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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公子风流第63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63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63部分阅读

    必没有这样简单吧”

    郝风楼吁了口气,老神在在的道:“这些事,其实说出来也无妨,陛下的意思只是说护送陈王子,可是另一层意思却是借陈王子稳住安南,当然,只是借而已,稳住安南不是为了他陈王子。”

    朱高燧笑了,道:“看来那陈王子只怕要倒霉了。”

    郝风楼摇头道:“这个陈王子并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能从安南逃来南京,又在这里暗中结交大臣,平时一副懦弱之色,实则却是坚忍之辈,并不好对付,在南京,他自然什么都不是,可是回了安南却是未必了。”

    正说着,酒水上来,朱高燧摇头道:“不要说这些事了,我们吃酒。”

    郝风楼只好硬着头皮奉陪,这朱高燧吃酒颇有父兄之风,一杯杯酒水直接下肚,中途并不停歇,连郝风楼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酒过正酣,朱高燧眯着眼,突然道:“哎本王终究还是逃不过,从此去了岭南,只怕真要和南京天人相隔了。吃苦,本王倒是不怕,可是有些话,我不和你说,心里便不痛快。我并不嫉恨太子,也不羡慕我的二兄,可是他们能留在京师陪伴父母的膝下,我却要去岭南,有些时候想起来真是灰心冷意,都是父皇母后的骨肉,我也不愿意和他们争抢什么,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如太子有心机,也不如二皇兄那般武勇,所以我从未想过谋夺大位,既然如此,为何就要让我去岭南实在教人寒心啊,郝风楼,你来说说看,换做是你,你会如何”

    郝风楼吐着酒气,歪在椅上,笑了:“换做是我我哪里知道殿下既然要做个逍遥王爷,有些时候总要想开一些,至于太子和汉王,我说句不当说的话,他们纵然是在南京,可是未必会比你在岭南要快活,世上的事本就难以两全,何必想这么多。”

    朱高燧突然目中噙泪,却不知是不是发酒疯,哽咽的道:“这些话,我何尝不是这样对自己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父慈子孝兄弟和睦而已,可是罢我知道这是痴心妄想,既然从北平来了南京,从前的东西就不可能再有了。我的父皇已经是另一个人,我的兄弟也已死了,嘿我听到你成了我的皇兄。心里吓了一跳,我不愿意有兄弟,兄弟有些时候连寇仇都不如,宁愿我们还是朋友。不要沾亲带故。你看那宁王和谷王,也是父皇的嫡亲兄弟,现在如何了想到这里,我便心寒,寒透了心。”

    他无力的站起来,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肯起来,又笑嘻嘻的道:“说了这么多,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皆醒我独醉,是他们都是糊涂蛋,只有我一人看透了;还是只有我一人是蠢材,他们才是聪明绝顶。好罢,就权且当我是蠢材,我宁愿一辈子这样蠢下去,人一直糊涂着,有什么不好”

    说完,这家伙居然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过去。

    郝风楼叹了口气。却是懒得理他,觉得脑子有些昏沉,便踉跄的走出去,被外头的日头一照,脑子骤然清醒,回头瞥了一眼厅中叉开腿酣睡的朱高燧,不禁摇摇头,忍不住喃喃道:“若换做是我是你,我宁愿和所有人一起醉过去。什么都不求。失去的才会越多。”

    这些话。郝风楼当然不会说,他尽力微笑一下。伸了个懒腰,叫了人来,吩咐道:“将殿下送回鸿胪寺吧。”

    转眼便过了半月。南京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场暴雨过后,天气渐渐凉了,阳光也不如从前炙热,只带着丝丝的暖意。

    南京城的许多地方,都有积水,五城兵马司不得不四处出没,开始疏通。都察院那边出奇的沉默,并不像从前一样弹劾京畿各县人浮于事,以至大雨之后出现诸多乱象,因为那锦衣卫的不断波及,使人透不过气来,所有的脸上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营地那儿已经开始准备了,既然要动身,那么就必定要准备好人手。

