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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 作者: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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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子。
萧澜见她还光着脚,把人拽住道:“我去拿,你披上被子等着。”
延湄这会儿完全醒了,两眼放光地看着萧澜,被子披在肩膀处,脚丫子还在外头晃,萧澜过来便指了指她,说:“放到被里去。”
延湄又乖乖放进去,跪坐着帮他擦头发,往外头看一眼,漆黑漆黑,香钟烧了大半,约是子时了,她脑袋探到前面,疑惑地看着萧澜,嘴上虽没问,但眼中明明在说:怎这个时辰回来了?
萧澜却不应话,转而问她:“府里都好么?”
延湄说:“府里好,我不好。”
萧澜扭头上下打量她,想着是不是天冷受了寒,因问:“哪里不好?为何不好了?”
延湄鼓鼓嘴,直白道:“哪里都不好,想着你,每日都想。”
“……”
“别偷懒”,萧澜赶紧把脸转回来,“继续擦。”
延湄擦头发还有些笨拙,因是头一回,找不好力道,时不时扯得萧澜头要歪一下。
过了会儿,擦得差不多,萧澜收了巾子,看她在塌上小小努了一下嘴,“怎了?”
延湄歪着脑袋:“二哥没回来。”
傅长启走了两个多月,算时间也快了,既然没有旁的消息传来应还算顺利,萧澜道:“应也快了,估摸得入了腊月。”
他不知延湄是因前天听白倩“解闷”,自己也也念起傅长风和傅长启来,只想起之前傅长启刚到那日,延湄还有些别扭的样子,遂逗弄道:“你不是不喜二哥,怎念着他倒不想着家中大哥了?”
“想”,延湄说。
萧澜睇着她:“怎么想?”
延湄说不出是怎么想,回道:“每日都想。”阿爹阿娘也想,但她不说。
萧澜刚听过一个“每日都想”,现又听一个,真是刚洗个热水澡就吹冷风。
他拉起被子闭上眼,睡觉。
延湄并没觉得什么,还沉浸在他突然归家的喜悦里,照常把脚放在他的脚上,其中一只还得寸进尺,在他腿上隔着亵裤蹭了蹭。
萧澜还在闭眼装睡,只能默默忍着。
他回来几日,还要再去颖阴,如此两边往返,延湄渐渐习惯了这样,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延湄是没法子跟的,因而每次萧澜回来她都分外开怀,若是回来的时候是夜里,总是会带着睡意抱住他,萧澜两三次后也习惯了,倒是夜里回来的次数多些。
入了腊月,北风跟刀子似的,过了腊八,直到腊月十二,傅长启也终于见了影儿。
第33章 归来
傅长启回濮阳时,正赶上萧澜去了颖阴,延湄第一眼见着他,简直不敢认。
他穿了件赭石色的皮袄,胡子拉碴,脸颊黑红黑红,不知之前是晒的还是干的,起了暴皮,活像刚从贼山上下来。
延湄稍稍张大了嘴,傅长启拢着袖子冲她嘿嘿笑一声:“瞧二哥是不是更俊了?”
延湄紧紧闭着嘴巴,却过来拉了他的袖子往里走,傅长启嘴里念着好好好,一进屋,热意融融的,他袖子里的手禁不住搓搓蹭蹭。
延湄立时就留意到了,把他上下瞅一番,倒挺快接受了他这副邋遢样子,指着他的袖子说:“手。”
傅长启笑道:“侯爷今儿不在府里?”
延湄不接他这话,又说:“手。”
傅长启只得干笑着拿出来,边道:“不妨事儿,只是稍有些发痒。”
——他两个手都生了冻疮,紫喇喇的肿着,还有些流脓,一着热,痒得钻心。
延湄的目光又转到他的脚上,傅长启缩了下靴子,忙道:“左脚也冻了,但没手上厉害,你宽心,二哥走时带了蛇膏,也抹了,过些日子就能好。”
桃叶和桃花在那儿瞧着眼眶子都红了,桃叶道:“舅老爷,这冻伤可磨人得很,冻一回,往后年年都得冻,您这是往多苦寒的地方去了啊。”
傅长启摆摆手说:“也没有多苦寒,只正赶上一场大雪,在雪窝里捱了几天。”
延湄现也不问那些,她清楚治这些闵馨倒很有几个的方子,便吩咐桃叶:“找闵小娘子。”
傅长启本是要先回院子洗一洗,换个衣服,不意延湄还能主动提起个生人,因问:“闵小娘子是谁?寻她做什么?”
延湄一下不说话了,但桃花还没反应过来,答说:“闵小娘子同她的哥哥都是大夫。”
傅长启是个一句话要转三个弯儿的人,闻言便皱了下眉头,看着延湄问:“你前阵子闹病了?二哥上回到这,急匆匆地,倒没瞧出来。是那之前还是之后?现好全了没?”
延湄看着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她本就不说假话,何况还是对着家里人?但她又不愿说允大娘的事,即便亲如兄长,她也一字不吐。
傅长启笑笑,“瞧你眼下这模样,应是早好了。乍从南边过来,水土不服也难免,叫丫头们仔细些。”
延湄“嗯”了一声,傅长启又跟她说了些路上有趣儿的见闻,闵馨便被急火火地拉着进了院。
乍一见着人,她唬了一跳,向延湄道:“还以为是夫人寻我,若是给这位公子瞧病,怕是得哥哥来。”
延湄摇摇头,耿娘子道:“这位是我们夫人的家兄,请小娘子来倒不是瞧甚么大病,是舅老爷手脚冻着了,怕日后年年落下这个,想问问小娘子可有什么秘方。”
闵馨缓口气,这些伤处的秘方是她最在行的,登时露出个轻松的笑,说:“待我先瞧瞧。”
她稍稍上前,傅长启手伸出来搁在桌上,闵馨见他手涨紫涨紫,肿如猪蹄,道:“傅公子是头回受这冻伤么?”
傅长启颔首说:“是头一回。”
“那尚好”,闵馨直起腰,“方子有,眼下是腊月,倒也好寻。就用这个月里的鸭脑髓涂在冻疮处,不出两旬包你手脚即愈。”
傅长启扬起黑眉:“这便得了?”
闵馨看他一眼,心说小夫人长得娇憨明动,家里哥哥怎是这个莽汉样儿,因嘴里不冷不热道:“傅公子若是信不着,自可不用,但方子我是给了的。”
傅长启见闻也不少,的确未曾听过这个偏法,不过想想生鸭脑望着恶心闻着腥气又大,这样的方子一般人多半不喜,是以不用不知,他没听过也没甚稀奇,便拱手道:“傅某随口一问,闵大夫莫见怪,明日我就依了这法子擦涂。”
闵馨听他语气还算诚挚,自己也不好冷着脸,转而又对延湄说:“夫人还得谴人跟我去多抓些秋茄树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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