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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 作者:白水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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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 作者:白水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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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没想到这番话说出来,着实能令常人动容。他能这样设身处地地去为一个无关的人着想,不惜对自己用上了谆谆教诲的口吻,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人,他心里不仅怀着对天下苍生的道义,还有着一颗慈悲心。
欧阳少恭眸光流转,眼睑微垂。靠得越近探到的东西越多,若说一开始是陵越那光风霁月的天墉城大弟子的身份吸引了他,那么到了后来,抓住他的,更多的是这个人的心。
他的心远比那张清俊淡然的脸更致命。
欧阳少恭常年炼丹,知药性,更知毒性,他小心翼翼地克制,努力当一个置身戏外的表演者,只想欣赏身陷局中人的丰富表情,然而机关算尽,唯独算不到的,恰好也是他自己的心。
情之一字,古往今来,有谁能说得清。
尹千觞睡得熟了,渐渐发出鼾声,陵越与欧阳少恭谈着话,也慢慢没了声息,黑夜里只一轮明月,清辉浅浅,透过破败门扉照耀进来,满地月华如水。
欧阳少恭听着尹千觞忽高忽低的鼾声,微微一偏头就能看见陵越双目合拢的安静侧脸。那人脸部轮廓线条朦胧起伏,在一片月光渲染下勾勒出几分幽致韵味。他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陵越是习武之人,感官敏锐,盯得久了会很快察觉。
黑夜里安静得甚至能听到心跳。欧阳少恭想,比起百里屠苏来,我在你身上好像更加用心良苦。
第二天一早尹千觞起来的时候没看到欧阳少恭的身影,只见陵越一人负手站在那尊大佛前面,头发用一根浅色发带系起,身着一袭天青色便装,衣带、绑袖皆一丝不苟,长身玉立,面容端然。
尹千觞行走江湖多年,见过许多跟陵越很像的人,虽然风华皆不及此人万一,但行事风格都是一样的严谨凝肃。这样的人啊,尹千觞摇了摇头,大多活得很累。
他们永远不解千杯买醉的潇洒,人间种种荒唐,似乎都无心尝试。这种人,不会为自己而活。
尹千觞拍拍脸,走到他跟前去,竖起食指摇了摇:陵越大师兄,你见佛却不拜佛,不厚道啊,不厚道!
陵越收回视线,认真道:我只跪天跪地跪师亲,其他的,皆不足屈膝。
尹千觞扬眉:陵越大师兄说得有理,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说跪就跪哎?那你方才站在这里,看了半天,到底能看出什么名堂?
陵越淡淡一笑:我只是在体会求佛之人的心境。
哦?尹千觞来了兴致,你体会出来了?
我也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猜罢了,陵越抬手一指高高的佛像,常人拜佛,佛都在极高的位置,因此需要去仰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越是高处的东西越能让人心中生出敬意。而世人,因为自身力量之微小,所以将希望寄托在比自己更强大的神佛身上。虽然神佛之说虚无缥缈,上古大神也早已隐匿,芸芸众生千万心念也许终不能有所应答,但诚心求佛之人,往往是因为走投无路所以跪在此处,以求心安。因此像佛像这样的东西,即便跪拜它们可能毫无道理,可能永远也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它们的存在也是合理的。
尹千觞生性潇洒,对人世得失看得很开,因此也听不出他这些话里的怜惜之意,只是抓住了一点惊道:原来陵越大师兄跟少恭一样,也是不信外力相助的。
陵越目光一顿:你知道少恭起死回生之愿?
知道!尹千觞拍着胸脯道,我与少恭可是多年老友了,他那点事我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着寻找起死回生之法,想要跟老天斗,我看他是疯了,不过他执意要这么干,我还能说半个不字?
陵越蹙了眉:巽芳不是回来了么?少恭难道还想继续么?
尹千觞唏嘘道:陵越大师兄,你想啊,少恭他每天念叨的是什么?是要起、死、回、生,不是复活他老婆!他心大着呢,他抗的是命!巽芳的事不过更逼着他坚定了想法,少恭一世漂泊,抓不住缘分呐
他表情夸张,语气激昂,陵越却听得一头雾水:尹公子,你停一停什么叫抓不住缘分?
尹千觞挠挠头回忆道:当年我在青玉坛养伤的时候,经常跟他喝酒聊天,他提过有人给他批过命,说他一生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永远求而不得,永世孤寂你说,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给人盖了棺,可不是要命?看看少恭的经历,跟那批命人说的□□不离十啊!
欧阳少恭少年父母双亡,自小离家独自漂泊于广饶天地之间,挣扎求生无所依靠,终于等来了巽芳,可是没过多久美好的日子,上天又将那种幸福夺去了,唯剩下他一人。这样想来,他心中有无限愤懑不平之气,便说得过去了。
陵越听着他讲,同时理了一遍欧阳少恭的经历,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此时他心头不绝地回荡着尹千觞说的那句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愈发觉得寒凉。当日月下,觉得那人背影太孤独,原来不是空幻。
他早已寂寥刻骨,所以在越是幽暗的时候越是无法抑制。
门口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杏黄衣衫闪进来,随之响起欧阳少恭含笑的声音: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名字,千觞,是不是你又在添油加醋地说我的坏话?
尹千觞大呼冤枉:哪能呢!我在跟陵越大师兄说酿酒方子呢,就提到以前跟你喝酒的事,你别想太多!
欧阳少恭撩了他一眼:陵越师兄不大会喝酒,你也是白说。
陵越闻言眉心一动,他连这个都知道?
欧阳少恭走近了打量了尹千觞两眼,慢悠悠道:千觞,你还未洗漱?
陵越望着尹千觞迈门而出的矫健身影不由失笑:尹公子性情中人,很难得。
欧阳少恭却不接话,低头将手中的水囊递给他:早上刚烧的水,放温了灌进去的,师兄带在路上解渴。
陵越接过,看着他道:还真是你拿了去,少恭细致周到,身边之人遇上你也许都觉得幸运。
幸运?
欧阳少恭挑眉,从容微笑:师兄难道不是身边之人?
陵越被问得无话,只好笑笑,跟着他一并走了出去。
我不在屠苏身边,不能为他分担,屠苏之事我也与师兄说了,望师兄能尽宜责。欧阳少恭挎上包袱,认真道。
我会的,放心吧。陵越点点头,提气御剑,一瞬间消失无形。
尹千觞望着天啧了一声:天墉城御剑之术多潇洒啊,少恭,你说是不是?
欧阳少恭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过去:还不快走?
哎,哎,你摆什么脸色,我可没瞎说,都是按你教我的说辞,反正也跟真的差不多嘛!哎,少恭,等等我
一只青色的鸟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天,山林里清雾渐渐散去,庙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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