    三百个火铳手,郝风楼是打定主意带去的,此外还有百名神武卫校尉,亦是要准备成行。再加上一些工匠也要随行,因此最后郝风楼选定的人手居然超过五百之多。

    奏书报了上去,宫里倒是立即批准。

    朱智凌那边却也上了奏书,竟然也希望前去安南,这大大出乎了郝风楼的预料之外,他不得不极为认真的找上这个公主殿下,态度严肃的道:“此去颇有凶险,而且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子岂可随行到了那里,我未必能自保,你若是去了,倘若发生了危险可怎么办”

    朱智凌道:“我去自然是为了保护你呀。”

    “呃”郝风楼突然有些自卑了,自尊心深深的受到了刺伤,只好叹口气道:“这些话不要四处张扬,嗯,好罢,去安南也好,权且当作是散散心。”

    郝风楼却是在心里叹气,朱智凌有些时候对他太好了,这对朱智凌未必是好事

    一切准备妥当,陈王子那边也叫人知会过,这位陈王子似乎早有南下之心,此时大喜若狂,自然巴不得立即动身。倒是朱高燧那边磨蹭了几日,大家约定后日动身,清早在朝阳门汇聚。

    至于人马的粮草器械,俱都已经动身,倒也不必郝风楼人等发愁。

    今天过生日,不过觉得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亲姑姑的女儿,也就是表姐,出意外过世了,所以这几天,老虎带着爹和弟弟,几乎东奔西跑,帮忙善后事宜,昨天也忘了告诉大家情况,只更了两章。说实在的,这个表姐,其实老虎接触并不多,甚至连样子都记不清楚,可是毕竟是很亲的亲人,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今天老虎过生日,也是表姐出殡的日子,清早六点就要出发,凌晨的时候,章节已经码好了,让老婆帮忙修改上传,今天会两更,大家就当作老虎今天过生日,在外头开心庆生,疯玩一天,至于第二章,可能会发得比较迟,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更新不能做到承诺的三章,实在抱歉。

    第二百四十六章:远大前程

    天气真正变凉了,郝风楼不得不在簇新的官服之内垫了袄子,陆妍还觉得不放心,清早的时候依旧要郝风楼再添件衣衫不可。

    这飞鱼服渐渐臃肿起来,郝风楼不注意这些生活上的细节,倒也任人安排。

    今日的事不少,先要去北镇府司一趟,这一段时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后日便要出发远行,照理来说,他这个指挥佥事再不露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去了北镇府司,还得入宫,时间得衔接好,今日是廷议的日子,不过依着郝风楼的估计,今日的廷议应当不会议论太多的事,毕竟眼下朝中人人自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有什么人敢拿正经事放在廷议上讨论。

    眼下的朝廷就仿佛这即将到来的腊月冬日一样,一下子变得萧条起来,大家都变得懒洋洋的,什么事都不敢亲力亲为,显然,随着锦衣卫的变本加厉,大臣们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来对抗。

    郝风楼打马到了北镇府司,谁知这时候,北镇府司却是十分紧张,连平素不经常开的中门居然都已经开了。

    有校尉见了郝风楼,连忙上前道:“朝廷有旨意,郝佥事来得正好,快去听旨。”

    郝风楼不敢怠慢,连忙进去,果然看到纪纲及其同知佥事人等已是准备妥当,传旨的太监来自于都知监,郝风楼倒是对此人有些印象。

    纪纲意味深长地看了郝风楼一眼,表情显得凝重。

    因为大家意识到,这一次传旨太监带来的侍卫未免多了一些。

    郝风楼站定。跟在几个同知和佥事之后,默然无言。

    那太监已是打开圣旨,脸色凝重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国无法不治。民无法不立,于是太祖创三司,颁明律锦衣卫亲军,亦该遵纪守法,为何朕却风闻有锦衣卫目无纲纪,尤以指挥使佥事张继最为严重,特命南镇府司立即查办,随即报来。”

