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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部分阅读

    ,问道:“是吗阿公可有说是什么事”他嘴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最先想到的还是关于与玄菟郡公孙家婚约之事。

    下人摇头道:“太老爷没说。不过县君大人正在府上作客。”

    祖昭微微扬起眉头,疑惑的道:“是吗陈大人何时来的”

    下人如实答道:“已到一个时辰了,正与太老爷在内殿坐着。”

    祖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他,示意下人前行带路。

    内殿位于正门第二进的院子,平ri里只用来招待贵宾或族中三老。祖昭来到殿前,门内侍从先行向殿上正喝茶闲聊的祖举与陈县长通报了一声,他这才脱鞋步入殿内,距茶座尚有十步时便弯腰向陈县长施礼,之后又前进三步向祖父祖举施礼。

    “晚生见过县君大人。”

    陈县君年近四十,虽与祖昭祖父一样清瘦,但却是一种jing黠的状态,全然没有行伍中磨砺出来的刚正之气。他满脸和气的回了一声招呼,全然不见丝毫的官威,反而倒想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哎呀呀,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大公子真正长成少年英雄了。还记得我上任徐无那年到访贵府,大公子尚是稚声求学的孩提,不得不服老呀。”陈县君不吝亲近的感叹道。

    “县君大人见笑。在大人面前,小子永远要虚心求教。”祖昭躬身谦虚的回道。

    “昭儿,你且近前来。陈县君此番可是专程为你而来,足足等候两个时辰之久,还不赔罪。”祖举威严的说道。

    祖昭走到茶座近前,却没有落座下来。古人尊礼重节,像祖氏这样的世家门风更是规矩森严,纵然身为嫡长子也不能擅自落座于长辈的席间。他看得出来祖父只是在向陈县君卖一个面子,即便如此,自己照样还得把场面做足,于是赶紧弯身谢罪。

    “无妨,无妨。”陈县君坐着虚扶了一下祖昭。

    “你可知道前些ri你击退胡马一事,昨ri陈县君已专门报往郡府。若非如此,郡府岂会那么快知晓你的名号呢。”祖举煞有其事的说道。

    “承县君大人爱抬,晚辈可不敢以此邀功。”祖昭显出诚挚的谢道。这时他大约已经猜出祖父召见自己的缘故,既然不是谈论公孙家的婚事,多少可以轻松自若一些。

    “祖公子谦谨之名果然不虚传。年纪轻轻有如此义节,实在难能可贵,也不枉我此番的苦心了。”陈县君在最后半句话上故意着重了一些语气。

    “如今已是入秋,岁末便是郡中一年一度的察举。今年县里陈县君打算举你入名,今ri前来是与你商议以何科目入名。”祖举终于说出了原委。

    第8章,明经算术

    尽管祖昭在心中早有寻思,但也没料到陈县君竟是为此事而来。

    察举是汉朝最重要的取仕途径,凡能获得察举资质者必然是当地德才出众之人。即便如此,每年名额有限,各县所推举的贤能也要经过一定角逐。

    祖昭自知自己名声不菲,从小便能孝顺长辈礼贤下士,又认真刻苦研读诗书经文,再加上祖家大族的世家背景,的确并不缺乏参加察举的资质。但重要的是,他现今年岁尚轻,较之县里其他德才之仕而言着实资历不足。纵观过去十余年的察举历史,所录取者皆是弱冠才俊,根本未曾有过十六岁少年破格取用的前例。

    当然,这并非说没有任何机会。只不过他从始至终就没考虑过以察举步入仕途,祖家三代将门,人丁兴旺,家族富甲一方,单凭本家势力足以成就一番事业,完全没必要多费心思在选举一事上面。若未能选入朝中授官,留在郡县担任一官半职倒是好的,万一机缘巧合真被选入朝中,远离本家势力范围,反而得不偿失。

    如今汉室式微,黄巾起义即将揭开帷幕,天下很快会迎来群雄并起的时代。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手握实际兵权更能体现优势,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别有所图,只有真正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军,才能在这个世道上奠定话语权。

