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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山[重生] 作者: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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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楼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字连着速读,就会朝不可预知的字音方向扭曲发展,他兴奋地抱着杜明谦的脸蛋亲了几口:“赏你的,铭玉再叫一声。”
“……蠢。”
吧唧!
“再赏你一个!再叫!”
“……蠢。”他觉得,他还是唤王爷比较好。
☆、第四十五章 ·空房
芳城与京城正处在璟朝的南北两端,哪怕连夜赶路,也得耗时二十多日方能到达芳城。
晏殊楼俩夫夫虽然心急着去芳城,但毕竟是冬日赶去,遇上大雪纷飞的天,也不得不停留几日,尤其是在半途时,由北至南的天气变化太大,杜明谦的身体无法适应,突然风寒起热,病了一些时候,急得晏殊楼上蹿下跳,日夜不离地照顾着杜明谦。幸得杜明谦争气,看晏殊楼忙里忙外,眼底有了黑圈,心中不忍,猛灌热水,催促内力助生汗,逼着自己在短短几日内病好起来。可虽然好了,身体还是虚得很,常常靠在晏殊楼的怀中,有气无力。
因此,由于各种事情耽搁,他们行了一个多月方到达芳城。
在这一个多月内,璟朝发生了许多或大或小的事情,每隔几日便会有消息传到晏殊楼的手中。
易容成晏殊楼与杜明谦的人,赶赴了通州,将那接了假圣令封城的刺史拿下,押送进京审讯,解救了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晏品城以及被困城中的百姓。他们还带去了大量的赈灾物资以及医护人员,救当地百姓于水火之中,缓解了当地的灾情。
一时之间,晏殊楼在通州的名气大涨,甚至盖过了先一步去救济的晏品城。
但瘟疫并未因一城得救而停止其伸往四方的魔手,瘟疫蔓延的速度始料未及,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迅速蔓延至中部所有地区。人心惶惶,不利于朝廷的流言越散越广,甚至有些地方染瘟疫的百姓,被当地官府抛弃,丢出城外,无力更生,为了一餐饱饭,或抢或劫,甚至攻击官府,怒斥天子。一时之间,璟朝上下乱成一团。
在如此档口,天子不得不强撑起身体,处理政务,谁知不过一日,就有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原来西域的西城国在璟朝边境滋事,骚扰璟朝国人,甚至抢夺国人的食物。
着人一探,原来西城国今年突降大雪,冰灾甚多,导致颗粒无收,当地百姓食不果腹,因此便起了趁璟朝大乱之时,来抢夺食物之心。
当时天子还未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民乱,便着人去议和,谁料,西城人竟将议和的大使秘密杀害,扬言若璟朝不给他们供奉食物,便将瘟疫散入京城,夺天子之命。
瘟疫正是天子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听闻此询,天子气得当场晕倒,醒来后,苍白着脸摇手一挥,再派使臣议和。
使臣还未走,晏广余突然请缨,请求领兵出征,将那等宵小赶出璟朝,让其见识到璟朝的厉害。
天子思虑再三,允了其提议,这时,门下省侍中范毅出面,言道这些喽啰不足为惧,齐王亲自出手未免大材小用。他的提议一落,便有不少的官员随声附和,其中许多皆是晏殊楼的党羽。
而中书令方千昀却持另一种态度,认为皇子带兵出征,可稳固民心,让天下百姓看到朝廷关心百姓,保卫百姓的决心。
稳固民心四个大字,就像是一记定心丸丢到了天子的喉里,他再不犹豫,即刻命晏广余领兵,前往边境,驱逐外敌。
在晏广余将离之日,他怀了七月身孕的王妃长街相送,两夫妇洒泪而别,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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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嫂有了身孕,还去送行?”行进的马车之内,杜明谦听到这消息时震惊得差些坐空了位,“你不是说三皇嫂前生时,便是因此而……”
“我也没法子!”晏殊楼甚是无奈,“即便我是复生的,我也无法撬开他脑袋,扭转他的想法。我已经让范毅在朝上阻止他了,但毫无成效,父皇都病懵了,哪管得那么多!我又不好提前告知皇嫂不能去,不然皇嫂误会我是有意害她便麻烦了。幸好我提前知会了莫聆,令他在皇嫂出外相送时,暗中照顾她,这不,莫聆当时就‘恰好路过’,救下了皇嫂,她的胎儿也安好无恙!如今估摸正待在家中,安心养胎呢!”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杜明谦会心一笑,将晏殊楼昂起的脸蛋扯下来,“不过王爷还先别高兴得过早,等皇嫂的胎儿诞下,度过危险期再高兴不迟。”
“说得也是,”晏殊楼不悦地扁了扁嘴,给杜明谦紧了紧狐裘,把自己手中的暖炉往他怀里塞,转首透过车帘朝外一看,他们已经行进了芳城,正往打听到的孙嬷嬷住址而去,“铭玉,我有些紧张。”他倏然握住了杜明谦的手,心口如有一面鼓在反复地擂,“我生怕孙嬷嬷她不在了,或是有什么万一,那母妃她……”
“呀,王爷,快瞧瞧,外面那是什么?”
顺着杜明谦的手指望去,只见外边正是一条小巷,巷中空无一人。
“铭玉,你要我看什么?”
“看个傻子……”杜明谦使坏地一掐晏殊楼臀部,在其惊呼中吻上他的唇,“看你要被我骗多少次。”
温柔的吻,如同一汪清泉流入躁动的心口,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将晏殊楼放开时,马车恰好停住,杜明谦揉了揉晏殊楼红扑扑的脸蛋,拉着他下了车,环视一周,只见马车恰好停在方才途经的小巷边上,一眼望去,正好可窥小巷尽头的房屋。
“主子,小巷西边的尽头,便是孙嬷嬷所居之地。”
杜明谦点点头,拉着激动得有些颤抖的晏殊楼往内而去:“走罢,总要面对的。”
晏殊楼将自己的手指顺着指缝嵌入,令两人双掌相贴:“走罢。”
可是,当两人走至巷中时,方发现晏新所指的房屋,早已是空房一座,房前的落叶在风中打着卷,扬起一地的沙尘,显然这里已经有段时日,没有人往来了。
两人宛如被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冰顺着脚尖,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晏殊楼不肯死心,再次扣手敲门,大喊着孙嬷嬷的名字,可惜,声音空荡荡地直往房内去了,都未见到有一人回应。
“你们……找孙大姐么?”心灰意冷时,隔壁房门咿呀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探头出来。
晏殊楼双眼豁然亮起,上前去恭敬问了一声:“是极,这位大姐,你可曾见过她。”
“她啊,”妇人叹了一声,“约莫一个月前,便走了,也不知何故,走得极其突然,许多东西都未能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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