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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9部分

      天!我被谁暴了? 作者:静海深蓝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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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前尘:欢情篇】  第031章 抢劫新娘

    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也嘎然停止,予欢心跳停止。静待三十秒,终于忍不住伸手掀起门帘,却瞧见迎娶队伍被一群骑着马匹的高大黑衣人给围住,而在队伍正前方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骑士看来这群人的头头。

    会是他吗?可看他身形并非熟悉的。

    予欢的目光在人群来回扫了两眼,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不禁微微失望了。

    这里没有一个男人是他,莫非她的猜测有误,不然,听到她嫁给欧阳克,他为什么没来抢婚?

    难道他压儿不在乎她?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欧阳克?他真的毫不在意?

    从帮会的挑衅,会主给她熟悉的感觉,还有小睿的身份以及一直不见露出的韩荨,这咱种信息,令她隐隐感觉到墨澈仍在世上,只是不解,他为什么不肯出来认她?

    她答应欧阳克的要求,无非是想引‘他’出现。她知道欧阳克为了皇太后手上的兵权和令牌,看准了她心中仍有墨澈,才设下诱饵让她上当,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让她证实墨澈真如自己所猜那样活在世上,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一试。

    “请问各位栏住我们的去路,是有何贵事?”迎娶队伍的领头--俞统领客气的询问着。

    黑衣人的首领不禁冷冷一笑,语气十分傲慢:“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

    “我们半路拦截你们,不是打劫是什么?”那人大言不惭的说。

    “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俞统领的语气仍很客气。

    “我管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面具男人冷哼一声,口气仍是不屑的说:“就算是天子在此,今天遇到我们算你们倒霉。”

    “各位说话请客气一点。”俞统领的语气开始不悦了。

    “客气?”那男人不禁大笑起来,“如果跟你们客气,今天我们就不出现于此。”

    “你......”

    为首男子看看自己的同伴,突然大声喝令着:“兄弟们,咱们上!”他的话一落,所有黑衣人全窝蜂拥而上,登时场面一片混乱。

    “大家保护郡主。”俞统领大声喊着。

    而掀开门帘的予欢看到这番景象,不由急了。她希望这些人是“他”的人,可没见到自己熟悉的身影,心中又忐忑不安;如果是一般的马贼,被他们这样搅和,万一‘他’不出现怎么办?

    予欢放下帘幔,整个人缩回轿内,听着轿外传来的阵阵打斗声,心乱到极点。

    正在这时,轿子的布帘突然被人用力地掀开,予欢身子往内缩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出现他眼前的人正是那名为首的面具男子。

    “呵呵!没想到新娘子竟然如此漂亮。”虽然看不到他面部表情,可听他的声音却充满邪意,那双黝黑的眸子上下打量眼前的她。

    “你想做什么?”此刻她心虽然有点害怕,但她很勇敢的打量他,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可他的感觉除了陌生就是陌生。

    “抢不到财物,抢一个新娘子回去也不错?”男人说完,就伸手一把抓住眼前这位美丽新娘子要出花轿。

    予欢在他的手抓过来时,闪身躲开,反手一巴掌就要往男人面门挥去,却被他快手抓住手腕。

    “你做什么?放开我!”予欢急声大叫,想用力甩开他的手,但男人用的力道痛得她几乎掉泪。

    “想不到新娘子原来是这么泌辣的,哈!抓你回去当押寨夫人不错。”他邪邪笑着,对予欢的挣扎本不放在眼里,握着她手腕,用力一扯,她便被抓出花轿,并让他一把扛起,横放在一匹马背上。

    “可恶!你放开我!”予欢尖叫着。欧阳克不是说派人保护着她吗?为什么只有迎新的士兵?其他人呢?

    “郡主!”俞统领见状,急急大喊,冲上前解救她。

    予欢趁面具男人与俞统领打斗时,挣脱他的钳制,跳下马就往前跑,那知才跑了两步,不小心踩到裙摆,往前扑到了。她顾不得痛,正欲爬起来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突然腾空升起。

    “救命啊!”予欢慌张得大声呼叫。

    面具男子将手中的女人毫不怜惜地放在马背上,缰绳一拉,大声喝令:“兄弟们,撤了!”随即急聘而去。

    “想走?”就在这时,埋伏在附近的两队人马突然出现,把黑衣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欧阳克得力助手无影。

    面具男人目光一凛,冷冷道:“凭你们也想挡住我们吗?”

    “试下不就知道了吗?”无影双手举起,向前一挥,大声喝道:“一个都不能放走!”