    正因为如此,选入朝中为官虽然对培养政治资历和积攥政治资本极好,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显然会有太多鸡肋之处。与其困斗庙堂,还不如于江湖壮大势力,何况黄巾起义原本就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晚生何德何能,实在难以当得县君大人这般抬举。察举虽无明文限制年岁,但往来举仕从未有过弱冠之下者,晚辈年方十六,涉世未深,岂不是自讨笑话么”脑海中飞快的寻思过后,祖昭礼貌的推辞道。

    “祖公子又谦虚了。”陈县君深意的笑道,表面上似是只当祖昭是故作谦虚,而笑容背后却有许多弦外之音。

    “昭儿,该说的话适才我已与县君说过了,此次县君着实煞费苦心,再者今岁县里也确实没有其他出众的人选。你可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县里先举你入名,至于是否能取仕提名,还要看你的造化。”祖举语气渐露严肃之意,目光森严的盯着祖昭。

    祖昭深知祖父虽是年近古稀,但绝非是一个慈和守本分的老人,可以说祖家能发展到今时今ri成为一方豪强的家势,正是因为祖父不懈和用心经营的结果。无论是幼年拜卢植为师,还是避嫌党锢,又或者是与公孙家联姻,如此种种都不难看出祖父的城府与野心。此次要求参加右北平郡察举,显然也是希望祖家能重新踏入官场。

    可惜的是,祖父虽然心机勃勃,却对国家大势缺乏有效的判断。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得需要取得祖父的支持,所以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道而驰。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再刻意去接这番话。毕竟他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把握,此次郡里察举自己未必能顺利录选,历史上年纪不过弱冠能入朝为官者屈指可数,这种概率可不是说破就能破的。

    “大公子品德出众,又文武兼备,当真是我徐无县不可多得的人才。纵然年纪尚轻,可只要心怀社稷,又能尽心尽力为之,有何不可”陈县君笑呵呵的说道。

    “晚生先谢过陈县君如此爱抬了。”祖昭保持着谦虚的笑容道。

    “适才陈县君与我说过,今岁郡里依旧是以举孝廉为主,举贤良方正为辅。不过经学和明算也并非无用武之地,刘太守那边早传出一些说法,郡里今岁正巧有计曹掾史的空缺。”祖举颇有提点意味的说道。

    听到这里,祖昭彻底放心下来,看来祖父的本意并非是让自己通过察举入朝为官。只要有祖父在背后的支持,凭借祖家的家势在郡里某个一官半职绝非难事。

    “大公子孝名已布全县,而举孝廉又是历来最受青睐,相信若祖公子以孝廉入名,必能十拿九稳。”陈县君像模像样的说道。

    祖昭的孝名确是有几分声扬,但并没有到达家喻户晓的地步。毕竟身为世家子弟,家境富裕无忧,哪怕表现的再殷勤也无法让世人体会到足够的孝顺。也因此他很清楚陈县君的话只是单纯的客套或敷衍,本没有打算认真对待此次郡里的察举。

    “晚生才疏学浅,德行愧欠,于孝只不过是皮毛,更遑论廉洁自守,实在当不得。晚生自以为察举应是长辈察言观行之后方才有定夺,此番既是县君大人美意,晚生荣幸之至,一切听凭阿公安排,除孝廉之外一应尽力而为。”祖昭规规矩矩的说道。

    “如此,果不其然还要由子正公斟定了。”陈县君转向祖昭,轻描淡写的说道。

    祖举倒是一个强势的人,宁愿为孙儿前途和祖家发扬光大亲力亲为。早先与陈县君闲聊过程中,他便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这会儿还是假装思索一阵。

    “若说贤良方正,这小子资历尚且,万万是不足考据。倒是对经学有过钻研,曾师从当世大儒卢子干,去年还枉自编著了诗经论语二贤书的断句注解,也算是有三两分小成了。”祖举表面言语很是随意,不过神sè上却甚为引赞,实则正是在推崇孙儿的学术。

    去年闲暇之余,祖昭为方便背诵儒家十三经,于是专门讲最熟悉的诗经和论语做了一些笔记,一是断句,二是适当的释意。实则都是在这两本书上直接记录,根本没有du li成书,也从没想过将其公之于众。

