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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7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7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7部分阅读

    则幽州边境地区原本就人丁稀少;二则恰逢节将至,许多民丁对朝廷征兵极其不愿,甚至连负责征兵的一应属官,也都纷纷表示希望将征兵之事延期至开年;三则此次征兵是远赴雍凉之地作战,背井离乡,故而出现许多民丁逃役。

    除此之外,征兵工作尚在半途,幽州境内又接连出事。

    右北平郡太守遭遇不幸,已然惊动庙堂,顺理成章也便落责于张温监督查办。一边是雍凉之地乱不堪言,一边是幽州本地又起事端,到底是让他这个车骑将军颇有为难。纵然眼下征兵已小有成果,但这些民丁不仅还未正式投入训练,甚至连上面批下来的军备物资都不齐全,空有两三千余人口,却根本不能发动。

    同与车骑将军张温募兵的公孙瓒,虽然兼任辽东属国长史,偶尔还要往来于蓟县与辽东属国之间,但最近一段时间也都与张温同在蓟县处理征兵事务。祖昭从徐无县专程派人将信函和呈请发往公孙瓒处,前后已经过了三四天,信使快马加鞭,先到辽东属国又转道蓟县,见到公孙瓒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

    正值年轻气盛的公孙瓒,对幽州境内之事颇为关注,早先令支县贼乱一事,他是主动要求前往徐无走上一遭。今ri在看过祖昭的来信之后,也觉得右北平郡内之事不容懈怠,再加上祖昭与自己同出一门,若是不极力协助此事,只怕传出去必会背上不义之名。

    当即,他便急忙来到车骑将军行辕,将祖昭的呈请转递到张温手中。

    张温是文官,虽时有远赴边境组织军事,但毕竟不是领兵作战之人。他对祖昭提出的速战速决,大致上是赞同的,然则又考虑到右北平郡郡内目前状况,心头却有许多拿不准的地方。寻思之后,他对公孙瓒说道:“伯圭,你是幽州人,右北平郡之事想必你应比我更深知其中。平刚县送上来的几份文书,都称右北平郡情况稍急,郡内兵丁不足,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叛。倒是辽西郡阳太守奏报,只待辽西郡援兵发至,会同右北平郡郡兵,定能大破贼众。眼下来看,理应静等辽西郡驰援才是。”

    公孙瓒正sè道:“大人,此事其实全然不必由卑职建议,右北平郡徐无县祖昭已在信函中尽皆详述,利害显然,着实不宜太迟。阳太守虽有他的打算,但毕竟右北平郡不是辽西郡,只怕阳太守远在他处,实难估算右北平郡之实况。”

    张温将信笺再次拿起,仔细又阅读了其中一段内容。他对祖昭在函中所言,大抵上是赞同的,不仅如此也很是欣赏这少年卓越的文采。自己早先只听说祖昭少年英姿,击杀胡贼大破贼寇,原以为又是一位勇武的少年郎,却不料对方竟是文武全才。

    些许沉思,他放下信笺,望着公孙瓒问道:“右北平郡南北都尉,北部都尉周治伤重离任,独南部都尉文丑一人指挥全郡军事。早先文都尉曾奏请临时募集义兵,尽快平叛,与此次祖昭呈请之言如出一辙。以伯圭来看,这文都尉可有以少胜多的胜算”

    公孙瓒说道:“文都尉并非幽州人,卑职也不清楚此人究竟如何。但早年却听闻河北故人谈及过,文都尉少时便有勇名,为人刚烈,脾气火爆。若单单是文都尉一人认为应该调派郡内之兵速战速决,卑职或许尚要一番思索,可现在连卑职师弟祖昭亦是如此认为,此事可见大有可为之处。”

    他强调祖昭是自己的“师弟”,一方面是彰显祖昭的师出,另外一方面也是借赞成祖昭来肯定自己。卢植是当世大儒,虽与张温同出年代,但学问名声远远在张温之上,就连张温本人也不得不礼让卢植三分。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之后,儒家之士地位愈发显赫。到今时今ri,儒家之风俨然就是上层士族之风。哪怕儒家不教授军事用兵之道,但凡是军事要职,无不是学儒之人领头,正因为如此,才出现那么多鼎鼎大名的“儒将”。

