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极好，白云朵朵，和风旭日，清爽宜人。
    金陵宁江区某五星级饭店。
    张胜家满月酒办的很热闹，来了很多人，有亲戚，有朋友，有同事，还有金陵一些商届、文化届名流。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张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嚷嚷着开宝马去路边摊吃烧烤的张胜了，他现在兼任6家总资产过百亿的大型机械设备公司的法人代表。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不是出席这个活动就是参加那个仪式，根本没时间开宝马去路边摊装13。
    “哈哈，张总如此高的生产效率，可喜可贺！恭喜恭喜啊~”
    “谢谢谢谢~来，吴总里面请！”
    “秦教授您好，今天比较忙，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望您见谅啊~”
    “张总太客气了。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写了一副对联聊表庆贺吧~”
    “哈哈，对联好，您要真送礼物我也不能收。”
    “看看看看……”
    “张家喜庆美梦圆，梓林芬芳风尚暖；玉无瑕疵显风范，好意人生蝶双欢！”
    “这一手毛笔字写的太漂亮了~”
    “是啊！难怪秦教授是省书法家协会副会长呢，果然不是吹的……”
    ……
    等应付过客人之后，张胜来到了亲友区。
    除了张胜家的亲戚外，韩家也来了很多。
    跟几个同辈的兄弟姐妹聊了会，张胜走到张彩珍旁边坐下，伸手搂住她肩膀笑说：“姑，二妮她们说过两天陪你到香江去散散心，飞机票已经订好了。”
    张彩珍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哪也不去，就在家安心待着。”
    张胜劝道：“还是一块去转转吧，反正来回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呆不惯到时候再回来。”
    张彩珍还是摇头，“我要在家等你哥回来，他答应过我的。”
    张胜有些无奈，朝韩山看看，见韩山也摇头，然后就笑说：“那……好吧。”
    陪着老两口坐了会，张胜去了王小虎那桌，跟翁倩聊了几句后，两个人一块去了酒店的吸烟室。
    里面四杆大烟枪正在吞云吐雾，空气中烟雾缭绕，见他们进来，其中两个站起来恭敬道：“王总好，张总好~”
    另外两个大烟枪在张胜和王小虎年轻的面孔上瞄了瞄，猜测他们的身份背景。
    张胜跟王小虎视而不见，径直走到角落里坐下。
    “抽我的。”王小虎拿了包金装贵烟出来，抽了支给张胜。张胜顺手帮他点上。
    两个人沉默着抽完一支烟，然后又续了一根，最后张胜问：“能打听的我都问了，没有任何消息。”
    王小虎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说：“保持镇定，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张胜皱了皱眉，说：“这我当然知道。就是……有些人肯定不这么想。这么大笔财富，随便拔根汗毛下来都够吃上三五辈子的，我就怕有些人等不及啊！”
    王小虎说：“不用怕。我前几天刚跟沈总碰过面，她跟我交了点底。”
    “噢，怎么样？”
    “嗯……我哥他留了很多后手，这么说吧，在当今科技没有大的变革之前，可以保公司十年平安无事。”
    张胜显然没有王小虎那么自信，眉头依然紧缩，“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懂，但是权力掌握在权力者手中……”
    说话之间，两人也忘记抽烟了，猩红的烟头在抽风机卷起的气流中明灭不对着。
    两分钟后张胜抬手吸了口香烟，已经快到烟屁股了，他吸了口后随手丢到身旁的欧式大理石灭烟桶里。烟头接触到桶内盛放的清水，发出“嗤”的一声~
    王小虎还在回忆张胜讲的那些话，目光没有焦点，吸了口烟后下意识准备把香烟扔掉。
    张胜顺势瞄了眼他指间夹着的香烟，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然而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嗤~
    烟屁股落入水中。
    张胜目光也跟随烟屁股看了过去，然后眼睛越瞪越大。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两个人明明一块点的烟，但是他的只剩下一个烟屁股，而王小虎才烧了不到三分之一……
    …………
    时间回到上午九点，燕京第二实验小学。
    今天有亲子活动，作为家长，何潇潇也来到了活动现场，跟大猫小猫一起做游戏。
    场地里，何潇潇跟小猫脚脖子绑在一起，朝终点齐步走去。其余赛道上，也有别的家长正在前追后赶。