    “哦,是吗”陈县君显然的看向祖昭,饶有兴趣的问道。

    “晚生不过是妄自菲薄,区区鄙陋之见,岂敢贻笑大方”祖昭说道。

    “陈县君,若是信任,还请为昭儿以经学入名吧。”祖举拿起茶勺舀了一勺热滚滚的茶水,为陈县君的茶碗斟上。

    “还是子正公了解祖公子,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下月初我便邀请县里三老耄耋共议此事,若无意外,下个月月底可以将公文呈报到郡里。”陈县君果断的说道。

    “请恕晚生无礼,也请阿公三思。晚生经学浅薄,若以经学入名,只怕未必能有十足把握。晚生倒是对明算或有几分心得,不能说有多么出类拔萃,但较之经学相信会更有几分把握。”一番寻思之后,祖昭犹是说道。

    “明算”陈县君有一些诧异。虽然之前祖举已经提到过明算,但本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明算不仅复杂困难,而且又是历届察举最冷门的科目,纵然得以出众被录选授官,那也只能当一辈子属官,毫无仕途前景可言。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选科。

    “这小子自幼便会算术,家中账务往ri需要七八人连算多ri方能理清,但小子一人只算了两天便整理的清清楚楚,差无分毫。家中许多先生账目都说小子敏捷灵光,倒是一个有天资的奇才。昭儿,你可想清楚了吗”祖举前半句话自是在给孙子添光,而后半句话明显带着告诫之意。可见他不希望孙子选择一个没有前景的仕途。

    “当真如此奇才”陈县君头一次听说祖昭还有这般能耐,甚至都有一些半信半疑,以为是祖举为了推举孙子而故意夸大其词。

    早在秦朝时期就有了九九乘法表,但一则古人学习机会不多,二则历来又以诗书礼仪这类学术为主导地位,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算术。更何况九九乘法表只是基础算术,单靠乘除法并不能解决所有数学问题。祖昭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诸如多元方程式之类的代数运算,处理账务理所当然高人一等。

    比起经学,算术不需要牵扯那么多大道理。再者几千年之后的经学依旧是以古代大儒思想为主体,实在无法变出更多新花样。

    除此之外,眼下他最希望是留在郡县之中谋一份官衔地位,既然郡府已经传出有计曹掾史空缺,哪怕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吏职,但好歹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并能直接与郡府建立关系。

    “经学博大jing深,晚生纵然侥幸录选只怕也不得服众,更何况届时郡府面前对答,稍有差池反而遭人笑话。明算之术重在技法,只要根基扎实,认真细心,哪怕有所差错也不至于丢人现眼。”祖昭很是认真的说道,表面上这番话是说给陈县君,实则却是在回答祖父的话。

    祖举沉思一阵,最终蹙着眉头缓缓点了点头。

    第9章,安阳张氏

    次ri一早,祖昭先在书房背诵了一段论语,又复习了一下算术。晌午过后,他更换上出行的劲装,提前吃过午饭,央人去通知马场备好座骑。按照祖昭早先的吩咐,此番特意召集更多族中少壮同去练马。来到马场时,已有五六十人到场等候,见到祖昭出现纷纷行礼问好。唯独祖季晚到了一步,直到众人整理好缰绳和随行物品,方才姗姗出现,到场时嘴角还挂着几颗饭粒。

    祖季先匆忙的找到祖昭马前,略有喘气的说道:“大公子,早晨时我刚去过安阳亭,已经跟张家兄弟说好了,午后便往西河桥碰头。”

    祖昭点了点头说道:“甚好,辛苦你跑了一个来回。”

    祖季憨然的笑了笑,摸着头说道:“哪里辛苦,平ri闲暇无事,我也经常往安阳亭跑呢。”

    祖昭和sè笑着说道:“行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一行人相继上马,挟弓负剑,颇显英姿。在祖昭的带领下,队伍浩浩荡荡由庄园西南侧门出。西河桥位于安阳亭北部,据此有八九里的路,虽名为桥,实则周遭并无水系,只是一处附近村落偶尔聚为集市的地方。

