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吴州，还是下午。杨帆想先回家，萧家的车队护送到楼下。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酸涩味差点把萧红叶熏晕过去。
    “叔叔阿姨心气够大。”萧红叶哭笑不得。
    桌椅上，床上，厨房内，都有一层塑料保鲜袋覆盖，这是一家三口六年前特意用来防灰的。
    薄膜上厚厚一层积灰早已泛黄泛黑，记录着长久缺乏人气的岁月。不只是杨帆没回过，他的父母也没回过家。
    “回是肯定回过的，但是看见家里脏，他们不想打扫。每次出门几月，回家都要受这个罪，肯定想着多积累几次一起整理。放任几次，越积越多，更不想动，我估计是拿点衣物直接住酒店了。”
    杨帆耐心解释，虽然早有预料，还是被无下线的两位搞地极其郁闷。
    “还能这样？”萧红叶自认够懒，有事都由助理负责，比起眼前，她认为都能申请劳模。
    “少年，放心吧，女神这就叫家里人起头通知家政公司，把东西清理一遍，不要的都扔光吧。”
    杨帆点头默认，萧红叶赶紧拿起电话通报家里。
    一脚一个印迹，杨帆不由露出自然的笑容，走入书房内。他最关心地银河还在正常运转。
    “看什么？”
    “没事，就找下曾经的感觉。”
    等大队人马赶到家中，杨帆也帮忙收拾，萧红叶想搭把手，被她捣乱次数多了杨帆推她到走廊上，搬了把凳子让她等着。
    忙活到晚上，表面上看着干净，家里大部分东西都不能用。长期不通风的味道太重，真不能住人。
    萧红叶得意了，勾着他的肩膀：“少年，相信命运吧。女神已经开好房了。情侣间，有水床的。”
    “你不回家住？”
    “知道女神在吴州，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明天再说。”
    “我还要调整一些日子，估计不能如愿。”
    “女神一旦刷地下限，你的腰要加强锻炼。”没有明显拒绝，惊喜来的太突然，萧红叶下定决心一定要折腾到天亮。
    当晚入住附近的高档酒店，确实折腾到天亮。萧红叶疲惫不堪，都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各种情趣衣物，各种诱惑手法，可惜还没让杨帆兴奋，他能控制身体肌肉运动和意识，只要他不想，谁都不能强迫。
    “心领了，女神。”
    看她海棠春睡，杨帆摸着她的脸，算是真正认可。等待很多年，在娱乐圈内还能保持纯净，铁石心肠也会化作绕指柔。
    等醒过来，已日上三竿。杨帆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少年，去哪？”萧红叶打着哈且擦眼睛，透明的丝绸睡衣半敞开，露出好大一片白皙。
    “好几年没回了，我出门逛逛吴州。”杨帆蹲下身紧鞋带，猛踩两下。
    “少年，在禽兽和禽兽不如间，你选了后者，问题很大。”萧红叶故作凝重地考虑这个问题，“晚上还要磨合情感，女神会看着你。”
    没有明显反对，萧红叶又道：“女神有分寸，不能抓太紧，下午让你在外胡混半天。”
    止步于最后一关，萧红叶已走在所有对手前面，睡了就是睡了，敢不承认吗？
    女神知道稳了，以杨帆的责任心，从此就绑定了。女神还有很多手法没用出来，要不了几天就能拿下，只等水到渠成。
    “女神有几月没回家了，下午不陪你了。你的东西女神也帮你带走，晚上记得来吃饭。”
    杨帆沉吟，才刚确定关系女神就叫家长施压，手段频出。
    “我会去的。”
    话一出，感觉有种心绪正在远离，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可惜以他略显麻木与迟钝的情感，没怎么重视。
    带上墨镜和鸭舌帽，在路边叫了辆车，吩咐司机在周边闲逛。
    六年里，吴州东区发展更快，高楼大厦冲天而起，荒僻地地方也商贸与小区。
    他就静静地看着，不悲不喜，若老僧坐定。
    半小时，电话响起。
    “妈。”
    “哟，哟。少年哦，终于踏上成人的世界。我们杨家的学霸春风得意马蹄疾。”宋晓离上来就吟诗，心情相当愉快，话锋突变，“听说昨晚你把红叶睡了？”
    “她怎么和你说的？”
    杨帆无语，压力不只是对方的家长，还有自己的逗比家长。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装模作样的。我和你爸听到这个消息可是高兴的坏了。”
    “是。”杨帆道。
    “不错，红叶这孩子从高中就追在你后面，修成正果可以说我们双方家长都很欣慰。只是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听说你阳痿了？”
    杨帆长吸一口气，古井不波地心态差点崩溃：“妈，你和我谈这个问题真的好吗？是不是应该由我爸来说比较正常些。”
    “你爸在边上听着呢，谁说不是一样，我们更关心下一代。告诉你杨帆，你的问题很大。我就觉得吧是你这些年憋的太久，生理和心理都有病。高中时发现台机里有a片以为你正常，谁知道竟然是假象。”
    “难怪这些年一个个美女你都没感觉，和谁都若即若离。原来真实情况是这个，如果没有红叶和我们说，难道让我杨家绝种？杨帆，你应该早点说，早治疗绝对比晚治疗效果来的快……”
    絮絮叨叨不带停，如念咒语一样把杨帆心打击一遍又一遍，正要回话，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大脑活跃，有个气息环绕胸口过不去。
    “这是怒，这是憋屈？”
    他竟然微笑了，似乎找回了部分感情。
    “妈，没这个事，只是心里有个坎，过去就好了，估计快了。”
    “坎个屁，老娘和你说正经事，你就耍流氓糊弄老娘啊。”宋晓离大肆开骂，“如果不是被你老爸拖后腿，有个帅哥在床上脱光，老娘绝对抵抗不住诱惑，你还敢说你没问题……”
    “老婆，你在说嘛玩意？”
    “说杨家第三代的事。”
    “是让你这样说的吗？”
    “你懂性教育吗？”
    ……
    “哦，爸，妈，你们忙，我挂了。“
    电话里吵闹杨帆懒得听了，逗比男女事情多，目光掠过窗外。
    “咦。”
    杨帆惊疑不定，这座桥……
    “师傅，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