    话落,突听得嗤嗤破空声响,围着黑衣人的马群哀呜不绝,人和马十分狼狈地翻倒在地。这场变故来得突然,令无影脸色一变,立即命人察看那么跪地哀呜的骏马,发现它们的前脚竟全断了,蹄旁都散落着一片竹叶,显然是有人用叶子打断了这些马的前蹄。

    无影心暗惊,能用一片竹叶打断骏马前足,这份准头及力道,实是他生平仅见,来人显然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来者何人?”俞统领是一个见识多广的人,看到苗头似乎对自方不利,沉住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阁下既然敢拦截皇室马队,为何不敢现身一见?”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一个小竹林,原本只绕过这个小竹林便可以回城,因为王爷料到这里会遇埋伏,因此让他带领部分英将士混在迎亲队,只没想到这些人的武艺如此了得,三几下就让他的队伍乱了阵脚。

    一声轻笑自半空中轻轻淡淡的飘了来。

    众人大惊,把头一抬,一道青影掠过眼前,接着‘啊’的一声,竹叶在风中晃动了下,然后,众人往最初发出那‘啊’的方向看去,面具男人马背上的人不知所踪。

    我的天啊!那人是什么鬼武功?竟然来去无声?

    而从黑衣人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发出轻笑的人肯定跟黑衣人有关。这么说,这场对峙,他们丢了人,是输定了。

    怎么办呢?他们连人家的影子也没有看清,回去如何向王爷交待?

    “撤!”随着面具男的一声令下,黑衣人提剑冲杀面前围攻的兵士,一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杀戮就这样展开......

    竹林外的对面有个斜坡,那时站着两名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个容貌俊朗而冷然,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另一个亦是俊逸潇洒,笑如春风。

    “你确定是他吗?”俊朗的男人笑问身旁的男人。

    “他的身手太快了,本看不清楚,一切等追上去的如风回来再确定。”盯着追上去的灰影,俊逸的男人黑眸闪动着深邃的幽光。

    那人笑问:“如果真的是他,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

    俊逸男人没有回答,那双漆黑幽瞳变得更为深幽难测。

    ......

    “放开我!”惊魂未定的予欢,被当包袱一样拧着走,路上,她不断的挣扎,双眼闭起,本不敢看身下飞驰而过的景物。

    “别动!”拧着她的人狂怒一声,为了摆脱追在身后的灰影,青衣人抱着她跃上林中的树梢上,将她牢牢的困在怀中。

    当耳边的风声静止下来,脚下似乎落到实地,予欢心才慢慢冷静下来。她的脸被压在对方宽大而结实的膛,虽然看不到他脸孔,可一股熟悉的纯男阳刚的气息充塞了鼻端、口内,霎时间,难以掩饰的激动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垂放两侧的手,悄悄地环上他的腰,温顺的偎进他怀里。“是你吗?澈。”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突然僵住了,半晌,自他怀中抬起头,迎上一双深沉幽邃的邪魅黑眸。

    是......会主。

    他终于出现了!他终于来了!她好想他!

    一个人的容貌怎么变,但眼睛是心灵之窗,永远是改变不了的。他有着与墨澈一样的眼神,一的气息,带给自己的感觉也是一样的。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还一味的抗拒他,诅咒他,甚至为了不受他影响,答应司堂傲跟他做真正夫妻,幸好嫣儿出现及时,不然,她真的是铸成大错。

    纤细十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他的脸,行走在他俊美刚毅的线条,梭巡着他的脸孔,低声呢喃:“澈,是你吗?”

    感觉揽紧自己的一对铁臂突然收紧。“澈?他是谁?你另一个姘夫?”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可他幽黯的眼,令她打了一个寒颤。

    他,似乎比以彰更配,更寒了,那双晦黯寂绝的眼里有着毁天灭地般的狂厉,仿佛充塞在他心中的,只有仇恨与愤怒。

    “你......恨我?”她颤声问道。

    “我说过,对你,我绝不放手!”他没否认也没承认,淡淡说道,那神态与语气里都没半丝温度。

    予欢定了定心神,一股冷冷的凉意从背脊直窜了上来。他真的恨自己,是因为她另嫁他人?还是她嫁给他的死对头欧阳克?假如她不这样做,他会出现吗?如果当时她有选择,她绝不会嫁给他以外的男人。如今他的愤怒,她只能默默承受。

    但她绝不会认输的,他面具下的真面目,她一定会揭开。

    他是墨澈,一定是!

    【醉前尘:欢情篇】  第032章 相信

    他把她带回寂静岭,将她丢到以前住的房间,不由分说的伸手扯掉她身上的嫁衣,然后丢了一套新衣服给她。

    “穿上它。”冷冷丢下三个字后,又旋风般离去。

    予欢低头看着手上的衣服,像下定了什么事情一样,转身走进更衣室,不一会,她出来时身上一袭淡紫色衫袍罩住秾合度的娇躯,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脸素雅妍丽。

    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他把自己当囚犯一样禁锢于此,既然他劫了她,就表示他对自己仍有感情。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斃的女人,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三年前他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这次就让她为他付出。

    虽然他外表不一样,身上唯一能证明他是墨澈的胎记又被一块疤痕取代了。最初,她心灰意冷,后来看到小睿身上的胎记和他眸珠的颜色以及听说抚养他长大的姓韩,再加上联帮会对残月楼无缘故的攻击,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太多的巧合就显得事情很诡异。

    欧阳克说只要她嫁给他,就能知道答案,其实他也在试探的吧。他认为墨澈爱她胜过一切,故意要大肆张扬他俩的婚事。好引诱墨澈的出现。真是老奸巨猾,娶她等于一举两得,既可以拿到兵又可以证实到自己的猜测。因为有皇上的圣谕,就算她被劫走,仍是她的夫婿,兵权和令牌最后仍是落在他手中。

    当然,答应他之前,她早就想到对策了。她被劫走了,欧阳克也不会得到好处。反正后面的事情有司堂傲处理,她只要在这里专心找出答案。

    话又想回来,如果会主真的是墨澈,他为什么变了模样?为什么不认自己?