    缓行约三刻钟的光景,祖昭等人便离了北郭亭进入到安阳亭地界。来到西河桥时,巧遇今ri正好是附近村民赶集的ri子,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摆放了十多个摊位,或草席铺地摆上自家耕种的菜品,或小车装载着各式各样的干货,又或是一二猎户将新鲜猎获的鸟兽挂在脖子上吆喝贩卖。已过了市集最热闹的时段,无论卖货还是买货的人都少了许多,然而气氛仍有残留的活跃,毕竟是秋收季节,货品齐全,又赶上入冬前备货的旺季。

    不远的路旁有一家茶肆,生意正火。肆棚外停着七八匹马,几张靠外的桌子围坐着一众青年,大多衣衫朴实,身边各有携带长弓和短剑,十足市井游侠儿的打扮。

    祖昭一行人多马多,由远而近颇显声势。西河桥往来的百姓多有频频张望,甚至有胆怯者误以为要出什么事故,匆匆忙忙拧起货包离去。茶肆里那些游侠儿当中有一人大呼了一声,其他游侠儿立刻往外投来目光,继而有人率先站起身走到茶肆外面。

    跟在祖昭身后的祖季一眼看见站在茶肆外面的那名游侠儿,当即打马来到祖昭身侧介绍道:“大公子,那人便是张家长兄张远。”

    祖昭微微颔首,待到接近仔细打量对方一阵。张远已过弱冠,不过头上并未戴冠,只用短布在头上扎了一个束,身上穿着泛旧而略沾污垢的棉布短装,倒是双手手腕佩戴了一副擦拭油亮的皮护腕;身形不算魁梧,却站姿挺拔,颇有三四分豪杰般的飒爽英姿。

    祖季一边向张远挥手,一边驱马先行迎了过去。他在张远面前跳下马,高兴的与对方扶了扶胳膊,闲话招呼两句后,便又转身带其前去认识祖家大公子。那些还在肆棚里的游侠儿也都纷纷赶了出来,跟在后面一起来见祖昭。

    张远虽与祖季和颜悦sè,但是站在祖昭面前时,却颇显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浮的朝马上祖昭拱了拱手,哂笑道:“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大公子真是少年英雄,气魄的紧。”语气里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轻蔑。

    祖昭脸sè微有疑惑,而在他身后的一众祖家子弟早露出不满之sè。

    即便是憨直如斯的祖季,这会儿也察觉到张远的话有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插嘴道:“文义,你作甚要这般说话”

    张远冷笑两声,并不作答。

    祖昭曾听祖季提及过张远,安阳亭张氏虽是大族,但张远并非张氏嫡亲,仅仅是庶出旁支,再加上平ri惯于好游侠,并不被族中所青睐。他隐隐约约能猜得出来,像张远这样的人最不喜墨守成规的那一套东西,所以越是被人们推崇的,对方便越是不屑一顾。

    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潇洒的纵深一跃跳下马,很客气的向张远还了一礼,笑道:“兄长果然是xing情中人,祖昭佩服的紧。许久前便听曾祖季提及兄长是名响一方的豪杰人物,弟今ri特意约见,首要之事便是希望能与兄长结识。”

    张远见祖昭如此谦逊,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好感,只不过既然一开始便打算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眼下自是不能完全放开脸sè。他嘿嘿怪笑了两声,抱着胳膊说道:“你倒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我张远是卖祖季的面子才来赴约,听说大公子今ri雅兴非凡,要约集大伙陪你一同练马。嘿,安阳亭可不是北郭亭。”

    他这番话说的很大声,分外显出强调的意味。身后跟来的一众游侠儿们,在张预的带头之下纷纷唏嘘起哄。

    祖季顿时脸sè大变,对昨ri没把话说清楚感到追悔莫及。

    祖昭看了祖季一眼,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毕竟自己昨天也没有把话说清楚,想来这便成了一个误会。他保持着谦逊的微笑,向张远再次拱手,谢道:“兄长此言,弟甚感惶恐。怪就怪弟昨ri未曾与祖季把话说清楚,因而才有了这份误会。弟此番前来除结识兄长之外,另一目的则是yu与兄长共商今年备盗之事,岂敢劳驾兄长迁就弟练马”

    张远挑了挑眉毛,他绝非蛮横无理之人,更何况祖昭谦逊的名声在县里并无空岤,想来一个少年不至于张狂至无缘无故寻他人麻烦。他略微改善脸sè,犹是仗着年长昂着头说道:“这才刚入秋,大公子竟已有一份热忱怎么,莫不是因为前些时ri击退了那些胡马,一时心血来cháo了吧”

