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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公子风流第74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74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74部分阅读

    颤了,其实我心里也害怕,害怕自己碰了你,你拔剑将我杀了。我若是死在叛军手里倒也心甘情愿,可是死在你的手里,我我”郝风楼话锋一转,语气突然笃定起来,道:“我觉得我是有些离不开你了,你觉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凶巴巴的,后来后来怎么样,我已经忘了,我那时总是想着陆小姐啊陆小姐,可是我知道”

    “你不要说,你不要说了”朱智凌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哽咽,她的身子靠紧郝风楼,二人只是在黑暗中拥抱。

    郝风楼这时候在想,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鏖战了太久,精神紧绷,如今一放松下来就没了分寸,还是酒水喝多了才有亵渎的胆子。可是怀里的人依偎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如此的真切,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股冲动,恨不能就这样抱着一直到天荒地老,天下的事,他都不想理了,什么君臣,什么狗屁野心,在这佳人面前,一丁点都不重要。

    朱智凌的脸颊贴着郝风楼的肩膀,这个肩膀并不宽,也并不结实,可是朱智凌紧紧地贴着,不愿放松分毫,骤然之间,她竟是发现原来这个世上除了仇恨,原来原来自己的生命中还有如此重要的东西。

    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亮光,可正因为如此,却让朱智凌感觉自己受到了保护,她感觉到郝风楼的鼻尖在自己的脸颊边探索,最后触到了她的香唇,朱智凌轻轻地在这鼻尖上一吻,似是受到了鼓励,郝风楼的嘴唇已是贴了上来。

    颇有些霸道的舌头叩开了朱智凌的贝齿,在朱智凌的口中探索,舌尖相互搅在一起,不知是其他,还是呼吸不畅,二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突然,外头传出声音:“夜半三更,小心火烛。”

    有人提着灯笼自外头走过,这灯笼的微光透过窗格,隐约地透露了一些进来。

    朱智凌张眸,隐约之中看到了郝风楼脸上那俊俏的轮廓。

    她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仿佛那隐约的光线是一道电光,骤然之间使她娇躯一颤。眼中不自觉地流出两行清泪,双手将郝风楼撑开。

    “郝大人,你你醉了。”她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眼眶中的泪水更是禁不住夺眶而出。她一下子从刚才的温情中清醒过来,不自觉地苦笑,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是断然不可能有丝毫的希望的,自己堂堂公主,不可能屈身给一个有了妻子的男人。她甚至有些怀恨,有些恨郝风楼从前没有抓住的,为何偏偏现在却想要抓住。她有些嫉恨陆妍儿,恨老天爷既然让自己认识了这个男人,却为何要出现那个女人。

    呼口舌之中还带着几分温柔,朱智凌似乎想要这一口气将它全部吐尽,最后她莞尔一笑,仿佛什么都已经放开了,心中的怨恨也被轻易的抹去。

    刚才的一切,也许只能变成她最深处的美好回忆,有或许只是一南柯梦。

    她告诫自己,自己是朱智凌,身怀国仇家恨,这个世上并不缺一个叫郝风楼的妻子,可是却需要一个为父兄们报仇雪恨的公主。

    捋了捋乱发,朱智凌看不到郝风楼的表情,她心里只是猜测,或许这个男人必定是带着几分遗憾,又或许会有几分愧疚和不安,可是不管如何,她只能笃定地道:“夜深了,郝大人想来也是乏了,大人早些睡吧,明日我们出关,我随你去。”

    郝风楼已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也清醒过来了,想到了朱智凌的身份,想到了朱智凌那复杂的心思,不忍再去亵渎这个恢复冰冷的公主殿下,于是干笑道:“你也早些睡吧。”

    朱智凌旋身踱步,没有再迟疑。

    只是接近门槛时,她的香肩还是微微地颤了一下,她明白,自己许是错失了一样东西

    次日清早。

    赵王已是等得不耐烦了,屡屡派人到郝风楼的住处催促,郝风楼才是穿戴整齐,姗姗来迟。

    三千铁骑已是准备妥当,他们一个个精神奕奕,没有一丝鏖战之后的疲惫,所有人骑马在关下候着郝风楼和赵王出现。

    郝风楼一脸惆怅,赵王见他郁郁不乐,忍不住道:“怎么为何你满腹心事的样子,莫非是担心残余的乱党是啊,这些叛党即便是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还是他们,不过你放心,火铳什么的我虽是不懂,可是说到追击残寇却是我的专长。我的好郝大人,请你不要拉着个脸好不好,你倒是说句话,笑一笑也成,就当是给我几分颜面。”