    锦衣卫指挥使佥事张继完了。

    旨意一下,都知监太监身后立即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军冲出来。

    那张继顿时惊慌失色。一下子瘫在地上,被人架了起来。

    锦衣卫上下,所有人面如土色,这还没嚣张多久,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有人垮台了

    纪纲的脸色阴晴不定,却是上前朝这太监一笑道:“敢问”

    他话还没出头,这都知监太监却是冷冷一笑道:“纪大人,还是不要问咱家了,咱家不过是个奴婢,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却是要知道的。纪大人,有什么话要问,自管到宫里去问,咱家却是不敢多嘴,告辞。”

    这太监说罢,行色匆匆的走了。

    纪纲的脸色更加难看,很明显,陛下突然拿人。动的还是锦衣卫的佥事。这显然是要敲打什么。更何况春暖鸭先知,那传旨的太监平素见了自己就算不热络。至少也不会说这番带刺的话,莫非是自己惹来了宫中的不满,所以陛下要借张继来收拾自己不成

    宫中为何对自己不满

    要嘛是自己近来得罪了太多人。宫中为了安抚,所以才收拾一下锦衣卫。

    要嘛就是锦衣卫近来捉拿的人还是太少,大大低于陛下的预期,所以龙颜震怒。

    到底是什么心思,纪纲当然不知,他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值房。

    纪纲前脚刚进值房,郝风楼后脚便来了,行礼道:“大人。”

    纪纲见了他,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你我同在北镇府司为官,可是老夫要见你还真是难如登山,郝佥事,你可算是来了。”

    郝风楼满带惭愧的道:“宫中命卑下前去安南,所以近日要准备一下,倒是怠慢了卫中的公务,实在万死。”

    纪纲笑吟吟的道:“哦,是吗”他这一句是吗显得模棱两可,显然未必取信郝风楼的话,纪纲道:“既是宫中另有差用,本官岂敢加罪,你好生办好这趟皇差才是,卫中的事,你不要担心,有本官在,出不了差错。”他抚了抚额头,道:“好罢,你下去吧。”

    郝风楼作揖,告辞出去。

    只是看着郝风楼离开的背影,纪纲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当然能感觉到郝风楼的刻意疏远,而郝风楼的疏远却让他生出了警觉。

    他眯着眼,突然道:“来人。”

    一个书吏进来,束手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纪纲道:“东城那边近来有什么消息”

    书吏答道:“一切如常。”

    纪纲道:“此次郝风楼南下,会带东城的人去吗”

    “据说没有东城的人。”

    “哎”纪纲抚案,道:“安南那边也有卫中的人吧有信得过的人就时刻盯着。”

    书吏面无表情的道:“是。”

    在暖阁里,刚刚主持了廷议的朱棣显得有几分疲倦。

    他能明显感觉到大臣们带着几分怨气,太子朱高炽直接在殿上泣告了一些锦衣卫不法的事。

    朱高炽突然跳出来,倒是教朱棣为难了。

    一方面,他有些恼怒;另一方面,却突然有一种深深的倦意。

    他眯着眼,决定派人去锦衣卫一趟,至于那个倒霉的指挥使佥事却是他故意为之。

    不表明自己的心思,也不暴露自己的任何意图,却是直接给锦衣卫一个闷棍,至于锦衣卫那些人如何体会,那是他们的事。

    他要的就是这深不可测的结果。既要让锦衣卫好生办事,又不能让他们得意忘形,朱棣要的就是这样的目的。

    郝风楼求见,倒是没有出乎朱棣的意外,朱棣打起精神,命郑和请郝风楼入阁。

    “儿臣见过父皇。”

    朱棣几乎是趴在案上,捡着几份奏书在看,眼睛并不抬起,嘴巴却是张了张:“见了赵王吧,他是不是发了一肚子的牢马蚤”

    郝风楼道:“赵王殿下并没有发什么牢马蚤,他毕竟是陛下的儿子,陛下让他去哪里,赵王并没有什么怨气”

    “是吗”朱棣抛开一份奏书,眼睛继续停留在案牍上,一字一句的道:“那他说了什么”

