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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17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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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17部分阅读

    此次事发突然,在下也是迫于无奈。敢问县君大人,适才审问这些贼子可有招供”他保持温文尔雅的态度,先道了一声歉,旋即问到正事上面。

    “人赃并获,岂敢不招哼,一些刁民小贼,串通胡人,意图埋伏官道左近,趁机偷袭商队。不过是寻常打家劫舍的毛贼罢了。”王县君不屑一顾的说道。

    “县君大人以为这只是寻常毛贼”祖恪脾气急躁,对王县君的话大感好笑。

    “如今已经是入冬,贼寇频繁出没纯属正常,更何况你我两县皆是边地,以往又并非没有汉人勾结胡贼为非作歹的前例。只不过此次规模稍大一些罢了。”王县君对祖恪的语气很是不悦,黑着脸色强调的说道。

    “县君大人,此次发现的胡骑绝非一般胡贼。往常在边境出没劫道的胡贼,多知识寻常牧民罢了,可此次与我等交手的胡贼,进退有序,攻防有度,绝对不是寻常小毛贼所为,只怕此事背后定有其他阴谋,还望王大人明察。”祖陵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

    “胡人善弓会骑,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能值得多大的惊怪”王县君全然不当作一回事,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

    “区区百十来个小贼,倒叫你们担忧至如斯地步,难道不可笑么大前年本县入冬备盗,可是还经历过近千贼人来犯,最后不还一样是破贼凯旋么”一旁令支县主簿附和着王县君的语气,不掩讽刺的说道。

    祖昭露出一个冷笑,近千人的贼寇团伙那俨然可以算作叛乱,别说区区一个边县能守得住城郭,只怕即便调派官军前来,也都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方才能平息贼乱。除此之外,尽管他并不是令支县人,但徐无县与令支县接壤乡邻,邻县若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徐无县也无可避免的会收到风声。只是,在他记忆之中,最严重的一次备盗,也不过是三四百山贼和流民闹事,后来还是合徐无令支两县之力,才制住祸乱。

    由此不难看出,王县君十之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故意托大其辞谎报战功。此时此刻之所以表现的那么轻描淡写,也许确有轻敌的一面,但更多的相信还是企图独领此功。故而表现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态度,就是想将祖家众人赶紧打发走。

    对于他而言,他根本没想过借此事贪图一杯功赏,仅仅是希望引起官府的警惕,为今年入冬开始的招兵买马争取一个口实罢了。不过退一步说,他完全没必要在王县君面前计较这些事,此地并非徐无县,自己要想招兵买马那也是应该拉拢本县县君。

    这时,一旁田宪脸色很难堪,他向王县君道:“大人,此次卑职碰巧与祖公子相遇,共同追贼,卑职以为此事确实别有隐情。岂不说此次涉案多是天平道徒,并且还是由外郡太平道徒远道而来发起组织,纵然不在乎胡人这一节,可太平道如此野心,实在不能不防。”

    王县君不耐烦的冷声说道:“左一句太平道,右一句太平道,此事都议了大半年的光景,太平道若是要作乱,早就作乱了,何待今日早就说你们根本不懂,这太平道盛行多少是一桩好事,让那些百姓心里有一个念想,反而还会安分守己。”

    祖恪大声抢道:“我祖家子弟此役伤亡数十人,你却来告诉我此案不过是寻常毛贼”

    他气势凌人,怒目相对,颇显出一股意欲动粗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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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贪图己利

    祖恪激怒的态度让王县君等人吓了一跳,不管怎么说,祖家毕竟是一方豪族,眼下又有百余甲士寄宿县中,此等威吓可不容小视。.不过王县君自持身份,犹是拿出一副官威迫人之势,毫不客气的拍案而起。

    “你等擅自聚众,事先又无支会,知道的是以为你们前来剿贼,不知道的反以为你们是执锐造反本官尚未追究你们此事,你们倒是还敢叫嚣本官,岂有此理。”

    “就是,私藏甲锐,这可是重罪。别以为你们祖家就了不起了。”县主簿得势不饶人,俨然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说道。

