急促仍不失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黎常呢,宣他接驾。”

    身边的副将捅了捅黎常,他才回过神来,上前了几步:“臣黎常,叩见陛下。”壮着胆子抬眼望过来,看见年轻的昭帝皱着眉头,俊秀的脸庞有些苍白,似乎是说不出的焦虑,黎常有些发怔,昭帝的眼睛转了过来,明亮而犀利,宛如剑刃逼人。黎常那一时猛地省起了关于昭帝景非焰弑父篡位的种种传闻,不由得心下竦然,垂下了头。

    景非焰飞快打量了一下跪着的三军将领,跳下车辇,利索地吩咐:“军营之中,一切从简,繁文褥节皆免了,黎常随朕过来,旁人各守其位,不得擅离。”

    众将轰然诺了一声,施礼退下,只黎常跟上。金吾卫在主帅营前一字排开,随驾的臣子也只肃立在帐外不敢声张。

    景非焰到了帐中,甫一坐定便向黎常沉声问道:“战况何如,敌营近日可曾异动?”

    黎常从容回道:“目下对阵之人仍封氏左路军中主帅,臣与其交锋两次,颇觉棘手,此人刚猛擅攻,咄咄逼近,日来锐气正盛,臣以为不可正面捋其缨,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故臣令三军近日来只守不出,以避锋芒。”

    景非焰挑眉,冷冷地道:“几十万兵马屯守边塞,当知此事不同儿戏,兵贵神速,岂容尔拖沓?”

    黎常抬眼直视景非焰,目光澄澈:“皇上恕臣直言,之前因卫王爷的疏忽,我军略有些委顿,臣来军中不过三个月,正是树威立纲之时,只要再给臣一个月的时间,定能令将士们重拾雄心,彼时,敌惫我进,战机方至。”

    “一个月?”景非焰斜靠在交椅上,凛冽的光色划过他的眼睛,“我只怕有人等不及这一个月。”

    立在身后的赵项弓腰上前,对着景非焰低低地耳语了几句。景非焰的嘴角边泛起了倨傲的笑容,语气却只是平常:“也好,螳螂捕蝉,且看谁为黄雀。”

    大漠外,风沙起,金鼓隆隆,雷鸣惊蛰,马蹄踏破戈壁沉泽,直奔城楼。

    黎常神色一动,方欲言,便见金吾卫进帐跪禀:“皇上,封氏发兵夜袭,现到了城外五里地,请皇上定夺。”

    景非焰瞥了黎常一眼,目中隐有深意,黎常觉得心头一凛,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听见景非焰淡淡地道:“黎将军既为三军之主,此刻便由得你发落了。”

    “臣遵旨。”黎常犹豫了一下,回过身去面对帐下令兵,神色转瞬严厉:“传本帅令,诸将紧守城门,备弓箭手上城楼以御不虞。”

    这厢传令兵还未下去,外面一员参将急急进来,局促地道:“封氏那边派了一个信使过来,正在城下候着,欲面见吾皇,不知当不当进?”

    “宣。”景非焰不动声色。

    须臾之后,金吾卫押着一个封朝官吏入得营帐。那使节揣度众人形量,目光注定景非焰,周全地施了一礼:“小人见过昭帝陛下。”

    景非焰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只是不语,赵项喝问:“尔有何事?速速报上。”

    那使节微微一笑:“吾德明帝陛下新近从燕都的皇宫中得了一份大礼,想要归还昭帝,特令小人传话,请昭帝亲往两军阵前取回,若不然……”他言至此,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景非焰腾地站了起来,手一抖,青瓷茶盏滑了下来,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裂成碎片,“当啷”一声脆响。

    黎常眼见得景非焰的神色一下大乱,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忽然一声大喝:“陛下!”

    赵项沉声斥止:“天子驾下,黎将军不得放肆!”

    黎常全然不惧:“陛下适才言,某为三军之主,此刻便由得我发落,当知君无戏言。”

    景非焰粗重地喘着气,眉目间宛然死灰,阴戾地瞪着黎常。

    黎常单膝跪下,以头触地,声若金石:“陛下万金之躯断不可轻涉险地,臣愿代陛下取回德明之礼,求陛下恩准。”

    烛火摇摆不定,景非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准。”

    黎常出了营帐,一声令下,阵营倏然斗气腾起,马嘶剑鸣,金色的战帜在风中展开,黑木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数万人马卷起一路尘烟,杀将出去。

    景非焰登上城楼,遥遥地望下去,那边黄沙渐浓,封朝的骑兵逼近城下,空旷的漠野之上隐约响起一种混乱的啸声。景非焰沉着脸,一声断喝:“弓箭手!”

    彪悍的军士挽起了长弓,弓弦绷得紧紧的,箭在弦上轻颤,杀气直迫眉睫。

    夜幕中猛然迸裂出尖锐的刀光,如风掠过。对阵军中当先跃出一骑武将,平地一声吼,万马横踏过来。黎常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果敢地挥下,厉声大喝:“左路抄侧翼,中路随本帅前冲,右路排开侧掩,后退者斩无赦!”众军应声呐喊。

    城楼上万箭齐发,流矢如雨注,对阵中战马仆地,“咴咴”悲鸣着。

    黎常策马奔去,迎上一骑铁甲战马。马上的骑士挥剑劈来,夹着风雷之声,黎常咬牙回手,两刃相交,寒光凛凛,瞥见铁甲骑士的青铜鬼面。黎常一惊,陡然吐气暴喝,金刀直奔面门。剑峰挑破了手背。

    鬼面人冷笑一声,忽地打了个呼哨,尖利的声音透过乱军传了开起。

    封朝军马的后方升起了一根长长的桅杆,上边挑着一盏长明孤灯,摇曳的光线抹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照着杆头缚着的一个人。

    城楼高处,景非焰猛然觉得如雷轰顶般惊惶,那一时竟透不上气来,死死地抓住了烽台的青砖,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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