    “只是说能体谅陛下的苦心。”

    “你说谎”朱棣突然激动了,他抬起眸看着郝风楼,严厉的道:“你不要遮掩,他就是有怨气。朕难道会不知道朕知道你和他关系匪浅,你们也算兄弟,可是你不用这样为他说话,他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会有牢马蚤”

    郝风楼苦笑道:“父皇,儿臣也不是圣人啊。”

    这句回答实在巧妙,朱棣说赵王不是圣人,颇有些责怪郝风楼对赵王的袒护。结果郝风楼直接回了一句,我也不是圣人,既然不是圣人,就会有好恶之分,对赵王有所袒护,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作祟,可是既然都不是圣人,有私心也是理所当然。

    朱棣一听,不禁哑然,最后苦笑道:“朕近日脾气有些坏,你不要见怪,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说这些。你前几日上了奏书,日子定在后日是吗”

    郝风楼道:“是,眼看就要入冬,应当尽快成行。”

    朱棣颌首点头道:“去了那里,差事固然要紧,可是那儿毕竟是临渊之地,却是要小心。至于那个陈王子,好好看着,这些话,朕就不交代了。赵王也随你同去,这件事,朕本来是不答应的,只是看他满怀希翼,最后还是不得不应承下来。其实赵王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世面的人,不过他性格终究有些鲁莽,一切大小事务还是你来做主,不可让他胡闹。”

    郝风楼道:“儿臣知道了。”

    朱棣不由感慨的道:“你们都要走了,走了也好,好好磨砺磨砺吧,去看看你们郝家的封地,去增长一下见识。皇后那边倒是对你和赵王不舍,你今日恰好有空,也该去见见她,好和她道别。还有,你所上报的人员,朕都准了,可是朕怕人手不足,五百人拱卫你们几人的安全,朕还是不放心,不妨你再多报一些来。”

    郝风楼道:“人多了未必是好事,微臣以为,这些人足够了,眼下大明已基本控制住了安南的局势,陛下勿忧。”

    朱棣哂然一笑道:“那就随你。”

    郝风楼告辞出去,自去坤宁宫见了徐皇后,谁知徐皇后这边,汉王也在,朱高煦不便和他多说什么,等郝风楼问安出来才追上郝风楼,朱高煦皱着眉道:“怎么,你和纪纲有什么误会吗”

    郝风楼摇头道:“殿下的话,我听不明白。”

    朱高煦笑了,道:“没有就好,这一次你去安南却要小心,后日我去送你和三弟,哈那些伤感的话,我就不说了,就那么一句话,愿你建功立业,平安而返吧。”

    郝风楼致谢,出了宫去。在路上,他心里默默的道:“安南,我郝风楼来了。”

    今天下雨了,似乎连上天都知道我们家的心情一样,今天真的累了,更完这章,老虎就好好休息一下,最后谢谢大家之前对老虎的祝福和给老虎的打赏,呵呵,我也对自己说声:生日快乐

    第二百四十七章:坑的是你

    一场豪雨冲断了泗城州通往广南府的桥梁,不得已之下,一行风尘仆仆的人只得在程县过夜。

    程县县令姓徐,徐县令心急如焚,须知这泗州乃是广西的粮道,安南的大军,无数的粮草都需自这必经之地经过,眼下毁了桥梁,粮道堵塞,前方的将士一旦得不到粮草的供应,到时他这程县县令少不得要做替罪羊,随军的御使一纸弹劾奏书递上去,他的乌纱帽也就不保了。

    于是徐县令只得征集了民夫冒雨前去搭桥,一天下来,浑身淋了个通透,眼睛都红了,最后在傍晚的时候,因体力不支而被人抬回了县衙。

    谁晓得刚回县衙,本地的主簿却是登门,看徐县令正在病中,立即有些犹豫,却还是道:“大人可好”

