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突然觉得时间来不及，高数上面，高代还行，数学分析和解析几何，只能慢慢刷着。
    这三门数学专业课，把人思路搞乱。有人觉得高代难，有人觉得数分变态，也有人说解析几何到底在说些啥玩意，总之各有各的理。
    “时间太紧，要不把这三门先放放。”
    银河阵列要用到物理中的电磁学知识，那吴神棍几十本笔记，他就开始几天翻了下，后面被萧红叶打扰了一个星期，节奏都破坏了。
    还有就是股票涨跌的公式，他已经完成了，多次验算后，对应世界各大资本市场综合指数，准确率非常高，一旦公布，绝对是一次全球大地震。
    “要投稿还有个问题，怎么把这篇论文，转换成英语，要不就招人帮忙？”数学专业英语，和普通英语不一样，专业词汇是相当复杂的。
    “好吧，一样一样来，抽空去问问看。”
    杨帆变成了学习狂，除了吃饭睡觉，24小时几乎不离书本。这个状态落在宿舍另外两人眼里，很不习惯。
    自那天圣人传道后，经过试验，当然，还没到临床试验的深度。
    他们对爱情神教已深信不疑，誓要把此人间大道发扬广大，成就十人斩，百人斩。
    “杨哥哎，要不今天晚上跟我们去逛逛？”潘哲有点担忧，就算刚来时不熟悉，也没这么用功过，现在是啥情况。
    难道是因为女友离开，心理失态，空虚寂寞冷？
    苏俊安也认为就是这个原因，那还不简单，独身的时候没人管，正好出去混混，道：“今天刚好有位兄弟介绍文学系的一个宿舍，对方是四位妹纸，加上刚好杨哥配对，怎么样？”
    杨帆摇头，高中的那些关系还没搞明白的，大学里面搞风搞雨。九月开学被萧红叶知道，那是打上门的。
    “苏哥，潘哥，有人知道了要发飙的，其实做单身狗很自由的，以后你们会怀念这些日子的。”
    “啥。”苏俊安眼睛一瞪，撩起胳膊大叫：“一个女人，敢这么嚣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下一句，画风突变，“这种女孩才要珍惜，说明很看重你啊，杨哥。”
    变化太突然，让杨帆措手不及，尼玛，活该一辈子单身，看那跪舔的**。
    “苏哥有道理，很有道理。”杨帆道。
    一个宿舍，三位都是哥，没有小弟。还空着一个床位，下学期不知道是哪位菜b要倒洗脚水了。
    “那行吧，杨哥，你忙，我们出去了。”潘哲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喷洒全身，一股低廉的香水味，迎风十里都能闻到。
    为什么杨帆一闻就晓得低廉，嗅觉也能生成数据啊，浓度太高了。他和萧红叶长期接触，她身上24小时都有香味，来回一比，结果显而易见。
    “多用我们专业能力，把细节统计好，以后有用。”杨帆朝他们俩背影大喊。
    自认得到道学真传的潘哲，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头都没回，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今晚我们可能不回宿舍了。”
    不回宿舍还能去哪？只有一个地方了。
    苏俊安得意一笑，远远显摆手里一个真空方形小包装：“薄荷味的。”
    “疯魔了不是，第一次能搞定的，不过是红纸的往来，神经。”
    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杨帆不看好这两位的前程，随便吧，还要吃点亏。
    把桌子上的材料整理一下，特别是那个笔记，珍而重之的放进口袋。
    今晚，他要去拜访下老师的老师。
    那位听说的数学院的院长，姓江，非常有学者风范的人物。
    住址就是水木的教职工宿舍，离数学宿舍有十分钟路。杨帆认识路，一路闲逛到地方。
    按响门铃，等了几秒咯吱门开了。
    “正想在你离开前叫你上家里吃顿饭，来的正好。”开门地就是江教授，把杨帆引入家里。
    在门口换上一双拖鞋，杨帆就闻到一股香味，是饭点，厨房香味飘荡。
    “坐。”
    客厅里，两人面对面坐下。厨房传出一个声音：“谁来啦，要不要多烧几个菜。”
    “一位学生，不用忙活了。”江教授道。
    老夫妻俩有个孩子，在外地工作，除了过年，平时见不到人。老两口吃饭什么自然将就着来。
    “江教授，我写了一篇数学论文，想叫你帮我翻译成英文，我想给自然杂志投稿。”
    杨帆郑重其事的双手捧上那本笔记，江教授沉吟良久，过了数秒皱眉接过。
