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清楚地看到了面前这位仙王巨头眼底深深的不解，他知道这位仙王巨头在不解九天十地为何这样兴师动众？
    不解为什么为了两个不到真仙的人物就如此大动干戈？
    他更多认为，这是九天十地在炫耀他们的武力，随便找一个借口，实际上南辕北辙。
    因此他的态度恭敬了下来，算是认可了九天十地的实力，话语也变得客套起来，没有了之前的惶恐。
    石昊知道九天十地出动的原因，张亮也知道，但他们懒得解释。
    和面前这样的只知道在各大势力之间游走，只知道利益的存在谈论九天十地的战友情，谈论九天十地那与众不同的情况，他们完全听不懂。
    “那位行事的仙王呢？既然是惹怒了道友的朋友，死不足惜。”
    看尸石昊的脸色不太好，这位仙王巨头连忙改口，现在没看莫峰都被拍死了吗，继续犟下去对谁都不好。
    要是不小心把面前这位主惹怒了……
    这位仙王巨头小心地观察着张亮的脸色，谨慎的询问道：“不知道冒犯两位的那位仙王姓甚名谁？我们可以下发通缉令，保证那位仙王从此在仙域没有容身之地。”
    他表现的很诚恳，从内心上来讲的的确确是想将那位仙王严惩。
    愣谁闭关修行之中突然被一位绝顶的强者惊醒，受到这样的惊吓都不会觉得好受。
    面前的人物诚恳，石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挠了挠头，道：“我不知道那位仙王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好像姓莫！”
    我了个槽！
    我了个大槽！
    这是这位仙王内心的写照。
    感情你们连那位仙王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跑到仙域，打上门来，把那位刚刚从界海回归的禁忌巨头莫峰给拍死了。
    心中为那位禁忌巨头默哀了一分钟，他载打量张亮和石昊的眼神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觉得面前这两位主太彪悍了。
    能不彪悍吗？据他粗略的观察，刚刚一巴掌起码拍死了九位仙王，九位仙王的道果还在那位主的手里转悠呢。
    酝酿了一下情绪，这位来自仙域的大脑正准备继续说话，由于尸骸之前的腼腆，他对于石昊还是挺有好感的，觉得这一对师徒可能比较好说话。
    酝酿的情绪还没有连贯，他就看到那位比较腼腆的青年再一次开口，道：“不用仙域帮忙下通缉令，虽然我不知道那位仙王姓甚名谁？但我已经将他打死了。”
    嘎嘎嘎……
    和事佬觉得他没有办法继续干这个职业了，只感觉一群乌鸦从他头顶飞过，这天完全没法聊了好不好？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名字……把他打死了……”
    他感觉整个脑子都是嗡嗡嗡的，乱成了一片浆糊。
    面前腼腆羞涩的青年一下子也变得可怕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想要远离这一对师徒，但心中的责任感束缚住了他。
    仙域今天发生的事情必须要给一个交代，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一队师徒，觉得这个交代是问不回来了。
    不把自己交代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件好事。
    而那位被他重新定义为彪悍凶残的青年依然在好心的给他解释，道：“我们之所以来找莫峰的麻烦，是因为那位仙王威胁我，说他的爷爷莫峰会把我们全都斩杀，因此，我就喊我师父来了一趟。”
    石昊腼腆一笑，却让对面负责谈判的和事佬头皮发炸。
    “回去之后一定要叮嘱家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敢惹事就自己兜起，敢抱家族的名号，绝对灭了他。”
    “这样是惹了点什么事，牵出面前这对师徒一样的人物……”
    即便已经是仙王巨头，纵横多个纪元都没有遇到过敌手的人物，他依然觉得恐怖。
    以往他还会摆下老前辈的谱，展示一下实力，让后来者知道天高地厚。
    嗯，今天就免了。
    他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但本能还让他说了一些场面话，面前的那一对师徒也很和气，讲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就转身离去，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懵懵懂懂，呆了很久。
    事后，仙域发生大地震，毕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知道让多少人疯狂。
    一位从界海回归的最为顶尖的人物，近乎拥有称霸仙域实力的霸主级人物就这么被人一巴掌带着家族一起拍灭了。
    不要说什么等他们后人百年千年之后复仇了，他们的后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彻底从天地间消失了。
    整个居住的宇宙都被磨灭，打出的那个窟窿至今还在，有仙王级别的巨头尝试从其他地域挪移宇宙过来，填补那个巨大的空洞，结果无济于事。
