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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如意书__228

      如意书 作者:蒋牧童

    如意书__228

    太后一听,脸上的喜气立即冲淡了些许,露出怒色便冲着身边的阎良道:“你亲自再去太医院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太医忙什么呢,恪王爷刚醒来,竟是来的比我和皇帝还慢。”

    阎良得了令赶紧就去了。

    皇帝又是一阵尴尬,心里暗骂这帮太医不省心。

    “皇兄和母后也别担心,如今我既醒来了,自然不会有碍的,”陆庭舟又是安慰太后,可是太后看着他的两颊似乎都消瘦地凹陷了进去,心里头哪能不心疼。

    倒是皇帝这会看着太后,轻声道:“母后,儿臣能和六弟说会话吗?”

    太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对谢清溪道:“你陪哀家出去坐坐。”

    谢清溪赶紧扶了太后出去坐着,两人是在昭和殿的正殿坐着,太后坐在上首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谢清溪则坐在下手。周围站着的宫女都默默垂首,一时大殿寂静无声,只怕此时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动。

    最后还是太后开口问道:“那林氏今个来干什么?”

    “臣媳也不知,贵妃娘娘只说听闻王爷病了,就过来瞧瞧。不过因着王爷到底是外男,臣媳便没请贵妃娘娘进来坐,然后里头就说王爷醒了,”谢清溪一五一十地说道。

    “不知规矩,”太后听完只冷冷地说出四个字。

    倒是里头的皇帝看着陆庭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小六,皇兄对不起你啊。”

    “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意外罢了,”陆庭舟微微扯起唇,只是他实在是浑身没力气,就算是笑都不得劲般。

    皇帝到底是一国之尊,即便是错了,这会就算是说对不起,那也是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说。

    “你不怪皇兄便好,咱们是亲兄弟本就不该为这点小事生分了,母后这会也将朕好生说了一通,”皇帝有些苦恼地说道。

    其实皇帝这几日确实也不太好过,以前他虽然不爱处理政务,可内阁在正常运作,整个国家都井井有条地运作着。可这几日,先是林雪柔的前夫在城门口跳楼自杀,又是他一家被灭门,京中都有谣传说是皇帝下令灭了他满门。

    要这事真是皇帝做的,倒也罢了,可如今还真不是他做的。这黑锅居然能扣到一国至尊的头上,皇帝自然是恼火不已,可是他虽给了京兆尹十五日的时间,可一半天数都要过去了,京兆府尹那边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呢。

    “皇兄只管放心,母后只一时担心罢了。臣弟定会和母后好生说,这不过是意外罢了,皇兄也并不想砸伤臣弟的,”陆庭舟微微一低头,如墨般的发丝披散在宝蓝的大迎枕上,白皙如玉的脸颊,此时因脸色苍白,越发地白如雪。

    “那好,你好生休息,明日皇兄再来看你,”皇帝见陆庭舟没有任何异常,便放心下来。

    待他走后,太后便进来了,谢清溪依旧在外头候着。她瞧着那抹明黄的影子,慢慢地消失在台阶下,嘴角扬起一抹冷意。

    太后心疼地摸了一下陆庭舟的手,原本就修长的手指,此时越发地消瘦,就连手背都隐隐地露出骨骼的形状。

    “你瘦了,”太后嗫着唇,颤颤巍巍地说着。

    陆庭舟摇了摇头,轻笑说道:“儿臣只觉得象是做了一场梦般,如今也只是一梦醒来罢了。”

    他乌黑的发柔顺地滑在肩头,原本疏离淡漠的眉目,此时却是说不出的柔和。大概是这样的大梦一场方醒,他身上的冷淡都还未苏醒一般,眉宇只散发着醉人的柔和。

    太后放佛又瞧见那坐在自己膝上的一点点小人儿,一直隐忍地眼泪,忍不住落下。

    “母后不要再哭了,若是惹得母后哭了,倒是儿臣的罪过了,”陆庭舟温柔地说道,他的声音犹如汩汩流动的泉水,温柔悦耳地能抚平心头的悲伤。

    只要他愿意,这世上就不会有厌恶陆庭舟的人,因为厌恶他,你就相当于厌恶这整个世间一般。

    太后对他心疼都来不及,此时又听他这般,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她轻声说:“你皇兄今次并不是故意的,你心里可不要有怨言。”

