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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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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的静寂 作者:小猫和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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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十一章 六节 tsunami

    信封打开了,采乐抽出信纸,令悦雅惊讶的是,信上的字,竟是她不认识的,每个字都不认识,采乐认识的看了几眼,便小心的收回信封里,“我们先出去吧,我订了下午到普吉的机票,我们到普吉过圣诞节。”

    “宁先生,我们为您预订了在普吉的酒店,到了普吉,会有人接你们到皮皮岛,在那里,我们预订了一个别墅。”安雅冷静而又快速的说。

    采乐抱着apple,对她微微的笑了笑,低下头,“apple,我们在皮皮岛过圣诞节,那里的海滩很美,可以站在海水里喂鱼,那些鱼,很漂亮的,而且,那些鱼就像apple一样,很喜欢漂亮的大姐姐,还有灵可爱的小孩子,所以啊,只要mummy和apple在海水里一站,鱼就会游过来。”

    apple向往的拍了拍手,“好啊,好啊,我要mummy去喂鱼,daddy,那些鱼会不会咬我?”

    采乐笑了,“当然……,不会,那些鱼,一定会很喜欢apple的。”

    apple灿然一笑,伸手拉住悦雅的袖子,“mummy,抱。”

    在悦雅怀里,apple专注的看着悦雅若有所思的脸,看了很久,“mummy,你在想alex吗?怎么不理apple?”

    悦雅低下头,对apple淡淡一笑,“apple,我们要去皮皮岛,mummy特意帮你买了泳裤和救生圈,到时,mummy把你卡在救生圈里,扔到海里,你说好不好玩。”

    apple想了想,“好啊!不过要先把daddy扔到海里。”

    悦雅笑了起来,采乐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微微出了口气。

    吃过丰富的早餐,apple坐在行李箱上,采乐揽着悦雅,推着行李箱走向码头,等船的人很多,随处可见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和白发苍苍的老人。

    下了船,apple指着泊船的小海港里的鱼叫道:“fish,bsp;fish,mummy,bsp;i&?”

    接船的泰国人对apple笑道:“no, bsp;it’s beloo god! you bsp;enjoy it.”apple盯着他黝黑的脸孔,“are you thai?so&iful the fish are!”

    那个泰国人看上去很喜欢apple,递了一瓶可乐给他,“enjoy your trip!”

    悦雅看着那些水里游来游去的鱼,采乐轻声道:“悦雅,那些事,回到英国再想。我们一块儿来想,总有一天,会猜出这样秘密的。”

    悦雅抬头,眼中是款款的深情,采乐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樱红的嘴唇,apple咕哚了嘴,“daddy吻mummy。”

    采乐伸头吻了吻他,“好了,我们到酒店放下行李,就去玩吧。”

    长长的酒吧街,布满了酒吧,有的酒吧外,挂着红色的灯笼,apple好奇的看着那些坐在吧台旁边黝黑的,有些肥胖的,眉目清晰的泰国女子,“daddy,她们是什么人?”

    悦雅忙说:“apple,你看,那里有一只白猫,眼睛是绿色的,好漂亮。”

    apple火速的回过头,“在哪里?啊!好漂亮的猫,mummy,我们能不能把它抱回去。啊!那里也有一只,漆黑的,还有一只,还有一只,好多的猫,喵,喵,喵,喵……。”

    看着小声学着猫叫apple,采乐伸手了他的头,“apple,我们去吃龙虾,大个儿的龙虾都给apple,然后mummy吃中个儿的,daddy吃小个儿的,好不好?”

    apple拍了拍头,“好啊!不过mummy和daddy和apple都要吃大个儿的龙虾。”

    碳烧的龙虾很香,采乐快速的剥好了一只,递给apple,“apple,自己吃。”

    apple拿着那支龙虾,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两碟调料,白色的是油,另一碟是放了鱼油和生辣椒的调料,apple侧头看了很久,然后趁悦雅不注意的时候,把虾放进棕色的调料里,大大的咬了一口。

    龙虾才进嘴里,apple用力的吐了出来,大声的哭了出来,然后不停的喝水,眼泪也流了出来,悦雅吓坏了,饭店里泰国的老板娘拿了一杯橙汁,倒了点儿醋在里面,“chile,ok,it’s ok。”

    喝了橙汁的apple平静下来,斜依在悦雅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悦雅将沾好了油的龙虾喂到他嘴里,他把龙虾含在嘴里,感到不辣,才咀嚼起来。

    吃完了宵夜,apple跳到海边,潮水一起一落,apple感到双腿泡在凉凉的海水里,高兴得咯咯直笑,看着明媚的月光下平静的大海,采乐觉得黑夜中,那些闪闪的波光如同刚才街道上那些神秘的猫眼中的诡异眼光,默默的诉说着不可知的预言,就像一个又一个神秘事件出现前的恶兆。

    海滩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躺椅里,悦雅看到无数的家人,用自行车推着自己的孩子向远处的学校走去,那些校服很漂亮,有蓝白色的,咖啡色和橄榄色的,有的孩子还穿着红色和淡蓝色的马甲,女孩子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看上去,就像一个又一个裹了面粉的小人,就像移动的人偶戏。早上上学和下午放学,是悦雅最喜欢的两个时段。

    “mummy,那些鱼咬我。”apple咯咯的笑,海水漫过了他的腰,他的两条腿轻轻拍打着海水,就像一朵飘浮的花朵。

    五颜六色的鱼围着采乐、悦雅和浮在水里的apple,不停的有鱼蜂拥而至,争食着他们手中的面包。海水里晃动着黑色的礁石,海水飞溅,鱼们不时滑过悦雅的皮肤,她觉得似乎在海中与鱼共舞,那些五彩斑斓的游鱼飞速的游动,就像天空中不停绽开的焰火,悦雅从未觉得这样的自由,也许,前生就是这海里的一条游鱼吧!

    玩累了,三个人刚躺在沙滩高处的躺椅上,就听见沙滩上的人欢呼起来,原来是海水急速的退了下去,海滩上,留着不同的,奇奇怪怪的鱼,采乐起身,用望远镜看了看有的游客手中的鱼,那是一条很奇特的鱼,柔若无骨,腹部一般薄如蜡纸,几乎透明一般,长长的触须在阳光中上下颤动。眼睛突出眼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巨大的声响从海底传来,海滩上的人都安静了,采乐丢了望远镜,大声叫道:“quibsp;babsp;babsp;tsunami。go back!”