    张温对祖昭心有好感,除了知道此子曾经是卢植门生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今ri一睹其文风。这会儿他已经大有心之所向,不过却还是保持几分郑重,问道:“然则,这祖昭到底只是一个少年,伯圭何以如此推崇”

    公孙瓒笑道:“祖昭虽年幼,但实则已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卑职并非推崇,而是就事论事。祖昭既能连续两次以少胜多,可见其确有过人之能。不仅如此,上次卑职亲往徐无与其见上一面,也着实感到此子颇有文韬武略的功底,是难得人才。”

    张温缓缓点了点头,神sè又渐先沉思,没有立刻做出答复。

    略等了一会儿,公孙瓒又说道:“大人,其实以卑职拙见,此次呈请实有必要。如今幽州境内祸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朝廷虽言重视,却没有任何实质安排,反倒就是简单一句话将此事推诿给大人督办。究其原因,还是圣上估判此事有所保守。”

    张温听到这里,神sè立刻变化,注目望着公孙瓒。

    稍作停顿,公孙瓒继续说道:“若文都尉带兵出讨郡内叛逆,成则最好,纵然作战失利,贼势占大,归根结底也是文都尉领军无方之责幽州牧治贼不利之渎。大人虽有督办不力之过,却反倒能借此机会向朝廷禀明原委,催促朝廷尽快下拨军资,促成新募之兵成形。到时从容集结兵力,先平幽州之乱,再赴雍凉剿贼,犹如水到渠成。”

    张温暗暗称赞,他之所以提拔公孙瓒,不仅因为其有勇武之名,更是因为其有刁巧出奇的心思。再次点了点头之后,他慨然说道:“伯圭所言甚是,如此也算是破釜沉舟之策。嗯,明ri我们便同去拜会刘使君。”

    刘使君便是现今幽州牧刘焉,尽管张温是车骑将军,但幽州境内的命令仍得由州牧亲自拟准方能算数。

    公孙瓒欣然道:“大人英明,卑职遵命。”

    待到公孙瓒离去之后,张温再次阅读了一遍祖昭的文书,抚须笑赞:“真正是少年英才。”

    不多时,将军府参事王维入殿奏报征兵公务。二人商谈完征兵之事后,张温忽地又向王维介绍祖昭的这份文书,他原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点评一下祖昭文采的少年老成。哪里知道王维在看完这份呈请文书之后,忽地皱紧了眉头,刚yu开口说些什么,但放佛又有一些忌惮,故而yu言又止。

    张温看到这里,不由觉得奇怪,忙问道:“元清,何事皱眉”

    王维唏嘘一阵,方才开口说道:“大人,若单评此文,着实文采斐然。但是这徐无祖家庄决计不容小视。下官并非恶语中伤,原本不应多言,但因大人问起,故而才如此说来。”

    张温见王维遮遮掩掩,不禁愈发好奇,追问道:“元清,有话便直言,究竟所为何事,为何叫我不要小视徐无祖家庄”诚实的说,他确实不怎么了解徐无祖家,唯一听闻还是祖氏族长祖举,当年是度辽将军麾下的帐下督,仅此而已。

    王维面sè疑虑,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这徐无县祖家,实乃一方豪强土霸。仗着祖上三代有些许军功,在县里肆无忌惮目无法纪,时常干一些吞并土地纵容子弟胡作非为之勾当。上任徐无县县长王翰,本yu惩治祖家肆意圈地,结果却因祖家家大势大,非但不能伸张正义,反倒还被与祖家勾结的州郡官僚联手诬陷,就这样革了官职。现任县长为求自保,只能依附祖家,百般献媚,更甚为同流合污。”

    听完这番陈词,张温十分讶然,肃然道:“你所言当真是徐无县祖家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虽不识祖家之人,但这祖昭既能师从卢子干,岂会有这般不良家世”