    郝风楼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只是翻身上马,淡淡地道:“时候不早了,走吧。”他抬眼看到了关楼,关楼上,朱棣扶着女墙,盯着关下的自己和赵王。

    此时,朱智凌骑着一匹没有一丝杂质的白马过来,一身戎装,甚是英武,她似是一夜没睡,精神并不好,神情也甚是冷漠。

    赵王在郝风楼这儿讨了个没趣,便兴冲冲地拨马迎向朱智凌,笑嘻嘻地道:“九妹没有睡好吗哈其实我也没有睡好,想到要出关去痛打落水狗,我便兴奋得睡不着,哈你为何”

    “驾”朱智凌别过脸去,深看了郝风楼一眼,随即扬鞭落下,座下的骏马已如脱弓的箭矢飞了出去。

    赵王愣在原地,一时怒了,他娘的,今儿是什么日子,怎的两面都不是人,招谁惹谁了

    前天存的稿子,昨天用完了,昨晚老虎十点才到的酒店,跟同事吃了点夜宵,就马不停蹄地回去赶稿了,总算在四点之前码出一章,今天还得早起,要参加培训,老虎先睡了,明天还得抽时间码出一章。这稿子我都会发给老婆修改后按时更新上去给大家看,请大家放心。

    第二百八十七章:既生瑜何生亮

    郝风楼和赵王朱智凌出关,带着三千铁骑向安南深处去了。

    叛军虽有残余,可是早已如惊弓之鸟,而此时此刻在迈州这边,张辅亲上城头,观察城外叛军动向。

    半个月前,围城的叛军明显的减少了不少,不过城中人困马乏,粮草短缺,官军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几日,城外的叛军明显的开始动摇,虽无斥候回报,可是只从城头的肉眼观看,便可看出许多叛军的营地已是一片寂静,甚至连平日操练的鼓声也开始停息了。

    而在城中,武官们正在激烈地讨论,大抵是有人认为这是叛军的引蛇出洞之计,故意佯装不振,引诱官军出城。又有人以为,前几日叛军调动频繁,或许是朝廷的援军已经到了,此时说不准又传来了叛军大败的消息,叛军内部生了乱子,无心围城。

    围绕着这两个观点,双方激烈争辩,而此时张辅意识到,自己这个主帅最艰难的时候到了。

    身为忠义之后,承蒙父亲的荫庇,天下人都知道张辅能坐在征夷将军的位置,靠的并不是平日的功绩,因此军中的一些丘八未必将他放在眼里,若不是靠一些老关系维系,以他的资历,只怕早就被人轰下来了。

    而现在,上万残军都在看着他,等候着他的裁决,能不能将大家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全在于他这主帅了。

    张辅很头痛,本来任命为征夷将军的时候,他兴奋了一阵子,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此后又想起了那个郝风楼,更是忍不住想。那姓郝的再如何耍弄花招,可是和自己这征南之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乎越发得意忘形,谁知道却是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没法子。眼下功劳捞不着。却是坐困城中,这让张辅很是难受了一阵。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想到将来若是失了安南,难免被人戳了脊梁骨,再想到那郝风楼踌躇满志。心里头更加不痛快。

    自不必说这城里头还有个郝风楼的爹每日在自己面前晃悠,每每见到郝政,不免触景生情,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现在,他站在城头,眺望着远处叛军的动静,最后恨恨地拍了拍墙头。道;“吩咐下去,今日子夜突袭城外叛军,本将亲自带队”

    下达命令,他倒是长出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做完了决定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当日夜里,张辅亲自带着五千人马自迈州南门杀出,城外两万叛军顿时大乱,张辅精神一振,率兵追杀二十里,斩杀无数。

    这一夜实在是有许多大写特写的地方,张辅亲手砍掉了二十多个叛军的脑袋,这些叛军个个惊慌失措,人人不敢当其锋芒。等到张辅洋洋得意回城的时候,点检战果,却是杀贼三千,俘敌五千人。

    这样的战果出来,城中武官顿时对这位征夷将军服气了,一个个看张辅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张辅自然也颇有几分少年得志的心态,不由眉飞色舞,以疲惫之师将近两万叛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这要是传回去会是什么样子

