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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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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慕娴抬手将王员外塞来的银票拍到案上,“这么点,怕是不够吧!”
“那大人以为要哪个数?”王员外眯眯眼,一副任君开口的模样。
余慕娴伸手晃了晃:“五百两如何?”
“这许是高了些……”王员外揉揉下巴,“大人可是想清楚再说……若是说得不合我心意,那大人今日许就醉死在小的府上了……小的可是在府中备有一个两人高的酒缸……做它的师傅说了,整人装进去,保管醉得神鬼不知……”
“员外多虑了……慕娴并不喜饮酒……”蓦地将手收回,余慕娴心道今日却是猛浪了。
原以为不过是寻常商户邀着县官喝酒,谁曾想这县中的富户竟是胆大包天。
“慕娴以为五百于员外算不得大事……”余慕娴将声音压低,“以慕娴看,眼前这歌姬都不止慕娴报的数……”
“可大人得为这城中余下的富户想想……”王员外正色道,“这城中三百零七户,可不是户户都交的起五百……”
“这么说,员外今日是来替父老与慕娴讨便利的?”会了王员外的意,余慕娴眉头一蹙,“只是,一户百两,慕娴怕喂不饱新都的那些大户……”
“这小的也是知道的……”王员外见余慕娴让了步,随即道,“旧年岁,刨开那三万两,余下的零头便是大人的……”
“但你也知晓这不是旧年岁了……且不说新都一口气去了几位大人……单单瞧那管矿的大人,怕就不好想与……”余慕娴弯眉。
王员外跟着拍大腿道:“可不是……若不是那管矿的大人姓杜,前头几位大人也不会把命送在县上……”
“你说管矿的人姓杜?”余慕娴来了精神,“可是杜再思杜大人?”
“正是那人!”听余慕娴提了“杜再思”,师爷跟着来了精神,“大人你是不知,杜大人来之前,我们这县上当真是太太平平,安安稳稳……但自打他到了新都,借着三爷的势从圣上那谋了个差位,我们这县上的好日子便算是到头了……”
“哦?”想着杜再思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余慕娴眉头一蹙,“听闻那杜大人可是个好官啊……”
“他是好官不假……但那是对那些平头百姓说的……对我们这些富户,哼……他怕是恨不得将我们这等贱民咬死在道中……”王员外愤愤道,“大人您是不知,杜大人一直觉得我们这些富户便是坏他教化与王法之人……故而他一坐稳,便日日派着官爷到那些废矿上闲转,说是即便那矿废了,也是圣上的矿……容不得我们这些贱民私自……”
“他说的似乎也在理……”余慕娴点头。
师爷见状连忙道:“可我们背后是冯太师冯大人呀!”
“嗯?”余慕娴盯住师爷,“你方才说什么?”
“回县老爷,我们这些富户开矿原是走了冯府二公子的门路,因着冯太师年事已高,故而他旧时的门人现下也颇喜卖冯府公子们面子……”王员外搓搓手,朝余慕娴近了近,“大人在朝中为官,该是知,这到了一定时候,银子便是不好使的……”
“是……这世上最好使的,莫过于面子和人情……”点头称是,余慕娴压低声音,“所以,员外的意思是,那些银子,只是用来打点下面的小官……”
“是是……大人真是明白人……”见余慕娴将理说的通透,王员外欣喜若狂。
挥手要一侧的婢子上酒,王员外顺势与余慕娴多饮了几杯。
待将余慕娴灌得五迷三道,应下过几日便去新都拜访诸位大人,王员外才心满意足的让师爷送余慕娴回府。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口中念道着“本大人没醉!没醉……真的没醉……”余慕娴迈着八字步将师爷推到一旁,晃晃悠悠的往自己的府上走。
直到师爷在背后喊了声“县老爷,您慢些走”,余慕娴才将眼睛扯开一条缝。
这时,眼里映出了一个人。
“殿下?”蓦得将身子站正,余慕娴望着立在眼前的人微微出神。
府邸已经到了。
但立在府邸门口的人阻住了入府的路。
“这次是真醉还是假醉?”将手中的灯笼递给身后的晚霜,楚玉姝定目望着眼前似醉非醉的少年。
脸上的薄红昭示着少年不善饮酒,但少年眸中却是稳稳映着她的身影。
“殿下以为呢?”有意往前趔趄一步,余慕娴险险错过楚玉姝的薄唇,伏到其肩上。
平心言,余慕娴也不知王员外是否派人跟着。
“怕是真醉了……”楚玉姝搀住高她半头的少年,将其往府内带了半步。
“是吗?”见楚玉姝没将自己推开,余慕娴弯眉道,“那便是殿下比王员外府上的酒更甘醇……”
“甘醇却是如此说的?”命晚霜将门合上,楚玉姝低眉望着仄在自己怀中的余慕娴,眨眨眼。
醉酒的余慕娴比平日好看。
“你却不知,酒是要这般品的……”笑着将戏言道尽,楚玉姝俯首尝了尝余慕娴舌尖的酒味。
“殿下……”余慕娴借力起身,楚玉姝便顺势放开。
“王员外府上真是好酒……”赞过一声,楚玉姝含笑带着晚霜从小径往居处行。
夹道的夜风一吹,余慕娴仰头一看,便是一轮皓月高悬在半空。
第70章
六月的天虽亮的早,却也不会早到四更天。
揉眼仄在榻旁穿鞋, 余慕娴蹙眉听着重重的鼓声。
按理说,这般早不会有人来府衙伸冤。
更何况, 这县中住的富户,平日大多安分, 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除了……
锁眉将王员外记上心头, 余慕娴囫囵着将官服套到身上,匆匆坐到堂上。
余慕娴到堂中时, 两侧的衙役也是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倒是坐在案旁的师爷精神抖擞, 引得余慕娴不禁多看了两眼。
师爷昨夜不是回府上了么?
心底泛着嘀咕,余慕娴将视线转到堂上。
但见堂中一左一右跪了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
因着堂威已喊过,扬手拍下惊堂木, 余慕娴与堂下二人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四更敲鼓?”
余慕娴话音一落, 居右的男子连忙冲着余慕娴叩了个头:“啊……见过县老爷!四更的鼓是小的敲的!小的是城南卖布的刘裕!敲鼓是为了告小的的邻居赵富!他家鸡四更打鸣,坏了小的坊中的布……但那厮却不承认……所以小的今个儿将他家鸡逮个正着, 拉他来见官!”
“啊!官老爷!您可千万别听这姓刘的瞎说!您别看俺名字里有个‘鸣’,可俺赵富的鸡向来不打鸣!这姓刘的自己染布看错了时辰, 却想要俺给他弥补亏空……”赵富说到激动处, 一手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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