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第二个星期天，高中数学联赛日。
    时间为早上6点30，有信心参加的学生，全部在大操场集合。数学联赛日，是高中几个名校的狂欢日。
    今天过后，学校里出了几个能加入冬令营名单的学生，会载入校史。同时，也是几大名校的较劲之日。
    家长挑选学校，会看荣誉奖杯。而高中联赛成绩，又是参考之列。
    四十七位同学，堆在一起。这一帮学生，三十九位高三，七位高二，高一就一人，老师不建议参加。怕被打击。
    时间到，一辆大巴开进学校。带队老师冯耀，第一时间上车，看着一个个能叫出年少的面孔，情不自禁的回忆，又是一年了，今年会有几人进入大名单。
    冯耀教高一，与学生都不算熟，只有身边五人，算是他真正弟子。
    “杨帆，放轻松，考的好不好，我不在意。反正他们四人，混个2等3等是有机会的。你按部就班就行了。”
    冯耀发现自己最看重得弟子，这个时间还在看数学书，怕他是因为心里紧张，出言安慰。
    “冯老师，我有把握。”杨帆微微一笑，陈景润这个大师在身后支持，高中联赛，没什么好怕的。
    举目四顾，学生们都兴奋得交谈，也有人紧张的满头大汗，冯耀皱眉。
    他朗声道：“小屁孩们，不要鬼叫，沉下心来，学学杨帆，到这时候还在努力，你们懂不懂修养。”
    同学们都知道，杨帆是他的得意弟子，三两句不离赞赏，为了杨帆，竟然怒对高三教学组，多次提出要停了杨帆的其余课程，专精数学。
    如此无理取闹的事，他都能提出来，可见冯老师，情商真低。
    骤然发现，杨帆还在用功，有人嗤笑，临时抱佛脚，有什么拽的。
    “冯老师说的是，大家定下心来。”
    第一启明，名头之大，老早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既然说了，学生们当然要给些面子，一个个放低声音交谈。
    “杨帆，你在看什么书，这时候还有心思？”女生何晴坐在前面，叶浩然与杨帆并排后面。
    “没什么，就是冯老师那两本书，瞎琢磨呗。”杨帆道。
    四声叹息，太打击人了，连数学天才叶浩然也心情低落，他也翻过那两本书，看地一头雾水，冯老师又不教，自己看，怎么看？
    坐在侧边的冯耀，看见他手上的书，已翻过了三分之一厚度，刻板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车内保持安静，大巴一路开到考场。
    高中数学联赛，在今日直接举行两轮。第一轮考试时间为上午8：009：20，共80分钟。二试考试时间为9：4012：10，共150分钟。
    一辆辆大巴在停下，年轻的学子从车上下来，张扬又自信。
    “那校服，是实验中学的。”
    “那边，是九中。”
    为方便管理，体现自家学校的精神，学校都要求学生穿着校服，这样，几列队伍，一目了然。
    “喏，你看，那就是一中得高阳，去年上高二就来过，拿了二等奖。”
    “那个是九中江水源，年年全市第一，初中和我一个班，最看不惯他天生欠揍的嘴脸。”
    ……
    一个个名头响亮的学生，被人点名讨论。吴州中学人群里，也有人被指指点点，视线多逗留在叶浩然与崔启明身上。
    7点四十分，学生随机分配，经过一系列严谨的检查，进入自己的考场。
    “杨帆同学，加油。”悦耳声音耳畔飘过，脚下没停。
    是冯小婉，她也来了。刚才应该是坐后排，自己竟然完全没注意到。杨帆向她点点头。
    “杨帆，我看好你哦。”
    曾大班长，可是位全能型学生，数学联赛怎么能少得了她。
    “大班长，也要认真点。”
    杨帆踌躇满志的向前，这一回，才是自己人生真正的开端。
    “杨帆，别让我失望。其他人我无所谓，那江水源，一定要帮我弄他一回。”霸主崔启明，看着九中的一位学生，心思复杂。
    “你自己也未必不行，加油啊崔启明。”这个时候，要一致对外。周边学校，个个都是敌人。
    几位同学相互鼓劲，各自分开进入考场。
    第五考场内，杨帆找到自己位子，一看时间，七点四十五分，时间还早。他到讲台上，把各色资料一一上交。
    教室内非常安静，每位年轻学子脸上，都有一丝凝重。数学联赛，是全国所有高中的联赛。
    向前一步，即为天堂。进入五科目三百人大名单，高考即使零分，名校照样随意挑选。
    两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进入，例行训示一番考场规则，卷子下发。
    填好姓名，等待，铃声响起，动笔。
    杨帆心态极好，没有急切下手，微微一扫卷面。
    第一轮，试题分填空题和解答题两部分，满分120分。其中填空题8道，每题8分；解答题3道，分别为16分、20分、20分。
    这些规则，早在参加时，老师就已经讲过，其中一些技巧，比如后三大题，尽量不要失分之类。
    难度中上，果然高考一致。第一轮不是拉分项目，不过是测验下学习基础而已。
    杨帆没用附身，自己慢慢做题，一路顺风顺水，根本没有一丝停顿。
    等他全部解完，一看时间，才过去30分钟，连一半时间都没有。他放心的微笑，不知不觉，高考数学，在自己手里，已是随意拿捏了题目。
    这才多久，一个月吗？自己以前基础也不错，加上近日勤奋，系统帮助，原来已经成长到此等境界。
    他又细致的检查一遍，还真发现了一个错误，一道填空题，也有八分。
    在这种比赛里，八分就是天地之差。再看时间，又是二十分钟过去。
    冯老师说了，不要提前交卷，就算课堂只剩一人，也不要交。多验算几遍，不会错。
    人生，可能唯一一次参加数学联赛，难道连80分钟都不能忍受吗？
    不要受他们打扰，不要管四周动静，就算地震了，也要忍着。
    杨帆不急，又开始检查第三遍，这一会，又用了十分钟。现在，他有把握这份卷子，满分。
    接下去，他傻眼了。无聊啊。那么换个思路，倒要看看，那些出题人，为什么要出这种题目。
    杨帆把11到题目一一归类，比较难，中等，低劣分开，剖析送分得可能，拉分的变动，自己出这道题，怎么让它更难，怎么设立陷阱。
    铃声响起，杨帆松了口气，再等下去，下面会更无聊。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