    从他劫走她这举动足以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她要相信这一点,只要相信这一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克服,务必找到答案。

    思及此,她大步踏出房门。抬头看天空,此时正午,太阳灿烂,像预兆,像预兆她未来的日子一片光明。所以,她现在的心情特别好!

    “请问,你们的会主现在在哪里?”见到迎面走来两名丫鬟,予欢迎上问道。

    丫鬟向她福了福身道:“回常姑娘,会主在景云阁。”

    “哦,我知道了。”予欢朝丫鬟笑笑,大步踏上回廊,朝景云阁走去,这个地方她上次去过一次。于是凭着记忆,快步向前走。

    来到景云阁前,遇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候爷。

    “常姑娘,你来得正好,会主在里面。”侯爷仿佛遇到救星般,欣喜地领着她走进景云阁。自常姑娘离开后,会主的脾气更沉不定,变化莫测。

    来到紧闭的房门前,轻扣了两下门板,恭谨地轻唤:“会主。”

    “进来。”半晌,里面才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

    得到候爷的鼓励,予欢深呼一口气,‘咿呀’一声,推门步进,候爷则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予欢一走入房内,即瞧见站在敞开的窗棂前高大的伟岸的身形。

    他负手于后,微仰头,迎着风,任午后的微风吹乱他的黑发,衣袂飘飘,完美的侧脸棱角分明,带着一贯的淡漠神情,引人费解。

    予欢望着他伟岸的背影,心跳不知不觉地加快。

    仿佛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他慢慢转过身,看到是她,深幽的眸子闪过一抹光彩,在予欢还来不及捕捉时,瞬间即逝。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徽蹙蹙眉,深沉的凝睇着她,冷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气。

    他不问还是好,一问让予欢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怒视而道:“你这算什么意思呀?劫我回来,却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去。”

    “对于一个水杨花的女人,你会期待我如何对待?”他那张俊美魅邪的俊容正透着股莫测的表情,森寒厉眸逼视她,冷得教她寒颤!

    予欢对自己说,不要被他吓到了,也许这是他对自己的考验,想定后,她故意板着脸,仰头冷笑道:“水杨花?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这样说我?”

    闻言,他厉眸微眯,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抓住她肩膀,语气森道:“凭我是你的男人!”

    “男人?那晚只不过是擦枪走火,把你当我替身而已。”她不以为然的说,然后注视着他的反应。

    好痛哦!被他刚才抓着的地方,不过,现在痛也有所谓了,因为她要揭穿他的假面具。

    “替身?”他的声音很冷,仿佛来自地狱般,在予欢以为他要发怒时,却出其不意的剑眉一扬,那双炯亮黑瞳则直盯着她不放。“谁的替身?你现任丈夫还是前夫?”

    予欢望进他那双深沉且读不出任何思绪的黑眸,轻轻道:“墨澈,我最爱的男人!”话落,感觉肩膀一阵疼痛,可她忍住了,探究的眸光依然没自他那张俊魅的脸孔移开,发现有一丝隐痛自他眸中闪逝。

    “最爱?”他倏然放开她,不屑的冷哼,“我看每一个男人都是你的最爱吧,不然,怎会嫁了一次又一次?”

    听到他无情的冷嘲,予欢这次非但没有生气,揉揉被抓痛的肩膀,然后笑嘻嘻地瞅着他,道:“好浓的酸醋味哦?你是在吃醋吗?”

    被刺中要害,他的脸色铁青,周遭温度顿时降低至冰点。“笑话!我怎么会吃醋。”话虽如此,可握紧拳头的手,背上突起的筋已出卖了她,当然,这些予欢并没有看到。

    “那我嫁多少个男人关你什么事?再说,以前有个算命就算到我在这里的人生会有三嫁,之前嫁过两次,如果没有劫走我,现在算是第三次了,说不定欧阳克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两字还没有说完,她已被他抓住她的肩往怀里拖,用唇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予欢没有预期他会吻自己,唇被他含在嘴里瞬间,怔呆住了,待回过神时,她的衣襟已被他解开,他的吻缓缓地落在她的颈项,双手抚上她滑腻的香肩,绕到她颈后解开了肚兜的系带......

    事情民展得太快了,虽然他的吻令她陶醉心动,可她还没有达到目的,双手不由得进两人前,手心抵着他膛,用力猛地推开他,然后急急拉上被他扯掉的衣裳。

    “你别乱来呀!”