    徐县令头上敷着热巾,斜躺在榻上,疲惫不堪地道:“本官好不好倒都是无妨,这粮道好不好才是大事,哎本县不在那儿督促,也不知那桥什么时候能修好,都头赵刚又是个敷衍了事的性子,其他人也不堪为用,不盯着不放心啊。”

    这主簿却是苦笑,道:“桥的事,大人还是放一边吧,倒是今日有件事却还是要禀告大人。县里近来来了一些人,有不少官兵。”

    徐县令听着有些心不在焉,自从南征之后,他这广西泗城州的程县,哪一天没有官兵路过有的是押运粮草,有的是替换前方的疲兵,甚至还有他娘的人贩子以及不少商宦。也不知是靠什么门路,由官军护送,直赴安南。徐县令显得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那人贩和官军勾结,买卖人口。而商贾则是带着大把的铜钱收购战利品,官军们的收获本该上缴,可是不少人都会私藏,一直藏着也不是办法,毕竟那偌大的铜镜,尺长的银簪子,还有锡饼等西贝货总不能随身携带,于是乎。这些商贾们便出现了,拿着铜钱以极低的价格去收购各种稀罕物,再转卖回金陵苏杭,大发其财。

    这些都还算不得什么大买卖,更大的买卖听到都足以让人咋舌,就徐县令所知的是,一些有关系的商贾,甚至是直接和各镇的武官勾结,将本该押解入金陵的东西替换出来,用铜砖去换金砖。用铁如意去取代玉如意,许多事实在骇人听闻,好在这些都和徐县令无关,许多的禁忌,他自是清楚,连御使都不敢过问,何况是他小小县令。

    见徐县令无动于衷,这主簿笑得更苦,接着道:“大人想必是以为这县城每日这样多的人进出。来了一些官兵也没什么。本来下官也是这样以为。可是后来才晓得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他们人数虽然只有五百。可是有近三百余人穿着的都是禁军的服色,据闻还有三个更是尊贵,表面上虽然穿着常服。可是气度却是不同,他们的靴子竟是杭州织造局的面料,这料子我见过,大人可还记得途径咱们这儿的张辅张副将吗他的靴子也是这样的底料。”

    徐县令倒是糊涂了:“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所为何事”

    主簿连忙从袖子里抽出一份邸报来,道:“大人看了就明白。”

    这邸报乃是一个月前的,那时候还是夏末呢,不过程县毕竟偏僻,虽是一个月前在京师抄录,可是送抵这里时,也就是前几日。

    徐县令强忍着病体,展开邸报,这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骨碌站起来,将脑袋上的热巾直接丢到一边:“算算日子还真没错,一个是赵王,一个是安南王子,还有一个,想来就是那新近在京师之中冒出头的锦衣卫指挥使佥事了。这三人,俱都惹不得啊,你为何不早说县里如此怠慢,他们若是心中不喜,一个状告上去,本县就完了。”

    徐县令背着手在房中团团的转,倒是那主簿显得有些委屈,早说到哪里早说去

    徐县令突然驻足,慢悠悠地道:“不成,还是得拜望一下,虽然据闻那姓郝的在京中犯了众怒,可是京师里的人能对他怒目而对,本县却是不成,还有那赵王,天潢贵胄,正儿八经的龙子,更是不宜怠慢。不妨这样,你先安排一下,派一队差役守住他们的行辕,再命人递上名刺,得把乡绅们召集一下,总该让他们准备一些犒劳的东西,虽然程县地处偏僻,可是好东西却不能让他们私藏,平时本县待他们不薄,也该他们出力了。本县过一个时辰再过去,现在过去显得孟浪和唐突,你速去准备吧。”

    主簿应了,二人自是分头行动。

    徐县令拖着病体,又是想了想,深析了一下细节,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于是命人换了件簇新官服,冒着雨坐着轿子抵达行辕。

    所谓行辕,其实是一家商会,这里靠着安南,所以有不少商贾经过,尤其南征之后,商贾络绎不绝,是以这商会规模倒是恢宏,住了不少人。

    差役们已经到了,一个个淋成落汤鸡,却乖乖的在外头守卫。

    有个班头见了县令的轿子来了,连忙冒雨冲过来,道:“大人,果然是邸报中的贵人,他们在里头打了尖,名刺也递了进去,人家说了,不必县里费太多功夫。”