    王维叹息道:“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祖昭虽曾师从卢子干,然则前后拜师学艺不足半年时间,其原因不为其他,就是卢师后来察觉祖家欺压一方,为祸乡邻,故而将其从门下撵出。徐无祖家,一门上下,或有一二良知者,但实则上梁不正下梁歪,大人务必三思。“

    第88章,四散斥候

    张温沉默半晌,他自诩正直,但也对一些世事看得通透,若换作平常之时面对家世有所质疑之人,必会三思而后行。然则普天之下,一方豪族,独霸乡邻,纯属正常之事。即便祖昭有不良不正直家势,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也只能勉强将就一番。

    深叹一口气,他脸sè凝重道:“若元清之话属实,这祖昭我倒真是有些看走眼。可惜,就事论事,纵然这祖昭家中有百般不是,但祖昭曾击退犯境胡贼率众讨伐贼寇,今时今ri所呈请之事也在情在理。只能说,择其优则用,择其弊则除。”

    王维看得出来张温有所动摇,于是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倒也是好的,正如下官所言,祖家之中也或有一二良知者,但愿这祖昭便是如此之人。只是即便如此,下官仍有一些话不得不说。据下官在徐无县一位旧友所言,早几年前祖家庄便私屯兵甲大蓄良马,早先令支县讨贼一役,祖家子弟便尽出良马,着实威武非常。而就在月前,祖家庄又假借备盗之论,更是公然招募工匠,大量打造兵甲。”

    他没有把话说完,把话说到这里,自己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张温着实一惊,他身为朝官,最是重视纲常法纪,私铸兵甲一向视为重罪,更何况早一段时间自己才刚向右北平郡征马,可结果全郡收上的马仅仅不到五十匹,祖家庄既有如此之多的良马却加以掩盖不交,其心之异,一目了然。

    “竟有此事”

    王维连连点头,深沉的说道:“虽说祖家保境安民,讨伐胡贼,或许不见有异心。可此等称霸一方的豪强,也不得不加以防范。”

    张温面sè愈发显得难看,情绪所至,忍不住举掌拍了一下桌案。缓缓摇头,他说道:“私铸兵甲,这还了得”

    王维没有再多说其他,他的目的俨然达成,只需表面上随着张温的神sè一番附和罢了。

    翻来覆去寻思,张温心中已然有了一番决定,不管徐无县祖家究竟是何意图,但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他身为朝廷命官绝对不能纵容。至于镇压昌城叛乱之事,大可先按照早先商议好的来办,让刘州牧把命令下到右北平郡郡府,交由文丑全权指挥。而同时,他也一定要好好办一办徐无祖家。

    “行了,我知道了。”

    张温说完这番话,长叹一口气,眼神眯成一条线,最后落在了桌案上祖昭的呈请文书上。

    一时之间竟有许多感触。

    王维告辞离去,出了行辕大殿,回到自己的押房。

    此时,他心中很是得意,总算能帮老友出这口恶气,此次定要让姓祖的一家吃一个大教训。得意罢了,他立刻叫来一名亲信随从,对其吩咐道:“你今ri便去一趟徐无,告诉赵安,让他尽快搜集祖家私铸兵甲的证据。这次,我便送他一个大人情。”

    亲信随从连忙点头,应道:“知道了,老爷。”

    王维又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别出了漏子。”

    转眼之间,除夕已过。

    对于徐无县乃至整个右北平郡而言,今岁的除夕只怕是最让人揪心的一次。

    大雪依旧不消停,天气愈发寒冷,就放佛时时刻刻都有数不清的针扎在骨头里。

    老天爷似乎对连年的大旱有所觉悟,于是把之前几年亏欠的雨水全部化作大雪,一次xing集中在正月这段时间进行补偿。徐无县好几处山林深处的村庄,甚至都遭遇了雪灾,房屋坍塌,人畜伤亡,流离失所,哭天喊地。于是,越来越多无路可走的穷人流荡在郡境之内,一旦最基本的生存遭受到危险,这些人就会顺理成章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县城周遭的情况还算好,尤其是祖家庄,在北地生存这么多年,该经历的遭遇都曾经历过,也因此该做好预防的措施也都做到十分周全。祖昭并不清楚深山野林之内的情况,而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规定二十四天的备盗训练,一天也不能落下。他不仅要亲自参与其中,偶尔还要到其他乡亭上进行巡视。整ri几乎很少落在家中,时不时甚至还要在外留宿。

