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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0

      厌桔 作者:纸月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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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理会,只有自己和青空而已。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两人都很明白,说出这话的纱织或者还更明白些:现实总是会捕捉到她们的,能做的只是在那之前好好享受这份特殊的时光而已。

    书店已经休业了三天,靠近月底又快过年,正是需要好好盘点库存,对账,准备来年进货书单的时候,同时也该跟书商走动走动探探行情。青空想着陈伯之前的嘱咐,还有他交代下来的文件夹里好几页的书商名单,忍不住皱眉头。至于纱织,纱织更忙。

    上个月大致跟丈夫谈好离婚协议她便向原来的单位提出辞呈,然后入股跟两位朋友在市内开了一家主题餐厅和一个小咖啡馆兼酒屋。选址、进货、人手、营业手续已经陆续办好如今正进入装修后期,同时需要敲定餐单,跟供应商确定食材供应数量,还要跑关系办酒水经营执照,正该是忙得脚不沾地之时。她来找青空的这四天诸事不理连手机都没开,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年关将至,她也需要参加自己家族公司的年终尾牙,虽说张家人丁不旺,规模上也只算中型企业,但好歹底下员工四五百人,一场晚宴筹办下来也都是琐事。

    大概是因为这些,纱织不得不一清早起来赶到市里去。

    抽完最后一口菸,青空将菸蒂丢入菸灰缸,由著洗衣机搅动,自己回客厅用法式压滤壶做简单的黑咖啡,慢慢喝着,指头掠过桌上的玻璃罐。很好,不是那种水果。她想着,用纱织新买的牛油刀在切片麺包上涂满草莓酱,咬一口,心满意足地眯起眼来。

    早晨的梦越沉越深,隐到现实这边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

    临出门青空看了眼纱织买来堆在角落的包装纸袋,还犹豫着想,是不是该给住所添置个大衣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约而至~

    ☆、第二十三章

    日子一天天往前推衍,学校放寒假后书屋一下子冷清起来,青空焦头烂额地忙过一轮账目核对、库存清点、来年预订以及跟书商的旧书交接(部份囤货滞销的书籍可退回书商处)之后,总算松口气,过回几天闲散日子。

    纱织却还是忙,但忙着,大晚上还是尽量开车回小镇。三十分钟车程,青空有些担心她疲劳驾驶出事,纱织便笑她胆子小,还老说些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鬼故事吓她。客房被仔细收拾了出来,纱织来时青空便一起在客房睡。有时时间太晚或太累,纱织住到市里的单身公寓去,青空便自己睡在主卧。

    一直到春节年初七过后纱织才像稍微缓下来的陀螺,得到一点喘息空间。手下的餐厅和咖啡馆兼酒屋经过试营,又正式运作了三、四天总算顺畅起来,人也不用时刻盯着,纱织便能稍微早点回到住所跟青空吃晚餐。

    手头一些未处理完的营业数据和装修账目单据或文书工作便也带回来,深夜亮着灯,戴一副黑框眼镜坐在餐桌边上核算。青空无事便坐在沙发上,看看书,看看低头认真工作的纱织。

    带上眼镜的纱织给人感觉很不一样,原本的温婉收敛起来,多了几份严肃和锐利,又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色。日光灯从左侧披洒在她身上,长发盘起,腰背挺直,嘴角像要捕捉什么似地微微抿著,她可以这样一动不动盯着文件和手提电脑屏幕好几个小时,不时啪啦啪啦敲打键盘。

    一直看着这样的纱织时,青空可以感觉到自己像拧得死紧的一台发条机器被慢慢旋开了些,有种平静的喜悦,同时又有种不该如此的焦躁,像是陷入一个巨大的美梦,隐隐地知道这是暂时的,放不下心去享有。

    「想什么呢?」

    回过神时发现纱织已经摘下眼镜,侧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她。这是纱织常问的一个问题:想什么呢?仿佛恨不得扒开青空的脑袋,翻转过来,摇晃,看都能倒出点什么一一辨认清楚。

    青空笑着,放下没看几页的《传习录》。「过来。」她说。

    纱织便趿著拖鞋慢慢走近了,在青空身侧坐下,由著青空握她的右手在掌心,摩挲著。过一会起身到厨房给青空热杯牛奶,自己也倒杯热水,端著坐回沙发。

    「我跟家里人说了。」她将牛奶递给青空,空出手来端水杯到唇边,品茶似地饮几口,然后安静地开口。

    「嗯?」青空楞了下。

    「我离婚的事。」

    「嗯。」青空举起杯,又放下来,握在手中取暖。

    「结果,不是很好。」纱织低着眉。「姆妈倒没说什么,只是叹气。阿爸……大概是有些不满吧,毕竟这么大的事也没跟他们商量,还擅自辞职从商。奇怪的是哥哥——」

    纱织好看的眉紧紧栓了起来,像是还不敢相信当时的情景。「哥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骂我不知好歹。自小到大,好像没见他这么凶过。」

    「为难了?」青空伸出渥得暖和的手去抚纱织的眉头,有点不舍,为了她眼底安安静静的委屈。她知道纱织前夫答应离婚的条件之一是,不得对外泄露他是同性恋者的事,离婚原因只能说是性格不合。

    「迟或早,总是要面对的。」纱织在青空掌中闭了闭眼睛。「毕竟是瞒不了的事,公司尾牙他没出现就已经奇怪,连过年也不上门,阿爸一下就起了疑心,昨晚吃饭干脆就说开了。」

    「嗯。」青空还是闷闷地应着,不知怎么安抚她的难过好。过一会,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手掌从后颈到肩胛到腰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反反复复。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势渐大,滴滴答答的。就这样还炸起一连串的爆竹声响,而且连绵不绝,简直像把整个镇的土地砸出一个个小坑来似的巨大粗暴响声,中间还夹着烟花的嘭嘭闷响。大概是什么好日子吧。青空对闽南这带用鞭炮表示喜庆心情的热爱表示已经无感,然而这场爆竹盛会实在太过惊人,抬头看下挂钟,十二点二十三分,这炮竹声竟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等到最后一点响声熄灭下去,两人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一下子适应不了寂静的压迫似的。

    一定是这个原因。事后青空总是在想。当手机铃声突然回荡在空落落的住所客厅时,青空有种很糟糕的不详预感。

    铃声的一开始是清泠的钢琴声,没多久掺入一把男声,低柔的惶惶然的腔调,唱着青空听不懂的闽南方言,听不懂却不阻碍当中的哀怨惋惜,哀怨到极处便生出一股缠绵来。青空有次问纱织怎么选这样一首歌当铃声,喧闹点的地方怎能听见它响。纱织当时看她一眼,笑笑也不解释,只跟她说铃声是认识她之后换的,歌的名字叫花若离枝。

    那歌唱着,像一根钝又厚重的什么搅动着这点具压迫感的宁静,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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