    海滩上的人拼命的跑了起来,采乐抱着apple,携着悦雅,拼命的向前跑,跑到一颗大树旁,采乐和悦雅紧紧的抱着树,apple在采乐怀里,也是紧紧抱着树,四五米高的海浪从天而降,就像灭顶之灾,巨大的吸力几乎把他们吸到海里,apple吓得哭了起来,在那震彻天地的巨响中,他的哭声显得那么的弱小,几乎不可闻。

    海浪渐渐退了下去,海滩上一片狼籍,各种的残骸和尸体布满了整个海滩,悦雅抱着apple,惊魂未定的看着海滩上的一切,采乐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惨景,然后和悦雅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起向海滩上伤者最多的地方走去。

    终于等来了救援的船只,采乐和救援队的人把那些受伤的人又拖又背弄到了船上,立时有医生帮他们做紧急处理,悦雅带着apple在海滩上安慰着那些受伤的孩子,不停有海浪将尸体拍到岸上,孩子们惊恐的呼叫着自己也许永远也回不来的父母,他们永远的被埋葬在印度洋幽深的海底。

    曼谷的豪华酒店里,采乐的手抱着厚厚的沙布,悦雅的腿上也包着厚厚的纱布,apple又黑又瘦坐在悦雅怀里,他们正在看印度洋海啸的新闻报道,“据不完全了解,此次印度洋海啸造成十余万人的死亡,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援队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受灾最严重的印尼,各国的救援队和救援物资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各个受灾国家,请看详细报道。”

    电视上,出现了各国的救援队整齐有序的在各个受灾地区忙碌的身影,看到那些尸体,apple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悦雅轻轻抚着他,安抚着他,apple安静下来,可是,当电视里放出海啸时拍的dv片段时,apple吓得大声的哭了起来,拼命抱着悦雅,“mummy,daddy,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悦雅和采乐紧紧拥在一起,apple在他们的怀里,哭声渐渐小了,他们三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久久都没有分开,就像在天地都要毁灭在海啸中一样,紧紧的相拥,直到未世来临。

    正文 十一章 七节 劫生

    到处都是因海啸受伤的人,悦雅拄着一拐杖,携着apple的手从护理室出来,apple看上去似乎惊魂未定似的,眉眼间似乎还留有泪水,小小的手抓着悦雅的手指,不断的东张西望,似乎要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一边走,悦雅一边轻声安慰apple,“apple,我们拿了药,就去吃冰淇淋好不好?apple吃最大个儿的草莓冰淇淋,mummy、daddy和apple一块儿吃,mummy和daddy用大勺,apple用小勺,好不好?”

    apple撅起嘴,“apple也要用大勺。”

    看着apple微微恢复正常的神情,悦雅微微松了口气,“好啊!我们先去看daddy换好药没有?”

    apple高兴了一些,摇晃着悦雅手,“mummy,daddy的手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呢?”

    悦雅耐心的说:“因为daddy拼命的抱着apple,拉着mummy,不让我们被海浪卷走啊!daddy是apple的爸爸,是mummy的先生,他爱我们,所以他倾尽全力来保护我们不受伤害,只要在daddy身边,apple和mummy永远都不会受伤害的。”

    apple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听不懂悦雅说的话,可是仍然甜甜的笑了,“apple永远要和mummy、daddy在一起,永远在一起。apple不怕tsunami,一点儿都不怕,daddy会保护我们的。”

    悦雅笑面如花,“是啊!daddy和mummy会永远永远的保护apple,永远不让apple受任何的伤害,因为daddy和mummy是世上最爱apple的人。”

    apple点了点头,“apple也是世上最爱mummy和daddy的人。”

    她们一边儿说,一边儿向往外走,却不知在医院的二楼,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正默默的注视着她们,他的面色沉,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腿上打着石膏,他的眉眼间有一股戾气,似乎这世间的人,都与他为仇一般。

    那一家三口走得很亲密,父亲抱着孩子,揽着母亲的腰,一边走,一边说笑,看上去那么的幸福,那个男子,不停的转眼去看偎在身边娇小的女子,眼神中满满的亲怜蜜爱,即使在远的地方,也能看到他们眼神中传递的浓浓爱意。

    “梦杨……。”

    余梦杨回过头,苏沅跛着脚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药,“我拿到药了,你在看什么?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余梦杨慢慢走向她,“听说这是泰国政府指定的海啸救助站,有很多的中国人,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苏沅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向医院外走去,“这里收费这么贵,一般的人,很少到这所医院来的,刚才我看见宁采乐了,拿了好大的一包药。你知道吗?原来他们也在皮皮岛,我们竟然没遇上,采乐这次救了好多人的命……。”

    苏沅滔滔不绝的唠叨,并没有吸引余梦杨的注意,他当然知道宁家在皮皮岛,从他们上岛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他们带着那个小孩子几乎出没在岛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那天在海滩上,他看到那条鱼时,也发现了海啸前的征兆,可他没想到,一向冷血的采乐,竟然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候,他竟然出声救了海滩上大部份的人,他的眼前,至今晃动着他救助海滩上伤员的情形,他觉得自己并不像想像中那么的了解这个男子。

    另外有一件事也令他心烦,就是身边这个女孩子,无论他在何处,她总是如影随行,弄得他几乎没有一点儿私人时间,海啸那天,她离海滩很近,他奔上高处时,已经认定她会葬生海底,连事先想好的计划都没用上,没想到,她的命那么硬,竟然挂在海岸边的一棵树上,只是受了轻伤,看来,要摆脱这个女子,只能沿用之前的办法了。

    “梦杨,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刚才台里又打电话来催了,有一个新的栏目要我做主持,而且北京的一家文化公司也在和我接触,要我在他们投资的一部二十集的连续剧里演二号女主角。”苏沅擦着湿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余梦杨正坐在窗边,用望远镜在观察着什么,苏沅疑惑的走到他身边,“梦杨,你在看什么?”