    各亭队见祖昭身为堂堂大公子,今岁备盗的领队之人,天寒地冻之下还能与其他民壮同出入同食宿,无不心生仰慕。也正因为祖昭身先士卒的表率,即便天气在恶劣,即便恰逢正月佳节,各亭队皆是坚持每ri训练。

    正月初五这天,经过一个月的筹备,在祖昭亲自选拔之下备盗斥候队总算成立。

    斥候队的初衷与祖昭一开始的想法一样,正是因为郡中动乱,敌在暗我在明,故而需要一支能打探情报消息的侦探队伍。当然,这只是斥候队在备盗时期最浅显的作用,而在真正的战场上,向来都需要能洞悉敌人动向,不仅仅是缘自后世的作战思路,早在孙子兵法中业已提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说法。

    祖昭选拔的斥候队成员一共二十人,大部分是祖家庄本门子弟,也有各亭队推举并经过考验的jing干者。他不在乎这支队伍有多么“jing锐”,但“jing干”是绝不能少,遇事善于巧变,懂得追踪之术,又jing于狡黠言谈。这三者若只选其一,人才比比皆是;然则三者聚于一身,则实属于罕见才能。

    因此,斥候队基本上都是猎户出身,而且还不能是老实巴交的猎户,要兼有游侠儿和市井之徒的油滑弄巧。

    祖家本门子弟虽多是世家子弟,但也有一些家境并不好的赘入庶偏人家。而这些人家出生的子弟,少不了轻狭之人。大抵上便是以这些子弟为骨干,其他人为辅,祖昭时不时会与斥候队小聚,灌输一下较为崇高的责任思想,以免这些人太过油滑得没谱。

    好在即便是东汉末年,民风依旧朴实。像斥候队这样聚集全县之狡猾,也比不上后世那些巧言令sè之徒的十分之一。再者北地但凡是男儿,多多少少会有“侠义”之心,“侠”虽不是什么好字,但正是这样一群人的活跃,方才奠定了将“侠”与“义”结合在一起的jing神理念产物。不得不说,祖昭对他们还算放得下心。

    正月中旬,祖昭便下令斥候队散落到徐无令支夕阳俊靡等周遭较近之地搜集情报。

    第89章,繁安有贼

    nbsp;随着徐无县备盗训练的结束,八百余人的队伍被重新编排,分驻在各亭各乡。冰火中文

    基本上的编制依然是以亭队为主,全县共计九个亭,然则并不是每个亭都设有亭队,首先是以人口众多居住稠密交通便利的大亭为中心,在这里设置一个亭队,可确保临近多个地方的备盗;其次则以偏远地区零零散散的村落,聚集队伍于该地区最近的乡市,定期巡视,以jing四方。

    每个亭队人数也不完全统一,按照各亭队所负责区域人口基数编排,大亭为大队,小亭为小队,多则百余人,少则数十人。而人数最多的队伍自然是拱卫县城城郭周遭的队伍,也正是祖昭亲自带领的祖家嫡系队伍,合计三百余人,尽皆配备战马和甲具,几乎要比官军还要威武和有战斗力。

    对于今岁备盗事宜,尽管郡内颇有动乱,但徐无县县府仍旧还是能感到几分安心。

    祖昭制定的训练计划以及备盗编队方案,几乎是前所未有的考虑周全。即便抛开备盗民壮在整个训练期间表现的积极卖力,单单八百人的队伍,其中还有三百全副武装的骑士,也足以给全县上下带来安全感。

    更何况,过去七八年的备盗,都没有出过任何差池。

    一旦一方发现贼寇,附近的亭队会最先组织对抗,应付寻常盗贼绰绰有余。若遭遇大股贼寇,或者是成群结队的胡马,附近亭队则可先行抵挡,坚守等待其他亭队的驰援。位于县城三百余骑士,足以在最短时间赶到县境之内的任何地方。