    他精神一振,不免将郝政叫来,夸奖了他一番,说城中粮食匮乏,可是身为粮官,郝大人虽是无米之妇,却总算让将士们支持到了今日,实在不易,当着郝政的面,张辅甚至许诺,到时还要保举郝政后勤之功。

    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显摆罢了,见郝政对他唯唯诺诺,屡屡称谢,心里便乐开了花,只恨不得摇头晃脑,好生细品郝父的各种细微表情。

    “大大人”此时有军校踉踉跄跄的进来,因为迈州解围,消息总算不封闭了,这军校道:“各镇都有消息传来,说是叛军萎靡不振,各镇开始反击,沐将军在升龙出击,破贼七千,其余各镇亦都有斩获,叛军开始四处溃走,如惶惶丧家之犬。”

    张辅一听,本还想派兵向各镇援救,现在反而放下了心,道:“好,好得很,看来这安南之乱此番要大定了。”

    军校又道:“凉山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陛下御驾亲征了。”

    “啊”张辅愣了一下,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是到了。

    却又听军校道:“陛下在凉山与锦衣卫佥事郝大人破贼八万,卑下现在才知道原来城外的贼军留下了老弱病残,聚集精锐八万之众直奔凉山,欲冲撞天子,幸赖郝大人纠集火铳手人等千余人于凉山关痛击叛军,以一挡百,杀贼万人,此后赵王率轻骑从侧翼击杀,八万叛军溃不成军”

    张辅的眼睛圆了

    什么

    一千守关,八万大军围困,就这样还击杀了万余叛军,这可能吗

    作为将门虎子,张辅好歹自幼也是耳濡目染,更是琢磨做无数的战绩,对自先秦到大明的诸多战绩了若指掌,可是眼前这个战绩却还是让他觉得过于夸张,八万人啊,一人一口口水也够淹死姓郝的王八蛋,这家伙居然还能活蹦乱跳,还能大获全胜。

    这家伙是妖孽吗

    他当然不是妖孽,张辅虽不是后世的唯物主义者,却还不至于将郝风楼当妖怪看待,于是他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冷笑道:“虚报功绩,这也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军校却是摇头道:“卑下听了本也不信,可是将军想想看,陛下也在关中,郝风楼岂敢虚报功绩,这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者根据各镇报来的消息,他们所斩杀的确实多是叛军的残兵老弱,如此一来,叛军精锐齐聚凉山这应当属实,况且凉山那边并没有传出破关的消息,反而是各镇的叛军纷纷士气低落,卑下找了几个人审问,他们都说确实是吃了败仗,连叛将陈勤让都已给捉住了,所以卑下以为,这个消息必定是千真万确,绝没有参杂水份。”

    张辅险些没有从椅上跌下来,他才刚刚得意没多久呢,突然传出如此噩耗,和那郝风楼一比,自己这一点点小小的功劳简直连提都不好意思提,况且说不准没有人家的大破叛军主力,只怕自己现在还困在迈州,还遑论什么功劳

    张辅就差要无语问天了,自己的父亲乃是名将张玉,自己自幼熟悉弓马,参透兵书,可是怎么到头来就是不如这个野路子出来的家伙,次次都被他狠狠压住,明明是京师之中难得的有为青年,若没有郝风楼,也算是冠绝京师,可是有了郝风楼,简直就什么都不是了。

    张辅感觉自己很是可笑,因为他发现这将校在提到郝大人时亦不免露出几分敬意,这样的表情多数只有在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军中的人才会露出,而自己

    呼出一口气,张辅晓得自己不能太过冷漠,无论如何也要表现出几分喜色,于是干笑道;“好,好哇,郝佥事果然非常人也,嗯,你下去罢。”

    军校却是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一个消息,说是凉山那边,郝大人率三千铁骑会同赵王殿下已经入了安南,多半是朝咱们这边来的。大人,卑下听说,军中许多人听了郝大人的事迹之后都想见见他,大人是不是”

    张辅脸色一冷,再也吃不消了,他总是感觉这个军校话里话外都在讽刺自己,于是拉着脸道;“本将军很忙,招待让游击将军郝政去招待吧,本将军眼下没空,以后再说。”

    那军校只得泱泱的去了。

    张辅老半天没有回过劲来,沮丧地坐在椅上,突然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窝囊废,本来在他的案牍上写了一半的报功奏疏,现如今在他眼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辅盯着那奏疏半响后,突然把奏疏拿了起来,直接揉碎。

