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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公子风流第72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72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72部分阅读

    枪弹强上数倍不止。只是这种东西只能用手抛出,若是抛得太近,不免误伤自己,可是人力毕竟有所极限。臂力再强也未必能抛出多远,因此若是两军对阵,在旷野上摆出阵势。双方鏖战一起,这东西未必用得上。不过用来守城却是无往不利,父皇,任何火器都有它的特性,儿臣从不相信某个火器能够攻无不克,不过儿臣却知道,假若是根据它的特性去合理地应用,发出的威力却是骇人。这开花弹其实还很粗浅。许多地方需要改进,只是时间仓促,目前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朱棣颌首点头,郝风楼的话还算中肯。没有吹嘘,他笑了,道:“赶鸭子上架都这样厉害,假以时日,岂不是更加厉害你让匠人好生琢磨吧。”他叹口气。才接着道:“从前的时候,朕虽然也喜爱神兵利器,可是这制兵器的匠人,朕平日倒是不觉得如何,现如今才知道这些匠人若是用得好。照样可抵十万天兵。”

    郝风楼立即道:“父皇此言差矣。”

    “哦”

    郝风楼道:“匠人固然能抵十万天兵,可是能否使匠人有发挥的余地,却还需要儿臣这样能集思广益的人,所以儿臣其实觉得儿臣自己也值十万天兵。”

    朱棣不由莞尔笑了,他当然知道郝风楼这只是玩笑。朱棣旋即又叹口气道:“眼下虽然吓退了叛军,可是他们并未伤筋动骨,却不知燧儿现在在哪里,想必这个时候,他已动身了吧,三天,至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现在不要得意,彻底歼灭了这伙叛军,朕心中的大石才能落地。”

    郝风楼点点头。

    此时,朱棣站了起来,道:“走吧。”

    郝风楼不禁道:“父皇去哪里”

    朱棣道:“自然是去匠人的工坊看看。”

    堂堂天子驾临工坊,这也算是稀奇事了,不得不说,郝风楼几次超脱常规的表现确实大大地激起了朱棣的好奇心。

    郝风楼哂然一笑,领着朱棣出了关隘,一路到了侯府附近的工坊。

    工坊这里,数十个烟囱冒着黑烟,格局不算凌乱,木坊铁坊石坊曲径分明,朱棣自然是瞧不上木匠的,直奔铁匠的几处高炉。

    高炉这里热气腾腾,无数的浓烟冒出,一锅锅铁水流出来,直接流入早已准备好的清水之中,融化的铁水直接倒入一个个粘土制成的模具里,冷却之后,从模具中拿出成型的铁器出来,随即送到另一个工坊。

    另一个工坊里,匠人们开始拿着锉刀对铁器进行打磨再用磨刀石进行抛光,几番下来,另一个匠人开始丈量铁器的尺度。

    百来个匠人,各自分工,炼钢的炼钢,成器的成器,加工的加工,最后这些铁器再进行分组,由一批工徒将它们储藏起来。

    朱棣穿着的是常服,郝风楼则是一身鱼服,不过郝风楼来的时候让匠人们随意,大家并不知道朱棣的身份,因此一个个神色淡然,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人推车过来,将一大堆的铁器装上车。

    这些铁器都是斧头,车子要将它们全部运走,到木匠的工坊去安装手柄。

    朱棣瞧着新鲜,尤其是看到那烫金的铁水,眼睛有些发亮。

    最后他从工坊中走出来,忍不住道:“你知道吗朕在北平的时候曾安排许多铁匠在王府中打制兵器,那时候,建文已经开始削藩,朕当时可谓朝夕不保,为了未雨绸缪,朕听从了你师傅的意见,决心起事。起事就要兵刃,可是又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才将匠人安排在王府里每日锻造,那时候说来也是可笑,为了防止被朝廷的密探侦知这王府锤锻的声音,朕不得不命人养了许多鹅,借用这些鹅叫来掩盖动静。”

    朱棣似乎有了谈性,又道:“所以匠人们锻造兵器,朕还曾做过督工,呵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其实那时候也是很有趣的,朕倒没什么,就是可怜了那些女眷,日夜不得安生。你的母后吃了不少的苦,那一次也是如此,匠人们日夜赶工,不得安生,你的母后那时候连续几个月都没有睡过安生觉,可是她照旧无怨无悔,一直没有说什么。”

