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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3

      知县有礼 作者:天不热

    分卷阅读3

    口说是听说城西有座寺庙,因在双龙山,所以名为双龙寺。这双龙寺是这白阳县唯一的一个寺庙,山上多奇花异草 ,这个时节去赏花能见到不少平日里见不到的花草。

    这倒中了孟康的下怀,他颇懂些医术,犹对草药情有独钟。何靖亦当即拍板定下,命人备了些酒食,就当是踏春了。

    龙致言今早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直在咳,兴许是昨夜里踢了被子,一早起来便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起来简单做了些粥,吃完又忍不住躺回去睡了一觉,梦里迷迷糊糊觉得这样不行,病来如山倒,要是病重了回家的计划恐怕就要推迟了。

    于是他披上衣服准备去城里药铺拿些药,平日里倒是没觉得自己住的地方离城里这么远,这会子病了没走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龙致言又饿又累,还出了一身汗,只觉得身上的单衣都要浸湿了。

    “再一会儿,一会就要到城里了……”他安慰着自己。

    远处不知是哪个富家子弟,乘着车与自己相对而驰,龙致言看着那膘肥体壮的马儿,再看了看自己近日里来越发瘦弱的小身板,想想自己如丧家之犬般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白阳,连个知交都没有,顿时觉得自己恐怕还没有一只马儿受人喜欢,至少马儿可以为人驾车,而他这个书呆子,现在仿佛一无是处。

    他沉默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打起精神继续往城里走去。

    “龙兄!龙兄!”

    这声音……有些熟悉啊。

    龙致言回头,见正是昨天那个书生,他讶异的瞪了瞪眼睛,“这是……孟兄!”

    还没多说两句,龙致言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

    孟康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住,关心道,“龙兄,这是怎么了。”

    龙致言勉强笑笑,“可能是偶感风寒,小毛病,不必挂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龙兄,你这脸色可不是偶感风寒,风寒不及时治疗也会落下病根的。”说着伸手味龙致言把脉。

    何靖亦并未下车,他在车上目睹着这一切,脸色颇有些复杂,看那龙致言白了一张脸推说自己偶感风寒,突然不知道哪来的怒气。

    “孟康,上来吧,这种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你管他作甚。”

    孟康顿了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把脉的手,“龙兄,你不必管他,我这朋友……嗯……有些心直口快,人是不坏的。不过龙兄你这病的不轻啊,方才为你把脉发现你这脉象颇乱,不是普通的偶感风寒,龙兄是不是有长时间的精神不振和食欲萎靡?”

    龙致言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孟兄医术如此高超,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第四章

    这一觉睡得真长,龙致言梦里梦到自己回了家见到了父母。没想到父亲拿着拐杖嫌他没有出息,竟要把自己逐出家门。他伤心欲绝,朦朦胧胧之间仿佛听到了小香的声音,“呜呜呜……大人怎么没走几天就瘦成了这般模样……”

    龙致言脑袋昏昏沉沉,闭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想着那没良心的丫鬟小香不可能如此惦记自己。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开门声和一个颇感熟悉的声音吵醒,“这都快一天了,他怎么还没醒。”

    龙致言好歹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却发现天色已晚,屋内已经掌了灯,小香恭谨的站着,仿佛刚刚的呜咽声只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下周遭,发现自己竟然没在做梦,这是又回到县衙了。稍微转了转头又看到了一张颇为冷硬的脸,没了那股子风流调笑的意味,双目微张,嘴角下垂,像极了梦中父亲生气时的模样。龙致言有些惶惶,不晓得自己是哪儿惹了这位县太爷。想着自己是路上晕倒,被这位救了起来,是该谢谢这位的。

    他撑着身子起来,看着何靖亦,磕磕绊绊的开口,“这…今日…”

    想想怎么说都不太合适,他正襟危坐,倒像是赶赴刑场,嘴里怯慑的说不出什么话。何靖亦皱了皱眉,倒真是没办法把这个人同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少年联系起来,不由又想到了自己年少时候的样子,却发现自己没这个立场说这种话。

    真是造化弄人。

    “龙兄醒了?”何靖亦一开口,周遭的气氛才算稍微和缓了些。

    龙致言一脸的无所适从,想道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是…草民今日…幸得大人搭救。”

    何靖亦看着他说话磕磕绊绊,心情又有些烦躁,“小香,你去吩咐厨房给这位先生做些饭。”小香听话的去了。

    “今日太晚了,龙兄吃些饭就在这里住下吧。”说罢也没顾龙致言答没答应就走了,龙致言看着这喜怒无常的县太爷,只觉得自己今年真是多灾多难。

    何靖亦拐了个弯抬脚就进了孟康的房间,孟康正在端详房中一件花瓶,头也没抬,“你这人也真是,当时见到人家撂话比谁都重,人家一昏,你倒是比谁都慌,你俩到底有什么纠葛,我差点就以为靖亦你看上人家了呢?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关心则乱,你说是不是?”

    何靖亦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听了孟康的话只觉得心头那股郁气更重了。又想起了隔壁屋里住着的那个傻子,那傻子刚才说话磕磕绊绊的样子,不停的在他脑子里转悠。他心想这人到底是怎么将这知县做了三年的,明明这么迂腐,一根筋,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他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何家出事的那几天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连父母的满面愁色也自以为是最近公务繁忙,没有过问。私塾里整日墨香弥漫,书声琅琅,他或让人驾车,或自己步行,从未迟到早退,风雨无阻,那时他和龙致言关系是最好的,龙致言书读得好,夫子喜欢他,连带着何靖亦也整日受到老夫子和龙致言这个小夫子的思想浸淫。除了龙致言之外,私塾之中他再没有什么能说上话的朋友。

    最后一次见龙致言,那人傻兮兮跑来给他分享他在街头买的桂花糖,兴高采烈的给他讲他是怎么躲过家里人偷偷去买糖的。何靖亦看着他讲得如此开心竟起了一丝坏心思,他趁着龙致言没注意偷偷藏起了龙致言的桂花糖,骗他说自己全部吃光了,龙致言没吃上一块自然满脸沮丧,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座位,何靖亦有些后悔,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惹他生气了。

    “今日我们讲《柏舟》,大家随我念一遍,‘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夫子的声音铿锵有力,何靖亦托腮看着龙致言,看他一字一句的跟着夫子读书的模样,恍惚间竟走了神。

    他心里暗想,明日,明日,我给你买很多桂花糖。

    然而没有等到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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