    不过即便如此,毕竟是抓住了祖家众人的软肋。此处不是徐无,祖家家势的影响未必有用,真要是让邻县的人把这件事闹大,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大汉王朝屡有内乱,各地对兵甲之事甚是小心,虽说如今汉室式微,但真要掰直起来也由不得不提心吊胆。

    祖繁最是知道个人利害,连忙上前拽了一把祖恪的袖子,向其递了一个眼神。

    祖恪脾气上头,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手还甩开了祖繁的手,杀气腾腾的瞪着县府一干人。

    即便是田宪此时此刻也是捏了一把汗,他对祖昭还算有好感,自是不希望事情闹大。

    “既然县君大人已有结案,我等草民本不应该过于纠缠。只是,此事毕竟与我祖家有莫大干系,这等小贼劫我祖家的马杀我祖家门众,若不调查清楚其中原委,恐怕难以向亡者家属有一个交代。”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祖昭,不冷不热的开口说道。他面色沉静,说话时虽然不亢不卑,却也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势。

    “祖公子,你到底想如何”王县君表面上依然并不买账,但是心头却已然认为此事应该快些了事才是,深更半夜天寒地冻,他还盼着能早点回到热乎乎的床榻上。

    “王大任的定案,我等可以不多过问,不过还请王大人能准个方便,让我等能到监牢中亲自提问几个贼人,不知可否”祖昭平静的说道。既然他猜到王县君等人有私利之心,那就也没必要在令支县这边寻根问底,无非是贼人收押在此间,那就直接从贼人身上套问线索。

    “抬举你,称你一声祖公子,你还真是敢蹬鼻子上脸监牢是何许地方,由得你们这些草民来去自如么胡闹”不等王县君开口,一旁县主簿故意讥笑揶揄起来。

    “祖公子,此事你就不必再多心,纵然这些贼人有什么阴谋,如今既已破贼,谅这些宵小之徒也不敢再犯。过几日本官将此事奏报至郡府,定不忘提及祖公子等人奋勇杀贼一事。此事就且告一段落。”王县君倒是没有在乎祖昭提出的要求,别说祖昭了,即便寻常人家想要去监牢探亲也不过是简单的事情。只是他着实不希望祖家人在纠缠此事,此次破贼,自己身为县君却没有出力分毫,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摆在面前的这一案,要么是大功一件,要么是失职之责,这其中关键少不可祖家这些人的影响。当务之急,他最希望的莫过于祖家人赶紧离去,自己方才能好好做一番文章。

    言罢,他也不等祖昭是否还有其他话要说,罢了罢手,便率众离去了。

    祖恪怒气冲冲的要追上去,却被祖繁田宪一齐挡了下来。

    “这鸟人,玩忽职守,岂有此理”祖恪破口大骂道。

    田宪连忙回头看向门廊,担心县君大人会听到这番粗口,势必会另有追究。

    “恪叔,罢了。”祖昭正声提示了祖恪一句。

    “大公子,这么说,就这么算了我祖家子弟浴血杀贼,倒头来却换得这样的结果,别说我跟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回去之后又如何向遇难者的家人交代”祖恪激烈的说道。

    “是啊,此事必有阴谋,也不知那些胡人是否专门针对我祖家。这会儿大破贼众,若不弄清楚一个究竟,那岂不是白白这般冒险”祖厉同样怨气难平,一脸厌恶的说道。

    “且先如此,奔波这么久,大伙先回馆驿休息,天明之后在做打算。”祖昭不动声色,用领袖般的口吻说道。

    “大公子岂能就这么罢休”

    “哼,我这就去找那姓王的问一个明白。”