    他一双幽冷如魔魅般的眼只是紧锁着她,微扬的嘴角噙着抹邪笑。“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

    “受你个头,我被你吓呆了好不好?”予欢疾口否认,见他仍一脸自负的邪笑,不由恼了。“告诉你呀,那晚是一个意外,除了丈夫外,我不会和任何一个有超出友谊的关系。”同时也告诉自己,别受他诱惑,一天没有拆穿他的真面目,她都不会可以和他发展亲密关系。

    以前,墨澈只要与她身体一有亲近一点接触,就会有反应,刚才她因为惊愕过度,忘记了观察他的反应,下次她一定会谨记住。

    “如果你对丈夫如此忠心,会一嫁再嫁!”他伸手欲抚她娇嫩的粉颊,却被她机灵的闪躲。

    “我再嫁当然是有原因,但不一定是为喜欢对方,唉,可惜你不是你第一任前夫,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原因。”予欢迎视他幽冷如魔魅般的眼睛,抛出一个诱饵。

    他没有说话,用那双让人读不出心思的眸子定定地瞅着,半晌,淡淡问道:“他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没错!”她毫不犹豫的承认,“他是我唯一最爱的男人。”

    闻语,他深沉的目光中迅速闪过了一抹异光,快的难捕捉,“可惜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予欢急否认,迎视他的眸光一刻也没有移开,一字一语道:“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但自从遇见你后,我发现自己错断了,他仍在世上,他、就、是、你!”

    他暗用力握紧双手,紧绷着俊颜,厉喝道:“荒唐!我和他本不一样。”

    “是呀。”听他这样说,予欢不再和他保持距离,冷沉地凝视着他,一步一步往他靠近。“我也很好奇,你现在的模样为什么跟他不一样呢?”站定他跟前,伸手葱白玉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描绘着他俊美无铸的容颜,声音微微沙哑道:“从小我就一直做同一个梦,梦中的我问一个男人,经过许多年后,即使我的容貌改变了,他是否认出我来?他说,他能。同样的话句,我想告诉这个男人,即使经过许多年后,他的容颜改变了,我依然能认出他来。”

    他的身子微颤了一下,晦黯的迎视上她的眼,沉默许久,倏然地拍开她的手,转身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让他无情甩开手,予欢咬紧牙齿,强抑心中酸痛,扬起一贯的恬容,耸耸肩道:“既然你否认,那我也不逼你,不过,你劫走我,我女儿怎么办?如果她知道我又不见了,她会担心,她一担心,就会偷偷跑出去找我,上两次她都如此,还差点迷路再也回不来,我不管了,如果你执意要留我在这里,那麻烦把我女儿也一道带来。”

    如果他是墨澈,他一定不会拒绝,予欢十分笃定,在朵儿出生那天,他亲自为她以名字,她就知道。

    【醉前尘:欢情篇】  第033章 母虎发威

    被劫到寂静岭数天,除了被劫那天在景云阁与他交谈过外,她一直没有再见到会主,一连几天她到景云阁报到,还有几处他平时出入的地方都找过了,仍未见到他身影,令她备感失落,也感到气愤!

    就连原先笃定他会把朵儿带来,也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莫非她失策了,过于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中午时分,予欢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蓝天上漂浮着的白云,心情处于纷乱状态。他连人影都不见,纵然有很多计划也无法施展出来。

    现在她应怎么做呢?

    她托着腮,拧眉细想了一下,眼角不经意瞄到一个朝往这边来的身影,倏地站起来,“候总管。”候总管也就是候爷,他说叫总管就行了,不必叫候爷。

    “常姑娘,用过中膳没有?”候爷关切的问道。

    “没有胃口。”予欢摇头,“对了,你家主子现在在哪里?”

    “会主他……”候爷犹豫了一下,答道:“他到城里办事去了,不过,他今天应该会回来。”

    到城里办事?会不会是因为她的事呢?垂眸沉思片刻,然后有了主意,抬头对候爷说:“候爷,我能用一下你们的厨房吗?”

    “当然。”

    “那请你带路,我想自己做顿饭等你家主子回来。”自成为一位母亲后,她除了工作以外,接触厨房也多了。家里虽然有仆人,可总不及自己亲手做顿饭给家人吃来得温馨感动。

    她小时候就看到母亲为自己和哥哥们出入厨房,心里溢满了浓浓的幸福感,妈咪包的饺子,那种味道至今难忘。

    在晋王府,她与墨澈相处将近一年时间,对他的饮食爱好也略知一二,曾经,他最喜欢吃她做的脆皮蛋挞和喝她泡的龙井茶。

    “候总管,你在这岭上服侍会主有好多年了吗?”在去厨房的路上,予欢装作闲聊的无意问道。

    “大约有二年多吧。”

    “才二年多咋?”予欢侧头看了一下候总管,视线定在他嘴唇上那撇胡子。“我以为最少也有十年之久,因为据我所知,能让主人任用并信任的,一般都会很资深或对这个曾有过奉献。”

    “老夫在岭上待了二十多年了,也做了十多年管家,是小姐派老夫来服侍……”候总管似乎发现自己说多了,陡然住口,神情闪了一下,话锋转道:“对了,你用厨房来做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老夫。”