    余梦杨回过头,“你看海滩上的那个男人。”

    苏沅接过望远镜,几乎立刻就见到了那个骄慢的男子,他长得不高,比中等身材还要矮一点,黝黑的面孔,眉清目秀,肌很发达,一眼看上去,很令人讨厌。

    “他是泰国最大的黑社会社团华兴社龙头的独子,叫华峰。”余梦杨在苏沅耳边道。

    苏沅把望远镜还给余梦杨,非常惊讶的问:“你认识他?”

    余梦杨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海滩上的华峰,不断有泳装的女子走到他身边,向他献媚,“沅沅,这个男子,在泰国的黑道非常有势力,听说他是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对建筑和法律非常有研究,而且他本人是泰拳高手,虽然不太高,可是很有个人魅力。他最欣赏的,是像你这样的美女,小鸟依人,又有独立的个。”

    苏沅有些不高兴,“梦杨,你想什么时候回国?我去订机票。”

    余梦杨放下望远镜,伸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如果你急着回去,就订明天的机票吧,假期还长,我们先到昆明,然后到丽江住几天,去了九寨沟,再回滨海。”

    苏沅一愣,“这么快?”

    余梦杨揽住她的腰,“你不是急着回国吗?那个什么电视剧,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的沅沅只演第一女主角。”

    苏沅看上去非常开心,“贫嘴,我们到哪儿吃晚饭。”

    余梦杨笑道:“去saffron餐厅,就在酒店的59楼,那里供應的是富有泰國風情的美味菜肴。泛亞洲菜色香味俱全,從香辣可口的“泰式酸辣石斑魚”和“薄荷茄子牛”,到“茉莉香料飯”,還有椰香濃郁的飯後甜點和當地新鮮的四季水果,都很不错。”

    苏沅一愣,“那样啊!我得换件衣服才能出门了。”

    余梦杨笑了,“我帮你买了一件晚礼服,你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件香奈尔的黑色晚礼服,非常的感,交叉的两边黑色丝带护住了前,极宽的黑色蕾丝围绕着脖子,露出了雪白的背,一串葫芦型的长长水晶挂饰摇曳在雪白的肌肤上,极是美丽,长度恰到好处的裙子,行走间,露出一小截丰盈的大腿,就像美人顾盼生辉的明眸。

    余梦杨赞赏的看着镜中的苏沅,“沅沅,这套衣服,除了你,没人穿得出这份高贵和美艳。”

    而苏沅,并不高兴,“这衣服太露了,我不喜欢。”

    余梦杨将她的手绕到自己的臂弯里,“走吧,我的蝴蝶夫人,我们是在泰国,不是在国内, 你看海滩上那些欧美的女子,赤身裸体的做阳光浴,融入自然之中,那些女子, 及不上我的小美人儿的十分之一,却那样的张杨,今天晚上,就要让他们真正的了解什么是美人。”

    saffron餐厅与以往相比,冷清了许多,客人三三俩俩的分散在餐厅的各个角落,苏沅感到四周来灼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特别是望远镜中的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盯着她,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几乎像着火一般的炙热。

    不知道今天余梦杨怎么有那么多的话,一个晚上,他口若悬河,引经据典,说到最后,苏沅觉得简直想把这一辈子要说的话,都在今天晚上说完,看着他兴奋脸,苏沅由衷的感到高兴,只有在这个地方,梦杨才是她的男朋友。

    甜品终于吃完了,余梦杨似乎意犹未尽的挽着她走出餐厅,苏沅觉得,那个男子,那个令人厌恶的男子,始终盯着她,似乎从未移开过他的眼睛。

    在电梯口,余梦杨趁苏沅不注意,将香烟偷偷的塞进垃圾桶里,音乐声不断的从餐厅传出,走廊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一个待者,正在清理过道上的每一个垃圾桶。

    缠绵的亲昵完后,苏沅到浴室里洗浴,而余梦杨偷偷的将护照和钱塞到衣服里,大声对她说:“沅沅,我的烟没了,我下去买包烟,我不带门匙了,你快点儿洗完,帮我开门。”

    苏沅应了一声,余梦杨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小心的将门锁了起来,然后快步的向电梯走去,走到紧急出口,他停住了脚步,电梯的指示牌正不停的闪烁,他转身,推开了紧急出口的门,然后走上楼,慢慢的在黑暗中坐了下来。

    他很快就听到了苏沅的挣扎声和呼救声,可是以现在酒店的入住率和他心挑选的楼层,本没人会听到那微弱的声音,所以,几乎在三十秒以内,一切的声息就消失了,唯一能显示出刚才恶行的,只有敞开的大门。

    正文 十一章 八章 解谜

    余梦扬拖着行李走进海关,然后在候机厅坐了下来,展开手中握着的报纸,在那份泰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的第二版,是他登出的寻人广告,那张巨幅的照片,也是他心挑选的,从这张照片上,可以看到一个妖骁、妩媚的女子,无论是谁,从这样一张照片上,是无法认出苏沅的,照片的旁边,有泰文、中文和英文的寻人广告,言辞干瘪无味,除了悬赏的三十万美金,余梦杨看不出这广告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在心里暗笑着,他把报纸丢到远处的垃圾桶里,正想吸一支烟,几个泰国的警察走了过来,他停住了脚步,心里暗暗吃惊,泰国的警察找到她了吗?

    随行而来的是一家旅行社的泰国翻译,他语气平缓的翻译着泰国警察的大段句子,“余先生,经我们查证,您的女朋友是被我国的黑帮掳走的,可是到底她在何处,我们还没找到,这是我国近期出现的第一宗华人被绑架案,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一宗单纯的勒索案,他们要的似乎不是钱,在我国,三十万美金对普通绑匪是很有吸引力的……。”

    余梦杨热切的,“那我加多赎金,五十万美金,五十万美金如何?我只有这么多的钱,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女朋友,我们预计此次回国就结婚,先生, 你帮帮我……。”

    他的语气显得那样的诚恳,其中饱含的深情令泰国警察也微微动容,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其中看上去警衔稍高的警察通过翻译说:“余先生,很抱歉,恐怕这五十万美金也换不回您的女朋友。”

    余梦杨眼中的希望渐渐转换成绝望,他失控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出了五十万美金也赎不回我朋友,你们……?”