    一旁祖季忍无可忍,冲张远责备道:“张文义,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屡屡对我家大公子不敬,你到底算什么意思”

    张远对着祖季一笑,仍没有回话。

    倒是祖昭抬手制止了祖季,说道:“阿季,不得无礼。”

    祖季气不打一处出,尽管不再说话,但仍然气鼓鼓的瞪着张远。

    祖昭一如既往心平气和,转而对张远又说道:“无论兄长是否玩笑话,弟都要辩解一句兄长此言差矣。弟祖上三代皆为戍边将士,家风如此,自当紧随先辈。往年若非年幼,弟无论如何都会参与县里备盗。此次弟击退犯境胡马,虽为侥幸,但身为大汉男儿也大感痛快。正因为如此,弟这才有底气为今岁备盗尽一份绵薄之力。想到兄长既为县中豪杰,往年备盗兄长勇武之名响彻一方,少不了首先前来拜访兄长,往兄长能赐教一二。”

    张远抚掌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有几分得意,说道:“祖大公子果然满腹学识,说话这般文绉绉,让我们这些不学无术之徒情何以堪”

    其他游侠儿再一次闹声附和。祖昭身后一众祖家子弟不乏愤慨者,气氛顿显剑拨弩张。

    祖昭表现淡然,语气正经的说道:“弟一直敬重兄长,缘何兄长竟然三番四次轻待刁难若兄长真正不待见弟,又何必含沙shè影过多赘言,大家光明磊落把话说清楚,成不了朋友也不至于成敌人。兄长以为如何”

    张远不由心头一震,渐渐收敛神sè。他自诩英雄豪杰,纵然对祖昭有几分不满,然则对方频频以礼谢罪,自己一再耿耿于怀反而有失度量。低沉冷笑两声,他改口说道:“大公子真是能人会语,张某一介粗鄙,口无遮掩之处还请见谅。既然大公子对今岁备盗如此认真,张某自当奉陪。”

    随着张远说出这一席话,一众游侠儿紧跟着敛住声势。

    祖昭欠身微笑道:“弟先谢过兄长了。”

    张远嘴角不经意的一扬,很快又说道:“大公子是少年英雄,既能以二十骑击退百余胡马,足见大公子有过人武艺。今ri大公子专程来安阳亭邀张某同去练马备盗,张某可要借机向大公子讨教一番,见识一下当ri大公子是如何威震胡虏的。”

    祖昭此次练马之所以特邀张远张预两兄弟,目的就是希望先在徐无县做一番声张,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将参与今岁入冬的备盗。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会利用自己击退胡马一事,加上自家丰厚的势力,一跃成为备盗的领导人。

    尽管年龄上有所弱势,然而备盗是兵凶之事,只要能以勇武冠于全县,结合县里推举参加郡府察举的名头,一切皆能顺理成章。安阳亭与北郭亭相邻,张远张预两兄弟又是小有名气的市井游侠儿,若能慑服此二人,借对方之口很快便能放出风声,备盗之时还能更好的拉拢安阳亭的民兵。

    他心中早有这方面打算,哪怕张远并不主动提出,自己照样会想方设法露上一手。在其他方面或多或少都要做出谦逊的样子,只是北方人生xing尚武,若在这方面扭扭捏捏只会叫人瞧不起,更慌乱主动争取成为备盗领袖。

    当即,他和气的说道:“不敢当,若是点到为止的切磋,弟诚心愿向兄长请教。”

    张远低声冷哼,之前一直以为祖昭文质彬彬,没想到这会儿倒变得干净利落,不难看出此子确是一个好武之人。他语气毫不示弱,道:“那真是好的很。”

    祖昭又道:“既是在安阳亭,又是兄长提议在先,切磋之技弟自当客随主便。”

    张远轻薄的笑道:“我等北方男儿自幼习武,少不了弓骑之术。大公子又是以骑shè击退胡马,张某不敢占年长的便宜,索xing就以弓骑为题。”

    祖昭毫无犹豫的答应道:“好。”