    几日后,郝大人的消息终于来了,这一次却是准确的消息,一个骁骑营的斥候率先抵达,说是郝大人和赵王的军马此时驻扎在不远五十里的地方,听闻迈州已经解围,所以才老神在在,并不急着解围。

    这征夷将军的府邸自是热闹起来,许多人纷纷上门,都是些丘八和官校,自然是想请张将军主持招待事宜,在他们看来,大家一起跟着张将军去慰问一番,顺带着见识一下这位冉冉升起的将星的风采,实在是一件美事,可是张将军没有动作,大家有些急了,少不得来旁敲侧击一下。

    张辅火了:“尔等要去自管便去,现在这迈州刚刚解围,千头万绪的事,本将军已是焦头烂额,这等事自然要放一放。”

    老虎开了大半天的会,然后好不容易抽点时间码字,晚上虽然是自己的时间,但是要跟同事们说说话聊聊天之类的,也好互相请教一下写作技巧,毕竟平日大家很少见面

    第二百八十八章:丘八们疯了

    张辅这般计较之后,心里颇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孟浪,不该如此显露出恶意,可是一想到那郝风楼,张辅便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安心办公。

    就这样过了几日,张辅表面上漫不经心,可是这心里却依旧还牵挂着城外的事,结果诸多消息传到了他的耳里,却差点没把他气炸了。

    “许多人都跑去寻那郝风楼押着俘虏这是要做什么那郝风楼给这些丘八们灌了什么米汤”

    张辅高高坐在案牍之后,听闻校尉的奏报,一头雾水,目露惊疑。

    这校官却是道:“这个卑下却是不知了,只是晓得呃大人,卑下不敢说,大人若是想知道,自管看看便是。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传言,卑下若是中伤诸位大人”

    见着校官吞吞吐吐,满是犹豫,张辅不禁怒了,沉声道:“大胆,莫非到了本官面前,你也敢欺瞒”

    校官连忙拜倒在地,道:“大人见谅,卑下若是说了,这军中就混不下去了,将军若是想知道事情原委,去看了便知。”

    左右都问不出,让张辅很是恼火,他心里满腹的狐疑,不得不道:“备马,本官要出城去。”

    张辅做事倒是雷厉风行,立即带着数十个亲卫直接出城去了。

    这一路到了郝风楼和赵王的营地,营地设在不远处的一处阔地上,依山傍水,若按兵马来说,这相当于一块死地,若是战时。一旦有军马来攻,只怕连退路都没有。不过眼下确实不是战时,人家压根就没有打仗的心思,反而在这里热闹无比。到处都是官军。竟是不少是各镇驻扎的官军,他们押着俘虏。或是带着一些老马,纷纷在这里进出。

    大营的寨子,许多人三三两两的在说话,既有嘻嘻哈哈的欢声笑语。也有斥责叫骂。

    张辅皱眉,这儿给他的印象竟像是集市。他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带着人进去。

    门口虽有卫兵设防,却并没有人拦他,倒是几个军将见到了张辅,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连忙垂下头。穿梭进人群之中,却像是躲避瘟神一样。

    边上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无非是:“今日卖了几个哎,郝大人如今把价钱压得太低,这日子没法过了。弟兄们不答应啊,这都是用血汗换来的,岂能这样不值钱”

    又有人道:“我近来听说,明日的价钱还要压一压,要卖得趁早,这东西烂在手里就什么都不是了,趁着还能卖些价钱,早些脱手才好。”

    “这是j商啊,看那郝大人年纪轻轻,貌似忠厚,怎晓得他竟如此j诈,哎,不要再提了,这买卖真没法做了。”

    “听说了吗赵王殿下昨日派人传了书信给沐副将,多半用不了多久,凭着沐将军的照应,这里就要人满为患,往后咱们只怕真卖不上价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且看看周将军那边谈得如何”