    翻译忙拉住他,“抱歉,我的朋友有些情绪失控了,让他单独呆一会儿吧。”

    泰国警察走了,翻译和余梦杨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看了四周无人,翻译轻声道:“余先生,您还是尽快回国吧,您的女朋友是泰国最大的黑帮华兴社龙头的独子华峰出手绑架的,这就不是金钱能够摆平的事件。我不是让您放弃您的女朋友,可是,一般被华峰绑走的女孩子都没有好的下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被卖到红灯区,等警察救出来,她已经不是您所认识的女孩子了。”

    余梦杨的表情似乎麻木了,这个翻译和他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和他这次的推心置腹?他突然低下头,飞速的抹去了腿角的眼泪,“谢谢,既然这样,我就暂不走,找中国大使馆……。”

    翻译紧张的说:“千万不要,如果您找中国大使馆帮忙,只能使您女朋友加速死亡。”

    余梦杨有些木讷,“警察帮不上忙,又不能找大使馆,我什么都不能做,沅沅就会回来吗?”

    翻译叹了口气,“余先生,您还是快走吧,如果有人问起,您就说从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这样才能长命些,我送您上飞机吧。”

    飞机缓缓降落在昆明乌家坝机场,走出机场,在高原灼热的阳光中,余梦杨觉得心自由得大口的呼吸着微微带点儿花香的空气。

    出租车司机殷勤的帮他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先生,是不是第一次来昆明?您想去哪儿?”

    余梦杨在后视镜里对他露齿一笑,“刚从丽江回来,丽江可比昆明冷多了。到阳宗海,我的朋友在高尔夫球场等我。”

    一路上,余梦杨不停和司机谈话,套出很多关于丽江的景色和见闻,司机毫不防备的和他讨论起来,气氛很热烈,到春城高尔夫外,司机又帮他把行李御了下来,余梦杨给了他一百块小费,那司机非常高兴,约定他离开时,他也来载他,

    余梦杨拉着行李回过身,就看见苏浚从大厅里迎了出来,“梦杨,你可回来了,我……。”

    余梦杨忙示意,苏浚会意的伸出手,接过他手中一件行李,“我们可等你几天,丽江就这么迷人?”

    酒店的生意似乎差了很多,以往人来人往的大堂,如今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冷冷清清的,悦雅携着apple的手走进酒店的大堂,一个泰国男子迎面走了过来,“m,我的名字叫华峰,可以谈几句吗?”

    悦雅看着面前这个几乎与她一般高矮的男子,从他的举动中,她看出了优雅举止后隐藏的由于拥有巨大权力的志得意满,“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得等一下我的儿子。”

    华峰低头看着可爱的apple,他正奇怪的看着他,“他不是你的儿子吗?”

    悦雅微笑道:“当然是,他是我的小儿子。”

    华峰看着apple,“小弟弟,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apple眨了眨眼睛,“alex,中文名字叫龙辉。”

    华峰的脸色微微一变,“龙辉,他父亲叫什么名字?”

    apple伸手抱着悦雅的腿,“龙皓。”

    华峰走得很快,大堂里四散几个男子也尾随而去,悦雅带着apple回了房间,采乐正在收拾行李,“悦雅,你看看这几件衣服还要不要,我订了晚上的航班。”

    终于上了飞机,悦雅长出了一口气,apple抱着手里的恐龙,在采乐怀里昏昏欲睡,采乐轻声对悦雅说:“悦雅,我已让人筹备我们到希腊的所有事宜,明年新年,我们就可以在希腊渡过了。”

    悦雅微微一笑,待飞机开始平行飞行,便示意采乐把apple放在椅子上,让apple躺在椅上,看着他迅速的睡了过去,悦雅爱怜的看着他,“采乐,apple瘦了。”

    采乐揽着她的腰,“好像在滨海就瘦了,在英国的时候,apple不爱动,连走路都不喜欢,到了滨海,认识了alex,经常四处跑,所以瘦一点,也不奇怪。”

    深夜了,机舱内的灯已经熄灭了,悦雅偎在采乐怀里,朦胧的闭着眼睛,却不敢睡实,她不时睁开眼睛看着apple,采乐轻声道:“悦雅,你睡吧,我看着apple就可以了。”

    悦雅仰头对他一笑,“采乐,你想回到英国变大熊猫吗?”

    采乐也笑了,他笑道:“没关系,我变成熊猫,就是国家级保护动物了,很多国家抢着要。”

    悦雅笑道:“apple可不喜欢有熊猫当爸爸。”

    采乐压低了笑声,他们谈笑了一会儿,悦雅叹了一口气,“采乐,你说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我们一样幸福,岂不是很好。”

    采乐知道她想起了苏沅,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可怜,不喜欢刘轶,却喜欢余梦杨这样的恶魔,从看到那个报道的第一眼开始,他们就明白,余梦杨把这个女孩子推进了火坑,具体他是怎么做的,他们并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子今后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悦雅,这世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生活,那个女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如何走,要看她自己了。”采乐轻声说。

    悦雅想了想,“采乐,你先睡一会,待会儿叫醒你,你看apple。”

    采乐知道她有事要想,便闭上了眼睛。

    悦雅又一次打开了辉叔留给康欢的信,他到底写了什么呢?十几年的生死相依,没想到辉叔和欢欢竟然有一个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文字,也许在辉叔心里,她本是一个外人吧。

    尖长的手指一一掠过那些神秘的文字,辉叔也许猜到了,凭自己的格与对他的信任,自己是不会打开他留给康辉的书信的,可是采乐不同,也许采乐在看到这一连串神秘的安排,已经起了怀疑了吧。

    无论如何,辉叔都不会对她不利的,他是爱她的……。悦雅觉得心里惴惴不安,这一切的安排,太不像辉叔从前的格了,他为什么会有这些安排了呢?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欢欢收到这封信?

    也许从后向前看呢?悦雅抽出一张纸,开始从后向前的抄写,抄了一段,她放下笔,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查看,不对,这也不对,到底是什么样的文字呢?