    “哎在北平的时候,王府里的人都和朕同心同德,现在想来实在教人怀念。”

    “不过说起锻造,你这里的锻造颇有意思,和北平时朕看匠人们锻造兵刃并不同,怎么说呢,你这些铁匠竟是隐隐有几分军伍的气息,人人各司其职,有板有眼,全神贯注,便如要上沙场的官兵一样。而且这锻造兵刃有些像是制瓷,难怪制出来的东西这般犀利。”

    朱棣感慨良多,似是回忆起了许多久远的事,嘴角不自主地发出几许微笑:“用兵法锻造,唔有意思,你方才的话没有说错,匠人未必有用,因为匠人和官兵和刀剑一样,都只是工具,工具用得好不好,在乎统帅和用刀剑的人,朕和你用的同一样刀剑,即便是十个郝风楼也不是朕的对手。道理就是如此,再多的匠人若是所托非人,也不及你这神武造作局。今日来这里走了走,朕倒是有些思路,唔,朕再想想。”

    这几日,郝风楼一直陪伴朱棣的左右,知道这个父皇其实颇好思考,往往看他若无其事的时候,说不准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酝酿许多惊世骇俗的东西了。

    二人回到关塞,叛军显然暂时没有继续进攻的打算,关塞上自是杀鸡宰羊,犒劳将士。

    朱棣也吃了一碗羊羹,免不了又要说一些旧事,无非是北平的羊羹更好吃云云。郝风楼突然觉得,跟这个老家伙相处,有时候固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王八之气,可是又有很多时候,郝风楼不禁觉得他像是个寻常的老人,总是喋喋不休,提起各种旧事,不自觉地陷入他的回忆之中。

    这种想法一经冒出,郝风楼忍不住自省一番,眼前这个人绝不能当作寻常老人看待,他是朱棣,不同寻常的朱棣。

    轻松了一日,城下终于有了动作。

    叛军倾巢而出,显然又打算攻城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一辆辆高达数丈的简易箭楼推在前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叛军这一次再不敢密密麻麻地冲杀,而是尽量分散,估计是想借此来抵消开花弹的杀伤力。

    叛军的智慧自然没有这样简单,当他们意识到开花弹也只不过是火器的时候,立即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虽然不能完全应对,可是至少能够尽量减少开花弹所带来的巨大伤害。

    陈勤让自是一宿没有睡好,他昨夜在大营里带着亲兵来回走动,吩咐人赶制箭楼,同时探望那些伤残的官兵,一番抚慰,同时激励之下,叛军渐渐地恢复了一些勇气。

    对陈勤让来说,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不及早拿下谅山关,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因此,稍稍地稳住阵脚之后,他便决心再次发难了。

    第一章送到,最近感觉很累,一种身心的疲惫,发生了不少事哎,昨天没有三更,实在抱歉,实在太累了。

    第二百八十章:勇者

    郝风楼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些叛军受挫之后不思悔改。

    他面对的,乃是训练有序的官兵,虽然反叛,可是官兵就是官兵。

    他们呼着号子,推动箭楼前行,这箭楼与关隘的城楼平齐,假若是在如北平南京那样的大城上,或许没什么作用,可是谅山关毕竟不是雄关,也不过数丈而已,更遗憾的是,谅山关并没有斜面。

    所谓斜面,其实也是城墙的某种设计,一些大邑的城墙往往会有一些斜角的设计,这种斜面虽然不大,不足以让人攀爬,可是却能阻止箭楼上的贼军直接抵达城墙。只是这种设计自然不会出现在谅山关上,谅山关上的城墙是直角。

    上百个巨大的箭楼开始推进,上头有专门的挡板,并没有弓手手持弓箭射击,而是龟缩在厚重的木板之后,任由下头的叛军推动前进。

    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则是拥簇着简陋,一齐前进,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并不密集,而是保持一定距离,持续冲击。

    城楼上的火铳手开始射击。直接开始射击箭楼。火铳能轻易地穿透简陋上的木板,每一发火铳都能射下一个叛军。

    不过箭楼上的平台硕大,乌压压的藏着不少人,三百个火铳手显得有些吃力。

    当第一个箭楼靠近的时候,木板突然一撤,随即开始引弓射击,弓箭的威力显然比起火铳差了许多,杀伤力更是可怜,却是给了铳手们极大的困扰。

    如此一来,箭楼下的叛军反倒轻松下来,因为城墙上的火铳手受了一些压制,大家一起带着云梯冲杀上前,这一次他们学到了教训。不再是一窝蜂的冲到城下,而是以小队的形式,一波波的抵达城下架起云梯。