    第10章,箭术之争

    祖昭与张远两拨人离了西河桥,往西北方向的郊野而去。

    于西河桥往来的人们早已经被祖昭张远等人的动静惊动,即便寻常平头百姓大多安分守己,不愿意惹麻烦,但仍然不乏有好事者误以为会发生什么大事。尤其是在认出张远张预两兄弟,知道二人是游侠儿,断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抱着看热闹之心,这些人纷纷隔着老远跟在后面,指指点点,各式议论。

    众人骑马徐行两三里路,前方一片开阔的荒原,零星有几颗干瘪而无生机的孤树。

    张远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但见三百步外的后方已经聚集了三四十附近乡野的好事者,多是趁着午间农憩来图一个新鲜。有扛着农具的青壮,有抱着货囊的老汉,有挑着箪壶食篮子的妇女,甚至还有三五孩童。见此情景,他少不了心生三分得意,盼着能借此好好出一番风头。

    “大公子,虽是比较弓骑之术,但若只是循规蹈矩的比骑shè草靶,显然无趣。张某可未曾见过敌人会傻到驻在原地等你shè去箭。索xing来一场更实际的切磋,”他一副胸有成竹之态,一边对祖昭说道,一边解下悬挂在马背一侧的酒葫芦,“把这个酒葫芦系在前方那颗歪脖子树上,你我各shè三箭,谁中的多谁胜。如何”

    祖昭看了一眼前方的枯树,又观察了一下现在的风势。

    正是寒秋风季,已连续刮了好几天的西北冷风。今ri风势虽不算太大,但颇为刁钻,忽西忽北,忽大忽小,实在难以掌握其规律。悬挂于树干上的酒葫芦在风中摇晃难测,再加上目标过小,当真十分考验功力。

    更不巧的是,他前几ri正在调整马鞍马蹬的尺寸,今ri座骑并无配备这套装备,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只能以积累的基本功一拼。说来,在这一点上张远当真占了几分优势。

    “兄长所言甚有道理,那便依兄长之言。”尽管很是棘手,祖昭断然无退却的余地。好在他平ri锻炼刻苦认真,对自身基本功还是有一定信心。

    “甚好。”张远嘿然一笑,回头将酒葫芦抛给了不远处的张预。

    张预是张远胞弟,二人年龄相差有四五岁,不过张预身上的痞气要更甚于兄长。接过酒葫芦后,他扯着缰绳踢了一下马肚子,向着正前方约有两百步外的那颗枯树奔去。来到树下,他不等坐骑停稳,纵身轻松的跳落到地上,随后沿着树干爬到半腰处,将酒葫芦系在向外延伸的树枝梢上。

    酒葫芦里还有些许酒水,不过仍然无法阻挡平原高风的推搡。

    一名游侠儿策马来到张远面前,递给其一柄鹿角弓和一个箭壶。张远接过弓试了试弓弦,又仔细进行一番调整,直到弓弦适手。

    这时,祖家子弟中也有一人打马来到祖昭身边,请示问道:“大公子,今ri用什么弓”

    祖昭此番出行有备而来,携带了轻中重三种不同的弓。他不动声sè,道:“不急。”

    张远把箭壶里的箭全部取出,只留下三支箭。他挟着弓回身向祖昭问道:“谁先来”

    祖昭道:“长幼有序,兄长为先。”

    张远冷声一笑,也不再多说赘言,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拧着鹿角弓便向歪脖子树疾冲过去。张预和一众游侠儿们马上欢呼雀跃,隔着举起手中弓剑不吝声势的助威。引得后方许多围观的好事者们禁不住伸长脖子眺望。

    祖昭眯着眼睛紧盯张远,既然张远提出弓骑作为比较,又选择酒葫芦悬挂于树梢上,对方在这方面势必是有两下子的,倒真要见识一下这位安阳亭游侠儿头目的本事。

    只见张远顺着西北方向的风势,迎面向歪脖子树贴近。抵入百步之内后,他坐骑速度有所放慢,用嘴巴衔住缰绳,腾出双手来开弓拉弦。既是比试,第一箭至关重要,他屏住呼吸聚神瞄准,前进到七十步左右时霍地松开弓弦。只听“嗖”的一声箭响,第一箭犹如一道霹雳扑向歪脖子树,正中在酒葫芦上半部分。