    看了很久,悦雅突然灵机一闪,间中取字母,然后组成一段话。对,试试!悦雅按照一定的规律开始截取字母,忙了半个小时,取出的字母杂乱无章,本无法组合。

    悦雅颓然的*在椅子上,从前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试过了,仍然没有一点儿头绪,看过,辉叔是在防备她偷看,原来辉叔是这样的不相信她。

    “mummy,你在看什么?”

    apple坐起身,伸手点着那封信,“my dear……。”

    悦雅眼睛亮了,“apple,你怎么看出来的?”

    apple指着信纸,“mummy,你看,第一个字母是这封信的第一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而第二个字母,是这封信的第二个单词的第二个字母,就这样看下去。”

    原来是这样,辉叔竟然是用英文写的信,也许太明显了,她没有看出来吧。

    正文 十一章 九节 相顾

    apple爬在椅子上,看悦雅专心的破解着那封信的秘密,“mummy,怎么这么长?这是什么字?l-o-v-e?”

    悦雅抬起头,看他伏在椅背上,摇摇欲坠,吓得脸色发白,忙伸手把他抱在怀里,采乐也醒了,“悦雅,你在做什么?”

    悦雅正要说话,采乐转眼已看到悦雅写在纸上的字母,“这是什么?”

    采乐抓起纸,看了看,“不过是辉叔写给康欢的遗书而已,没什么可看的。”

    悦雅把apple交给采乐,她看着那封密信道:“不是,辉叔是写了内容的,不是给欢欢的遗书,他用这种方式来交待自己的后事,不是很难以理解吗?所以,这封信里一定有其他的内容,现在欢欢不能为他完成,我会帮他完成的。”

    悦雅俯下身,采乐拉住她,“悦雅,别看了,真的别看了,有的东西,知道了,比不知道要好。这世上,真正待你好的,不一定是你认为的。”

    悦雅眼睛里的神采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你说什么?”

    采乐把apple抱在怀里,“悦雅,这封信,我已经看完了。”

    悦雅转过头,窗外是无尽的云海和灿烂的阳光,在这个明媚的世界里,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悲哀呢?

    一滴泪落了下来,采乐伸手替她拭去,“悦雅,如果流泪能让你的痛苦减轻,我不会阻止你,可是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到底信里写的是什么呢?会让采乐这样的紧张,即使没有看,即使不知道详情,看着采乐的神情,竟然是这样的伤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呢?既然已经伤心了,那就伤心到底吧!

    看着悦雅继续翻译着那封信,采乐没有阻止,也许这样也好,让悦雅彻底的伤心,那么,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伤心了。

    一个小时,悦雅终于翻完了那长长的留言,她用颤抖的手,轻轻的在边贯的字母上划了长短不一的横线,这样,读起来就容易多了。

    吸一口气,再深深的吸一口气,一会看完信,不能哭,一定不要哭,悦雅,一定要坚强,有什么样的伤心,会像母亲的死和林俊的死能令你更悲哀的呢?没有了,这世上最悲伤的一切,你都已经经历了,这一次,不要哭了,一定能哭,因为,采乐在你身边,apple在你身边,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人依*,有人关心,这世上,还有人为你而存在啊!

    照明灯调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发出了暗淡的光芒,在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的女子,神情麻木的看着一张白得耀眼的信笺纸,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女子眼中堆积着越来越深刻的伤心,原来是这样啊!

    亲爱的妻,你在接到这张信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原来辉叔和欢欢已经结婚了,只是瞒着自己,为什么啊?难道自己的存在,为他们在一起制造着阻碍吗?他们曾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全盘的信任他们,可是,他们的心里,也许不是这样吧!

    悦雅痛苦的闭着眼睛,往事一幕又一幕慢慢从心里流过,快乐的、喜悦的、兴奋的、愉悦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那么的亲切,辉叔和欢姐的脸,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可是,这张张的笑脸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悦雅简直不敢看下去。

    还看吗?还要坚持下去吗?看了开头,已是这样的痛苦了,再看下去,会不会伤心得死过去?鼓起勇气吗?还是就这样的沉沦下去?

    加油!悦雅,鼓起你的勇气,既然一切都要面对,那么,逃是逃不了的。

    一双温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纸张,采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似乎想吻于她所有的悲哀,他清朗的声音就像春天的微风,让人觉得温暖而又安全:“亲爱的妻,你在接到这张信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你不用为我伤心,因为我是含着笑走进地狱的。对于我而言,这世上本没有天堂和地狱,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这一生,我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悦雅,无论我如何的否认,我都无法掩饰当把她留在龙城时,那种轻松的感觉。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如何的怕她?你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的怕她?那是因为你并不明白,悦雅,是恶魔的孩子。”

    念到这里,采乐停住了,apple扭动着身体,伸手拉着悦雅,“mummy,抱,抱,apple要mummy抱。”

    悦雅伸出手,将他揽在怀里,然后她对采乐微一示意,采乐继续念了下去,“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悦雅,杀了她的母亲和她父亲的岳丈。

    那是我收养悦雅后的第二年,我带着你们到新加坡进货,无意中发现了报纸上的报道——新加坡最大华人商会的会长,因通奸被杀,在那幅报纸上,有两张被害人的像片,其中一张,就是悦雅的妈妈。

    虽然我不知道悦雅是怎样杀掉这两个人,然后逃出来的,但我很肯定,悦雅,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聪明得令我害怕,冷酷得令我害怕。

    悦雅的父亲是新加坡最富有的华人富商陈文滔,我曾想和他联系,把悦雅送回去,顺便拿走他父亲为了寻找她,而设下的五千万美金悬赏。可是,每当我看见悦雅的眼睛,我就吓得不敢再有这样的想法,她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无情而又冷酷。

    最后,我终于想到办法了,我把她送给了龙皓,无论她在龙城的命运如何,都将与我们再无关系,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万万没有想到,悦雅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这次,她没有自己出手,而是借助了那个连说一说名字,都会让人发抖的男人的势力,我们又一次落入了陷井。

    我们的世界,天空不停的陷落,我们困囿其中,永远不得翻身,所以我又做好了另一次安排,我知道中国武警已经控制了我好长时间,所以,我决定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帮你除去生存下去的障碍。

    看着她出现在看守室里,我由衷的为你感到高兴,一年后,或者更短的时间内,你将永远摆脱她了,她再也不能因为你与她父亲的关系,而对你下痛手了。为了这,我情愿永远的被地狱的烈火焚烧,直至体无完肤。

    我一直在猜测,当龙皓抓到悦雅后,会如何的杀死她,可惜,我等不到那个时刻了。

    今夜,看着窗外如洗的夜空,我第一次感到中国的星星是这样的明亮,在同一片星空下,我的妻,你在做什么?”