    轰轰

    掷弹手们开始发威。一枚枚的手榴弹扔下去,抵达城下的叛军顿时血肉模糊。无数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相对于昨日一枚开花弹下去直接炸死炸伤一片人,这一次死伤虽大,但和昨日相比却是少了不少。

    一队队的叛军开始填补进去。冲在最前的叛军显然都是死士,理应是那陈勤让最精锐的人马,这些人前仆后继,在开花弹的轰炸之下,持续不断地架起云梯。

    上头箭楼。下头云梯,城楼上人员稀少的劣势便暴露了出来,虽然依旧在大规模的杀伤叛军,一个时辰过去。叛军并未登上城楼,就已伤亡惨重,可是叛军人多,又不是一窝蜂的冲锋,而是采取一营一营的方式。一营崩溃,另一营则是补充,而新上阵的叛军并没有受此前的影响,士气高昂。

    如此轮番下来,城楼上的火铳手们和掷弹手们却是疲于奔命。险象环生。

    正午的时候,朱棣和郝风楼亲自带着一队民夫提了大饼上了城楼,许多人只能一边啃着干硬的油饼一面还击。

    伤亡也开始出现,早已预备好的大夫零星地将一些伤者抬下城楼去救治。

    朱棣已经感到不妙了,事实上,郝风楼比他更为忧心,借助着开花弹,虽然暂时没有叛军能够登城,箭楼上的叛军也不可能压得住火铳手,叛军一直都在伤亡,而且伤亡越来越大,可是如此消耗下去,不说将士们能否支持得住,即便是能够勉力支撑,可是开花弹的储备也消耗极大,叛军攻城的方式十分有效,他们猜测出谅山的火药必定储备不足,于是采取轮流冲击的办法,一波波地上阵,明显是想借着这些死士消耗掉城楼上的火药储备。

    朱棣亲自在城楼上,手持着弓箭射倒了对面箭楼上一个个叛军。却也是险象环生,一枚利箭直接从他的面颊划过去,脸上多了一道血痕,郝风楼见状,只得将他拉下城楼,红着眼道:“父皇这是要做什么叛军的目的就是要父皇的性命,父皇若是没了,我们守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朱棣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看着郝风楼。

    郝风楼一跺脚,吩咐后头几个壮丁道:“看着皇帝陛下,不要让他登上城楼,无论是什么办法,他若是强行要登上去,你们若是拉不住,我便唯你们是问。”

    郝风楼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朱棣,直接箭步冲上城楼,继续观战。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叛军终于消停下来,几乎累瘫了的将士们一个个恨不得趴在城墙过道上歇息,许多火铳由于连续发射,过热之后,导致铳管变形,好在长铳倒是有不少的储备,可以随时轮换。

    城楼上冷风阵阵,静籁无声,只有夜风刮过和粗重的喘息声。随军的大夫们登上城楼,开始分发一些草药,饭食也全部送了上来,城墙过道上升起一堆堆的篝火,所有人显得几分麻木和浓浓的疲倦。

    郝风楼也是倚在城墙的过道上,整个人累得一丁点都不想动弹,他突然发现自己过于天真,严重地低估了叛军的意志。

    这些叛军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被称之为亡命之徒也不为过,他们无路可走,除了狗急跳墙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面对这样的军马,郝风楼大大地高估了开花弹和火铳的作用。

    幸好,火铳手们的战斗意志十分坚强,而掷弹手们也还算勉力,夜里的时候,许多人并未进食就已累得睡了过去,郝风楼亦是疲惫不堪,打了个盹,不得不站起来,带着几个亲卫开始巡视城墙道上的官兵。

    次日清早的时候,叛军不出所料,又是开始进攻了。

    今日的进攻比昨日还要犀利。那陈勤让是何等人,他已渐渐摸透了城楼上的底细,虽然一开始还在错愕,可是现在已经有了应对方法,渐渐变得信心十足,他今日亲自观战,带着一队队的亲兵出现在了城下。

