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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下有火 作者:孢子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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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在原地好几秒。
秋穆隔着人群看到他,以为他被吓坏了,刚绕过人群想去安慰他,却看见秋花香愣了一会儿,便又连忙转过身跑进了村公所的院子里。
秋穆跟着进去,发现秋花香跑到了村公所的仓库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儿仓库的门和墙壁,才松了口气儿般地拍了拍胸口:“还好……”
秋花香转过身,正好看到秋穆在他身后,便惊讶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秋穆原本是担心他,然而这下看来反倒显得她胆子太小了,于是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正睡着,听到外面有人喊村公所着火了,便赶紧过来了。”
“是啊,真有点儿吓人。”秋花香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还好,我瞧就只是烧到门了,里面的仓库、办公室和厨房都没事儿。这是怎么起的火?”
“门口有人放了干草,应该是故意的。”秋穆不免严肃地说道,“有河和民兵队已经开始调查了。”
秋花香点了点头,再一次说道:“真有点儿吓人。”
这时候秋穆才意识到,他并不是不害怕有人要害他,而是同样担忧“清算果实”受到损害。当他确认自己没事儿之后,就立刻去看村公所的仓库有没有受损,确认没事儿之后才有工夫对这件事儿感到后怕。
秋穆轻轻抱住他,低声安慰道:“幸好只是烧到了大门。村里肯定有危险分子,以后都得小心点儿了。”
注释:
1《翻身》中也记载了这种干部自私的现象。自私是人的天性,要想维持人人平等、社会和谐,就得从制度上压制自私导致的以权谋私行为。
2《翻身》中记载了在进行进行清算之后张庄发生了类似的恶性事件。
☆、第八十九章:逃跑
大半夜地调查有很多困难,不过通过李有河对周围目击者的询问,还是找到了一点儿线索。
最先发现火灾、就住在村公所对面的中农沈得福告诉李有河,她听到自己家的狗叫而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东面似乎有个人影儿晃了过去。民兵队员点了煤油灯沿着她指的方向往处找,果然在地上看见了一些散落的干草,而后又在出村的一条小路上发现了一个洋火盒子,盒里的洋火还是满的1。
村里的普通群众平时不会有人把洋火乱扔,所以这多半儿就是纵火者留下的了。而按照这个路线来看,纵火的人似乎是逃出村了,但也不排除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做出逃出村的样子。李福山觉得,如果那个纵火的人是装作已经逃走的样子,而把民兵队员调开好再次在村公所纵火,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于是她安排一部分民兵队员在村公所守着,她自己和剩下的人一起去追查纵火者的踪迹。
夜半时分的丘阳,除了天上的月亮和民兵队员们手里拿的煤油灯之外,真是一点儿光亮都没有。这几个胆儿大的姑娘便提着灯沿着那条小路寻找纵火者的踪迹,偶然在路边的草丛里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一个民兵队员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支银簪子,上面有一颗水晶。大概就是那颗水晶的反光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民兵队员们把这件证物拿回来,让目击的群众挨个儿辨认,其中有个瘦骨嶙峋的女人一看这簪子便叫道:“这不是丁禄山她夫郎的东西嘛!”
李有河连忙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咋不确定?”那个女人说道,“我是在丁禄山家扛过长工的。”
听她这么说,民兵队员们连忙又往丁禄山家去赶。如果火是丁禄山的夫郎放的,那他一个男人肯定不能自己跑出村去,总归是要回来的。
然而等到大家到了丁禄山家,却发现她家已经人去房空,原本好好的门窗也被人为砸得稀烂。
干部们立刻想到可能是有人抢劫并绑架了丁禄山和她的家人,然而她家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有什么可好抢的呢?而且从大门来看,她家并没有被强行进入的痕迹,里面破烂的门窗、炉灶等等也像是故意要砸坏的,而且有的还像是仔细砸了很多遍一样。另外,人们也注意到,那些留给丁禄山家的粮食与棉衣、碗筷等便于携带的生活用品也都被带走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瓷碗的碎片或是断掉的筷子等这类物品被损坏留下的痕迹。
于是,干部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并不是有人绑架了丁禄山家,而是丁禄山家的人带着所有能带的东西逃跑了。而那些不能带的东西,他们宁愿全都砸掉也不想留给之后可能住进来的群众。
丁禄山家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邻居,民兵队员们顺便也就问了那些住在附近的群众两句。结果便问出来了,丁禄山昨天刚从邻居王大怀手里买了一大捆儿喂牲畜的干草。王大怀还觉得奇怪呢,丁禄山家已经没有牲畜了,为什么还要买干草呢?
现在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丁禄山一家要逃跑,带走了他们家里所有能带的东西,并且还砸了剩下不能带的东西,而后在村公所门口放了一把火,便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逃走了。
而干部们为了救火和查明真相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加上现在夜路很黑,出于安全和效率的考虑,李福山认为现在已经不宜再安排民兵队员去追赶了。
第二天一早,村长张兴满便写信2通知周围的村子,有纵火犯从丘阳逃走了。然而至于在其他村里能不能逮住丁禄山一家,则又是没有定数的事儿了。
有人突然想起来了,在小年夜的时候秋穆单独值班看守地主,还和丁禄山共处一室过,大家都觉得这事儿十分危险。不过秋穆倒觉得,那个丁禄山未必真是个危险人物,反倒像个逃避现实的懦妇。
丁禄山因为清算地主的运动而失去原先养尊处优的生活,便对现实不能接受而发起疯来。可是她甚至不敢正面与农会和村公所对抗,只敢用半夜放火这种软弱的方式企图损害革命的成果。而她的纵火计划显然也一点儿都不周密,丝毫没有考虑到若是在大门放火,还没等火烧进去就会被乡亲们发现——或者说她根本连翻墙进入村公所大院儿再放火的勇气都没有。
而至于她和她的那些家人砸掉带不走的东西,则是一种更加可笑的、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那些被砸坏的门窗非但没有让干部们感受到她的愤怒,却给丘阳的乡亲们留下了一个可笑而可耻的印象。
最令人感觉啼笑皆非的是,丁禄山一家原本还算是“王高从类”的地主,农会对他们的处理只不过是剥夺那些欠群众的财产,日后他们的基本权利并不会受到损害。然而丁禄山家这次纵火后逃跑的愚蠢行为,却让村里的普通群众对这六个地主分子的评价急剧降低,甚至把他们和秋云山妻夫相提并论。
而由于丁禄山一家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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