    悦雅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扶手,她的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发紫,采乐伸手,将她的手一手指,一手指的掰了下来,然后,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悦雅,要哭就哭吧,在我的怀里,我宁愿你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干。那样,当你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再没有悲哀。”

    泪水静静的湿润了采乐的衣服,“采乐,是我杀了mummy,我把她推下了楼梯,我看着她从顶端一直滚落到底部,她的身上不停的出血,就像一个喷泉,那个老头子,站在我身后,拼命的狂叫,然后就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知道他的心脏病犯了,所以我把他的药,轻轻的踢到了楼下,让他就那么死掉,我开心,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吗?你知道吗?”

    悦雅的声音很低,简直比耳语还要低,采乐柔声的,“没关系,一点儿都没关系,悦雅,无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是应该死……。”

    悦雅喃喃的在采乐耳边道:“那个老头子喜欢我,所以mummy趁daddy不在的时候,偷偷把那个老头放进了我们的房间,可是她不知道,从进那个家开始,我就不再相信她了,她开门的时候,我已经爬出了窗子,然后从另一个窗子爬了进去,她发现我不在的时候,到处乱跑,她没有看到我拉在楼梯口的绳子,所以她跌倒了,然后,我在她身后轻轻的推了推,她滚了下去,发出的声音,让那个老头子发病了,他倒在地上,然后就死了。在daddy回来之前,我已经跑出了那个‘家’,跑向了自由,没想到竟想向另一个梦境,在那个梦里,我又一次的欺骗了自己,我这一生,有两个完美的梦境,mummy是这样的爱我,辉叔和欢姐,是这样的爱我,可实际上,我是在做梦,一生都不愿意醒过来的梦,偏偏,我还是醒过来了,醒得那么疼,那么痛,痛彻心痱,痛得骨头都一段一段的断裂了。”

    采乐伸手抚着她,“痛完了,就不痛了,悦雅,梦醒了,就面对现实吧!你睁开眼睛看看,还有我,还有apple,这世上,至少有我们是真心的爱你,永远的爱你。”

    apple不明所以的看着悦雅伤心的脸,“mummy,不哭,apple也不哭。”

    悦雅抹了抹眼泪,“是啊!mummy不哭,所以,apple也不哭。”

    apple长长出了口气,露出甜甜的笑容,自己拉了一张,开始玩了起来,悦雅抬起眼睛,正碰上采乐的眼波,那双清晰的眼睛中,清楚的写着爱和关怀。悦雅感到一阵温暖,这世上,即使没了所有,还有采乐和appl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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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十二章 一节 鼠药

    球场沿着阳宗海湖岸蜿蜒伸展,球场与湖畔之间一路可见平坦斜坡和悬崖峭壁,水天一色,绿野苍翠,这样环境中的余梦杨显得特别兴奋,他打了第二杆后,接过球童递过的水,正要喝,不经意间却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奇怪的客人。

    那几个长得很高,体格很健壮,看上去,他们似乎也在打球,可是从他们生硬的握杆姿势和不自然的站位来看,他们应该从未打过高尔夫,而且他们似乎正在观察他,一看到他转头,他们立即低下头,装出击球的样子,这几个,好像是公安局的便衣。

    余梦杨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对球童微微一笑,拿过了自己的球杆,低下头,作势要击球,眼角却飞快的瞟了那几个便衣一眼,他们果然在观察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公安局竟然会出动便衣来监控一个副市长呢?

    风吹过湖面,击起了涟漪,余梦杨击了三杆,已渐渐远离了那群便衣,他知道,他们不可能跟他跟得太近,正如他所料,那些便衣果然没有跟过来,他们站在远处,只是轮流监视着他。

    苏浚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声音压得很低,“梦杨,新城的刘子风被双规了,他现在还有招供,可是,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你看我们周围,从昨天开始,已经有便衣了。”

    余梦杨用力一击,球慢慢滚进了球洞中,他装做去掏球,“苏检,我们得赶快走了,离开中国,到美国去,我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你什么都不要带了,今天下午我们就走,你在汤池等我,我引开便衣,就来和你会和。”

    苏浚急道:“我是怕机场和车站都被他们控制了。”

    “不用担心,我会不去机场,也不坐汽车和火车。”余梦杨的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笑容。

    “什么?余梦杨和苏浚不见了?马上去找,立刻去找,就是把昆明翻个个儿,都必须找到这两个人,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虽然还不足以定这两个人的罪,可是只要我们的猜疑得到一点证实,这两个人,尤其是余梦杨,简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宁国强愤怒的对电话听筒吼道。

    “梦杨,我在这里。”苏浚小声的呼唤道。

    余梦杨快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一边向一辆马车走去,一边说:“带这么大的箱子干什么?我们现在是逃命,不是旅游。”

    苏浚喘着气道:“你也知道,我上了年纪了,有些苦,吃不了的。”

    两人走到马车边,余梦杨伸手把大箱子丢到马车里,然后扶着苏浚上了马车,对那个车夫道:“围着湖走一圈。”

    “什么?围着湖走一圈?”苏浚叫道,“我们这……。”

    余梦杨对他微使一个眼色,苏浚不再说话。

    警车凄厉的咆叫着,闪电般的追上了那辆马车,马车夫惊疑的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几个警察,“你车上是什么人?”

    不待车夫回话,警察已经拉开了马车上的布帘,“这箱子是谁的?”

    车夫跳下车位,“刚才有两个客人,说要绕湖一圈,有一个客人带了这个大箱子,刚才他们要方便,在前面下了车,我这个人,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告诉了他们,赶上前了一小截。一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

    警察回过头,“在哪里下的车?”