    祖恪祖厉二人并不罢休,他们只能祖昭是拿不定主意,自己身为长辈,此刻当然要做出一个表率作用。

    “恪叔,厉叔,此地并非我徐无,你们若是把事情闹大,谁能来收这个场”祖昭忽地加重语气,不怒而威的说道。

    “区区一个小县,能奈何我”祖恪不服道。

    “你是想作反么”不等祖恪声音落定,祖昭厉声斥道。

    这番话显然一语双关,一是在说祖恪要向官府作反,另外则又是在暗示不服祖家大公子。

    祖昭这简短的一句话十分有气势,威严立显。小厅里顿时鸦雀无声,纵然祖恪面对晚辈的教训仍有不满,可这会儿也感受到来自祖昭气场的压力,敢怒不敢再多言。

    田宪一脸尴尬,默然不语,他身为县府公人,这会儿夹在情绪之中,自有诸多难言之隐。

    片刻过后,祖昭见祖恪没有再折腾下去,转而看向田宪,拱手赔罪道:“让田大人见笑了。我等这便告辞。”

    田宪叹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说道:“诸位劳累许久,理应好生休息一番。”

    祖昭等人在从县衙出来时,田宪一直陪同在侧。来到县衙大门口,众人纷纷上马,祖昭倒是没有急着上马,他故意慢了一步,在这个时候忽然又回过头来。站在不远处的田宪似有觉悟,也缓步迎上前。

    祖昭向田宪施了一礼,说道:“田大人,此次贼人聚众不轨,相信你也是同有担忧的。并非在下杯弓蛇影,此番贼子先劫我祖家商队,又潜于贵县周遭,必是与所图谋。所以在下冒昧,适才王县君审问那些贼子时,田大人必然在场,敢问田大人,这些贼子可有供出所图”

    田宪缓缓叹息,说道:“祖公子之忧虑,在下亦有所感。适才在堂上审问的几个贼酋,几乎都没有太多线索,无非交代了此次是太平道勾结胡人,企图打劫官道。该用刑也用过了,这些贼子所言之话并无其他新意。”

    祖昭脸色深思,他自是相信田宪的话,对方完全没必要有所隐瞒。只是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这次贼众相聚根本没有另有所谋,无非是跟胡人有所往来,意欲相邀为伙,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如果只是如此,显然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不说其他,单单黑箭贼竟然与祖父当年有所来往,若此次再次出现只是一个巧合,那也有太多说不过去的地方。更何况这次黑箭胡人显然有所不一样,其中必然更有很多需要考量的地方,那就更使得这件事扑朔迷离。

    默然许久之后,他依然保持着不动声色说道:“若真是如此,或许只是在下多虑了。”

    田宪摇头道:“祖公子绝非多虑,其实在下也深感此事大有异处。唉,诚实的说,王县君贪婪怕事,根本不足为谋。此事若是囫囵而过,只怕必会留下大患。”

    祖昭看出田宪果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当即,他显出一副认真又诚意之态,郑重说道:“田大人有如此顾虑,在下颇有敬意。在下虽可惜为白身,但亦有一份赤诚之心。既然田大人与在下都认为此事必有隐情,在下斗胆相请田大人,可否安排明日在下派人亲往贵县监牢一趟,再仔细向贼人讯问一番。”

    田宪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祖昭看得出田宪必有为难之处,他等了一会儿之后,慨然说道:“田大人若有难处,在下也绝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此事,怕也只能告一段落了。”

    田宪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祖公子切莫如此。只是今日县君大人才有定论,近期之内怕是有所不便。若过些时日,倒是并不为难。”

    祖昭微笑道:“田大人这么说,在下倒是要感激不尽了。若田大人何时方便,在下再做安排。无论如何,此事在下定做查一个水落石出。”

    田宪法点了点头,正声道:“祖公子大义凌然,在下佩服。具体安排,待到天亮之后,在下再亲往馆驿与祖公子一会,详细议定。”

    祖昭道:“好。先行谢过田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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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两县之见

    翌ri天亮,祖昭又去了医馆,探访了早先被安排在西里屯打探消息的祖成祖仲等子弟。

    祖成等人自在树林中遭遇贼人,由令支县官府接应到县城之后,便一直留在医馆休息。

    祖成祖仲等人大多有负伤,不过伤势并不严重。与祖昭见面之后,祖成等人无一不是垂头丧气,纷纷向祖昭道歉赔罪。他们擅自行动,打草惊蛇,不仅误了大事,还折了祖包的xing命,自然是有许多愧疚。祖昭倒是没有任何责怪,只是再三劝慰一阵,并询问各人伤势状况,安排这几ri陆续返回徐无县的行程。