    虽对皇帝失望,可太后终究还是不愿自己的两个儿子生分了。

    陆庭舟淡淡一笑,道:“母后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且不说今日儿臣醒来。即便他人儿臣醒不过来,那也是皇上的恩典。”

    “不,”太后又听到这句话,心头忍不住冷颤了一下,她又想起那日谢清溪和自己说的话,她说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所以在庭舟的心中,皇上随时都会杀他是吗?太后忍不住问自己,皇帝会杀他吗?可是当心头出现那个答案时,太后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太后抬眼看着面前的儿子,即便此时他还依旧孱弱,可身上的气韵却还是掩藏不住般地,即便他只是淡淡地躺在这里,这清贵之气依旧不减分毫。

    其实比起皇帝,小六才更具有帝王之气吧,从容、淡定,不为外人所影响的坚定,一往无前的执着。

    在这些年来,每每看见越发出色的陆庭舟,太后都忍不住地再后悔,为何当年不再等一等,等小六长大了。或许以先皇对他的喜爱,帝王之位定也不会落在旁人的手中。

    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呢?

    可是如今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陆庭舟见太后面容游移不定,便轻声安慰道:“母后不用替我担心,日后儿臣更小心些便是了,毕竟儿臣和皇兄是亲兄弟。”

    更小心些,亲兄弟,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待过了一会,膳食准备好了,谢清溪让人搬了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到这边,亲手喂他吃了一碗碧粳米粥。陆庭舟大概是真的饿了,一小碗粥一会就吃完了。

    他抬眼朝谢清溪看了一眼,只见谢清溪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能再吃了,先前太医来也说过,如今只能喝些汤,可不能吃太多。”

    好在这会太后已经回去了,要不然瞧着陆庭舟被她饿成这样,指不定得多心疼儿子呢。

    “媳妇,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待陆庭舟吃完东西后,便握着她的手,期待地问道。

    谢清溪看他这会跟个小孩一样,便摸了摸他的头,玩笑般地问:“该不会是那一下把脑子砸出个坑吧,你居然和撒娇。”

    “这算是撒娇吗?”陆庭舟立即板着连严肃地问。

    谢清溪笑得灿若桃李,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算。”

    “那亲亲媳妇,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陆庭舟这会是真的笑开了,眉眼如染上一抹桃粉般,连声音都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我瞧着你在宫里住的挺开心的,咱们就在宫里再住几日吧,”谢清溪还恼他一昏迷就是这么多天呢。

    陆庭舟突然扯了下她的手臂,将她带着压在自己的胸口处,谢清溪挣扎着想起身,她是怕他如今刚醒,自己万一把他压坏了可怎么办。

    谁知她越是挣扎,陆庭舟抱着她的手臂箍得就越发地紧,那隆起的手臂肌肉,让他方才的羸弱感一下子就消散了,柔弱这几个字,可是恪王爷沾不上半点关系。

    “你说的对,咱们现在还不能走,”陆庭舟轻轻一笑。

    大皇子如今日日担惊受怕,明明陈先生说只要杀了姓张的,到时候在再京中传些谣言。到时候他便可到父皇面前告状,说二皇子对皇上怀有怨怼,杀了张梁,还在京城中散步谣言。

    他是让自己埋在二皇子府里最深的那根钉子去做的,可是怎么如今张梁却跑到了城楼上跳楼,而且临死前居然还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

    至于张梁满门被灭口,大皇子就更加害怕,他总觉得这事不是冲着皇上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

    陈先生这两日还没回来,待他回来之后,大皇子眼中闪出冷酷的光,只要陈先生永远都不能开口,就再不会有人知道张梁的事是他做的了,甚至他还能栽赃到康王身上。

    一想到此,他朗声喊了站在外面的人,待宫人进来后,他急急地问道:“陈先生呢,还没回来吗?”

    “回主子,陈先生说是去拜访旧友了,要再过两日才能回来,”这人是自小伺候宁王的宫人。

    大皇子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他暗自有些不安,难道陈先生已经察觉自己要杀他了?