    随着鼓声响彻天地,一营的叛军率先冲锋了。

    依旧是昨日的战术,关楼上的官兵也是依葫芦画瓢般的反击。

    守关之战变成了鏖战,双方显然都已经有些不耐烦,可是都在勉力支持,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箭楼推上,今日起了大风,所以弓箭的作用大大地减低,许多箭矢射出去,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可能还没靠近城墙就已被风吹开。

    至于火铳,自然不受大风的影响,照旧不断地射杀箭楼上的叛军。

    叛军们似乎并不以为意,毕竟箭楼的作用对他们来说只是掩护攻城的叛军而已,只要能使关楼上的明军不敢明目张胆地探出头来即可。

    开花弹在叛军们抵至城下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开始抛下,只是由于开花弹有些不足,不得已之下,掷弹手们开始节省起来,他们尽量不使用开花弹,大多时候,只是泼下硫酸或者大石,实在到了万不得已时的险象环生之时,才用开花弹来解围。

    一个上午过去,关楼上开始出现了危险,一队叛军居然趁机攀爬上来,郝风楼一看,立即大吼:“杀,杀回去。”

    郝风楼亲自带队,身后十几个亲卫飞快上前,人手两柄短铳,啪啪啪之后,侥幸攀爬上来的叛军直接倒在血泊中。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下午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十几拨叛军登上城墙的状况,郝风楼不得不让一部分火铳手放弃长铳,开始持着短铳巡视关隘的过道。

    唯一能让郝风楼松一口气的就是这关隘并不长,不过半里,上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官军,倒不至于轻易让叛军钻空子。

    第三日第四日过去

    谅山关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城下的叛军固然也已损伤惨重,死伤之人超过了万人,也已经疲乏到了极点,甚至士气低落。可是关楼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鏖战已经从城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城墙的过道上,攀爬上来的叛军虽被短铳轻易压制,可是冷不丁有人攀上来,却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第五日。

    开花弹已经彻底地消耗一空了,除了十几个备用之外,所有的掷弹手们开始分发了短铳。

    短铳使用极为简便,在此之前,他们虽此前进行了一个时辰的操练,一旦实用,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肉搏战正式开始。

    郝风楼亲自带队不断地清理着攀上城墙的叛军。冷不丁,朱棣也上了城楼,他手持利刃,虽没有用短铳,可是却也无人能够近身,几个掷弹手们随行保护他,倒也如入了羊群的老虎,无人敢当。

    郝风楼吓得出了冷汗,前去与他会合,朱棣只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郝风楼,你当朕是三岁稚儿吗不必怕,这个世上能杀得了朕的还没有出生。”

    另一边,有人攀上城墙,却是一支长剑飞过去,直接将冒出头来的叛军斩为两截,出剑的主人正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朱智凌,朱智凌本是负责为将士们送饭食,如今见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这许多了,手持长剑,不理会郝风楼的劝说,硬是登城鏖战。

    郝风楼一看,最后哈哈大笑道:“杀吧,我也不信世上谁能杀得了我。”

    一队叛军冲上来,郝风楼顿时噤声,本要发出短铳,谁知咔嚓一声,竟是忘了短铳没了弹药,他忍不住大叫:“美女姐姐救命”

    第二百八十一章:势不可挡

    朱智凌眉头蹙起,听到郝风楼呼救,脚踩女墙,整个人跃起,宛如天女下凡,手中长剑借势横斩,顿时血花溅起。

    郝风楼大汗,看到眼前这个要对自己逞凶的叛军身子一顿,扑倒在血泊之中,于是郝大人勃然大怒,眉毛竖起,不共戴天状的道:“好贼子,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罢抽出刀来,再在此叛军身上补上一刀。

    整个城墙的过道已是越来越多的叛军涌上来,这狭隘的空间里,无数人混战一团,短铳打完了就抽出刀剑,无数的刀剑铿锵的撞击在一起,金铁交鸣阵阵,无数人的眼睛都红了。

    火铳手谢涛今日尤其的疲惫,昨夜当了一夜的值,只是清晨睡了一个时辰,此时两脚都有些发软,好在平时的操练量大,偶尔这般倒还能勉力支持,等到大量的叛军涌上城头来,百户们大吼一声:“杀”

    谢涛二话不说,立即抽出腰间的长剑来。

    与掷弹手的刀不同,火铳手们用的乃是细剑,重量不过两斤,挥如臂使,握在手里感觉不到份量,却是极为锋利,从前操练时,每两日都有一个时辰的刺杀操,因此,细剑在手,谢涛并不觉得陌生,此时他看到无数的叛军涌上来,忍不住咬牙切齿,脑子里更是嗡嗡的响。