    刚过晌午,徐无县方向又来了一队人马到西里屯。其中不仅有祖家派来增援的十多名子弟,还有文县尉招募而来的民壮捕役,合计约有四十余人。显然陈县君对祖昭私下带大队人马越境采取行动,依然是很有不满,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晚才派文县尉前来支援,并且还仅仅只是这么少的人。

    昨ri夜里于森林外的厮杀,早早的便在令支县各地传开。几家人热议,几家人哭泣。被捕或者被杀的贼寇,大部分皆是本地乡野的农民,他们的街坊邻里显然不曾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又或者原本是走投无路,期盼着能有前例成功,多少是一个生存下去的希冀。如今,不仅烟消云散,而且还要忍受似无止境的提心吊胆,生怕会牵扯到自己。

    文县尉在西里屯听说了传闻之后,原先还准备在这里休息一阵,眼下又急匆匆赶往县城。

    到了县城,跟祖昭等人在馆驿里碰了一面,了解清楚昨晚发生之事来龙去脉,随后有在祖繁祖陵的陪同之下,赶到县府去拜访王县君,递交本县陈县君的手书。文泰从县府回来时,已经过了午后,来到祖昭等人暂住的馆驿便点了酒席大吃一通。

    祖昭等人单单看到这里,便已知道文县尉十之仈jiu是在县府受了气。别说正是吃饭的时候,县府县君居然没留文县尉吃饭,而且如此之大的案子一去一回还不到一个时辰,就算不看文县尉的脸sè也猜得出大概。

    酒席才吃到一半,没过多久,田宪神sè匆匆快步赶至,进门之后见到文泰和祖昭,连忙的便向文泰一行人赔礼道歉。

    “文大人,适才王大人有所言重,还望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哼,姓王的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此事在令支县辖内发生,贼子又多是令支县刁民,故而此案大破也就是他王大人一个人的功劳,对也不对”文泰本是粗暴的xing子,平ri里他连本县陈县君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一个管不着边儿的邻县县长。此事若无人提,他也只会把怨气埋在肚子里,偏偏田宪专程赶过来赔礼道歉,正是让其找到借题发挥的地方。

    一旁默不作声的祖昭早把事情看得透彻,故而在文泰回来时他没有多言半句。

    田宪一脸尴尬,看了一眼祖昭,又看了看文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围。

    祖昭自知田宪无非是想缓和两县官府之间的矛盾,只可惜令支县王县君的盘算实在有太多可恨可气的地方,即便要圆合这件事,怕也是不能容易。他个人并不在乎王县君贪功的意图,更何况今后还得结交田家,于是在这个时候自然不能不说话。

    他没有去劝说文泰,以文泰的脾气,这会儿越是劝说越是不吐不快。因此,他转而过来劝说田宪,说道:“田大人,有劳你专程赶来劝慰,文大人是xing情中人,向来直言直语,你且不要放在心上。这样吧,田大人心情,在下代文大人心领,稍后在下自会加以劝说。若田大人公务繁忙,不如公务为先。”

    田宪知道祖昭的意思,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颔首道:“祖公子若能通情达理,在下感激不尽。那还有劳祖公子代为向文大人开解几句,在下不再叨扰,就此告辞。”

    言罢,他又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文泰,转而退出了馆驿大门。

    祖昭将其送到马桩前,虽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他的用意也是提点田宪,希望能尽快安排到监牢里打探消息一事。

    回到馆驿,祖昭也没有急着劝慰文泰,只是拿来酒杯与其对饮。

    文泰多饮了几杯后,忍不住便自己叨唠起来,把适才到县府会访王县君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到县府之后,王县君还在酣睡,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才见上面。他本是奉陈县君之命,要求带几名被俘的贼人返回徐无进行拷审,却不料王县君当场翻脸,强调此案是由令支县查办,在没有两郡郡府官文的前提下,徐无县无权越境办案,还说会追究祖家私下行事的责任。