    陆庭舟在能下床走路后,便向皇帝言明,想要回王府休养,长留宫中实在是不合规矩。

    如今他身体康复了,皇帝只稍作挽留便让他回王府去了,不过却是赏赐了成对的滋补之物,还派了两名太医跟着他一块回府中。

    不过随后,恪王又上折子言身体不适,想前往近郊锦山休养,帝允。

    正德二十二年,七月,康王向皇上告密,宁王利用张梁在城墙上散步谣言,后杀张梁一家二十七口人,以损圣誉。

    皇帝闻言,立即派人前往宁王府搜查,在宁王府中搜出宁王与张梁的书信往来,信上宁王对张梁说,夺妻之恨不可消,吾愿助你消这心头之恨。

    “逆子,逆子,”皇帝看着信上的内容,霍地就将信扔到了地上,而此时跪在地上的许寅和谢舫都默不作声,而康王则跪着爬了两步。

    待他到了皇帝的脚边,伏在地上痛苦道:“儿臣知父皇心中难过,可还请父皇保重龙体,万不可伤心太过。大哥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

    谢舫和许寅都没做声,只听到康王跪求皇上要保重龙体的声音。

    “来人,叫曲和过来,”皇帝喊道。

    谢舫心中一惊,曲和是执掌紫禁城上直侍卫军的统领,负责紫禁城的守备问题,乃是皇上的京城。此时皇上召他前来,只怕是为了对付大皇子。

    此时康王府已经被皇上派人秘密监视了起来,王府之中不准出也不准入。

    待曲和回来后,皇帝看着他好久都没说话,待过了许久之后,才命道:“允治连同外人怨怼皇父,实乃不孝,诛杀无辜满门,实乃不忠。今革除其宁亲王爵位,交宗人府审查。”

    康王跪在地上,忍不住颤抖,显然也是没想到他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竟将这么多年来的对手打落了地狱之中。

    此事便是记载在大齐史书上的“夺妻案”,也正是从此开始诸皇子之间的党争更加激烈。

    外面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可在锦山的恪王别院中,却是一派的宁静祥和。

    此处园子乃是皇帝赏赐给陆庭舟的,不过他甚少来住过,今日再来,谢清溪见园子居然连名字都没有,便立即叫着要给园子起个好听的名字。

    不过名字还没想出来,谢清溪就想着去跑马。陆庭舟早在宫中的时候就好了,别说现在跑马了,就算让他去打猎都是一把子的力气。

    以前谢清溪跑马那就是谢家庄园里头圈了一块地,在里头撒欢就行。可这会她问清楚之后,才叫咂舌呢,这庄子大不提,这外头连着好几个山头和山脚都是属于这园子的地界,也就是说这么大一块地,都是属于陆庭舟的。

    而这片地连起的是成王的庄子,不过成王家的庄子远没有陆庭舟的大,估摸着也就他的三分之一而已。

    不过最让谢清溪开心的是,连着她院子旁边的院子,三间屋子什么都没放,两间屋子全被打通成了一片水池。她看见都震惊了,所以这是最早的室内游泳池吗?

    而且这池边还特别砌了台阶,你要是不想游泳就可以坐在台阶上头玩水。

    谢清溪一高兴就要拉着陆庭舟玩水,结果却被陆庭舟借口要到前院有事。

    要是平日谢清溪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这会吧,她看着陆庭舟离去的背影,心里头那叫五味杂陈的。

    之前太医便说陆庭舟只怕会有后遗症,一开始谢清溪还没在意。可是一直到回了王府,如今又到了庄子上,她才发现这几日两人睡在床上都是规规矩矩的。两人睡觉就象小学生一样,居然是拉着小手一块睡着的。

    要知道陆庭舟没受伤之前,何曾忍过这么长时间不和自己胡来。

    所以方才她特意问陆庭舟,想让他陪自己一起游泳,谁知他居然借口前头有事就离开。

    谢清溪坐在台阶上,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池水,而水里倒映的人依旧是国色天香,美的不可方物。

    她握了握拳头,忍不住心里想着,要她怀疑的是真的,那这种事情确实是尴尬,毕竟这也关系到陆庭舟的男性自尊,谢清溪也不能开口问,她总不好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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