    徐无县俨然算是将防范贼寇做到了极致

    正月十五这天晚上,祖昭从北郭亭周遭巡视回来,在前厅落座喝了一碗甜汤。今ri是一年一度的平吕元宵佳节,不过虽然汉文帝之后有此等佳节,但真正将今天当做节ri的也只有京城附近的州县,一方面是因为中原地区的富庶繁荣,另外一方面纪念平吕之ri的活动通常都在京城举行,其他偏远州郡一年能安安稳稳过一个节已算奢侈。

    这碗甜汤里面倒是有一些粉果,只可惜幽州北地极少有吃粉果的习惯,这粉果做得也差强人意。不过对祖昭而言,好歹是对元宵节的一个念想,没必要计较太真。

    刚吃完第一碗甜汤,忽又有女眷端来新出锅的甜汤,送到前厅这边让刚刚巡夜回来的子弟们品尝。祖昭只是觉得屋外太冷,吃一碗热品暖暖身子,并不想多贪嘴,于是招呼其他子弟多吃,自己则准备放下碗。

    就在这时,堂姐祖青一手抓着汤勺,信步来到祖昭面前,笑盈盈的对其说道:“你可要多吃一碗呢”

    祖昭见堂姐一脸盛情,又想到早先堂姐为自己宽衣敷药,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细想了一下这位堂姐与自己的关系,祖青并非直亲,大致上似乎是隔了两代。并且祖青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龄,自然有一种成熟的妩媚,尤其是笑着的时候脸上两个小酒窝,妩媚之余又添几分纯美。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最多是因为自己的思想有所不同,故而感到怪异罢了。

    又吃过一碗粉果,祖昭以为今晚必能安然无恙,决定返回居院卸下板甲。

    他的这一身板甲早在正月初便经工匠之手冶制而成,但因为有诸多不合适的地方,前前后后反反复复修改了七八ri,到今ri方才勉强达到预期的效果。板甲的款型还是仿照欧洲中世纪骑兵的样式,棱廓锋利,结构简单,对很多人而言虽有诸多不习惯,但他个人却感觉良好,最起码不必担心暗箭伤人。

    板甲不算太重,经过修改之后,已然属于中型偏轻的甲具,如果时间充足,他一个人都能完成穿戴脱卸。毕竟这套板甲是用于试验,待到技术成熟之后,再另行设计出适合专门作战的对应甲胄,比如重骑兵盔甲等等。

    刚出了前厅,没走出几步,祖昭忽地听到身后前厅厅堂上传来一阵sāo动,似是有人在大呼小叫。他立刻驻足,旋即转身折返到前厅。

    厅堂上,原本正在吃粉果的一众子弟,这会儿全部搁下手中的汤碗,一个个神sè严峻。

    大门口处立着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满头大汗,正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奔跑至此。

    祖昭厉声问道:“何事惊慌”

    站在靠近大门口位置的祖成见祖昭去而复返,忙快步迎到跟前,促声说道:”大公子,繁安亭出事了,此人是从安阳亭赶来报信的。”

    祖昭微微sè变,却没有显出太大的波澜,他大步来到大门前,向那农夫问道:“你竟是从安阳亭来,如何却报繁安亭出事”

    农夫好不容易缓过气,忙道:“繁安亭的王大适才逃到我们安阳亭,告知有贼趁夜劫村。我家老爷让小人赶紧来一趟祖家庄,向大公子通报此事。”

    繁安亭地处偏远,村落稀疏,又加之人丁稀薄,自然是贼寇容易下手的地方。

    不过距离繁安亭最近的安阳亭恰好有张家的一队备盗人马,这会儿理应已经赶了过去。

    祖昭当即又问道:“繁安亭眼下情况如何”

    农夫一脸呆滞,支支吾吾好一阵,说道:“这个,小人倒是不清楚。听王大说,好像贼寇已经烧了繁安亭亭驿”