    小姐?琥珀色的瞳眸闪过一抹光,予欢不动声息的微笑道:“有你这句话,行!我需要两名男仆,两名丫鬟,还有一些铁皮。”做蛋挞需要道具,这里什么也没有,她只有重新做一个。

    “好的。”候总管也没问她用来做什么,带她来到厨房后,给她安排了两名男仆和丫鬟便离开。

    从刚才的谈话,候总管虽然说的不多,但总算让予欢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除了会主外,还有一个可以发号施令的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将是她找出真相的关键。

    反正不急,只要她待在这里一天,她会找出答案的。

    想定后,她吩咐两名男仆按她的意思去做烤炉,而自己则和丫鬟准备做蛋挞的材料。在准备材料和揉粉搅蛋的过程中,她与丫鬟闲聊。刚好有一个丫鬟卖身到此有五年,由于这名丫鬟个比较沉默,通过她巧妙的旁敲侧击,终于打探到重要的消息——

    原来三年前这里的主人并不是现在的会主,对方是后山崖壁那群恶狼的主人,这里的人称他为狼王。四年前狼王突然去世,这里就由狼王的女儿当家,也就是候总管所说的小姐。可不知为什么,二年多前,那位小姐在外面带回三个男人,并将寂静岭的大权交给了其中一位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现在的会主。又听说,小姐现在在闭关,会主将会在小姐出关后娶她为妻,两人永守在这里,他们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将会继承狼王的位置。

    那个丫鬟说得有些含糊,以上的都是予欢由和她的谈话中猜测和推估的,总之,这个丫鬟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莫非他想娶她为妾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只许官家放火,不给百姓点灯的家伙,如果他想另娶别的女人,除非踩着她尸体去拜堂!

    予欢愈想愈气,愈想愈愤怒,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要尽快查证据,让他无法抵赖。

    傍晚时分,予欢终于将第一份蛋挞做好,那香味诱得附近的侍卫、家仆、丫鬟口水直流。幸好她做多了几个,把多出来的分派给闻香而来的人。尔后,她又炒了两味墨澈喜欢吃的菜。

    就在这时,候总管来告诉她,会主已回来了,人正在景云阁。

    闻言,予欢喜出望外,马上回房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一套新衣裳,化了个淡妆,然后吩咐丫鬟端着蛋挞、茶具和饭菜跟她到景云阁。

    来到景云阁,手还未伸出去敲房门,忽见门打开,一张俊美带有丝疲惫的脸孔出现眼前。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定定地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半晌,予欢绽开笑靥:“你回来啦,肚子饿了吧,看看,这是我专程为你下厨做的。”说完,她朝两名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把饭菜端到里面。

    “来,我们进去边吃边聊。”

    “不用了。”他凝眸盯住她,眼色很沉。

    予欢一点都没有把他难看的脸色放在眼内,挽着他手臂,硬把他高大的身形拉进去并坐下来,挥退了丫鬟,然后在托盘里拿出茶具,俐落地泡茶。

    “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上等龙井茶。”她把茶杯放在他面前,又拿了一只蛋挞放在他手上,“先吃一口,看看这些年来,我手艺有没有进步?”

    他冷着脸,寒声说:“我最讨厌吃甜食。”

    “甜食?”予欢一怔,随即解释道:“这是咸的,以前是我故意与你唱反调,明知道你讨厌吃甜食,专程做甜食给你,可那时你不也全都吃进肚子里吗?来,吃一口嘛,这是咸……”

    “我说了我不是墨澈!”他用力挥开她的手,蛋挞立即脱手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散开。

    予欢的心脏被重重一击,说不出那种感觉,很痛、很……受伤。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劫走她,不喜欢就丢她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明明他就是墨澈,为什么要否认?

    难道他想娶那个小姐?然后又嫉妒她嫁给别的男人,才把她劫到这里?

    思及此,心中陡然涌起一把怒火,愤欲起身,双手在桌面一扫,随即传来‘哐啷’的声响,桌面上的菜碟等全都掉在地上,碎的碎,破的破,散的散……

    “王八蛋!你把我常予欢当什么人啦?”她双手叉腰,破口大骂:“我不是你挥之则去的小狗,把我劫上来又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去,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你还给脸色我看?”

    会主没想到平时看似优雅娴熟的她竟然会有如此泼辣气势,不禁一呆。

    予欢气呼呼地吼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墨澈,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把我劫上到这里来?难道就因为上次与你有过一夜情吗?我看不像吧,你身边美女多如云,不用出门也自动有人送女人上门,那需要去抢女人?是为了报复吧?可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你什么。”

    予欢的模样叫会主愣住不能说话,“我……”

    “我什么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乌,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听到你被欧阳克打下悬崖死了,我心也跟着死了,若不是司堂傲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守护我,把半死的我带去冰雪山求医,我早就回去了,那会在这里任你蹂躏欺负?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有完没完!”予欢把一肚子的愤怒就这样一卡车、一卡车地倾倒出来。

    “我……”他正想解释,门外此时却传来敲门声。

    “会主。”是候总管的声音。

    “什么事?”他沉声问。

    “回会主,后山悬崖有异动,似乎有人闯进来了。”