    祖昭相信文泰的话可能有添油加醋,不过却不在乎王县君要追究祖家责任一话,十之仈jiu只是姓王的托词罢了,若要独享功绩,眼下就不应该把此事闹大。祖家虽然私藏兵甲,可这些年安安分分,又与许多戍边将领有所往来,更何况此次浴血破贼本是一次义举。

    他顺着文泰的话,简单劝慰了几句。只是事已至此,也不能继续在人家地盘上瞎折腾,唯有先返回徐无县,再做详细的打算,或可将此事上报到郡府,再由郡府处置此事。

    文泰依旧懊恼,不过也深知无计可施,只能连喝了几碗闷酒。

    午饭罢了,祖昭召集祖陵祖繁祖厉等人,议定今ri启程返回徐无。

    由于有不少伤重子弟,不便移动。祖昭专门安排了一批子弟留驻此地,一方面随时打探令支县府的消息,了解此案进展,顺便jing备勾结胡人之事,另外一方面则也能顺带照料受伤子弟的养治。待到伤愈后,这些子弟则可以陆续自行返回徐无。

    下午时,祖昭便带领众子弟先行启程,祖陵祖厉等人则留后为第二批队伍,主要负责将收缴的兵甲马匹一并运回。令支县府虽然拘押了所有贼人,但却没有来得及清算战利品,祖家等人自然而然把这些战利品跟本家的兵甲放在一块,有不得令支县府还会强征。

    文泰等人则跟祖昭一道回往徐无,既然此处多留无益,回去之后也只能如实回答。

    回到徐无,已是临近傍晚,夕阳西沉,天边是干燥的一片烧红sè。

    文泰和祖繁先行回县城,往县府去复命。张远张预两兄弟也在徐无官道上分别,临行前,祖昭对安阳亭游侠儿的仗义相助感激不尽,并承诺过几ri必会设宴相请,用以答谢。罢了,祖昭带着本族子弟自行返回北郭亭。

    有几名子弟快马走在前面,要比大队人马更早抵达祖家庄,早早将一应事情做了交代。

    后院马场大门外,聚集了许多族中亲从,有老人,有妇女,也有一些庄上的仆从。这些人似乎是来迎接,但从他们的神情中却看不到任何欢欣鼓舞,相反是多了一份担忧和紧张。家中男丁前往异地讨贼,出发之前少不了感到英勇骄傲,无不是举家响应号召,可归来时难免别有所念,任谁都不希望有阵亡者出现,更不希望阵亡者当中有自家家人。

    看着身披铁甲内衬白衣的一众祖家儿郎出现,沉闷的人群中总算有了一些反应。

    祖昭等人几乎没有更换衣裳,该染血的地方还是染着血,皮肉小伤也未及包扎,马戟上仍然残留着醒目的血斑。看到这一幕,许多人都不难猜想昨ri一战的险恶。祖昭一马当先,抵达大门前时,那些于大门口等候的亲从纷纷上前问候,关切至心,引人感动。他很清楚这些亲从是希望自己透露阵亡子弟的名字,自己却没有多言半句,只是在客气颔首回礼后,驾马进了后院马场。

    在几个仆从帮助下,祖昭下了马,解了铁甲。

    祖湛和几位叔伯这会儿就站在后院门廊上等候,众人无不是肃穆的神sè。

    祖昭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向几位叔伯施礼。大家都很热情的拍了拍祖昭肩膀,对此次破贼而还深感赞许,不管怎么说,虽说与原先计划有所出入,而且也的的确确折了一些族中子弟xing命,但以此微弱的伤亡取得胜利,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大获全胜。

    待到众叔伯说完话,祖湛这才迎接上前,向祖昭行礼道:“弟恭喜大公子凯旋。阿公这会儿还在中堂上。早先陈县君是来过的,本是要等到大公子回来见上面后再走,后来县府来人,说是郡府那边有消息,这才先走了一步。”