    那一方黑洞上面残留着的至强法则磨灭一切的物质和能量，根本没有办法填补。
    不知道多少人癫狂，据说这一事件过后，仙域所有仙王巨头级别的家族传人在外行走都变得低调了很多。
    惹了事都是自己摆平，再也不敢报家族的名号了。
    仙域都怕了那一对师徒了，本来报个名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你知道我有后台，我知道你实力强大，互相就收手了，事后井水不犯河水。
    九天十地倒好，报了名号没有丝毫的效果，依然把仙王活生生的给灭了，而且还顺着那个名号把因为霸主级别的势力生生的磨灭，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九天十地的名号响彻仙域，无数暗地里有着想法，准备把九天十地拉入他们那一派系的仙王全都打了退堂鼓，将九天十地所在的那一方区域划为禁地。
    可以往很多关于九天十地的消息又开始流通，这一打听不要紧，一下子让整个仙域都差点炸了窝。
    和异域正面对抗的世界，甚至将异域完全磨灭。
    曾经被仙域放弃，用来对抗异域的那群仙王原本在九天十地中化了禁区，最近却被人丢入了界海。
    理由很强大：九天十地的领土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没有任何人能够在九天十地的土地之内划禁区。
    九天十地很大，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最后还有一句极其霸道的宣言，想要拿土地，可以？试试拳头硬不硬？
    …………
    重新回到了世界树上的张亮显得有些沉默，石昊也没有因为平掉了仙域一个大家族而有丝毫的兴奋，两人都有些沉默。
    看着张亮将一位又一位的仙王道果挂在世界树上，浓郁的生命精气在世界树上聚集，无数的天气规则显现在那里。
    石昊打破沉默，道：“张叔，未来的世界真的会那么残酷吗？成为仙王守护不了九天十地吗？”
    张亮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不在这方世界之中，看向冥冥之中不断靠近这里的，一方又一方金色的世界。
    最近的金色世界已经将要在这方世界降临。
    听到石昊的询问，他收回目光，看着他在这方世界唯一一位正式的弟子，严肃道：“未来只会比你想象的更残酷，仙王不是极限，甚至于连自保都难以做到。”
    “我并不能庇护你们太多，未来注定被血与火沾染，我需要有人和我并肩战斗。”
    “真的有那么艰难吗？张叔你在仙域也难以找到敌手吧！”
    石昊先是疑惑，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震撼，他难以理解，何处会存在这么强大的敌人。
    “你以为一切都平静了吗？远远不够。”
    石昊一脸不解，张亮耐心解释，道：“异域的起源古器诞生于何地？没有人说的清楚，但所有人都知道安澜俞陀，甚至于他们最为强大的昆谛崛起都和起源古器有关，这还不让人警惕吗？”
    石昊的脸色渐渐凝重，张亮继续道：“界海中的黑暗仙王你也曾经见过，是否觉得熟悉？”
    “他们全都和异域一样，元神蒙昧，似乎诞生出了一个新的意识。”
    石昊脱口而出，一脸的震惊，感觉他似乎接触到了天地最为深层次的秘密。
    而张亮依然在不紧不慢的讲述。
    “界海之中回归的堕落仙王最强的已经是最为顶尖的仙王巨头，而这只是现在，未来到底有多么强大的人物出现还是个迷，更何况……还有其他世界！”
    说到最后，张亮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最后一句话只有他自己听到。
    “更何况什么？”
    石昊追问。
    张亮摇摇头，看着完美世界之外一轮即将降临的金色世界，变得有些沉默。
    最后他只是挥挥手，道：“以你现在的层次，不需要了解那么多，等你足够强大，我会向你描述。”
    石昊在张亮的眼中看见了沧桑和疲惫，这让他震惊和不解。
    从来没有想到无敌的张叔也会有苦难和疑惑。
    “是啊，张叔将一切都承担了，给了我们最好的成长环境，但他现在走的很艰难，需要我们的帮助。”
    石昊满怀斗志的退下了，想要跨入更高的层次。
    与原先他独自曲折行走不同，那时的他战天斗地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最爱的人被黑暗物质笼罩，元神迷失，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熟悉的故土九天十地被人打成碎片，即便他拼尽全力守护也成为一场空，从小长大的石村没了踪影。
    到头来走入仙域还要被一群人排挤，那样的命运何其的悲惨。
    但也正是那种苦难造就了他的辉煌，他想要强大，超越一切的强大，改变一切的悲剧。
    那是他前进的源泉，张亮的出现分担了极多的压力，给了他一个纯真的童年，青年，但也让他缺少了一些前进的动力。
    “现在，这种动力足够了。”
    世界树上的时候吞吐无数仙王的精气，用那种精气激活体内无数的门，最大程度打磨肉身。
    而且他的眉心，一个小人直直的走出，世界树上无数仙王的大道垂落，化为最为猛烈的道火，灼烧着他的元神。
    他的道路从来与他人不同，不是选择吸收融合，而是独辟蹊径，在前人道路上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