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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96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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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来赴宴者纷纷猜测,每当长聘不在身边时,朝廷中就会多多少少,发生一些事。

    牧旷达却神色如常,如沐春风,说说笑笑,只有眉目间带着不易察觉的一点憔悴。牧相的两名门生,王山在河北,黄坚便独自前来,朝牧旷达贺年。所谈之话,无非是关于师弟在河北的政绩。

    牧旷达显然对黄坚的话十分满意,连连点头。

    “开春之时,巡盐官的委任就要下来了。”牧旷达说,“你更不可输给了王山。”

    黄坚忙道是,又朝一旁的牧磬说:“你也别太累了。”

    “不会。”牧磬说,“我都是睡得多,写得少。”

    众人一阵尴尬,牧磬便哈哈笑了起来,殿试后他入了文台阁,协助大学士们修史,读得倒是很多,写得少。

    “待会儿你记得入宫去。”牧旷达说,“今年皇宫只摆了家宴,未知陛下身体如何。”

    黄坚点头,说:“陛下的吩咐,说不必铺张浪费了,清静一年,也是好的。”

    师徒正说话间,忽听外面通传。

    “太子殿下到访——”

    席间牧府家人忙起身,屏风后女眷退避。牧旷达有不少堂兄弟、表亲、远方亲戚都在朝中为官,听闻太子前来,忙准备跪拜。

    蔡闫来了,一样是满面春风,一样也是眉目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憔悴,到了先说:“众卿平身。”

    得了这句话,众人才纷纷起来,各自坐下,不敢动筷子。

    “哟。”蔡闫笑道,“总算找到个热闹地方了,来,冯铎,乌洛侯穆,咱们正好蹭几杯酒喝。”

    冯铎与郎俊侠跟在蔡闫身后,冯铎说:“太子殿下这么一路走来,就数丞相大人府上亮堂了。”

    “不敢不敢。”牧旷达忙道,“殿下请。”

    牧旷达让蔡闫坐了上座,冯铎便去安排赏单,与席之人,按官职不一俱有赏赐。

    第195章 暗涌

    “今年比往年过得好。”蔡闫感叹道。

    往年一年里,最辛苦的确实是牧旷达,有些时候,蔡闫也不得不与他行个方便,牧旷达的折子递上去,大多是蔡闫看,这两人反倒成了配合默契的君臣。

    “托殿下与陛下的福。”牧旷达说,“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好的。”

    蔡闫为人个性随和,在朝廷中已是传开的,向来不怎么拘礼,他先敬了一杯,席间人便喝了,冯铎则在他身后布菜。

    “怎么不见长聘与昌流君?”蔡闫奇怪道。

    “长聘回家省亲。”牧旷达解释道,“昌流君前去北方,找镇山河了。”

    蔡闫便点了点头,朝牧磬说:“难怪你也不往家跑了。”

    牧磬说:“为殿下读书,修史,也是快活的。”

    蔡闫寻思良久,又问:“镇山河可有下落?”

    牧旷达刚要回答,突听一声通传,登时全身都僵了。

    “陛下驾到——”

    牧府上下全部吓了一跳,蔡闫短暂地出现了一脸茫然神情,马上转头看冯铎,冯铎也是莫名其妙。

    按道理,太子亲来,便相当于李衍秋来过了,而且迁都以后,皇帝从未来大臣家里做客,居然亲自来了!挑的时间还是除夕夜?什么意思?

    只有牧旷达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到来,不是宣战就是和解。而和解只是暂时的,为双方争取时间的举动。现在李衍秋没法杀掉他,他也杀不掉李衍秋,互相扣着一发暗招,秘而不宣。

    李衍秋扣着的暗招是他的谋逆,而他扣着的暗招,则是假太子的身份。先是长聘失踪,再是昌流君下落不明,这两个人若都落在了李衍秋的手里,他就麻烦了。

    众人纷纷起身接驾,李衍秋身后,跟着的人只有郑彦。

    “转了一圈。”李衍秋说,“想来牧相也辛苦一年了,特地过来看看。”

    牧旷达率全家叩谢天恩,李衍秋朝蔡闫点了点头。蔡闫笑道:“四叔不是睡了?”

    “睡了一会儿。”李衍秋解释道,“醒来后听说你出宫,突然有兴致,便起来看看,猜你也是在牧相府里头,过来转一圈便走了。”

    牧旷达安排李衍秋上座,李衍秋坐下,蔡闫朝旁挪了一位,给李衍秋斟酒,劝菜。席间牧旷达一如往常,笑着与李衍秋说话,无非是年节已到,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话。

    李衍秋随口叫了几个人的名字,正是主桌上牧旷达的叔伯兄弟。被叫到的人诚惶诚恐,这群人各自散在户部、工部。牧旷达挑的多是品级低的要职,各自中饱私囊,也不知捞了多少钱入袋。

    李衍秋居然都能叫出名字,牧旷达知道,这个暗示意味着他马上要被抄家灭族了。一君一臣,俱没有半点失态,如平日一般相处和睦。李衍秋甚至还勉励了牧磬几句。

    牧磬却未知内情,朝李衍秋笑道:“还有王山未到,只不知在河北,怎么个过年法。”

    “王山。”李衍秋缓缓点头,说,“听皇后说,你与他要好。”

    “唉。”牧磬叹了声,摇头,说,“如今去了河北,只忍不住想他。”

    蔡闫的脸色稍显得有些不大自然,李衍秋寻思片刻,而后说:“众卿随意吧,朕这就回去了。”

    牧旷达忙起身,接过郑彦手里的斗篷,亲自服侍李衍秋穿上,又接过家丁手中的灯笼,打在前头,毕恭毕敬,将李衍秋送出府外。

    街外未有马车等候,这令牧旷达十分意外。

    除夕夜里,长街空空荡荡,已没人了,各家门前挂着预备明日一早放的开门鞭炮。郑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与牧旷达、李衍秋拉开一段很长的距离。

    仿佛他特地过来,就是为了与牧旷达走这么一段路。

    “你入我大陈朝中为官,也有十九载了。”李衍秋说。

    “回禀陛下,马上就是第二十年了。”牧旷达说。

    “朕还记得十岁时初见你。”李衍秋说,“乃是在殿试上。”

    牧旷达答了声是,虽已近知天命之年,脚步却依旧稳健,为李衍秋挑着灯笼。

    “王山殿试时。”李衍秋说,“朕不知不觉,便想到了你。”

    牧旷达微微一笑,答道:“臣还记得那年殿试,陛下在殿外头朝里看,被韩将军劝了回去。”

    “那天三哥骗我在御花园里头等着。”李衍秋说,“却自顾自出去打猎。还是你殿试后,陪着朕说了会儿话,答应带我出宫玩去。”

    二十年前的事,一时间又依稀涌上了彼此心头。状元郎金榜题名后,谢过天恩,还教李衍秋读过半年的书。李渐鸿年少时征战在外,与他并无多大感情,牧旷达外放三年,归京后便入朝为官。

    殿试的那年,正是上梓之难后,迁都至西川的第一年。

    黑暗的巷中,唯独牧旷达手里的灯,照着两人前方的那么一小段路。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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