    张辅听了,更是满腹的疑惑,却不知这些丘八和那郝风楼到底弄什么名堂。

    他索性不去惊扰任何人,快步寻了中军大帐,这中军大帐竟也无人防守,外头有人嘻嘻哈哈地低声说着什么,也有人默不作声,站在帐外头探听。

    至于这帐中却是传出了剧烈的争吵。

    张辅过去的时候,门口有几个人是认得他的,但一个个面如土色,连忙的逃了。

    张辅则是背着手,故意站在这中军帐前不动。

    却听帐里的声音越来越高昂:“郝大人,咱们讲道理嘛,昨日还是一个一两五钱银子,弟兄们拼着命四处追击,好不容易逮了一百多个,这些可都是军功,若不是郝大人这边急需,兄弟是断然不会让渡的,可是今日为何价钱却只有一两三钱你这叫兄弟回去怎么和大家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少了的已被兄弟克扣了,兄弟现在是两头为难。无论如何这价钱也得抬一抬。”

    “不成啊,眼下这里已是人满为患,我只要五千人,谁知现在送来的却是两万不止,就这还天天有人源源不断的往这里送,我自然能理解周将军的难处,其实这事儿本该罢休的,正因为体谅到你们,这才不得已继续购置,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自己的血汗,既然大家如此热情,非要送不可,那么价钱只能是这个数,不能再高了,再高,郝某人就要穷死了。”

    “郝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是不晓事的人,你在凉山那边的事,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俘虏了不少叛军的重要人物,都有人说起那刘健的事,你会没有银子你抬抬手罢”

    “胡说八道,刘健我听都未听说过,你休要恶语中伤,不晓得的还以为郝某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是朝廷忠臣,忠肝义胆,义薄云天”

    “郝大人,你你实在太不讲道理了,价钱一降再降,弟兄们没有活路了,今日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到时翻起脸来可就不好说话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却是一声火铳声。

    这火铳声吓了外头的张辅一跳,至于里头的那位周将军,多半也吓了个半死,老半天都没有听到他说话。

    这时却传出郝风楼的冷笑声:“吓我你当老子好欺负这世上要挟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老子什么人不曾见过会被你区区一个的游击将军吓唬住这一铳是给你一个教训,你爱卖不卖,不卖就走,这安南,别的没有,两条腿的人却是多的是。”

    想必那周将军是真的吓坏了,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郝大人,我们讲道理嘛”

    张辅在外头差点吐出了一口老血,这姓周的,又是什么游击,他哪里不晓得这人是谁,这位周游击可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不讲道理,而如今从他口里说出讲道理的话来,还真他娘的稀罕。

    郝风楼的语气也缓和了;“我最喜欢的也就是讲道理,周将军,我的火铳就是道理,你直说了,卖还是不卖不卖的话,直接把人拉走。”

    “卖,卖了。”

    “久闻周将军是个讲道理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我也久闻郝大人最是和气生财,能与郝大人做买卖,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我和周将军惺惺相惜,待会儿将军别急着走,咱们兄弟二人少不得喝两杯。”

    “一定,一定,对郝大人,兄弟也是神往已久”

    “哈哈好兄弟”

    “好朋友。”

    接下来是击掌的声音,显然二人进行了某种身体的接触。

    随即,那周将军便从帐中出来,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还没有散去,可是当他看到了张辅,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张辅恨恨地瞪他一眼,也不理他,径直走进帐子里,便看到了郝风楼,张辅勃然大怒,满肚子的怒火宣泄出来:“郝风楼,你在做什么你你你违反军纪你”

    一看到张辅,郝风楼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满脸堆笑:“原来是张将军,张将军,许久不见,如今还好吗张将军先别生气,请坐下说话。”

    张辅自然是不肯坐,只是冷笑连连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郝风楼见他怒气冲冲,耐着心道:“将军,卑下在做买卖啊。”

    “买卖买卖什么”

    郝风楼平静地道:“自然是俘虏”

    郝风楼来这里确实就是买卖俘虏的,陛下早有许诺,只要是郝风楼抓来的俘虏,尽皆归郝风楼自行发落,郝风楼是个很实在的人,这么好的苦力,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凉山那边最需要的便是劳力,既然如此,这些俘虏不要白不要。

    可是自己去抓实在是有心无力,这么多叛军,即便全部是猪,一时半会也抓不完,于是他想到了个省时省力的办法,索性来买,在安南的这些个丘八,一个个看到了银子就跟要了命一样,否则陈勤让那些人怎么为了银子,什么杀头的买卖都敢去做陈勤让是坏人,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一听到原来这俘虏还能发卖,仔细一合计,比交给朝廷值当得多,再加上陈勤让等人东窗事发,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大家自然不敢去碰那些杀头的买卖,于是一合计,索性就和郝风楼搅合在了一起,各镇的官军如今都跟发了疯一样,四处都在搜捕叛军的余党,上山下海在所不惜,人抓到之后也不上报,直接就往郝风楼这儿送,于是这一幕场景就出现了。