    祖昭默然思索片刻,转身对厅堂上众子弟吩咐道:“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前往繁安亭。”言罢,又对祖成道,“阿成,你先去告诉陵叔和阿季,我先带五十人去繁安亭走上一遭,这段时间暂且便由陵叔负责坐镇。”

    祖成稍有迟疑:“大公子,只需五十人么”

    祖昭正sè道:“繁安亭位于县南,犯境者必不会是胡马,寻常毛贼再多也多不过百来人。安阳亭张家已有百余人的队伍,再加上我等五十余人足以。不必劳师动众。若实在遭遇险情,再发援兵也不迟。”

    祖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向后院赶去。

    适才随祖昭巡视北郭亭的众子弟正好五十余人,兵甲齐全,无非是搁下甜汤碗一抹嘴巴,即刻便由祖家庄正门而出。大门外,早已停候着五十余坐骑,众子弟呼啸着跳上马背。祖昭由于甲胄在身,在两名仆从搀扶之下方才利索的爬上马背。

    稍等片刻,祖成从后院赶回,来到大门口与祖昭等人会合之后,一行人打马向南而去。

    刚过西河桥,隔着老远便看见安阳亭许多人家亮着灯火,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人声。

    来到安阳亭的大街上,迎面遇到一些手持砍柴斧棍棒镰刀的百姓,多是一些年事已高的长者,也有一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不难猜测亭里的民壮大多已经去往繁安亭,留下他们防卫亭乡。他们在看到远处奔来一队骑士时,起初都有几分紧张,纷纷把早已准备好的拒马车推到街道zhongyāng。然而没过多久,有人看清楚来者是祖家少年,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赶紧把拒马车撤走。

    等到祖家众骑临近,这些安阳亭的百姓们忙迎上前来,向祖昭详述情况。

    “张老爷已经带了亭队去往繁安亭了,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

    “王大好像还在张家大宅,他吓得不轻,大老爷们都哭了好几回了。”

    “咱们这儿离繁安亭不出十里,也不知道贼子们厉害不厉害。”

    “诸位乡亲,”马背上,祖昭挺直腰杆,器宇轩昂的呼喊道,“请放心,容我等先去探一探虚实,必教这些犯境之贼有来无回。”

    说罢,挥动手中马戟拍了一下马股,带着众人子弟从人群中穿过继续向南而去。

    出了安阳亭街道,路面不是很好行走,不过好在张家的队伍不久前经过,将厚厚的积雪踩出了一条依稀的道子。

    祖昭一言不发,任由如同刀锋一般的风雪扑打在脸颊上。他心中有几分推测,往年备盗早在正月初便已有盗贼出没,而今岁却直到正月十五这天方才有所动静,不得不说,盗贼匪寇似是不成气候。当然,这也是有所解释,不仅是因为今年风雪大于往年,更是因为此次徐无县备盗招募了多达八百人的义兵队伍。

    为期二十四天的训练所制造的声势,也足够震慑四方了。

    然则,问题恰恰也正出在这里,外界都知晓徐无县下足功夫备盗,岂会还有贼寇胆敢犯境,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吕后病死后,诸吕惶惶不安害怕遭到伤害和排挤。于是,在上将军吕禄家中秘密集合,共谋作乱之事,以便彻底夺取刘氏江山。此事传至刘氏宗室齐王刘襄耳中,刘襄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除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ri,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ri“闹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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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贼酋王政

    nbsp;前前后后又赶了近半个时辰的路途,总算到达繁安亭。

    繁安亭毕竟是一个小亭,人口不多,屋舍不密,即便有那么两条街道,也远远及不上安阳亭那么宽阔平整。在街道外隔着老远望去,已然可以看见街道上火光处处,更兼有人们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天空被卷卷而起的硝烟烧红,厚厚的风雪放佛就这样被挡在外面。

    只是,除了哭喊声之外,倒是没怎么听见喊杀声。

    继续前进一段路,踏上街道末端。祖昭看见前方燃烧的地方有许多人影,来来往往,穿梭不止,如同鬼魅魍魉一般。街道两旁还算完整的屋舍,无不是紧闭门窗,偶尔能听到一些胆战心惊的响动,但很快又消弱下去,消失的不留蛛丝马迹。