    “左右左右左右……”
    “妈妈加油……爸爸加油……”
    “哈哈哈……”
    场内外，叫声笑声连成一片。
    可能是何潇潇气质不俗的原因，场外很多男性家长，目光自然而然聚焦在她身上。当然，大部分目光仅仅是欣赏，有露出感兴趣神色的男人，很快遭到身边人的无情打击。
    “万总，您看什么呢？”遮阳伞下，一个戴无框眼镜的女人，朝身旁穿着白衬衫的地中海男人谄笑到。
    这位万总是四九城里的隐形富豪，生意做的很大，而且为人豪爽，攀附巴结他的人能排几条街。她也是无意间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借用同学家长的身份溜须拍马，得了不少实惠。
    万总抬起手朝5号赛道指指，手腕上的钢壳5711，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个穿蓝色针织衫的女人谁啊？”
    “啊……万总您……您不认识她？”眼镜女显然有些吃惊。
    地中海男人一脸感兴趣的道：“哦哟，瞧这意思，来头挺大啊？”
    二小是燕京重点小学，在这里上学的高官高官、商界巨贾家的孩子大有人在。万总之所以百忙之中来参加儿子的亲子活动，也是想借机认识一下。
    眼镜女看着远处的蓝色身影，侧头压低声音说：“她叫何潇潇，是韩义的妻子。”
    “啊……”地中海大吃三斤，“天……天义集团韩义？”
    “对！”
    听到眼镜女的肯定回答，地中海再次一惊，不过很快便狂喜不已，他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跟韩义儿子女儿是同学。
    心思顿时活泛了起来……
    ……
    场上，何潇潇跟女儿终于到达了终点，第二名，亚军。
    小猫何婉君贴在何潇潇左手边，看着旁边一群兴奋的小屁孩，郁闷的说：“妈，你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何潇潇怕她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在跟周围家长聊天的同时，笑容满面的警告说：“你的痛苦妈妈了解，但是请你考虑一下妈妈的感受好吗？而且……我希望你们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大猫小猫虽然虚岁只有6岁，但是心理年龄却远远不止。去年测智商，一个260，一个280，让何潇潇惊喜交加。
    这也是他们跳级的原因。
    不过哪怕他们的心理年龄再大，生理上还是一个孩子，所以何潇潇一直压着他们，不希望大猫小猫过早接触成年人的世界。
    小猫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她们，用糯糯的童音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看问题也要审时度势嘛；
    低调当然好，但是一直低调就很容易变成老实人，成为别人肆意欺凌的对象。
    就像老爸，没高调之前别人总是找他麻烦，为什么？因为你有实力不展示，别人就以为你好踩呼。所以要怀抱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
    何潇潇满脑门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跳级肯定不行，十岁以后再说。”
    “你这是霸权主义，我要向老爸投诉你。”
    “再废话，晚上回去两遍三字经。毛笔字！”
    何婉君立马偃旗息鼓。
    等两人回到场外时，大猫韩凌风迎了上来，一人递了一瓶矿泉水，然后朝何婉君笑嘻嘻说：“恭喜恭喜。明明可以靠智商吃饭，你却要靠体育特长，这就是你跟明明的差距。”
    何婉君眼睛微微眯了眯，喝了口水说：“你不仅不替我上场，现在还来幸灾乐祸，是不是几天没收拾你，你皮又痒痒了？”
    从记事起就一直被打压的大猫，看到妹妹何婉君的眼神，下意识就感觉不妙，不过想想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老妈又在一旁，估计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小大人似得认真道：“女孩子不要那么暴力，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何婉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如同恶魔般的笑容。
    然后突然捏着鼻子往旁边躲开，脸上一脸嫌弃的表情，同时一只手还在使劲扇风，大声道：“咦……好臭啊，韩凌风你中午是不是吃了大蒜，放屁那么臭……”
    “唰——”场外无数大人小孩齐刷刷看向囧囧有神的大猫。
    大猫以他高达260的智商迅速镇定下来，故意探头左右嗅了嗅，然后盯着身旁一位面露嫌弃之色的时髦少妇，童声童气道：“味道好像是从阿姨您那边传出来的。”说完也赶紧一脸嫌弃的走开。