    又是凌晨三点多码出来的字,昨天开了一天的会,待会就要集合,估计今天也继续会这样安排吧,这码字也不容易呀,好在明天就回家了,要不然老虎的身体真要吃不消。对了,昨天看了一下月票,竟然一天没收到一张票儿,真是有够伤心,这几天虽然每天只更两章,但也是老虎辛苦坚持的劳动成果,同学们总不能这样就弃老虎不顾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老虎打不着

    郝风楼说的很是轻松,却足足把张辅气的不轻。

    这位年轻轻便已占据高位的将军,此时此刻,脸色如何,自然不必赘言。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自己气势凌人的问他在做什么,人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买卖俘虏,深里一想,人家压根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啊。

    张辅冷冷一笑:“这俘虏,是可以买卖的吗俘虏事关军功,军功干系军国大事,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郝风楼,虽然军法之中,未曾有不得买卖交割俘虏之罪,可是本将身为征夷将军,治你一个儿戏之罪,也是理所当然,事到如今,你怎么说”

    张辅说罢,还犹言未尽,继续斥责道:“你既身为宫中义子,更该以身作则,锦衣卫亲军,本就有纠察之责,你这是知法犯法,本将军确实和你有一些交情,可是国法不容私情今日,本将军绝不姑息你。”

    郝风楼这几日实在有些疲倦,本来见到故人,心里头还是颇为欢喜,不管怎么说,他是挺喜欢张辅的,张辅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好青年,不像绝大多数的勋贵子弟一样,只知道飞鹰斗狗,可是见张辅来意不善,一开始有些愤怒,旋即,他笑了。

    郝风楼十分诚恳的道:“将军说的,也很有道理,嗯,将军既然要加罪卑下,卑下其实,不过是个亲军佥事,按理来说,到了这里,确实也受将军节制,好罢,卑下甘愿受罚。”

    张辅放出一番狠话之后,本就等着郝风楼反击,他知道郝风楼是个不服输的家伙,在南京城的时候。就以招惹是非闻名,所以他心里早有戒备,就等着郝风楼辩解,而后自己再义正言辞。做出反击。

    可是谁知。这个家伙居然服软了,服软的这样快。不但满脸愧疚之色,还自请处罚,这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早就心满意足。偏偏张辅不痛快,难受啊这一拳就好像打在了棉花身上,他娘的你好歹反抗几下,让自己好揭露你的丑恶面目,狠狠斥责你一番。

    而如今,张辅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他的性子。就是如此,对他来说,他和郝风楼的恩怨由来已久,他倒是未必要将郝风楼置之死地。可以说,他需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一次痛痛快快折服郝风楼的一个过程,偏偏,郝风楼就是不给他这个过程。

    于是张辅只能道:“你既已知罪,那么本将军,少不得要办了你。”

    事到如今,已是不能回头了。

    郝风楼一脸的痛定思痛,言辞恳切的道:“卑下现在知道错了,平日里,卑下仗着有人庇佑,不知天高地厚,总是惹是生非,到了安南,也是习性不改,实在是万死。既然现在将军要严惩,卑下也以为,此事若不严惩,以儆效尤,实难服众。卑下字字,皆是出于真心实意,请将军速速决断,切莫姑息养j,养虎为患,卑下这次受了教训之后,将来也必定能知错能改,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将军这不是在惩罚卑下,实在是拯救卑下啊,将军”

    张辅几乎又要吐血,这也未免有点过头了,这郝风楼失心疯了吗他眼下是哭笑不得,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姓郝的既然要自请处分,那么他自然也不能客气,心里犹豫一番,正在琢磨着最佳方案,此时郝风楼却又道:“是了,卑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将军,卑下既打算改过,不但要自请其最,还要踊跃的揭发。卑下收购俘虏,罪无可恕,还至于那些私自纵容部众倒卖俘虏的,自然也是难辞其咎,将军,这里有一份清单,是卑下买卖之余,记录下来的账本,里头将牵涉其中的军将都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卑下在将军面前,心中坦荡,绝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还请将军过目。”