    祖昭点了点头,他没有追问郡府那边的消息是什么,这便跟着祖湛前往中堂。几位叔伯也都陪同在侧。

    中堂大殿上,族中三老和几位祖父辈的老人皆已到场,公孙治淳于沛二人业在旁侧。祖举威严的端坐在首席上。

    祖昭脱履入殿,向几位长老一一行礼,之后方才又向祖父行礼。

    祖举神sè看上去有几分疲倦,纵然保持着一副威仪,却也有难掩的龙钟之态。他缓缓吁了一口气,不带情绪的说道:“昭儿,安然回来就好。此次大破群贼,着实算是报仇雪恨,只是将兵在外,首要讲究的是一个规矩。你坏了规矩,擅自行动,若有闪失,你岂能担得起这等责任”话到后半部分,他渐渐有所加强语气。

    不过毕竟祖昭此次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损失,之所以还要出言责怪,一方面是希望孙儿有所领悟,另一方面还是以为如果祖昭按照既定计划,与调派相助的官兵同去,其结果肯定会比现在要更好一些。最不济,在事后也能好做一些文章,多少为祖家博取几分勇武名誉。如今私下擅自行动,失了官府支持,其结果便是让令支县本地官府百般刁难,岂不是得不偿失

    祖昭面露愧意,沉声说道:“此次之事,孙儿本不愿过多辩解。只是昨ri事急有因,孙儿不得不临时应变。罪过之处,孙儿愿一力承担。”

    祖家毕竟是军戎世家,向来推崇光明磊落。纵然此次祖昭擅自行动有所失察,但好在一夜之间便彻底击破数量众多的贼寇,这会儿又是表现出敢作敢当的一面。结合以往祖昭知书达理的形象,也没有什么好再多责怪的地方。

    再次叹了一口气,祖举说道:“昭儿你能敢作敢为,果然是一个男子汉。此事就罢了。族中子弟可有伤亡”

    祖昭面sè渐显严峻,正声说道:“重伤者十三人,轻伤者二十二人,连同阿包在内,共有十七人不幸身故,本族子弟十人,安阳亭相助的兄弟五人,还有二人是令支县捕役。”

    祖举深深吸了一口气,神sè百感交集,此次祖家出人过百,却有十分之一的折损,不得不说这是一次严重的伤亡代价。不过他没有太多纠结,自己年轻时追随大军出入多地边疆与胡人贼寇作战,所见更惨重的伤亡多不胜数。战场本无情,就算孙武在世也难保没有损伤。

    惆怅了片刻后,他微微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无论是本家子弟还是安阳亭的朋友,皆以厚恤抚之。过几ri选好ri子,为所有牺牲的祖家勇士隆重大葬。”

    祖昭点头应道:“是,孙儿一定办好此事,以慰兄弟们在天之灵。”

    聊罢此事,祖举忽然又问道:“听说,昨ri夜里还遇到了众多胡贼”

    祖昭答道:“是的,少数也有四五十人,并且这些胡贼在被击溃撤逃时,边境外还有疑似另外前来接应的胡贼。不难想象,胡人如此jing心准备,必是有其他yin谋所图。”

    在场众叔伯和长老不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无不认为此事诡异之处。公孙治和淳于沛交换眼sè,倒是没多说什么。

    顿了顿之后,祖昭更换一下语气,又说道:“孙儿本已将此事向令支县县君点明,希望令支县府深究此事。只是令支县王县君是一个贪功自私之人,不仅不听孙儿之见,坚持认定此案皆是寻常毛贼,并且还试图篡改事实,为他个人谋取功利。”

    祖举面sè骤然不悦,冷声道:“哼,王严这人本就是一个昏庸小人,此案落在他手里,少不了要耍jiān弄诈。”