    祖成握紧手中马戟,脸sè严峻,对祖昭说道:“大公子,这难道”

    祖昭抬手打住了祖成的话,不疾不徐的说道:“看来,不是什么大乱子,安阳亭的队伍已经击退了贼寇。”

    祖成略显诧异,如今还没具体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公子却能如此下结论,着实让人觉得有几分草率。他犹是问道:“大公子是如何得知”

    祖昭抬起手中马戟指了指街道两旁,声sè不变,说道:“若贼人占了上风,早将附近所有屋舍全部劫掠一遍,如今门窗紧闭但完好无损,可见并没有遭遇不幸。”

    祖成恍然大悟,赞叹道:“还是大公子眼尖。”

    祖昭道:“走,上前问问。”

    一行人沿着街道继续前进,随着越来越接近火光,街道愈发显得狼藉不堪,有各式各样遗弃的铁器,多是一些残破不堪上了年头的农具,其中也参杂了一些环首刀朴刀。两旁有积雪,白皑皑的雪块上隔几步便能看到一些血花子。可想而知,那些鲜热的血滴融入雪块,就放佛毒药一般侵蚀到雪块之内。

    很快又遇到一些人,多是一些寻常百姓打扮,正搀扶着受伤的同伴向路边靠去。

    百姓们看到祖昭一行人等时并没有太多惊慌,而随着认出祖家庄的河曲大马后,愈发感到放心,更有几个胆大者连忙围上前来。

    “你们,可是北郭亭来的”一个年长者问道。

    “正是,我乃祖昭。眼下情势如何贼人在哪儿”为首的祖昭端正态度,反问道。

    “原来是祖大公子。贼人已经让张老爷和韩老爷带人击退了,这会儿张老爷韩老爷他们正在追击逃跑的贼人。”那年长者带着几分涕零说道。

    “往什么方向”祖昭又问。

    “往西南,去松岭了。”年长者向街道尽头指了指。

    祖昭看了一眼,旋即转到身后,对祖成吩咐道:“阿成,你带一队人往西南去协助他们。其余人与我留在镇子上善后。”

    祖成应了一声,点齐三十余骑便继续向前奔去。

    祖昭带着剩下的人来到镇子zhongyāng,在分配了几骑于镇子四周转悠巡视之后,又交代其余人救助伤员扑灭火势。他前后督办了一阵,打听到繁安亭亭长尚在一旁,于是专程找了过去,了解贼人发动袭击的前因后果。

    繁安亭亭长受了一些伤,蓬头污垢,脸上余悸明显。他颤颤巍巍的告诉祖昭,事发极其突然,镇子上的人几乎全都已经入睡休息,忽地便传来喊杀声。一开始贼人似是在偷窃镇上大户人家的粮仓,只因被人发现,双方便厮杀起来。

    祖昭听到这里,打断对方的话,插问道:“贼人有多少”

    亭长恍恍惚惚说道:“很多,很多,可能有六七十人,后来安阳亭张老爷带人赶来后,两边还在镇子上厮杀了一通。打得那叫是那就是不可开交后来,好像是张家有人斩杀了贼酋,所以贼人一哄而散,方才稳住局势。”

    祖昭沉思片刻,总觉得此事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贼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开始要偷偷摸摸既然要偷偷摸摸,又何必带这么多人来一念及此,他又问道:“你们可认识这些贼人他们从何而来贼酋尸首现在何处”

    繁安亭长一时没能听明白祖昭的意思,愣了一愣,连忙摇头道:“大公子,瞧您说的,我们怎么会怎么会认识这些贼子呢。那个,贼酋的尸体好像,好像就在前边。”

    祖昭正声问道:“我问的是,你们可知这些贼子是否本地人士”

    繁安亭长这才反应过来,叹息道:“这,黑灯瞎火,一时半会儿没能看得清楚。”

    祖昭不再多问其他,只道:“带我去见那贼酋的尸首。”

    繁安亭连连应诺:“是,是,大公子这边请。”