    被反咬一口的少妇，脸色一下僵住了，在众人转移的视线中，白皙的脸蛋“唰”的一下红到耳后根。被气的。
    ……
    何潇潇过来了，脸上带着溺爱的笑容，一手揪住一只耳朵朝座位走去。
    大猫小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斗着嘴。
    等快到座位上时，大猫余光无意间发现芭啦芭啦的妹妹一直拎着开了口的矿泉水瓶子，另外一只手捏着瓶盖，而前方正好是一节台阶；
    目光下移，根据她走路的幅度、脚步抬起的弧线，自动脑补了一副画面——妹妹右脚在跨越台阶的一刹那，脚尖踢在台阶下方一公分处，随着惊呼声，身体侧倾25°向前扑倒。
    而老妈左手会下意识去抓她手腕，然后在她狼狈扑倒在地之前，抓住她……手五里到臂臑穴之间。
    嗯……虽然不会真得摔倒，但是她左手的矿泉水会泼洒出去，把凳子上老妈刚买的包包淋个稀里哗啦。
    而墨菲定律也告诉他，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
    说来话长，实际上也只在一瞬间，大猫刚打算开口提醒，妹妹右脚已经朝台阶跨去。
    “注意台阶……”
    就在大猫开口的同时，小猫右脚脚尖真得撞到了台阶以下一公分处，然后在大猫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那块台阶下凹下去一块，让小猫右脚顺利踏上台阶。
    小猫转头问：“怎么啦？”
    大猫指着那块台阶结结巴巴道：“台阶……台阶它……”
    ……
    ……
    宁江区，天义研究所，虚拟现实生物游戏舱项目组。
    这是韩义于2022年初提出的计划。计划分两部分，如果宇宙探索没有取得大的突破，在不能保证地球这颗蓝星的基本安全前，那么科技将维持现状，自然发展，虚拟生物舱也只作为一个娱乐科技；
    反之，虚拟生物舱将作为一个生态模拟场，以游戏的方式帮助地球人类快速适应宇宙间的文明碰撞，推动地球朝着ii级文明方向前进。
    不过虚拟生物舱要想实现，除了要解决硬件上的问题，比如具备高效的内存分配、超强图像处理能力外，还要解决hci（人机交互）问题。
    像用于检测脑部电信号且不会干扰人脑电波的传感器技术，从而可将人的思想、表情和感情用于控制和影响游戏程序。
    像情绪检测，如兴奋，沉思，紧张和沮丧；面部表情，如微笑、大笑、眨眼、震惊、愤怒、眉毛水平移动、傻笑和面部扭曲；肢体动作，譬如推、拉、举和起立、蹲下、奔跑等等。
    用思维活动来控制计算机是hci的最终目标。
    如果能在生物、虚拟世界和其它模拟环境中集成这项技术，也代表着地球突破到了ii级文明。
    目前来说，硬件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天义在ai领域的技术已经到了i级文明巅峰，天义制造的星辰级光脑母巢，可以轻松实验百亿级人口同时在线。
    问题还是出在hci上。
    此刻，巨大的实验室里，无数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紧张忙碌着，今天要进行第三次人体实验。
    实验体都是自愿报名参加，然后择优录取。有在校大学生，有游戏达人，有普通打工族等等，他们除了将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外，未来在生物舱开发出来后，还将成为第一批内测人员。只要到时候他们愿意。
    “顾工，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顾工自然便是韩义的记名弟子顾羽。在脑域丹的帮助下，他的知识面快速扩宽，仅用了半年时间，便成为除苏瑞尔之外天义第二个超级工程师，全面负责天义集团研发项目。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抱臂站立在虚拟显示屏前面的顾羽，点点头说：“开始吧！”
    实验室里所有白大褂各就各位，广播里传来了提示音。
    【虚拟现实生物游戏舱第三次模拟实验开始】
    【自适应氧气机开启】
    【体征多普监测仪开启】
    【沉浸式脑电波介入仪开启】
    【一号介入成功】
    【二号介入成功】
    【三号介入成功】
    【四号介入成功】
    ……
    在实验人员的紧张注视下，28名台虚拟生物舱上方的绿灯全部亮起，这代表着脑电波连接成功。
    “请注意，9号实验体心率过快，11号实验体血压下降……”
    “9号继续观测，为11号注入0.02比例盐酸肾上腺素剂！”
    “11号肌体恢复正常，继续观测。”
    20分钟后，所有实验体体征趋于稳定状态。
    【开始数据上传……】
    大屏幕前的顾羽，尽管表情显得很平静，但是通过微微眯起的眼眸，还是能看出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在外界看来，他师傅韩义已经走了一年多，然而顾羽却很清楚，韩义其实一直都在，通过一种他暂时无法明白的方式来引导实验向成功迈进。