    祖昭一副深思之态,除了叹息,没有接话。

    祖举忿然又道:“此事我绝不会让王严那小人肆意而为,待到禀告到郡府时,定然要就此事好好辨上一辨,纵然闹上州府也在所不惜。倒要看看刘使君给不给老夫一份薄面。”

    祖昭自知祖父跟州郡官僚都有交情,他虽然担心此事闹大会让祖家蒙上一些负名,不过想来只要有本县县君和本州府君一起俱保,谅王严也不敢胡乱生事。毕竟此事有理有据,人证物证皆在,外面风声也亦如是,再想弄虚作假不至于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时,公孙治也开口说道:“此事个中原委,老朽亦可为祖将军作证。届时哪怕请动公孙太守出面,也未尝不可。”

    祖举笑着感激道:“有公孙先生这般话,此事必能拨乱反正。”

    从中堂大殿上退出来后,祖昭又去后院接应祖陵祖厉等人的队伍。

    祖陵祖厉等人要比祖昭稍慢一程,快到天黑时方才回来。所押物资一应俱全,包括本家受伤的马匹,还连带把缴获的胡马也牵了回来。祖昭在后院招呼众子弟将兵甲器械全部清洗完毕,连夜归置到仓库中妥善藏办好。交代完后院,他又去厨房吩咐明ri大设宴席,款待昨ri出征讨贼的众子弟。

    自至入夜,一应事物全部交代下去,祖昭这才返回内院准备用晚膳。

    刚从长廊上走下来,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小石亭下站着一袭身影,却是胡女古丽娜尔。

    古丽娜尔长长的头发披洒在肩膀上,额前用一束绳带系了一个简易发箍拢住刘海。一轮月光落下,她的轮廓显得冰冷而又落寞。起初在看到祖昭出现时,她的眼神中有许多幽怨甚至生气,但是随着祖昭走近,又看到对方内衬白衣多染鲜血,脖颈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禁中又慢慢垂下头,伤感之意跃然纸上。

    祖昭来到石亭前,问道:“你在这里,有事么”

    古丽娜尔没有抬头看祖昭,她显得很犹豫,许久之后,茫然的转身离去。

    祖昭望着胡女孤独又清冷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渐生同情。

    第57章,县府一会

    五ri后,徐无县县府派祖繁来到祖家庄,召请祖昭祖厉祖陵等人咨问当ri讨贼一事。

    在过去几天里,祖家子弟跨县讨贼一事早在徐无令支两县传开,甚至还在郡内引起了一时热议。首先祖家毕竟没有官身,自发组织讨贼本是一件值得争议之事;其次对这次才刚刚入冬便遭遇如此规模的贼众,着实让人不得不多一份忧心。

    就在事发后的第三天,祖家便拨集银两对此次讨贼牺牲者的家属进行抚恤,不单单是祖家本门子弟,连带安阳亭前来相助的游侠儿们业已囊括在内。所有抚恤无不是一视同仁,本门子弟与安阳亭游侠儿皆是数目相同的厚恤,而那些独男儿家户则双倍补偿。

    在祖昭的倡议一下,祖家对所有讨贼牺牲的本门子弟举行大葬,统一下棺于祖家冢林,并邀请僧道唱诵做法二十余天。大藏期间,祖家每天设宴八十余桌,烹羊宰牛,酒肉丰膳,款待前来吊唁的宾客。许多就算平ri交情不深的乡邻也都赶来凑热闹,任谁都知道祖家办宴丰富无比,无非是哭丧着脸祭奠一番,便能美美的吃一顿大餐。此举不为其他,在悼念英勇亡魂的同时,顺带宣扬祖家讨贼的壮举。

    某种程度上来说,祖家夜骑剿贼的声势,正是靠着这连ri办宴传播而去。

    不管祖家讨贼此举是否颇受争议,正因为名声传颂出去,祖昭祖陵等人应邀来到县府时,县府上下官吏无不是尊敬十分。虽说祖家家大业大,平ri里亦是恭恭敬敬,但显然今ri在态度上更为殷勤一些。