    杨帆明白，因为年龄问题，学历问题，教授对自己信心还不足。自然杂志，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学术刊物，每年也就一两百篇文章登陆。
    没有好文章，宁愿留白不发行，这就是世界顶尖刊物的底蕴。
    当然，自然杂志为了运行保证自身盈利，还有子类二级三级刊物，那里面名堂就多了，就是为了让人蹭热度，给点钱都能打发，评职称用的。
    江教授面无表情的随意翻了翻，道：“你准备发几级刊物上，是不是太急了？”
    他心里大为不满，小小年纪不知道用心治学几年，现在就开始走歪门邪道，以后还了得。
    “一级。”杨帆道。
    “什么？”江教授惊呼，一级至少要五位顶尖学术专家交叉审核，眼前这个孩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就是一级。”杨帆再次肯定。
    说着信誓旦旦，江教授有了几分好奇心，认认真真看了起来。他翻地很慢很慢。
    开始是一些股票上升下跌的参数，下面几页开始专业化了，离差残差，加速度立体阵，时间序列分析，艾恩尼斯关系……
    “等会，你和我到书房来。”江教授的心算力跟不上了，他需要更专业的资料。
    进入书房，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并在边上备上几张白纸，当场开始验算。
    “吃饭了，吃饭了。”客厅里江教授妻子大叫。
    “等会，我这边正在忙。”江教授忙的很，看会笔记，飞度查查资料，又在白纸上确认步骤。
    她的妻子在书房门口，敲敲房门，道：“你不吃，就让这个孩子先吃吧，一忙起来就这样。”
    杨帆尴尬了，人家面上没说，心里肯定有点不满意，还有，自己可是已经吃过快餐了。
    “好好，那就尝尝师母的手艺。”杨帆硬着头皮回话，跟着她到餐桌前，为了表示饭菜可口，还特意添了次饭，肚皮滚圆。
    三菜一汤，他吃的狼吞虎咽，最后一拍肚子，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了。”
    影帝感慨万千，涨地难受差点吐出来。
    “杨帆，你进来一下。”书房内，江教授大叫。
    杨帆刚入书房，教授就指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是一个红色字体列出的公式。
    “具体验证步骤时间来不及，我就粗略看了下。其他不说，这个公式带入的准确率，我计算下来，是百分之81%，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教授急促的出气，今天的震撼太大，眼前的学生，拥有无法形容的数学天赋，难怪冯耀再三恳求一定要拉一把。
    那个哥德巴赫猜想验算，他自然看过，猜想关乎数学方面的拓扑和微分殆素数等方面，需要相当高深的数学基础，冯耀的意思就是先在水木沉淀几年，再放出世界。旁听是为了开开眼界，真正入学后再时刻盯着。
    猜想只是数学界的盛宴，眼前的这个公式，才是地球炸弹，一个运作不好，全世界金融体系，倒退二十年。
    “我知道。”杨帆平静地笑着，道，“但是学术就是学术，既然被人发现，就要让世界人知道。”
    百分之81的准确率，十次预估，8次是对的，这是世界金融体系的地狱。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江教授在书房内转圈，这不是一两个人能决定的，如果这个公式被华尔街那些巨鳄发现，第二日尸体会出现在大街上。
    “教授，这只是金融届的阵痛，物理学家海森堡的那个理论大家都知道的。”杨帆道。
    听到海森堡的名字，江教授步伐一顿，思考了二十多秒，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到此，他整个人绷直，脸上充满坚毅，道：“学术，不容玷污。这个本子，放在我这里，我帮你整理下，一个星期内投出去。”
    “但是杨帆，署名权你不是第一人，是我，你只能排在第二，你可明白。”
    杨帆思索片刻，肃然起敬，道：“谢谢教授，我明白了.”
    这是大学者的气度，他不是为了学术造假，不是为了打压新人，他是为了保护杨帆，让整个世界的非议，先一步由他承受。
    江教授见眼前的学生，一脸悲痛，微微一笑道：“水木是一方净土，我的身后是整个华夏。如果连这里都庇护不了我，世界上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放心吧，先吃饭。”
    事情就这么定下，杨帆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