    这时候,听到郝风楼大喊:“所有人各自分组,不要急躁,拿好武器,将这些叛贼打下去。我郝风楼就在这里,皇帝陛下也在这里,诸位,郝某人不敢说将来让你们建功封侯,也不敢保证今日诸位能不能活下去,可是我告诉你们。郝某人手无缚鸡之力,愿与诸位坚守在这里,任何人也别想踏过一步。杀”

    “杀”

    四周爆发出凄厉的喊杀声。所有人扯起喉咙,毫不犹豫地冲向叛军。用刀砍,用剑去才刺,用短铳去射,用脚去踢,用身子去撞。

    谢涛血液沸腾了。

    他之所以血液沸腾,并不是因为郝风楼的口号动人,也不是被同伴的喊杀所感染。

    只是因为在他的心底最深处有那么一点点的温热。因为他原来只是个人见狗嫌的奴才,他给人看过坟,给人做过牛当做马,却依然遭人唾弃。是郝大人给他饭吃给他衣穿给他尊严,他清楚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第一次有大夫来给他看病。也清楚地记得操练一日疲倦不堪的时候,自己的百户打着蜡烛前来查房给他盖上被子。

    他这一辈子从未有今日这般觉得自己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堂堂正正的人。

    他握紧了剑,看到一群叛军蜂拥着举刀向郝大人的方向冲,谢涛怒了,他这一辈子从未有过这样的愤怒,他随着所有人。高声的喊杀,疲倦霎那间一扫而光,猛地冲上前去,挺着细剑朝一个叛军刺过去。

    那叛军狰狞地看着他,举刀与他杀在一起。

    两人相撞,刀剑俱都磕开,最后抱在一起,谢涛咬住了他的耳朵,发出低吼的同时,牙齿用力,再用力。

    血淋淋的耳朵顿时撕咬开来,这叛军血冒如注,发出了痛叫。

    谢涛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捡起了他的细剑,他的眼里俱都是泪水,他很少哭,可是今日却是泪眼模糊了眼睛。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杀人,他的口里传出浓重的血腥气,有一种呕吐的冲动,他踉跄的提着剑,那叛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捂着耳朵,用乞求的眼睛看他,身子不断向后蠕动。

    这一刹那,谢涛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几许同情,他不是个嗜杀的人,即便是杀人,他也不过是手持着长铳,毙敌于百米之外,只有那样,他才不会有负罪感,可是今日眼前的事对他来说,使他有些难以接受,他的手在颤抖,不自觉地抖动,抖动得太厉害,以至于身子都微颤起来。

    叛军感受到了他的犹豫,脸上的表情更多了几分渴望,几乎是带着哭腔:“饶命饶命”

    饶命

    谢涛的身子打了个激灵,突然,他冷笑,他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和使命是捍卫这里,是谨遵郝大人的命令,将这群妄图毁灭这里一切的人统统赶走。

    谢涛的眼睛变得血红起来。他喉结滚动几下,最后踏步上前,将细剑狠狠地扎入了这叛军的胸膛。

    扑哧。

    锋利的剑刃瞬间刺破了骨肉,随着一腔热血,旋即又拔了出来。

    “杀”谢涛发出了怒吼,和许许多多与他有同样经历同样心境的人一齐挥起了刀剑,义无反顾地朝叛军扎堆的地方扑去。

    “呼呼呼”朱棣的额头上冒出了腾腾的热汗,许多人拼命地挤在他的身边,有的人是奋不顾身地想要用血肉之躯去保护他,有的人则是将他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他置之死地。

    他握着长刀,感觉自己的体力有那么丁点不济。不过他感受到的只有痛快。

    他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十年之前,他也是这般,浴血在大漠,浴血在北平,浴血在山东。他仿佛是注定的煞神,注定了一生都与金戈铁马分不开,朱棣感觉很痛快,小憩片刻后他又冲过去,宛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而此时的郝风楼感觉自己有些悲剧,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他注定不是那种冲杀在前的人,若非几个亲兵和朱智凌保护,只怕现在的他早已被人剁为了肉酱。

