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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她淡淡地声音像刀子一样切割着田琪的耳膜和内心。
一股酸水涌上田琪心头,她只觉得委屈、愤恨,却无从排解,她挥起手,砰地一拳打到莫嘉欣身后的墙上,“你爱的第一个人是方言,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却是你。因为我哥,我心里早就把你当嫂子了,所以除了我哥谁都不行,谁都不行。”她喃喃地低语,一点一点地把头低下想要靠在莫嘉欣的肩头。
莫嘉欣右移了一步,挪开了身体,“你今天不太冷静,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聊吧。”
她转身向更衣室走去,田琪抬起头注视着莫嘉欣的背影,通红的双眼里满是伤心和失落。
也许龙凤胎真是心有灵犀。
还记得初见莫嘉欣时,她穿着有些大的藏青色校服套裙,白色的翻领,戴着一副占了半张脸的黑框眼镜,露出一个小巧瘦削的下巴,黑色的长直发执拗地一顺到底。
虽然人人都穿这身校服,可是她就是能穿出一种凌然不可轻犯的禁欲气息,像一个修道院的修女一样。
和那些被排挤的孩子不同,莫嘉欣浑身透露出一种不需要任何人的讯息,不是被别人排挤,而是排挤了所有人。
没过多久,田琪就发现,只要她愿意,莫嘉欣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任何人听她的、喜欢她,然而后者,她并不在乎,还是那样独来独往,自成世界。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看着她,观察这个古怪女孩的一举一动,想透过她的眼睛进入那个神秘的内在王国。
那一天的第一节 是语文课,老师正在黑板上书写一句故事,窗外的水梧桐开了一树灯盏状的紫色花朵。田琪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地心悸,她回头看坐在后一排斜对角的哥哥,他正在读一张纸条,脸孔上笼罩着一种她从未见多的表情。
田琪突然明白了这不正常的心跳是属于哥哥的悸动。田骏看完了纸条,小心地把它加进语文书里。
他又抬头把柔和的目光投射在前排莫嘉欣的背影。
莫嘉欣默默地把书都从包里掏出来,她回头看看了田骏,交换了个眼神,就夹着空书包,从虚掩着的后门灵巧地闪身而出。
田琪很快就在水梧桐下看到那个藏青色的身影,手里提着一只墨绿色的书包,她站在落满了紫色花朵树下,孑然独立,只停留了片刻,就消失在雾色濛濛的清晨里。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老师抑扬顿挫地读着,“这说明了一种怎样的情绪呢?哪位同学来解析一下?”
那一天莫嘉欣都没有回来,田骏在每一门任课老师面前帮她打掩护,说她发烧了回家休息。
田琪在课间趁哥哥走开,偷偷地把语文书中夹的纸条翻出来,里面居然是一道数学题,下面有一行娟秀的话,“我帮你解出来了,欠我的情要还的。今天的天气适合看电影,我走了,老师留给你。”
田琪没想到哥哥做了一个晚上也没解出来的奥数题,莫嘉欣居然解出来了。
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但这种最初的悸动埋在了田琪心里,成为了她的一部分。直到今天。
莫嘉欣开车回家,刚到楼下就见到一个人在来回踱步,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方言,你在这干嘛?”莫嘉欣心疼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等你,你去哪了?也不接电话。”方言把冰冷地手塞进莫嘉欣的口袋。
“我刚刚没听到,对不起。”莫嘉欣把手伸进口袋,攥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嗯,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方言用脸蹭蹭莫嘉欣毛绒绒的呢子外套,感觉触感不错。
“还可以再吃一点。”莫嘉欣解开外套扣子,把方言包进自己怀里,“等了多久。”
“没多久,我想你也该回来了,十几分钟吧。”方言深深嗅着莫嘉欣身上的问道,“你好好闻。今天都干嘛了?”
“见了两个朋友。”莫嘉欣并没有提下午收到的微信。
“嗯,我放了一个电影,刚走了个字幕就停住了,想跟你一起看。”方言从莫嘉欣兜里掏出钥匙。
“是不是恐怖片啊?”莫嘉欣笑笑,“被吓到了不敢看吧。”
“不是,不是,只是悬疑片,小小连环杀手能吓到我吗,”方言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哈哈地假笑了两声,打开门。
“胆小鬼!”莫嘉欣嘲笑她。“是不是跑出来就后悔了,结果发现钥匙没带。”
“哎,我去等你,你不开心吗?一定要把我说的跟个胆小的弱智似的。姐姐很不满意。”方言两只脚蹭在一起,把鞋踢掉。
莫嘉欣哈哈大笑,心里那些无法表达的情绪瞬间烟消云也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诗句中出现双/飞都能给我打方框框代替,我也是方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噩梦的一角
赵力强把第七支烟头扔在树下,用脚掌狠狠地碾过发红的烟头。他撸撸袖子,抬头望向1002的窗口,“真以为你跑得掉吗?欠我的都得还回来。呸!”
