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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36

      此地不宜久留 作者:黯雪时晴

    分卷阅读36

    的枪。

    没有退路了么?

    也许有。

    如果她不惜一切要带走晏君。晏君并不是他们费心布局的目的。

    “没有枪么?”樊云听着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冷到不像是自己的。

    “没必要动枪。清理起来不方便。”

    “我只用枪。”樊云盯着邱永福,目光直似要钉到邱永福骨子里。

    邱永福眼皮一跳,“没有,没带枪。”

    樊云木然望着,邱永福被盯得不自在。半晌樊云才收回目光,气势陡然散了。蹲下来捡刀,几乎跪伏在地。

    眼下可以怎么办?

    樊云脑海里又飘来易非的话。

    “你觉得给过他机会了,然后失望了,就马上转身离开。觉得被抛弃了,也放弃一切。你自己还剩下什么?”

    她从来没有想到,出走时付出代价,想要回来,是更加沉重到无以名状的代价。当她下定决心重拾身份时,他们要她把苦存的自我彻底谋杀。她从乱局中逃出,丢盔卸甲。仅剩的魂魄,却要在回到躯体之前先粉碎彻底。

    樊云不得不后悔。

    樊云抬头望晏君,她在恐惧中颤动,像风雨中的孤鸦。

    她们曾经在校园里相遇吧?这是陪她回到s市的人。这是可以理解她渴望的某种生活的人。樊云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有父母和一个哥哥。她们有共同的朋友,她们一起吃过饭逛过街。

    樊云记得她一定要系好的安全带,一个相当怕死的人吧。到底为了什么要以身犯险?又不巧遇到她。她们碰到一起,运气真是衰到底。

    “把她脸上的揭开。”

    樊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没有办法权衡,只能等待时机。

    白毛瞧了瞧邱永福,把晏君脸上遮盖的布条割断。

    光乍现,晏君忍不住眯眼。不知是否光线太刺眼,泪水便流淌下来。

    她对人生尚有许多期望。

    “樊云。不该让我这样看着你。”

    声音似缥缈的迷雾。樊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

    晏君高度近视,摘掉眼镜,望着樊云的目光虚弱无神。

    “放过我吧。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爸妈一直在等我出国。……”晏君几乎哽咽。“前天视频,我妈头发都花了。外甥女中文还说不好,只知道喊我‘小姨,小姨’……”

    樊云颤抖着攥紧弹簧刀,扣动机关,刀片倏然弹出。

    却在一瞬间,晏君忽地被白毛揪住,樊云只看到他提刀的左臂微微旋动。

    血喷出来,像绽开烟花。

    白毛摊开手,持刀的手心里陡然现出染血的晶白球体。

    炸响一样,晏君撕心裂肺地惨叫。

    转瞬间染红了她半张脸,沿着娇好的面庞滑落。白毛一只手将晏君压在车上。药力似短暂地失效,晏君猛烈地翻动,带着白毛向前。白毛不得不丢下眼球,将晏君拖拽着,上半身压在车前盖上。晏君的腿悬在空中,无力地踢蹬。血滑入早已散乱的发丝。

    刀压在晏君昂起的颈间。晏君恍如不觉地挣扎,刀刃在她惨白的肌肤上割出一道血痕。

    “够了!够了吧?!不是要我动手?!”

    樊云似乎看到晏君眼前的景象。墙面,灯管,一片耀眼的血色。太亮了,亮成漆黑一团。

    晏君喉咙里发出不成语义的破碎的呜咽。药力再次夺回对她身体的控制。动作终于缓下来。

    樊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白毛一撒手,晏君便从车面滑落在地。

    樊云低下头望她。被血糊满的脸颊,肌肉在鲜血中痉挛。樊云想拂去不断漫出的血。想抚平她的颤动。但眼前硕大的血洞,空气里飘满的铁锈气味,让她几欲呕吐。

    “樊云?……”

    不知道怎样答应。喉咙像被血封住,好像张开口就只有血灌注下去。

    晏君的声音越发微弱难辨。“我……口袋……帮我拿着……”

    樊云的手触上去,微热而粘稠的血,手底颤动着的肌肤,血肉瞬间化为拧动的怪物,生出吸盘一样紧紧吸住指尖。樊云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与晏君黏连为一体。

    “死……樊云……帮我……”

    晏君的唇微微翕动,声音却好像从樊云的胸膛中炸响。

    “不要这样活下去了……”

    晏君的声音在樊云脑中震荡。太吵了。

    脉动从刀尖传来。像有触角钻进自己的血管,在自己手腕间疯狂鼓动。

    血色连成一道线,喷溅出来。

    晏君喉头滚动,发出咕咕的声响,口中漫出血沫。

    似已陷在船里。甲板裂开一道缝,自地狱的熔浆从凝结的黑色深渊中喷涌冲出。眼睛,所有裸露的肌肤,胸前的衬衫在灼烈的火焰中一点即燃。红的烬,黑的灰,卷成扭曲的漩涡,樊云被烈焰裹在中央。

    扼紧自己腕子的力量陡然一松,只留下黏湿冰冷的触感。另一只手中似握着长篙,摊开掌心,火便从长篙沿着躯体燃烧起来。

    这条向阴间的渡船,她即是自己的摆渡人。

    恍惚中樊云看到白毛怪笑着立在身旁,他手中的刀锋沾染着晏君的鲜血。白毛横刀放在口边,刀锋颤颤,意犹未尽地舔舐鲜红的液体。

    樊云骤然暴起,弹簧刀像激射的光剑,刺向白毛。

    白毛猝不及防,持刀的手挥动。

    不知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江于流迅速制住白毛。

    樊云紧攥着刀柄。刀身从肋间滑动,整个没入白毛的前胸。

    樊云定定地站着。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又将要怎么办。

    “樊云?!”江于流瞥到樊云微侧的脸颊,血珠从鼻梁经右眼内眼角至颧骨一道深长的创口中细密地渗出。

    樊云晃了晃,松开手,向后退出一步。

    ☆、食得咸鱼抵得渴

    十二点已经过了。唐予歆翻动手机。左思右想。终于按捺不住拨出电话。

    但是正在通话中。

    唐予歆感到困倦了。第二天还要去易近山的白事。在那里会看到晏君吧。她大概会装作不认识她。

    她们相识已经很久。在圈子里朋友的引荐下认识。不过是晏君顺路捎她回学校,车子拐到校门口,却有说不完的话。唐予歆记起看表的时候,早已过了宿舍锁楼的时间。

    事后用朋友的揶揄,晏君哪管顺不顺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晏君出现在这个城市时,她确实被打动了,两人一触即燃,立刻重拾旧好。

    唐予歆又打了第二个电话。依然是正在通话。两个月以来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说不出的郁闷。脑海里冒出一系列胡思乱想。其实她有她的生活,晏君有晏君的生活,电话不接又怎么样?

    唐予歆明白自己陷进去了,习惯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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