    一开始,他感觉自己的脸皮有些薄,堂堂郝大人,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能止小儿夜啼的凶神,居然他娘的需要女人保护,于是乎,郝大人的脸皮微红,这绝不是激动的红色,是一种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墙缝里的红色。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渐渐地,郝风楼习惯了,他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自己身边还有美女姐姐保护,你有吗,你有没有

    于是乎,他便是张狂起来,身边的亲兵将前头一个叛军剁得满身是血,郝大人冲上去,凶神恶煞神气活现地大吼:“贼子,看我梅花落月十八式。”几刀下去,把人砍翻,只恨自己没有发明傻瓜照相机,否则一脚踏在这乱臣贼子的尸首上,少不得要一副冷酷之色,喊一声茄子。

    双方都是筋疲力竭,双方都在勉力地支撑,城墙的过道上很狭隘,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守军拼命的机会,守军疯了,使出浑身的解数,纵使是与爬上来的叛军同归于尽,一起抱着跳下城塞去,也绝没有后退一步。

    在谅山关下,胜利的曙光终于绽放,不过陈勤让和黎利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即便是贴身肉搏,守军依旧比自己想象中要顽强得多。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

    城墙上堆积满了一个个的尸首,可是告捷的声音依旧没有出现。

    陈勤让眺望着城楼,依旧看到无数的人头攒动,无数人在喊杀。

    陈勤让眯着眼,有些不安。

    已经耗去了五天,五天的时间,一个小小的关隘守军不足千人,居然足足阻挡了八万大军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里,陈勤让已经损失惨重,甚至于,整个大军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假若再继续消耗下去,陈勤让绝对相信,自己的兵马会彻底地消沉下去。

    他不能再等了,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猛地,他冷冷一笑,看了黎利一眼,道:“黎将军,胜利在望,请将军速使你部众登城,否则错失战机,到时悔之不及。”

    黎利笑了笑,没有做声。

    似乎犹豫片刻,他才朝一个安南人低声吩咐几句。

    安南人特有的牛角号声响起,又一队乌压压的兵马朝着城中压上去。

    此时,地平线外突然传出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大地在颤抖,轰隆隆的宛如炸雷一般。

    这炸雷声一开始并不明显,可是慢慢地,竟是开始压过了城关上的喊杀。

    于是,在天地一线的旷野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骑影,骑士身披锁甲,手持一支旗蟠,旗帜上绣着一只绣金的五爪金龙。

    陈勤让顺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隐约地看到了旗帜,以他在大明多年从戎的经验,立即就认出了这支旗帜的身份。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下巴都要跌落下来了。

    骁骑营

    第三章送到。今天更得有些晚,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累,脑袋也累,而且这章不好写,耗的时间也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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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真的很累,从上个月到这个月,在身边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身体累,思维也累,不过码字依然是老虎的工作,这点是再累也不能荒废的,老虎怎么也会努力做到最少两更,时间允许下三更是必须的。这也是一个作者有责任想读者们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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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二章:片甲不留

    骁骑营,乃是朱棣登基之后编练的一支骑兵。

    朱棣本就是骑兵起家,坐镇北平时,曾带骑兵横扫大漠。可以说,整个大明朝,若要说唯一硕果仅存的骑兵骁将绝不会是朱能,也不是丘福,而是朱棣。

    朱棣对骑兵可谓耳熟能详,登基之后,从燕山卫和朵颜三卫抽调了一部分精锐,开始组建了这支骑兵。

    他的目的,本是想要借助这支骑兵,将来用以对北元的作战。

    北元素来依赖骑兵作战,可是此时明初的大明朝,论起骑兵,却绝不在北元之下,至于这支骁骑营,更是骑兵中的骑兵,人数虽只有三千,却是一支可怖的力量。

    而现在,在地平线上,龙旗猎猎作响。

    一个骑兵,两个骑兵,三个骑兵出现

    地平线上,一个个骑影纷沓而来。

    马上的骑士,并没有急于进攻,却像是嬉戏老鼠的猫一般,慢吞吞的开始集结。

    越来越多的骑兵,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他们远远眺望,看着远处的战斗,眼眸中,闪掠的只有冷漠。