    车夫指着一个路口道:“看见没有,那里有个公厕,就在那里下的。”

    那个路口人来人往,车流穿梭,警察们面面相觑,“他们下的时候,周围有什么异常?”

    车夫想了想,“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刚才停了一辆车,一辆黑色的passat,其他也没什么异常的。”

    警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看,那两个人里,有这个人吗?”

    车夫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有,不过比照片上显得老一点。”

    警察收起余梦杨的照片,又跳上了车,,风驰电掣的开走了。

    听着便衣警察的汇报,宁国强恼得满面通红,“这么容易就让他们逃了,你们是怎么监控的?”

    便衣们低着头,话也不说,廖启刚轻声道:“宁省长,是这样的,因为陈子风一直不肯招认,所以公安局的同事只能监控他们,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又不能离得太近,而且余梦杨很狡猾,我想,我们只要布好网,他们逃不掉的。”

    宁国强转过头,“你怎么来了?”

    廖启刚把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他,“这是陈子风的供词,穆检让我特地送过来给您。”

    几个便衣陆续退了出去,宁国强戴上老花眼镜,“我看看,他到底认了什么?”

    啪!宁国强的手猛的击在桌上,杯子跳了一下,然后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廖启刚吓了一跳,“爸爸……。”

    宁国强站了起来,“启刚,我真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我们都没有发现,而且据陈子风的供词,似乎绣蕾的死,也和余梦杨有关,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叫什么沅,这几天也失踪了,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我怕这是一个黑洞,没完没了的出现新的案子。”

    宁国强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文件夹,“启刚,回去告诉穆检,这个案子,一定要专人专案,同时,把这些供词送给常省长,请他定夺。”

    苏浚疲惫的*在*椅上,“梦杨,这几天一直在滚动播出我们的通缉令,我们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余梦杨微微一笑,“放心,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你相信我吧,就是国际刑警发出红色通缉令,也抓不到我们。”

    苏浚看着窗外的落霞,“梦杨,我真想不到,你竟然带我躲在这样的地方。”

    余梦杨淡然一笑,“所以我才让你放心。”

    苏浚笑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傣语。”

    余梦杨淡淡道:“我母亲是水傣。”

    苏浚有些诧异,他很少听余梦杨提及自己的母亲,即使是说起,也是点到即止,今天果然也不例外,余梦杨说完了,立即就转身走到了一边,“天黑了,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木筏静静的在漆黑的水面上的飘行,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缅甸的国土,苏浚不由松了口气,余梦杨突然轻轻拉了拉他,然后无声的潜到水里,苏浚也跟着潜到水里,两人顺水飘了很久,才爬在河岸,极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人声,那个导游说得没错,在原定的上岸地方,果然有缅甸的山兵在埋伏。

    没想到这么快又回了泰国,不过和之前悠游的态度相比,这次显得惶恐了很多,余梦杨抓住机票,在候机室里紧张的等待着登机。

    “我不想去。”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苏沅,没想到她竟然活了下来。

    余梦杨伸手拉了拉苏浚的手袖,不让他抬头和苏沅打招呼,一阵熟悉的香风飘过,越飘越远,直到那香味儿消失,余梦杨才抬起头来,没想到正碰上华峰的两个手下,他们推着一辆行李车,咕咕嘀嘀道:“这个中国女人真讨厌,看她能得意多久。”

    没想到苏沅竟然能够倾倒那个骄傲的泰国男人,余梦杨冷笑着想,直到上飞机,他还在想这件事。

    “ms.wang,我们回来了。”apple冲进屋子,大声叫道。

    王太太应声而出,“apple,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刚好烤了栗子红酒蛋糕。慢点,慢点,把我撞倒了,让我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太太笑吟吟的把apple抱了起来,“好了,先去洗澡,然后再吃蛋糕。先生,太太,你们洗完澡,就下来吧,蛋糕一会儿就好了。”

    和往常一样,王太太沏好了红茶,帮apple放好糖,就坐了下来,舀了一勺蛋糕给apple,“apple,饿了吧!我还留了一只火**,明天烤给你吃。”

    &’s&! i&urkey. mummy,i like ws. wang.”

    悦雅微微一笑,她正要吃蛋糕,apple突然哭了起来,“mummy,肚子痛,肚子痛死了。”

    急症室的灯终于关了,站在急症室外的三个人紧张的看着推开门走出来的医生,采乐抓住不停发抖的悦雅,“医生,我孩子怎么样?”

    医生疲倦的脱下眼镜,“没问题了,不过下次要小心,小孩子很容易吃到鼠药的。”

    “什么?”王太太惊讶的叫道:“鼠药,哪里来的鼠药?”

    医生奇怪的看着她,“我也想问你们,为什么小孩子会吃到鼠药,幸好只摄入了微量,不然,小孩子就危险了。”

    王太太转过头,看着采乐和悦雅,脸色苍白,“对不起,先生,太太,我知道是谁下的毒,不过,我想请你们原谅他,他只是误会了,只要向他解释清楚,他会明白的。”

    正文 十二章 二章 夜宴

    “土豆炖牛,太好了,我最喜欢的菜。”james坐在餐桌下,虽然嘴上说着高兴,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舀了一勺菜,“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你不是说他的病情比较严重吗?”

    王太太坐了下来,用叉子拨弄着自己碟子里的东西,“jam,你这么关心apple,是为什么?我想,不单是为了关心吧,你还感到害怕,是吗?”

    james抬起头,蓝色玻璃般的眼珠沉浸在雾一般的神情中,“darling,你在说什么?”