    徐县令忍不住道:“他们可说了,本县若是拜谒,肯见一见吗”

    班头道:“那安南王子倒是愿见大人,其他两位贵人却是不知。”

    徐县令皱眉,最后道:“那就去见见。”

    再次递上名刺,里头便有了动静,有人请他徐县令进去。

    徐县令被带进了一处小厅,厅里灯火冉冉,却只有那陈王子在这儿候着。

    陈王子近来心情愉快,越是靠近安南便越是心花怒放,此时有人拜访,倒是不敢怠慢,他深知自己这一趟是仗着明军的势才得以返国,因此谁也不肯得罪。

    徐县令行了礼,便开始与陈王子叙话。

    只是徐县令心里却有点不自在,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见一见赵王,谁有心思和这番邦王子在这儿消耗时光,偏偏陈王子谈兴颇浓,却也是抽神不得。

    正说着,外头突然听到吵闹声。

    “你跑,跑到哪里去”

    “我就跑,你能奈何,你这臭婆娘,莫要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招惹的,惹得急了,我和你一拍两散,至此远走高飞。”

    “哎哟,你竟真敢飞刀来打我。”

    紧接着,一个人湿漉漉的冒雨冲进来,甚是狼狈,手里捏着一柄飞刀,像是拿到了铁证,一看到陈王子,便大叫:“这日子没法活了,你们安南可有天潢贵胄被区区妇人如此凌辱的吗士可杀不可辱啊,何况本王乎。”

    陈王子一见,面如土色,作声不得。

    那徐县令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便见一个女子也冲了进来,杀气腾腾,她倒是没有淋湿,因为身后一个小女婢给她撑着伞儿,这女子穿着一身劲装,面容倒是姣好,偏偏柳眉蹙起,凶巴巴的模样。腰间插着一柄小刀,右手一柄飞刀,朝湿漉漉叫屈的人冷笑道:“你也配做士,你这下流胚子,连丫头都敢调戏,没有王法了。”

    湿漉漉的人一见这女子冲进来,立即失了魂一样,道:“爱妃,求你给我两分面子罢,这里这么多人”

    女子冷笑道:“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湿漉漉的人没有法子了。

    那女子已是冲上去,扭起了他的耳朵,他立即气壮山河的大吼:“男子汉大丈夫,扭了耳朵也不疼,我叫一句疼,便是那怕老婆的鼠辈。”

    女子笑得更冷,自是加劲。

    男人只好倒吸冷气,身子直哆嗦。

    倒是这时候,有人冒雨冲进来,大叫道:“嫂嫂手下留人,听我一句劝,打了几下就是了,何必非要闹到不可开交,殿下已经知错,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实在不成,就教他跪一夜搓衣板罢,这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不好听。”

    冲进来的是郝风楼,紧接着那朱智凌也进来。

    这女子一听:“搓衣板,又是什么新花样”

    最先冲进来的湿衣男子自是赵王朱高燧,听到郝风楼和自家王妃的话,顿时泪流满面,可惜耳朵被王妃拧住,动弹不得。

    郝风楼解释道:“这搓衣板纹路清晰,乃闺房利器,既不会将夫妻之间的矛盾张扬出去,只需要闺房中把门一关,勒令他跪在上头,只消半柱香,便教他痛不欲生,若是一个时辰,足以教他终身难忘,知晓厉害。若是跪上一夜,那便再好不过了,从此之后必定俯首帖耳,再不敢对其他女子挤眉弄眼,此后眼中只有嫂嫂,绝不会再生二心。”

    朱高燧委屈地看着郝风楼叫道:“郝风楼,你又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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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富庶封地

    陈王子早已见多了这样的场景,除了尴尬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表现。

    倒是程县令却是目瞪口呆,他不是傻子,三言两语之中已大致猜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心里觉得胡闹之余却又大是踟躇。