    厉眸微眯,淡淡瞥了一眼予欢,回道:“知道了,我就来。”语毕,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予欢怒不可抑,他又想逃避。大步跟上前,哪知他忽然回身,予欢来不及收住脚步,硬撞上他的膛,她揉揉撞痛的鼻子,眼眶闪着泪光。“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走。”

    “我现在没有空跟你解释。”他冷冷睨着她,看见她眼眶的泪光,他怔住了。她看起来很生气、很伤心。

    “你……”予欢气得朝他踢出脚,使出司堂傲教她的‘夺飞腿’。

    气死她了,这些年来所修养的内敛都教他毁了,让她此时此刻看起来像个泼妇似的。

    会主侧身闪过她,“等我回来再谈。”像有心逃避似的,迅速打开门离去。

    【醉前尘:欢情篇】  第034章 意外收获

    谈个屁啦!

    在景云阁等了一个晚上,他连影子都没出现。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三岁小孩童吗?回到房里,予欢越想越气,难道他想逃避,她就任由他逃吗?

    昨天帮她忙的两名丫鬟端着洗脸水进来,予欢简单的梳洗过后,坐下来问道:“昨晚后山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会主呢?”

    叫小红的丫鬟回答:“听他们说是有人闯进来,还伤了几只狼,至于会主,他是我们的主子,他的去向我们并不清楚。”

    “是什么人闯进来?有没有捉到人?”那个人很胆大,竟然闯后山。她曾在那死里逃生,后山有多危险她最清楚。会不会是司堂傲派来的人呢?

    “奴婢不清楚。”小红摇头道。

    算了,与其问她们,不如在岭里逛逛,或者可以打探到一点消息。于是,她站起来,大步跨出房门。

    “常姑娘,你去哪啊?”

    “到处逛逛,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有人跟在身旁,办什么事都不方便,而且还会引起其他的人注意,她最不想的就是引人注意。

    想比上次来此,这次他给足她自由,而且,这里的仆人对她很尊敬,见了她会对她点头行礼。沿路上,她听到很多声音,无非是说昨晚的事,闯进来那个人被会主捉到了,现在关在地牢里,会主正在审问。

    原来他在审犯,难怪整晚没有回来,好,她说原谅他一次。只是……地牢往哪个方向走呢?她要去看看被捉到的人是谁。

    她在花园里遇到一个园丁,问了地牢的方向后,往那个方向走去,她来到一处大花坛,这里有三条采作碎白石铺设的通道,犹豫了一下,凭着直觉,她转往左边的通道,哪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处环境幽美,绿意郁郁的庭院,院旁是一栋三层高的楼宇,匾额上写着‘惊鸿楼’。

    如果她没有记错,昨天她打探回来的消息,狼王的女儿是叫步惊鸿,这么说,此地是狼公主的住所。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地愈靠愈近。

    突然,看到一抹高大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予欢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陌生的俊颜,而这时,对方也发现了她,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神色,然后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姑娘,这里闲人止步。”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是刻意压低的。

    予欢没有回答,双眸滑溜溜地上下打量眼前他,他长相平凡,衣着也平凡,只是身上散发的气质却不容人忽视的,而他……给她的感觉好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这里是哪儿?”她装傻,双眼仍盯着他不放。

    “你没有看路口的石碑吗?”

    “石碑?在哪里?”她进来时压没有见到他所说的石碑。

    “这里并不是你来的地方,请回吧!”没有回答她,直接赶人。

    “有路的地方就可以行人,我为什么不能来?”她像存心找碴似的,站着动也不动。

    “这里是未来当家主母的住所,虽然你是我们会主的贵宾,但没有他和未来当家主母的命令,外人不得进入内,否则……”他瞅着她,平板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可听他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不是贵宾,我可是你们主子抢劫来的,他曾在口头上答应我,任由我在岭里游逛,为的就是想让我开心,如果我开心,他就开心。如果我现在不开心,那么,他的心情同样也不会好。”她拿出会主来吓唬他。

    “是吗?”他挑挑眉,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如果我告诉你,会主正和未来当家主母在里面增至感情,你还会进去吗?”

    “你说什么?他在里面?”予欢心脏受了重重一击,原来他是在这里,难怪刚才直觉选择往这里来。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往前走?”他紧瞅着她,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眸底却暗藏着老谋深算。

    “为什么不!”她迈开脚步,越过他,大步往里面走去。

    “等等。”他转身,反手拽着她,“你这样贸然走进去,会让他们大伤元气。”他说得暧昧极了。

    “伤元气?他……他竟敢?”予欢感觉眼眶既酸又痛,甩开他的手,就要往里冲去捉奸。

    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她的路,予欢来不及刹住脚步,结结实实地撞到一个结实的墙,不禁痛得轻呼了一声。

    “你又想做什么?”她伸手揉揉自己被撞疼的小鼻头,怒火地瞪着他。“硬得像石头似的,撞得疼死我了!”

    “你在乎他?”他没有理会她在说什么,盯着她问道。

    “谁在乎他?他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在乎他?”予欢一身杀气,银牙陷在红唇里,愤慨得叫她像个泼妇般的大叫。

    “那你干嘛一副丈夫出轨的表情?”