    王太太放下叉子,“james,,我太了解你了,这几天,你一直心神恍惚,经常说梦话,不敢接近邻居的小孩,那天只有你接近过我的厨房,你做过什么事?我都清楚,我已经求得了宁先生和宁太太的谅解,我想,你也应该向他们道歉。”

    james的神情慢慢变得悲愤了,“darling,你忘了jess吗?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我对宁采乐的怀疑吗?一切的蚁丝蚂痕都指向他,我不能冒险……。”

    王太太猛的站了起来,“你就是在冒险,james,你错了,你真的错了,不是宁先生杀了jess,jess的死,是有内情的。”

    james恼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一家人,可是jess是我们的女儿,无论她的死有什么内情,都一定和宁家有关系。”

    王太太怔怔的看着james,她悲伤的眼神令james感到一阵心寒,“darling,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王太太坐了下来,眼泪一点一点的滴落在碟子里,“james,jess,jess患了aids,她是自杀的,她是自杀的。”

    “什么?你说什么?”james的神色显得又震惊,又恐惧,似乎不明白王太太在说什么。

    王太太抬起头,“james,jess在学校的时候,被人强暴,她临死前两个月,她说不舒服,我陪她到医院做的检查,结果aids显阳,我们一直没敢告诉你,只是希望检查的结果有误,然后,我们又去了一次,结果还是阳。jess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可是我知道,她的心都碎了,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一瞬间,james似乎老了五岁,“jess被人强暴?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王太太痛哭道:“jam,我也是jess死后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不敢告诉我们,我知道她的为人,不可能乱交朋友,所以,她不会是通过不正当的途径患病的,本就没有想到会这样,是她的朋友linda告诉我的,linda也患了aids,现在休学在家治病。”

    眼前的linda完全是一个正常而健康的女孩子,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致的小嘴上涂着粉红色的唇膏,只是从她快速而又跳跃式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她的神状态不正常。

    james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连烟都夹不住,“linda,怎么回事?请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的jess,怎么会被人强暴的?请你告诉我。”

    linda轻轻的咳嗽,那脆弱的声音似乎只要空气轻轻的波动,就会消失在虚空中一般,“uncle,这件事,不关jess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james不敢看linda绝望的眼睛,“linda,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linda颤抖着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快一年了,我记得是复活节前,我带jess参加学校的庆祝party,party上,我们认识了两个北欧的男孩,他们长得很漂亮,很高大,是他们主动和我们搭讪的,看他们很友好,我们就和他们在一块儿玩,跳舞,喝酒,喝酒,跳舞,玩得很晚,我和jess都喝醉了,没想到,那两个男孩,竟然……。”

    linda抹了一把眼泪,对james说:“uncle,我想,那两个人,一定在我和jess的酒里做了手脚,不然,我们不会醉得那么厉害,人事不醒似的,连被人拖进房,都不知道。”

    james显得心痛如死,良久才说:“linda,然后呢?”

    linda吸着烟,脸上的妆容被泪水一冲,融了一片,显得很肮脏,“第二天,我和jess醒过来时,那两个人已经走了,我和jess都不敢告诉家人,心想事情过了,就算了,没想到,几个月后,我和jess都感到不舒服,jess先发现自己患了aids,然后我也确诊患了aids,mummy打听到,那两个人,原是一对gay,他们发现自己患了世纪绝症,就不停的出来害人,在警察抓到他们前,他们总共害了十七个人,我和jess只是感染上aids的十五人中的两人。”

    linda伏在桌上,眼泪一直流,一直流,james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linda,至少那两个败类已经落网,他们再也害不到别人了。”

    linda起身,用面巾仔细擦擦了眼泪,“u早上打过电话给我了,她要我向你解释jess的死,其实,发现自己患了aids时,jess已经想自杀了,只不过,她舍不得你们,但是,她最终还是没逃过自己的心魔,因为jess爱上了一个,她永远不可能拥有的男人。”

    james的神色变了,“谁?宁采乐?是不是他?”

    linda点了点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没见过这个男人,我想,jess对他只是单恋,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听说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只是把jess当成小妹妹。”

    james的神色又变了,变得有些惊疑了,“都是jess告诉你的?”

    linda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jess很喜欢和我谈论那个男人,她死前一天,曾经来找过我,说了些今后不能再来见我很奇怪的话,当然我没在意,可是第二天,看到新闻,我知道,jess自己做了傻事。虽然jess表面上没有什么异状,甚至可以是很积极,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

    原来是这样,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你对我说了,我和你mummy至少能为你分担一些痛苦,可是你自己承担了所有的痛和恨,到最后,你再也承受不了的时候,所以才会自杀。是我错怪了宁采乐,我差点儿杀了那个孩子。

    jess你原谅我,原谅daddy,原谅我……。

    “宁先生,apple的病好一点儿了吗?”james很愧疚的对采乐说。

    采乐淡淡一笑,“谢谢,他好很多了。”

    james鼓起勇气,“宁先生,那包鼠药,是我放到蛋糕里去的。”

    采乐一愣,却不惊讶,james知道,以采乐的敏锐和聪明,一定早已猜到了,可是他还是说了下去,“因为jess喜欢你,所以,我一直以为是你杀了jess。当你们回国后,为了报复,我就想杀了你们……。”

    采乐伸出手,握住james的手,“jam,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王太太都告诉我了,我们不怪你,因为你在蛋糕里放的鼠药,并不足以致命,这件事,我们以后不要再提了。”

    james点了点头,采乐回过头,“王太太,今天晚上你不用等我们了,和jam早点儿回家吧。”

    天气渐渐热了,夜风也变得温柔而妩媚了,采乐将车停在酒店门口,满面含笑的走下车,殷勤的拉开了车门。

    悦雅缓缓的步出车门,四周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声,在微凉的夜风中,悦雅站在采乐身边,她穿着淡灰色的晚礼服,轻纱在风中飞舞,粉红色的腰带长长的从腰间垂落,优雅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媚惑。

    夜风妩媚而立的女子,眉目鲜妍,细致而婉约,就像一首静静流淌的诗,她依傍着那个高大而俊美的男子,就像人间最美的一幅图画。

    走进大堂,闪亮的灯光下,打了蜡的地板光可鉴人,清晰的露出了行走之上的人影,悦雅低着头,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就像小的时候,行走在结冰的河面上一般。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满是衣冠楚楚的上流绅士和淑女,随处可见社交名人、文体明星,好一场夜宴!

    悦雅挽着采乐的手臂,有些陌生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他们的神情雅静,有一种经过心修饰过的礼貌。多么虚伪的一群人啊!

    悦雅和采乐淡然的相视一笑,在这样的盛会中,有他们,也只有他们,可以这样安然的、真心的、毫无禁忌的相互对视,然后,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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