    赵王殿下是天潢贵胄啊,只是撞到了他这个这个这时候去见礼,会不会让人不高兴可是不见礼,人家事后问起,却又大大的不妥。

    王妃怒气消了,放开了朱高燧,森然冷笑道:“待会儿再收拾你。”又吩咐身边的女婢道:“去寻个搓衣板来,越大越好。”

    郝风楼忙道:“嫂嫂,此言差矣,搓衣板并非是越大越好,定要越小越好才成,越小,膝盖能接触的地方就越少,不得已,只得挺直跪着,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这双膝之间,其中玄妙,嫂嫂唯有亲自感受才能体会。”

    王妃笑了,道:“好,我要试试。”说罢扯着朱高燧,横眉道:“走,休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朱高燧义正言辞的道:“我为何要走,正好让人瞧瞧这个泼妇的嘴脸,我怕你什么,怕你什么。”

    王妃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只见朱高燧嗖一下便跑了,他的余音还在厅中环绕:“怕你什么”

    程县令只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这算不算是宫中辛秘,算不算宫闱的那啥那啥知道了之后,有没有被杀人灭口的可能

    程县令胆子小,立即将眼睛别到其他的地方。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心里七上八下,只恨自己犯贱,偏偏要凑来。

    那陈王子似乎虽然习以为常。却也觉得有点气氛诡异,见那王妃带着人走了,才站起来干笑着对郝风楼道:“郝佥事,你来得正好,这位是程县令”

    郝风楼瞥了那程县令一眼,便坐下。

    程县令没法儿躲了,只得苦笑着站起,道:“下官程文见过郝佥事。”

    郝风楼朝他笑了笑,离开京师已经接近一月。如今距离安南不过寸步之遥,期间倒是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多的,自是赵王妃和赵王之间的各种打生打死。

    原本那朱高燧想一个人来,打着安南凶险的旗号,想和郝风楼出来快活快活,谁晓得这位赵王妃乃是将门之后,平素不但使得一手好飞刀,且艺高人胆大,却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徐皇后。便尾随来了。

    队伍之中只有几个女眷,除了赵王妃便是朱智凌,再有几个丫头,好在她们都是见识不凡,所以也没什么不方便,这一路来对郝风楼来说也算是悠哉悠哉,难得游山玩水,宛如踏春。

    可是对朱高燧,却等于是灭顶之灾。

    不过。这和郝风楼无关。

    郝风楼打量这位程县令。忍不住道:“不知桥什么时候能修好,明日可以吗”

    一来就问桥。让程县令愈发感觉肩上的担子沉了,他忙道:“明日只怕”

    见他扭扭捏捏,郝风楼倒是并不介意。道:“过了桥,我们还得赶着去禄州,因此桥要尽快修好才是,不可耽误。”

    禄州

    这程县令猛地听到禄州二字,顿时想起这位姓郝的似是父辈有个禄州侯的爵位,程县令忍不住道:“大人放心,下官尽力而为,定然不敢耽误大人的大事。其实眼下去禄州的人确实不少,朝廷征安南,禄州乃是必经之地,所以许多的粮草都堆放在那儿,还有许多商贾也在那儿盘踞,交割买卖,甚是热闹,那儿本是不毛之地,现如今是大大不同了,不少商贾都将那儿当作是聚宝盆。”

    其实有些话,程县令没有说,那里是非法交易的重要地点,明军在前头劫掠人口,便都押到禄州去,毕竟商贾不敢深入安南去买人,就算买了,也不敢带着离开。而禄州偏偏在两国交界之处,人押到那儿,商贾们直接买了,一出禄州,便是大明的地界,不怕这些买来的奴仆造次。

    郝风楼倒是听说过不少禄州的事,道:“哦,大人还知道什么”

    程县令道:“其实下官所知也是不多,安南的消息真假难辨,许多都是商贾们带来的,至于那些商贾的话未必能当真。”

    郝风楼心里对禄州倒是颇有期待,点点头道:“禄州可驻了军马吗”