他一巴掌拍在树上,在昏黄的路灯下,露出手臂上歪歪扭扭的一条刀疤,像条粗大的红色蜈蚣,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狰狞。
他坐进车,想起那个抿紧了嘴唇的少女,一把被自己抱进怀里,带着一种青涩的少女气息,她藏青色的校服下面是柔滑的牛奶似的身体。
她睁大了眼睛,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白鸽,扑腾着自己纤细的翅膀,让人充满了折断的欲望。
他一把扯开她的校服领子,里面露出了白色的吊带和苍白的颈子,他带着残忍地毁灭欲望,狠狠地低头啃噬着这只小白鸽。
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姑娘可不是什么小白鸽,她屈起腿,猛地用膝盖撞击他的要害。如果不是她想要捡起自己的相机,差点就被她跑掉了。
赵力强还记得自己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臂,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她那愚笨的眼镜掉下来发出嘭的断裂声。她倒在地上,一双吊梢眼里充满了泪水,带着一分可怜,竟还有九分媚色,真是天生的婊/子。
他一边想着,一边用青筋爆突的手突然握住自己的下身,动作着发出了沙哑的呻/吟。
对赵力强而言,这一次比以往都更兴奋,因为现在的她那修长的身影和记忆中的小白鸽重叠在了一起。
王哲走进小区,发现大楼拐角处停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似乎车内翻找什么,他的侧脸上有道横向的疤痕。
司机似乎敏感地觉察到了目光,暮地转过脸来。
王哲心惊地躲进树后的阴影,是他。那些封藏起来的记忆,顷刻之间就被打翻了,呼啸着裹挟着王哲,带来痛苦和冰冷的感觉。
他还记得也就是4年前,有一天他回家早了,没有像一贯那样为了逃避妈妈,打上一场篮球再回家。
也是这个人,他拉住妈妈的手,“小芬,跟我走,我杀人了,那小子一身的血。他们马上就要来抓我了。”他挥舞着手,发红的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歇斯底里。“我们现在就得走。”
妈妈慌乱地在屋里转圈,“我得收拾一下,我……我儿子怎么办?小哲还没回来。”
王哲在门缝外静静看着,并没有惊动屋里的人。
“妈的!不要管他了,他都这么大了,他是那个人的孩子,他们不会为难他的。”他骂骂咧咧地推了把女人。
“不行,他还没成年,就算是要走,我得把他送回去。”女人被推到在地,抱着男人的腿,苦苦哀求道:“你先走,我去找你。我会去找你的。”
“马勒戈壁!你们一个两个他妈的都骗老子。老子被你们坑苦了。”男人暴怒起来,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杯碗盘碟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啊!”妈妈大叫起来,一块碎瓷片溅到她脖子上,留下了鲜艳的伤口。
兴许是被血激发了暴虐的因子,男人抓住妈妈的脖领,左手一巴掌扇过去,“妈的,你现在就给我走,别想让我一个人承担一切。要不是你,我能卷进这破事来吗?”
王哲感觉一阵怒气袭来,他攥紧了拳头。
女人哭泣起来,“你是为了钱,我……我会跟你走的,你给我两天。”
男人抡起拳头又要打下去。王哲猛地推开门,“你干嘛?放开她!”
“小哲,”女人看到儿子,精神一震,又害怕男人伤害他,“没事,这是赵叔叔,你见过的,没事,没事。”说着一边掰开男人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祈求他放开自己。
男人松开了女人,“小杂种,你回来了?”他咬着要一字一字地说。
“老畜生,你快点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了。”王哲也咬着牙,掏出兜里的手机威胁道。
“呵呵,有趣。”赵力强冷笑两声。“你报警啊,你报警你妈也跑不掉,都他妈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有种就报警。”
“力强,”女人哆哆嗦嗦地爬到屉柜边,从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掏出一个盒子,“我这还有点钱,你先走,我会去找你的,你先回老家去。”她把钱塞到男人手上,“求你了。就给我一天,我只要一天。”
赵力强把钱拿起来数数,“呸!就这么三瓜俩枣!”
女人赶紧说:“还有,我银行里还有,莫东升给了我不少钱,我明天就取出来。”
他看到男人总是使用左手,右手似乎是受了伤,他知道自己不必害怕。王哲把手机揣兜里,趁男人分神蹲在从地上捡起了半块碎瓷,他攥在手里,走过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