    过了正堂,来到后庭的客间小厅。

    祖昭等人先在此处喝了半盏茶,陈县君方才不紧不慢赶过来。一番客套礼节罢了,各自落座,陈县君又让仆从上了一轮新茶,一边就着茶水,一边闲说了一些寒暄,然而话题很快便转到正事上面来。陈县君倒是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可见对此事尤为看重。

    一声热茶长叹,陈县君脸sè收敛,渐显严肃,说道:“几ri前大公子亲率族众去往令支县大破贼寇,为民除害,大快人心,让本县占荣不少呢。”

    祖昭淡然笑了笑,谦虚道:“义理之内,分内之事,我祖家七尺男儿当仁不让。”

    陈县君感慨万千的说道:“前ri登门造访,为讨贼义士吊唁,不得不一番叹息。祖家儿郎拱卫家园,奋不顾身,可歌可泣,当真叫人钦佩。”

    祖昭欠身答礼:“那ri也有劳县君大人亲为牺牲的族中兄弟挽联题词告慰,他们泉下有知,必会荣幸受之。我辈业已以此为荣,绝不辜负县君大人一番厚爱。”

    对于这番阿谀,陈县君感到很是受用,呵呵的抚须笑了一阵。

    这时,一旁祖恪大口吞下一杯热茶,满是郁闷之sè的说道:“哼,我等大义剿贼,出人又出力,折了这些亲从兄弟,结果到来头反而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哼,杀千刀的泼贼,当真比那些胡贼还要可恶”

    听得这番话,小厅的气氛顿时变的严峻起来。祖繁喝了一口茶,重重搁下酒杯,下意识瞥了祖恪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

    之前一阵笑罢了,陈县君又收敛情绪,恢复严正的脸sè,煞有其事的说道:“说来,此事确有要教训之处,即便祖公子是仗义讨贼,但事先也应有所长远计议才是。更何况事发之前,祖老将军便已邀本官共议,奈何已经议定的行事计划,却因大公子一时意气用事而置诸脑后,以至于才有了现下诸多不便。”

    祖昭等人并不愚笨,见陈县君突然之间变脸,又用这般口吻说出这番话,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心中真实的意图。祖恪本来情绪就不好,这会儿面对陈县君近乎落井下石般的埋怨,自然面sè更难看,要不是祖繁在一旁频频使眼sè,只怕当场就要爆发出来。毕竟陈县君不比王县君,自家地头多少还是要有所礼让。

    陈县君从茶缸里舀起一碗茶水,给祖昭的茶杯填满,不动声sè的又说道:“前几ri郡府派下官文,本已决定协商本地驻军协助此次剿贼。届时协同两县之力,配合官军行动,料定贼子插翅难逃。可惜啊”

    祖恪忍不住抱怨道:“陈县君难道就不怕官军调来时,贼人早已闻风而逃么”

    陈县君瞥了一眼祖恪,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转而看向祖昭,缓声说道:“大公子,本官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以此事为一个教训。”

    祖昭之所以没有急着说话,就是想弄清楚陈县君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他现在大致上已经看得出来,此次剿贼原本能算作两县合力办案,换言之,事后也是两县共同领这份功劳。现在正因为他擅自行动,以至于无法按照原计划那样实现功绩分配,自然而然,让一直抱着投机心理的陈县君心中很是不甘。

    他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脸上不见波澜,正声说道:“陈县君,此次我祖家上下浴血讨贼,最终未曾说过有郡府赞许,所求所做之事,到头来仍旧是让邻县王县君三言两句敷衍过去。想来,目下绝非是讨论此次讨贼孰对孰错,可以说,讨贼迟或早都没有错,所谓计划无非只是一个草考,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善将兵者必善于随势而变。所以说,讨贼之事,于情于理,任谁都没有错。”

    就目前形势而言,如果连陈县君都开始责怪祖家擅自行动误了大事,那此事必定可大可小,甚至对祖家会有大不利。到时候王县君随便煽风点火,陈县君这边再添油加醋,纵然祖家有通天般的能耐,也会陷入一口难辨的困境。相反,如果能拉拢陈县君一起来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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