    程县令道:“军马驻了一些,却是不多,倒是有不少军马驻在谅山一带,因为谅山距离禄州不远,只要守住了谅山,禄州便可高枕无忧。”

    郝风楼嗯了一声,便没什么兴趣和程县令继续交谈了。

    程县令看出了端倪,连忙起身道:“夜深了,下官不敢叨扰,先告辞了。”

    郝风楼笑道:“大人慢走。”

    程县令正要走,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道:“是了,谅山那儿倒是近来有一件事,听说随军的御使前日突然驾临了谅山,那御使到了谅山,说不准会去禄州一趟,大人若是撞见这位吴御使,不妨可以打个招呼。”

    郝风楼道:“好。”心里不免想笑,难怪混得这样惨,被人打发到广西来做县令,穷乡僻岭的,消息也不灵通,他若是晓得自己在京师做了什么事,只怕决不敢让自己去打招呼了。

    送走了程县令,那陈王子却是还没有走的意思。

    陈王子心情不错,到了这里,已听到许多消息,说是安南大致已经平定,除了四处有些流寇,各城几乎已被明军收复,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前去都城,做他的安南王即可,陈王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陈王子笑吟吟地看向郝风楼,道:“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抵达王都”

    郝风楼却道:“只怕殿下要少待,郝某人需先要去禄州一趟,在禄州安排一些事再送殿下前去王都。”

    陈王子归心似箭,郝风楼偏生一路耽搁,这让陈王子有些恼怒,却不得不赔笑道:“自然都听郝佥事的安排,不过郝佥事可否记得本王说了,一旦我称王安南,便敕郝佥事谅山等县,郝佥事于小王有救命之恩,如今又千里迢迢护送小王回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王此前说的话依旧算数。”

    郝风楼知道这位陈王子是生怕中途发生什么意外,想要安抚自己。他笑了笑道:“殿下早些歇息,或许明日桥便修好了,还要赶路。”

    陈王子见郝风楼不咸不淡,不免有几分失望,却是打起精神道:“郝佥事也早些睡。”

    陈王子走了,郝风楼的脸上却浮出几丝冷笑,他看得出这位陈王子很是急迫,按理来说,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不过郝风楼总是觉得这个陈王子并不简单。

    只是眼下陈王子终究是在自己的手里,倒也无所谓,他即便入了安南,也需要依仗明军,无论有什么算盘,在强大的明军面前都是虚妄。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郝风楼的卧房便有人来敲门。

    郝风楼趿鞋下地,不耐烦的开门道:“是谁大清早的”

    门一开,便看见两眼浮肿,两腿打颤的朱高燧,朱高燧泪流满面,脸上一道道的泪痕,与郝风楼四目相对。

    郝风楼忍不住道:“殿下,这”

    朱高燧叹口气,居然没说你坑我之类的话,而是木然的道:“我腿肿了,你扶我进去。”

    郝风楼只得搀他进来,忍不住瞄了瞄门外,生怕赵王妃跟来。

    朱高燧在郝风楼房中坐定,深吸一口气,却是道:“跪了一夜的搓衣板,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郝风楼从茶壶中斟了一杯隔夜茶出来,放在朱高燧面前,道:“殿下明白了什么道理”

    朱高燧也不客气,直接喝了,随即道:“男子汉大丈夫在世,定要听婆娘的话啊。”

    郝风楼本也在自饮自酌,听到朱高燧的话,却是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你娘的,这才一晚上,你的气概就没了,若是你这家伙落在安南人手里,还不是立马就做汉j

    对朱高燧,郝风楼深深鄙夷,表面却不露声色的道:“殿下说的好极了,其实早是如此,殿下又何至于到这个境地嫂嫂是个真性情,待人赤诚,你好生听她的话,她叫你往东,你便往东,叫你做女人,你便做女人,让你蹲着撒尿,你便蹲着撒尿,自然也就安生了,她说一,你非要说二,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既然你开窍了,那太好了,我早盼你们能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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