    “他本来就是我的丈夫嘛,哦,不对,是前前夫才对。”

    “你知道了?”他惊讶地问。

    “知道什么?”予欢也讶异他这样问,抬头凝视他,脑里突然想到什么,大胆地猜问:“他是墨澈,对不对?你是韩桦,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看着她的深沉眸子内有着复杂神色。

    从他的神情,瞬间解释了她心中曾存有的困惑,喜悦霎时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抓住他手臂,急急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他会改变了容貌?为什么他没死也不来找我?为什么他不承认自己就是墨澈?他为什么会成为这里的会主,他……”

    她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韩桦也不知该回答她哪一个问题。没错,他就是韩桦,既然被认出来,他也没有必要再否认。况且,经过上次劫新娘的事,他们刻意隐姓埋名的事已曝光了,现在,也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拖得越久,受到伤害的只会越多人。

    韩桦叹了一声,道:“他不是不认你,而是有苦衷。”

    “苦衷?是什么苦衷?”

    “说来话详,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予欢轻轻颔首,“好。”

    【醉前尘:欢情篇】  第035章 背后的真相

    ‘清云居’是韩桦的居住之所,此刻他已恢复了本来面目,换上一件简单的便服,让他俊逸之中又隐含一股洒落不羁。

    在他进去梳洗时,予欢早已泡起茶等着他,见他出来,立即拉他坐下,然后把茶放到他面前。

    韩桦端起来,啜了一口,赞道:“嗯,事隔多年,还是觉得你泡的茶最好喝。”

    “谬赞了,还是回归正传吧。”予欢心急极了,她来这里不是听他赞美的。

    “一切都是由当年那幅画引起的,还记得吗?他发现你把真的画交给风齐天后,为了保护你,保护他在乎的人。从他和你分开,把你送离京城,王府抄家,都是他的布局,只是他没想到,你会再回来,还刺杀祁煜。最初的时候,他真以为是你杀了祁煜,可后来一想,以祁煜的武功,你怎会轻易的刺杀他呢?除非他故意的,否则,没有人会伤害到他。只是不明白,你怎会与欧阳克在一起。不管你刺杀祁煜是真实还是假戏,但当你一旦被朝廷缉捕回去,就算皇上有多疼你,但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你必定会受到处罚。所以,当他知道你有危险,于是混入那些黑衣人当中,扮作是他们的人,假意刺伤你,又故意让‘冷’带走你。”

    原来这就是当年她逃离欧阳克,被扮作黑衣人的墨澈刺伤的真相,他这一剑让她想起了自己穿越时空来此的目的,让她想起被欧阳克催眠时,为什么会刺杀祁煜的情形。

    这一切只不过是祁煜和欧阳克合谋的诡计,她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只棋子。只是当时她醒过来,又听到墨澈遇难,伤心过度,把这些都忘记了,后来病好了,她才着手准备为墨澈报仇。

    “这么说,他被打下悬崖也是你们的计划?”

    韩桦摇摇头,道:“我们原先是这样的计划,但澈的毒发作也是千真万确的。”

    十指用力紧紧地扣放于颌前,予欢屏息听着韩桦的解说。

    “墨澈他原打算装死来瞒天过海,待事情冲淡了才去找你,跟你重新开始,只是没想到,在比武的时候,他的毒提前发作了,使不上内力,被欧阳克一掌打下悬崖,虽然事前我们在崖下准备了一张大网,但由于他没有内力,而掉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在预期的地方落下,所以,当他掉下来时,头部撞伤了,失去了记忆;他那张脸也因受体内的毒影响腐烂了,所以……”韩桦顿住,黝黑双眸则盯着她的反应。

    予欢脸色发白,心脏就像一把刀割开,让她痛得无法呼吸。“所以什么?”她猛地抓住韩桦两手臂,急急问。老天啊!那时的他如何熬过来的?

    韩桦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然后一字一句道:“他的脸就等于毁了,换了张脸后,他就不是以前那个墨澈了。”

    “那……他现在这脸是动过手术的?”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心急了,放开他的手臂,艰难地问话。

    原来这就是他不承认墨澈的因由,他真是笨蛋,大笨蛋!

    若不是想知道前因后果,真想现在就去找他,并告诉他,无论他变成怎样,她爱他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韩桦点点头,“当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他体内的毒因为沉积时间太久,又是几种毒混和在一起,当发作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就连风潇然请来他师父逍遥圣君出马也束手无策。”

    逍遥圣君?他不是风潇然的师父吗?当年她求风潇然去找他师父,请他为墨澈解毒。原来风潇然一直知道墨澈没死的,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这几年他都有和她联络,他为什么只字不提?不过想想,自去年中秋节到现在,他们也将近大半年没见面了。

    韩桦接着道:“后来经逍遥圣君介绍,我们来到这里找师叔的传人,步惊鸿小姐,虽然她肯答应救澈,但……”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但什么?”她紧张地问。

    “无论她想做什么,我们不能过问,只能接受,否则,她不会出手相救。”那时他反对,可没有记忆的墨澈却什么都听她的。

    不知怎的,予欢听出他的声似在牙缝里蹦出来,不禁好奇问:“那她做了什么?”

