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 作者:十里桃花

    “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了，接下来我们会抽取几名幸运观众来获得由埃尔-贝兰小姐亲笔签名的礼品。”

    观众们热情高涨，其中不少人都是埃尔-贝兰的粉丝。剧组常年在维尔纳岛进行巡演，埃尔-贝兰又是剧组的人气演员，粉丝众多，众人一听见主持人宣布的好消息，便各个迫不及待地举手，渴望能引起埃尔-贝兰的注意。

    埃尔-贝兰脸上依旧维持着亲切的笑容，眼神却穿过了人群，停留在了一名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身上。

    “那么，获得本次演出重要道具的幸运观众是——”

    可恶！

    又被人搬起来了。

    整个演出过程，瑟琳娜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但对她来说，这也是最大的折磨。身处舞台之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而却偏偏没有人觉察到雕像之中有一个人，无论她如何挣扎呼救，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演员的台词所淹没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灾厄故意为之，试图以这种方式让她笼罩在无力感当中。

    “瑟琳娜长官。”

    不知过了多久，瑟琳娜的耳边忽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和外界传来吵杂的声音不同，这一句话仿佛就在耳边，所以即便对方的声音很小，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对方的声音莫名让她有些熟悉。

    瑟琳娜的记忆力惊人，这些超人一等的天赋让她一步步爬到了情报部门负责人的地位，所以她敢确信自己一定在遇到对方。

    说话者应该很年轻……不，年轻放在她身上都不够贴切，这听起来就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你曾经告诉过我，sia的情报部门是这个联邦的第一道防线，你们的作用，就是将潜在的威胁抵挡在联邦之外。”说话者似乎并不打算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这句话就相当于默认了他们互相认识的事实。

    “可是啊……”

    雕像又开始震动了，瑟琳娜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人搬了起来。

    观众席的吵杂声越来越小，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远离这里。

    “可是啊，你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声音却并未就此停止，对方似乎也从未指望过和她对话，她似乎只是乐意进行着这种自言自语的方式：“你想要抗衡的敌人，并不是来自外部的……你遇到的每一个人，走过的每一个街道，听说的每一件事，它们早就被打上了腐化的烙印。”

    “当你将矛头指向我们的时候，便相当于和这座城市为敌了。”

    “这个城市，已经不再需要第一道防线了。”

    说话者的声音越来越低，对于疲惫不堪的瑟琳娜而言，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摇篮曲一般，她混乱的思绪已经无法分析这些话中的深意，难以抵挡的困意渐渐涌现了上来。

    ——“给自己放个长假吧，瑟琳娜长官。”

    ………………

    同一时间。

    “我已经重复好几次了，当时那个家伙就是从六楼跳下来的，周围的人也可以帮我作证！”

    贝尔又一次饱受低信用度的困扰，老实说，他不太喜欢这几个把他当成外星人看待的警察的眼神。

    他难得没有对一个事件添油加醋，基本上完全还原了当时的状况。

    “你是说，在那个受伤探员即将坠楼而亡的时候，时间的流苏突然间减缓了，而探员也捡回了一条命。”

    另一名警员补充道：“但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虽然探员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有个两米多高的巨型生化改造人直接从六楼跳了下来。”说话时，他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一眼六楼，估算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他由衷地认为想要安然无恙地从六楼一跃而下，生化改造人的身份还不够，那至少得是机器人或者阿童木才能做到的事：“而且那个生化改造人的胳膊还被改装成了加特林，并在这里和你们展开了战斗？”

    “这种事你随便找个路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虽然我们愿意相信你的证词，但是我们并没有找到能够佐证你证词的目击者，后来跑下来的目击者说并没有看见你们和生化改造人之间的战斗。”

    “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地弹坑？”

    “弹坑？哪里有弹坑？”

    警察脸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有问题，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这两个人自己脚底下就有不少弹壳，而且满大街都是飞溅开的血迹，但是不只是他们，后来闻声赶来的围观者也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总之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还有事，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

    “等一下。”其中一名警察从身后将手搭在了贝尔肩上：“我们的确接到了报案电话。”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锐利：“但内容是有人在六楼砸坏了玻璃之后逃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回警署一趟。”

    真是晦气！

    早知道就不该用能力在猜拳里赢下王沈的。

    那家伙负责把受伤探员送去医院，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他一个人接受警察的审讯。

    ………………

    “司机大叔你好，我这位朋友喝醉了，能不能拜托你把他送去就近的医院？”

    王沈将半个身子探进出租车内，对着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司机开口说道。

    “那个……你的朋友身上的伤应该不是喝酒导致的吧？”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分明看见王沈将伤者放上后座时，座椅上的布料眨眼间便被染成了红色，再这样下去，这个人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别紧张，他真的只是喝多了。”王沈看了看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探员，顿时觉得承诺的力度可能有些不够，于是补充道：“不过喝多了之后，他突然朝窗口跑了过去，扬言自己要表演空中飞人……然后，就这样了。”

    司机：……

    “这是车费，多了的就算作你的辛苦费吧。”王沈将三百联邦币放在了前排的座位上。

    “诶？你不一起去么？”

    “不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去医院看他。”

    说罢，王沈关上车门，目送计程车远去。

    他在探员的指引下，来到了附近一处偏僻的小巷附近。

    “你差不多也改出来了吧，赶紧完事，我还要去医院探望病人呢。”

    “那么，就由我来送你一程吧。”

    声音来自地下。

    下一刻，王沈四周的地面龟裂开来，无数条飞起的绷带刹那间便将他缠在了里面。

    “我了解你的能力。”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能够操纵速度的快慢，可是，一旦攻击方式超出了你的预料，即便是你，也会出现短暂的失神。”

    他感应到了被绷带剥离出来的水分。

    而那短暂的失神，便足以致命！量子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