    酒葫芦剧烈摇晃,钉入葫芦身的羽箭就像傲慢雄鸡翘起的尾翎。

    张预最先大喝一声:“好”

    游侠儿们立刻随其后的一阵大呼小叫,时不时还向一众祖家子弟抛来挑衅的声音。

    张远绕着歪脖子树跑了一圈,重新返回到起始的位置。他洋洋得意的看着祖昭,也没有太多轻浮的话,只是用鹿角弓指了指歪脖子树,说道:“该你了。”

    祖昭面sè沉静,礼节xing的向张远欠了欠身,然后对之前那名祖家子弟说道:“取翼弓。”

    祖家子弟马上取来一副漆白过的弓,弓身两端皆有类似兽羽似的雕文。

    这副翼弓是祖昭平ri练习骑shè的常用弓,弓弦开力约有八生,是典型的中型弓。对于他来说,由于今ri没有装备马鞍马镫,用最熟悉的弓才能发挥最佳状态。

    配好箭壶,祖昭缓缓吸一口气,驱马向歪脖子树冲去。众祖家子弟同样高声呐喊起来,由于人数众多,在声势上反而要比张远等人更为震撼。远处那些围观的平头百姓们见状,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前蹿了几步。

    祖昭同样选择顺着风势的方向前进,然而他在刚近百步的时候,快速松开缰绳,几乎没有瞄准,提起弓便shè出了第一箭。这一箭没有任何弧度,笔直的向酒葫芦飞去。然而这一箭也没有任何悬念,根本没有挨到酒葫芦的边儿,径直的刺入后方歪脖子树的树干里。

    原本满怀期待和热情的祖家子弟们,顿时如同跌入冰谷。张远张预等游侠儿们都发出了肆无忌惮的嘲笑声。祖季憋着一股气,脸sè涨得通红,瞪着张远恨的咬牙切齿。

    祖昭打马返回,尽管这一箭落空,但是他脸sè十分泰然自若,显出一种近乎匪夷所思的平静。几名祖家子弟连忙围上来,有人忙着接过大公子手中的弓,有人转移话题的安慰,认为一次失手算不上什么大事。然而其他更多的人则情绪低落,低头唉声叹息。

    祖季迫切的问道:“大公子,这是”

    祖昭微笑道:“无碍,未shè中就是未shè中,无需多余借口。”

    几名祖家子弟沉声的叹息,垂首摇头。

    旁侧的张远起初还打算上前来戏谑祖昭两句,但是在看到祖昭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心头忽然又泛起了一些奇怪的念头。他在祖昭这个年龄时一向是争强好胜,尤其眼下较量还是自己连番挑拨,稍有气血的人都会脑热冲动,偏偏对方此时此刻显得超出年龄般的冷静。回想到适才的快速拔弓shè箭,反而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此子气度竟恢弘如斯他暗地里禁不住嘀咕起来。

    祖昭停稳坐骑,看向张远,微笑道:“兄长,该你了。”

    张远没有搭理祖昭,提起鹿角弓再次向歪脖子树奔去。这次他抵近六十步,没有过多瞄准,抬弓便向酒葫芦shè去一箭。这一箭要比第一箭劲道稍弱,虽然最终仍旧命中酒葫芦,但却比第一箭歪了许多。他刚刚驾马返回,第二支箭竟未能受住风吹摇晃,颓然坠落了下来。

    尽管如此,张预还是扯着嗓子嚷道:“大哥好箭法”

    游侠儿们先是一愣,继而跟着附和欢腾起来。

    远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又多了一些人,不少人窃声议论起来。在他们看来显然张远的骑shè技法要高出一筹。

    轮到祖昭的回合,他终究是冷静自若,用弓身狠抽了马股,加速向前冲去。他依然是在刚进百步距离的时候抬弓速shè,出箭极快,只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可惜的是,这一箭依旧未能shè中酒葫芦,紧挨着第一箭钉在了树干上。

    游侠儿们见此情景,直接嘘声一片。祖家子弟三三两两面面相觑,完全看不懂大公子到底是怎么了,总不至于连续失手两次。张远心头尚有几分疑惑,不过还是忍不住冷笑一阵,无论如何两箭未中的事实板上钉钉,胜负已然分晓。