    郝风楼说罢,从案头上拿出一本厚厚的簿子,送到了张辅的手里。

    张辅只得拿着去看,这一看,眼珠子都直了。

    其中涉及到的军将,高达三十余人,就这,还只是粗略的估计,若是当真核算,只多不少。这些人里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比如方才那位周将军,便是朱能的老部下,一路从朱能的亲兵爬上来,受了朱能的保举,才混到今日,张辅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上了恶当。

    这郝风楼哪里是认罪,压根就是挖了坑让自己去跳啊,按理来说,人家既已认罪,那么这件事确实就是军法不容了,既然军法不容,那么事情倒也简单,郝风楼有罪,那么倒卖俘虏的人有没有罪一个巴掌拍不响,就如受贿卖官一般,有人接了银子,就有人花了钱买了官职,接了银子的人罪无可恕,买官的人难道跑得掉。

    郝风楼有罪,那么这簿子里牵涉到的人都有罪,不但涉及到了各镇的主官,还有诸多的部属和武官。

    就算只追究这些各镇的大丘八们,那也不太容易,要知道,征南大军的成份很是复杂,都是从各地调集的精锐,带队的武官,也都有他们的背景,可谓山头林立,这里头既有周将军那般朱能的老部下,还有邱福太子沐家,边镇的大佬们的人,不只如此,便是他们张家,从前张玉的老部下,也都有三四个。

    假若今日追究,那么这些人,只怕非要一锅端了不可,那么,其他人怎么交代想想朱能,朱能待他张辅可是不薄,看在张玉的面上,假装告病,也要将这安南的桃子让给张辅,这可好,人家这般待你,你反过头来,就把人家的老下级收拾了,你教朱能情何以堪。

    还有邱福,邱福平素里,就和张辅的关系极好,经常走动,你把人家提拔来的人干掉,往后回到京师怎么相见

    至于太子和汉王,那就更不必提。

    就说那几个从前父亲大人的老部下,平时可没少照顾自己,都是自幼带着他练习弓马的,逢年过节,都是少将军少将军的叫着,提着各种礼物来探望,难道你能抹开面子,治人家的罪

    若张辅不是勋贵出身,出身布衣,与军中的人没什么瓜葛,或者是个文官,是委派来督军的大员,又或者受命于某个太监,这事儿咬咬牙,顶着天大的干系办了也就办了,正如那每日自称我是起点风少羽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的逗比一样,无非就是捅个马蜂窝,遭人记恨而已。

    可是张辅不同,他的出身就意味着,他绝不可能对这些人动手,他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这些叔伯的照应,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时候对他们翻脸,他张家从此之后,就不要再立足了,只怕自己的老父在天之灵,都要吐出血来。

    张辅的脸色苍白,恨不得想直接把郝风楼砍了,这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敢情人家压根就是在戏耍自己,可是偏偏,他的怒火无从发泄,这郝风楼还一副作死的样子,道;“将军忠良之后,刚正不阿,卑下佩服的紧,这几年,军中确实出现了一些乱象,现在将军既然打算清查,卑下虽然也牵涉其中,可是心里,却也为将军高兴,将军”

    张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不愿和这郝风楼打交道了,自从见到了这个家伙,自己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现在这家伙口称什么刚正不阿,简直他娘的就是一巴掌一巴掌脆生生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可他却不能动怒,反而厚着脸皮,把簿子压一压,立即做出一副老官僚的样子,淡淡的道:“你说的有理,你既已知错,嗯,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军中的乱象,本将军也有耳闻,每每想起,也是寝食不安,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嗯很好,本将军定要抽丝剥茧,好好的清查一番,不过时间仓促,却是不能用之过急,陛下不是经常说吗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治军其实也是如此,慢慢来吧,你既然已经改过,那自是好极了,你是有功之臣嘛,是人就会犯错,终究,郝佥事还是瑕不掩瑜,这件事,暂时就如此吧,你这簿子,好生收好,本将军已经知道了,将来回到京师,肯定要找个时间,奏请陛下,恳请圣裁。”

    张辅可一点都不傻,他若是傻,也不可能有今天,即便他爹是朱棣,也绝不可能坐上征夷将军的宝座。至于政治嗅觉,虽然不如那些花花肠子的大臣灵敏,可是自幼耳濡目染,也绝不会差,这个马蜂窝,当然是离的越远越好,他现在只恨不得一脚把郝风楼踢飞,然后立即回到他的迈州,从此当作没有发生今日的事,宁可自己是瞎子聋子,这里发生的事他一丁点都没有听到和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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