    祖昭跟着繁安亭长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直至来到仍在被大火焚烧的亭驿附近。

    火势虽有消弱,附近百姓来回奔波,把水和雪块向大火现场投掷,不过整个亭驿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连带着紧挨亭驿的一些房屋同样遭殃。哭喊声吆喝声泼水声,此起彼伏,使得涛涛火势更徒增几分混乱不堪。

    繁安亭长叫来一名后生,让后生带引去找贼酋的尸首。

    后生自是知道尸首在哪里,忙招呼祖昭等人绕过火光熊熊的亭驿,来到后方的一个巷子口。巷子口早有聚着一些人,有亭驿的小吏,也有韩家的几名家丁。这些人正围着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一个个脸sè肃穆。

    “这便是那贼酋。”后生指着尸体说道。

    “你们如何能确认”跟在祖昭身后的一名祖家子弟问道。

    “大伙都看见了,就是此人一直在指手画脚,叫嚣贼子们到处纵火。他被张家的人斩杀时,我们好些人是亲眼目睹的。贼子们溃逃之后,我们便将这贼酋的尸首搬到这里来。”后生煞有其事的说道,对祖家子弟的怀疑感到很是忿然。

    祖昭没有理会,向前迈了一步,借着身后亭驿的烈火火光,仔细打量躺在地上的这具尸体。尽管尸首面部有许多漆黑的痕迹,但他依然有一种十分面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即蹲下身来,进一步仔细辨认。

    “这不是王政么”很快,他立刻认出此人的身份,冷冷的说道。

    跟着祖昭的几名子弟之中,倒是有人曾见过王政,就算也有没见过的,但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里,单单听祖家庄上的传闻,照样是或多或少知道这么个人物。

    “怎么会是他”一名子弟十分不解的问道。

    祖昭抓起尸首的一只手臂,看了一眼其手掌,发现手掌是缺一根指头。

    “没错,就是王政。”他确凿的说道。对方所缺的那根手指头,正是自己亲手斩断。

    自上次令支县破贼之后,祖昭是将王政送往徐无县县府,后来听说因为王政是令支县人,陈县君将其关押没多久,又押解到令支县去了。至于王政押解到令支县,随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便没有再多加关注,然而按照其勾结胡贼暗交贼寇企图不轨的罪行,纵然不被杀头,也不至于才关押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实在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这,王政怎么被放出来了”一旁的祖家子弟同样感到惊异。

    “大公子,您,认识此人”繁安亭长小心翼翼的试问道。

    “此人就是昔ri令支县贼乱的同党之一,也是太平道的道徒。”祖昭简要的说道。

    “啊又,又是太平道”繁安亭长讶然道。

    “且不必多言,待张家的人折返回来后再做商议。”祖昭站起身来,神sè略显凝重。

    等待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前去围追窜逃贼子的备盗亭队陆续折返。

    繁安亭韩家的队伍最先回来,之后便是祖成一众人等。祖成几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参与到追贼行列,当他向着西南方向追了七八里后,便遇到一些落队的备盗民壮,再想往前追,前面的队伍已经开始返回。

    直到韩家人马和祖成等人在繁安亭完成了人数清点,安阳亭张家的人马这才姗姗回来。

    张家老爷年近四十,其家尊虽尚在人世,不过却早早退居幕后,将家族巨细之事全权交给他这个嫡长子打理。张家老爷大名张绽,表字宗道,是张远张预两兄弟的大伯父。张道总虽是学文出身,然则北地之人多少会一些弓马,故而此次遭遇犯境之贼,他是亲自披挂上阵,率族中众子弟同往击贼。

    张家人马之所以返回的略迟,并非是因为他们追的太远,而是在追贼过程中活捉了七八贼子,押解这些徒步的贼子返回,行程上自然要慢了一截。

    张远张预两兄弟同在队列之中,二人皆有不同程度伤势,尤其是张预,回到繁安亭时已是脸sè苍白,摇摇yu坠之态,俨然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祖昭迎上去接应了一番,张远在见到祖昭后,先是一阵招呼,旋即又将其带引到张绽面前。早在备盗之初,祖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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