    第11章,山野村夫

    祖昭缓下马速,语气毫无波澜的对张远说道:“兄长,请了。”

    张远不由自主眯起眼神,不带感情的回道:“怎么,还需要再比下去吗”

    周遭的游侠儿们肆无忌惮的起哄起来。只听张预大声说道:“我大哥中了两箭,你一箭未中,就算第三局让你侥幸中了,那也是一个输。”两三个游侠儿同样大声的附和,反复强调“还是输”,讽笑之意不遮不掩。

    祖昭笑道:“纵然兄长胜券在握,但任何事也应有始有终。”

    张远只当祖昭寄希望在第三局上挽回了少许颜面,于是很随意的应道:“大公子说的对。也好,张某就奉陪到底。”说罢,一拍马臀,不疾不徐的跑了出去。

    反正胜负已分,张远心无负担,动作上自然而然的松懈许多。他接近歪脖子树约有八十步时,弯弓shè出了自己的最后一箭。这一箭飞到半空中便有微弱颤抖,最终是从酒葫芦末梢一擦而过,钉在了树干上。对此他也没有太多在意,好歹自己三箭都碰到了酒葫芦,比起祖昭两箭完全落空已然有很可观的差距。

    这番回来,祖昭隔着老远将鹿角弓抛给张预,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

    “三箭已毕,就剩下大公子一箭了。”他双手抱着胳膊,单用双腿夹着马肚子,闲步在祖昭面前晃来晃去。

    “阿仲,取四齿弓。”祖昭一边把手里的翼弓递给一旁的随从,一边向身后招呼道。

    阿仲立刻取来一柄长弓,长弓两端各有一对凸出的细短角,一共正好四个小角。这柄弓长近三尺半,本应属于步弓。祖昭在制作出马鞍和马镫之后,方才时常动用这副弓来练习,上次击退胡马时便携带的是这副长弓。四齿弓开力一石二生,是名符其实的上力重弓。

    祖家众子弟最近并不少见祖昭以长弓练习骑shè,所以并无太多惊奇。反倒包括张远张预两兄弟在内的众游侠儿们,却是第一次见人在马背上用长弓。骑shè本是考验骑术与弓术技巧的,骑手在马背上控制弓弦十分困难,长弓过于碍手碍脚,不仅很难保证满开弓弦,稍有不慎甚至还会绊到小腿引发更严重的意外。

    “他这是要作甚么”张预惊叹道。

    张远脸sè逐渐生变,再一次感到祖昭难以捉摸的一面,如果说对方前两箭是刻意shè偏的话这最后一箭方才是决一胜负的关键可是,这小子又能玩出什么花招

    祖昭接过四齿弓,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向着歪脖子树疾冲而去。

    无论是祖家子弟还是游侠儿,毕竟这是这场比试的收官一箭,所有人在心里多多少少提紧一口气,凝神聚焦在祖昭驰骋的身影上。

    只见祖昭从正西方向冲刺,在接近百步之际,他将缰绳咬在嘴里,将长弓横摆在身前,正好利用长弓的两端来保持身体平衡。从箭壶里取出最后一只羽箭,他又将长弓高举过头顶,然后才搭箭开弓。高速行驶中,竟将三尺半的长弓开满弦。

    张远原本胜利者的姿态立刻有所动摇,虽说用重步弓骑shè并非完全做不到,但若是一边骑行一边开满弦,只怕已经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

    祖昭的最后一箭蓄势很久,直到抵近七十步左右时,随着一声大喝,他松开弓弦。弦声震动,羽箭夺势而出。外人根本还没看清楚影子,悬挂在歪脖子树梢上的酒葫芦竟发出“砰”的巨响,瞬间爆裂四散。葫芦碎片夹杂着残留的酒水散落一地。

    羽箭牢牢的钉在树干上

    大后方那些看热闹的好事者们起了一阵哄闹,被祖昭惊人的臂力大为惊叹。游侠儿们一个个拉下脸sè,再也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嘲笑和嬉闹。就连张远本人都不得不倒吸一口气,实在诧异一个年不过十五六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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