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 作者: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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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一道小小的缝，仅供个人出入。

    今天下午，小石安会等到晚一点人不多时，背着那重大的书包，慢慢走出来。她会跟李老头说几句话，然后道别，走出大门。这个时候，夕阳照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斜影。她会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车站，等待。在等待的时候，按惯例背着单词课文。风吹过，她的头发飘飞。然后她会把书包换一个肩膀背，顺便将外套最高的扣子扣上。这个时候，她也许会想起，那个人今天怎么没来呢？

    我不敢想象她的脸，虽然她的脸一直出现在我脑海。这些天来，我只要一不忙，就会想到她。她有没有穿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用热水洗脸，有没有把手套带着写字……有没有，想起我。

    应该不会的。

    小石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短信也不曾有。她清俊倔强的脸，永远带着属于自己的气息，不会依赖别人。她不会因为冷想起我，也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事情想起我。她说不定，把姐送过去的东西，好好叠起来，放在充满香味的袋子里，等着有一天还给姐，然后就是万恶的经典口头禅：谢谢你。

    这种事，如果发生，是毫无疑问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抽痛。小石安，姐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看到身边的姐？

    我的手握紧，学校已经不在眼睛余光里了。

    旁边的咪咪还在打击俞子，俞子被逼的惨叫连连。

    到了酒店，我们进入先前预约好的位子。点好菜，俞子去上厕所。

    咪咪又问我：“你真的要请那个熙雅来？”

    “哦，这个啊，我原来是准备跟你说的。我想让她来‘倾城’上班。”

    “什么？”咪咪眉一竖，“你让她来跳舞，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咪咪有点急道：“她心术不正！”

    “只是跳舞而已，再说，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放心。”

    “咪咪。”我叫她，“你去‘快演’，我只能让一个乐队来撑着舞台。而且，熙雅是有基础的，跟我们酒吧的风格差不去。”

    “我回来。”

    “说傻话呢你！姐已经决定让她来了！”

    咪咪坐那儿一阵沉默，我又去摸摸她的脸：“放心，阿阳当店长了，不会有事的。”

    “阿阳当店长了？怎么也没听你说？”

    “刚决定不久。”我说，喝了一口水。

    “反正你也不会让我改变的，随你吧！”咪咪别过脸，腿抖着。

    我十分无奈的叹口气，“咪咪，有许多事，真的没办法跟你说清楚。”

    “不是说不清楚，是你不愿说。”

    “那段时间你不是在生气吗？姐想让你静一段时间，别多操心。”

    “真的？”

    “你只说信不信吧。”

    咪咪看看我，我嘴角勾起，斜着眼睛看她。咪咪受不了似的说：“你别这么笑好不好？”

    “迷上姐了？”

    咪咪掩饰着说：“臭美你！”

    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情绪在我们中间弥漫。丝线将断不断，灯光似明未明，感受得到，却掺杂了不该有的暧昧。

    咪咪说：“小千，我不会分手的。”

    我想，咪咪还是没能真正接受我的话。也许这暧昧将一直存在，在我们之间。我能拒绝吗？答案是不能。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咪咪也没有强迫，拿着菜单点菜。我拿出一支烟，点燃抽起来。

    俞子回来后，嘻嘻哈哈点了一大堆，吃了个饱。我也没什么胃口，盛了一碗汤慢慢喝着。

    “俞子，最近怎么瘦了？”咪咪看了俞子一会儿，突然问。

    “没有啊，还是老样子嘛！”俞子咽下嘴里的食物，说：“是你们瘦了吧！”

    咪咪说：“该不是长个儿了吧？”

    “咪咪姐，你说对了，我最近的确在长个儿。原来只有178，前几天量了一下，有179.而且老饿，吃不够。”

    “那多吃点。”咪咪不停给他挟菜：“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了。”

    “哈哈，那咪咪是最漂亮的老妈子。”

    “贫吧你就！正在发育，争取把脑子也好好发育一下！”

    “咪咪姐！”

    发育，是了，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俞子和小石安都还正在发育，在长身体。俞子说老饿，那小石安……她省钱的话，不是每天都吃不饱？有一次找她，她正在寝室吃饭，那些看起来不纯净的米饭和一些白菜土豆什么的，让我很怀疑能不能吃。每天吃这样的东西，怪不得总是很瘦。我虽然也给她补，但又不是经常。小石安在我面前总是很注意克制，不愿意我看到她吃东西，也不怎么和我同时吃饭。我给她带的补品什么的，她吃吗？

    我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说：你在生气，小石安不在乎你。另一个声音说：你在赌气，小石安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说：不能去见她，等她低头。另一个说：去见她，她在等你。一个说，另一个说……

    “小千，吃东西呀。”咪咪嗔怪着看了我一眼，为我夹了一块鱼肉。

    我笑笑，低头吃了一口。然后我对俞子说：“俞子，是姐疏忽了。姐以后常去看你，给你大补，免得你一脸黄花菜，看得人心疼。”

    “姐，你多给我钱我自己补就行了，人就不要来了吧！”

    看着他挺俊的一张脸，我一掌拍上去。

    吃完饭后，我把俞子送回学校。然后跟咪咪说了一些事，她不让我送，自己打车回去了。

    我不想很早回去，在四处开车闲逛。不知不觉，又到了小石安家的小巷子口。我坐在车里，看着巷口的灯，里面一条幽深的通道。

    看了许久，有进出的居民看到我的车，指指点点。我抽完一支烟，离开了。

    停好车，走出车库，看着满天暗淡的星，不由得又叹气。还是姐去找小石安吧，姐败给她了。

    走上楼，我感觉到不对，抬头看。身着淡色大衣的小石安，背靠在墙上，伸出细细的手指在灯光下做出各种美妙的动物形象。翩翩起舞的蝴蝶，飞来飞去，翅膀灵动。

    听到脚步声，我的小石安侧头，笑魇如花：“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您的耐心观赏！

    阿冷童鞋富有一颗读者心，我依约贴上。

    ☆、第二十二章

    小石安笑魇如花，说：“你回来了。”

    我有点激动，心中波浪起伏。刚从外面进来的我，衣服里还灌着冷风，呼吸如冰。这初冬的夜，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我亟待温暖，亟待那个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能够抱我一抱。我非常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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