    比如每每虚拟生物舱实验走入歧途，总是会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推动实验人员改变方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就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了。
    偏偏天义其他重大项目上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所以顾羽大胆推测，他师傅非常在意一级到二级文明的突破。
    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停下其他项目，全力攻坚虚拟现实技术。
    只见连接光脑母巢的虚拟屏幕上，海量数据疯狂刷新，无数数据流传输入生物舱终端，跟实验体脑电波交互、结合。
    不同于常见的电磁讯号，可以预先设定实验景验，虚拟现实技术是实时传输，无限趋向于真实世界。一旦成功，可以视为人类第二个家园。
    三分钟后，28名实验体心率同一时间加快，而生物舱里的表情统统如同见了鬼一样，充满了震惊。
    他们看到了什么？
    遮天蔽日的宇宙飞船悬挂苍穹，体型庞大狰狞的不知名猛禽在天空掠过，气势威严的猛兽矗立在山头睥睨四方，还有数不清的庞然宇宙舰队在外星域里缓缓移动。
    尽管意识里知道这是“假的”，但是清晰到可以看清宇宙战舰炮膛四周围隐隐的能量波动、森寒鸟喙上挂零的碎肉以及锋利脚趾上干涸的血迹的超逼真画面，让他们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这……这就是虚拟现实吗？”有人忍不住问到。
    有人蹲下来，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闻了闻，大地的气息萦绕在鼻间，“这……这泥土有味道……”
    随后众人按照实验要求，开始做起了各种各样的实验。
    ……
    半个小时后，实验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虚拟现实实验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胜利。
    站在虚拟显示屏前的顾羽，看着欢呼的研究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虽然他站在师傅这个巨人的肩膀上，但无可否认，虚拟现实确实是在他手中被发明出来的。
    就在这时，顾羽好像听到了开心的笑声，连忙四处看去……
    ……
    时间回溯到半年前。
    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时间，甚至连构成宇宙本源的原子都不存在，这里空无一物。
    韩义就徜徉在这片世界里。
    他看到了很多东西，绚烂的星系在他眼前诞生湮灭，昌盛的种族强盛一时却最终走向死亡，无数地外文明在宇宙间生生不息，遵循着古老的宇宙规则优胜劣汰。
    他也看到了地球，一切就像幻灯片般在他眼前掠过，然而他能做的实在有限。他更多的像一个过客，他来了，他看到了，最终能不能离开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时间在这里不重要，刹那便是永恒。
    当然，韩义还是有些心急。
    在他的记忆里，他来到这里才二十多天，但是宇宙时间已经过去了200多天，时间流逝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10；他怕自己困的时间再长一点，儿子女儿都成家了，那就实在太糟糕了。
    现在问他后不后悔进来，废话，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只有“肠子悔青了”这句话……
    后悔已经于事无补，冷静之后韩义便开始研究原始战舰。
    还好，在这里不用烦恼饥饿，困倦以及睡觉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是以碳基生命的形式存在的。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一道光吧。
    呃……这里好像也没有光。
    有了金手指还能埋首在实验室里安心做实验的韩义，其心性是毋庸置疑的。他忍受得了漫无边际的孤独，也承受得了永无止境的枯燥。
    在经过无数遍摸索研究后，他终于发现，想要驾驭原始战舰，必须把地球推到ii级文明，然而问题是，他在一片古怪的世界里面，根本出不去，又如何推动地球向ii级文明迈进？
    就在韩义一筹莫展之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小东西。
    那是外界时间三个月前。他照例通过地球幻灯片“偷窥”卢梦琳，看她有没有背着自己偷偷劈叉？然后看到了吃货画眉，也就是号称上九幽下黄泉，无所不能的幽冥隼。
    试着召唤了两下，没想到幽冥隼居然真得飞过来了。