    “澈那张脸就是她死去的未婚夫的模样,由于澈没有了记忆,跟她关在地下室整整半年,出来后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当他见到改头换脸的墨澈也大吓了一跳,若不是那熟悉的眼神和气质,他真的以为是另一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真如传闻一样,有双魔术手,把不美的变美了。只是那种脾却让人不敢恭维。

    “所以,他也顺理成章的做了步小姐的未婚夫。”不知为什么,她不但不恨这个步惊鸿,心内反而真心感谢她,若没有她的出手相救,她现在还能见到他活生生的出现自己眼前吗?虽然外貌改了,可他仍是她心爱的男人。

    “对。墨澈没有反对,你别怪他,那时的他脑力本没有你的记忆。”至于现在他是否恢复了记忆,只有他自己知道。

    “劫我来此,他是不是已恢复了记忆?”她小心翼翼地问,想起两人重遇后,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和种种行为,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那她……

    瞧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疑惑,韩桦不忍解释道:“大约半年前,他到山下去办事,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地下室整整十多天。不准任何人进出,我和惊鸿都担心到不得了,哪知他出来后,开始变了。除了惊鸿外,从不跟女人相处的他,不但派人到残月楼各堂口捣乱,还下命要候总管每个月挑五个美女送来寻香阁,而他自己看一眼又打发人家走,然后又把工作丢给我,自己跑下山,到京城的寻香院听曲,直到那天你被人送上岭来,你是唯一一个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

    “难道这半年来,他从没有跟你提起我吗?”半年前他下山发生了什么事呢?予欢不禁好奇了。

    “没有。”

    “那你呢?”

    “对不起,因为当时我答应了风潇然,除非墨澈自己想起你,否者,不准我在他面前提一个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他不告诉你墨澈仍在生和不准我在墨澈面前提起你,无非是想保护你。那时你又与司堂傲在一起,也许他认为,只有司堂傲才能给你母女安稳的生活。事实证明,他当时的出发点没有错。不是吗?”

    “可我爱墨澈,无论他给我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幸福!”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韩桦欣慰了,好友的苦恋终于收成正果,现在就剩下他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别有深意的说:“无论他记不记得你,他再一次对你心动了,不如趁惊鸿出关前,你拐他私奔去,如何?”

    “私奔?那步小姐如何?”她是墨澈的救命恩人,他们这样做,不就等于忘恩负义?

    “在墨澈身后,为他收拾残局也不是一两天的事。”韩桦无所谓的耸耸肩。

    先惊又喜,满怀希望的予欢双眼闪亮如星辰,不管墨澈是毁容还是失忆,有什么比他还活在世上让她兴奋?

    她双手合十,转身对着窗外蓝色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他现在在哪里?”

    “澈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此刻正在地下室的冰玉床运气排毒,晚上子时一过,他可以出关了。”

    “真的。”予欢抬起头,欣喜道:“那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韩桦,谢谢你。”她站起来,朝韩桦一鞠躬。他是她和墨澈的恩人,没他和没有上次的绑架事件,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墨澈重逢。

    忽然间,她明白当时赛神仙给她第二道锦囊里纸条上写的意思,她和墨澈经历过一道道难关和经验,现在终于将要冲破云雾了。

    韩桦拍拍她肩膀,笑道:“好好享受你的俩人世界,明天会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惊喜?什么惊喜?”

    “现在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韩桦神秘地眨眨眼。

    反正不管了,天大的惊喜也没有她将要去见墨澈来得兴奋!她转身,飞快地离开‘清云居’边跑边想着回去首先要准备些什么呢?

    看着予欢的背影,韩桦似乎想到什么,挂在嘴角的笑容忽地冷却下来,拳头一握,暗暗发誓,他不会再让别人破坏他们的爱情,明天,他们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剩下的乱群之马就让他来收拾吧。

    ……

    夜,很静。

    四周很静,静得只听到微风吹动花草树木而发出的沙沙响以及蟋蟀蛙鸣。

    一抹身影提着灯笼一步步往‘惊鸿楼’走去,她的脚下仿佛踏上‘流星鞋’,轻快又有节奏感,细听之下,她的小嘴还哼着乐曲。

    看来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在她路过一处花丛时,影间走出一道高大的黑影,黑暗中,那双鸷的眼眸闪过一抹危险光芒。

    予欢哼着自创一通的乐曲,快步向前走。韩桦说地下室就在惊鸿楼里,所以,她要在惊鸿楼门外等他,她要他出关第一眼就见到自己。

    想着一会见到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他对自己的记忆仍存有多少呢?

    予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惊鸿楼外,看看夜空上的明月,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她来早了。

    这时,一阵异样的冷风袭来,不知怎的,背脊瞬间起了寒悚,予欢蓦地转身,赫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还没来不及尖叫,她被对方抢先击昏,灯笼掉落地。

    那人迅速扛起她,飞快地离开现场,在奔跑中,一只锦囊掉落地,孤零零的躺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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