    这是精锐的气质,即便是火烧眉毛,他们也不会随意的乱了自己的阵脚。

    宛如捕食的饿狼,摆出了最佳的战斗姿态之后,他们才会慢吞吞的靠近猎物,最后一击必杀。

    骁骑营也是如此,长途奔袭,战马需要小憩,人数散乱,他们需要耐心摆出阵形。

    随后,朱高燧出现了,他穿着的是一件寻常的皮甲,整个人显得颇为英武。在数个骑兵的拥簇之下,抵达了阵前,他眯着眼,眺望远方,最后的目光,定格在了谅山关上。

    马上的朱高燧,并没有毛躁,朱家的父子一旦上了马,便都仿佛换了一个人。

    骁骑营还未有动作,可是当他们聚集在一线的时候。就足以使人心惊胆寒。

    叛军这里,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各营开始马蚤动不安,突然在自己的一侧来了一队人马,而且还不知多少。磨刀霍霍,将本就已士气跌落到了最低谷。疲倦不堪的叛军最后一点心理防线开始松动。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

    “是官军。是官军”

    感觉不妙的人,开始悄悄的后退,这支叛军,成分本就复杂,可以共富贵,却绝不可能共患难。

    起先是叛军马蚤动。随即安南人亦是开始不安。

    原本源源不往城关补充的叛军开始脱节。倒是冲上了城楼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在苦战不休。

    无奈何城楼上的守军负隅顽抗,无论如何,也难以破城。

    现在陈勤让所面临的是一个可怕的选择。是继续朝谅山关赌上最后一把,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押上去,还是组织所有的力量,与这支来路不明的明军铁骑决战。

    一旦决战,好不容易对谅山关造成的优势彻底化为乌有,谅山关依旧稳如磐石。可是一旦拼命夺关,这支铁骑假如发起冲击,那么后果

    人心还是人心。

    其实无论如何,陈勤让都自认自己占据了优势,虽然损失了一万多人,虽然能够作战的人马不过四五万,可是五六天的鏖战,已经使自己的部众失去了最后一点的耐心,时间和剧烈的战斗消磨了他们大量的体力。

    此时军心本就浮动,而这支骑军恰当的出现,彻底将这人心彻底撕了个粉碎。

    更可怕的是,他不得不去监视安南人的动向,此前虽然遇挫,可是毕竟中军稳固,大家的目的也是一致,都是要拿下关塞,所以大家能够同心协力。可是现在,陈勤让不能确定这些安南人会不会背后捅自己一刀,借着自己苦战的时候,仓皇退走。

    黎利那边,情况也是差不多,他满是惊疑,不断的与几个亲信发出了争吵,他们刻意将声音压到最低,可是显然,已经有人开始萌生退意了。

    这里可是旷野,是安南难得的平原地带,在这个地方遭遇了骑兵,又是在鏖战了多日,士气不振的情况之下,大量的兵马,还投入到了谅山关上去,这个时候,决战就是死路一条。

    安南人的动摇,让陈勤让决心立即布置了。假若这个时候,自己不做出一点表率,这些安南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跑个一干二净,他们是本地土著,可以逃个无影无踪,可是自己能逃吗自己能逃到哪里他咬咬牙,朝一个传令兵咕哝几句。

    传令兵飞快的朝右翼奔去,大喝道:“将军有令,骑兵上马,所有人上马”

    叛军有一支骑兵,人数不过,数千人而已,只是在这多山的安南,骑兵的用处不大,主要负责一些辎重,而现如今,这些人不得不提刀上马。

    随即轰隆隆的,朝那地平线的骁骑营冲杀而去。

    这是陈勤让最后的底牌,而现在,他不得不如此,最后他下达了命令:“杀,踏平谅山关”

    鼓声如雷。

    全军出击。

    虽然这样的举动,更像是徒劳,毕竟云梯有限,全军出击,也不可能人人攀上关塞。可是由此,却令叛军的士气大振。

    “杀”

    无数人如潮水一般朝谅山关冲杀而去。

    安南人受到了感染,黎利在犹豫片刻之后,也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漫山遍野的叛军,犹如方糖上粘着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声震如雷。

    朱高燧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个荒唐的皇子,此时脸色尤为冷酷,随即,他发出了冷笑,目光盯着正前方妄图与自己决战的骑兵,他挥动了臂膀。

    不堪一击

    在朱高燧眼里,眼前的骑兵就是如此,他们的战马不够神骏,而且人困马乏。更重要的是,这些骑兵连最基本的冲锋阵型都有些凌乱,在专业的将领面前,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朱高燧率先提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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