    然而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还是幼年期的幽冥隼能进不能出，根本无法传达信息出去。
    韩义不甘心，继续试验。
    最终他找到了方法，把时间线回调到一个小时前，找到“过去”的幽冥隼，然后继续召唤。；利用它飞进来的一瞬间造成的空间波动，然后通过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间接影响到卢梦琳，希望她重启虚拟现实项目。
    因为目前技术储备最强大的便是虚拟现实，也是最容易跨越ii级文明的门槛。
    可惜失败。
    然后继续召唤，时间一直往前推。
    半年前，一年前，终于，在2022年2月3号，他通过影响过去的自己，成功重启早已搁置的虚拟现实计划。
    然而过去的自己不给力，做事三分钟热度，很快把虚拟现实抛到了脑后，又去撩骚去了。
    气得韩义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对方无耻下流。
    然后再一想，那就是自己，顿时又偃旗息鼓。
    没办法，一根时间线断了，全部都得推倒重来。
    就这样一遍遍来回重塑，时间线回到了2017年的秋天，自己刚得到制造商工厂的时间。
    在这期间，对于这片空间的了解也变得多了起来，对现实世界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比如那个虚拟现实的瓷娃娃就是他间接制造出来的，否则凭当年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凭空重组出来。
    然后时间线一直往后倒，中间每次开小差又被他拉回来。
    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无既定目标瞎几把搞主义者，根本不用指望自己。
    最后把时间线归顺后，让过去的韩义遇到了顾羽，把重任交到了自己徒弟身上。
    总算顾羽没让他失望，一切按部就班。
    就在20分钟前，虚拟现实实验成功。
    回溯时间加上现实时间，如果按照正常时间流逝，起码不下一百年。
    真是沧海桑田，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
    当外界的实验者从生物舱离开后，韩义耳边传来“隆隆”的响声，就像无数链条在拉动一般。
    眼前一层不变的虚无就像拉开了帷幕一般出现五颜六色的光彩，韩义下意识用手遮挡住眼睛。
    大约三分钟后，眼前一亮，他已经置身在一处巨大的战舰驾驶舱里，透明罩外面是无垠的星空，无数的星系、星云恒古流长。
    韩义顿时哈哈大笑，“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
    很快，无数知识、技术、秘闻秘辛就像数据流一般涌入他的脑海，而他脚下踩的正是原始战舰。
    原始战舰的主人是宇宙间一个强大种族的领导者，在无数亿年前，他带领族人征战宇宙，打败一个又一个强大的种族，最后屹立在宇宙之巅。
    不过对方并不满足于此，因为他是碳基生命，正如机械族元祖所说，碳基生命进化到顶端也只有区区几万年的寿命。
    于是他又开始试图去往更高等级的文明，也就是宇外之地，寻求生命的突破。
    他征服了强大的机械族，奴役数以百亿计的机器族人帮他建造原始战舰。而机械族元祖，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杂役，在原始战舰主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至于原始战舰主人到底有没有抵达宇外之地，以及战舰如何落入在银河系里，秘闻秘辛里并没有提到。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他暂时没搞明白，通过未来影响过去的自己，那出去的人到底是进来时的自己，还是未来的自己？
    这个问题有些深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韩义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先闭上眼睡一觉，醒来后是去征服宇宙还是继续无既定目标瞎几把搞，这些回头再说。
    噢，对了，得先把机械族那个老王八弄死才能睡觉。
    在记忆里翻了翻，找到战舰控制方法后，很快发现了对方的所在地——一片虚无之地。
    让他没想到的是，堂堂机械族元祖，样子居然跟皮卡丘差不多，就是颜色是灰色，而且也没有皮卡丘那么萌。
    当然，他看对方长得像皮卡丘，实际这只是他的本体，在虚无之地里的物质可不是以本体形态出现的。
    也没跟对方废话，在面前虚拟荧幕上划了几下，虚无之地出现一片黑洞，把对方给吞噬了进去。
    随后又在面前划了一下，一颗蔚蓝色星球出现在屏幕里，手动拉近放大再放大，正是金陵江心岛顶楼。
    选好位置后，开启传送门一脚跨了进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