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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之鲸 作者:兜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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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我往东,不许我向西,现在还要不许我谈论我的母亲。七叔,你管得好宽。”
“我希望你在谈论你母亲时,至少表现出最基本的尊重。”
“尊重?”她嘴角讥讽,仿佛听到本世纪最无聊最乏味的笑话,她伸手拿食指轻点他左胸,挑出一把又妖又娆的嗓音说,“七叔,在你那些呼唤着江碧云的梦里,在你那些描绘着她穿着旗袍扭动腰肢的夜里,你对她……有没有尊重两个字?”
“你闭嘴!”他抬手,脑中空白,重重给了她一耳光。
阮唯被他的力道一带,额头磕在床头灯上,蹭破了皮,鲜血积了半张脸,仿佛在上演午夜恐怖电影。
“阿阮……”
他慌了,后悔了,收不住,又忍不得,完完全全失控。
阮唯却在笑,诡异的,似今夜拍得的双头人鱼,“七叔,这就是爱,你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是绝对受不了任何人说她不好,更受不了有人当面拆穿你从前隐秘。”
她静静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鲜血,笑笑感慨:“多么伟大的爱情。”
陆慎立刻去找急救箱,熟练地依照步骤为她擦血消毒,做简单处理。
好在只是剐蹭伤,不必闹到去医院,或者由当地警察介入。
一阵忙碌过后,陆慎仍然坐在床边,他已然恢复正常,静静看着她受伤的额头以及被牙齿磕破的嘴角,怅然道:“抱歉,是我失控,是我……无论如何,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阮唯却超乎寻常的平静,回答说:“没什么,确实是我说得太过火,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能碰的秘密,是我越界在先,只能算我活该。”最后一个字说完,居然还能给他一记温软笑脸,令他的心抽痛,无以为继。
“阿阮……你……”
“如果没有其他话要说,我想先睡了。”她躺下,拉起被子盖住头顶。
陆慎伸出去的手又停住,最终落在她肩上,隔着米色被套以及一滴晕开的血抚摸她。
何谓后悔莫及,他今时今日终于尝一回。
锥心刺骨,疼痛难耐。
同一时间,阮唯也在被子底下后悔。
她今晚失控,忘记要领,受苦也不意外。
而她之所以失控,这原因令她自己也惊心,根本难以置信。
☆、第41章 赌徒
第四十章赌徒
陆慎一夜没睡,一个人待在书房内一根接一根抽烟。天亮时玻璃烟灰缸里已然堆满“尸体”,一个个争先恐后讲述昨夜浓愁。
下午的航班飞回本港,但阮唯与陆慎之间隔着一层不能捅破的隐秘,于是相互之间都不愿见面。
阮唯去和廖佳琪吃午餐,陆慎仍然在房间内抽烟,用以安抚他正在自我撕裂的胃。
怔忪间不知不觉打开电脑查阅那封匿名信,简短的来信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惊人秘密,就如同江碧云,令他想都不敢想。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只黑色皮包率先砸到他桌上。
看清楚才知道,是廖佳琪红着眼气势汹汹来找他拼命。
“你这个……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老牛吃嫩草就算了,你居然打她!你是不是人,欺负她娘家没人是吧?”又是京腔,连环炮一样轰炸,气势十足。
陆慎理亏,只沈着脸不说话。
廖佳琪似一枚炮弹冲到他面前,“她居然还替你遮掩,说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撞的。骗鬼去吧?自己撞能把嘴角撞成那样?你这个禽兽王八蛋,老娘今天就亲手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两手一抬,摆起架势就要去抽陆慎,半途被她的麻友黑老哥拦住,只能在原地张牙舞爪。
阮唯总算追上来,第一时间问陆慎,“你没事吧?”再去看廖佳琪。
而陆慎被因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愣在当下。
“佳琪,你冷静一点。”
保镖在阮唯的示意下放开廖佳琪,她还要向前去找陆慎算账,被阮唯一把拖住,“不要再闹了,佳琪,真的是意外。”
廖佳琪难以置信,“你疯了还是被他洗脑了?居然还在帮他说话!这是家暴!是家暴!我他妈分分钟告到他赔光家产坐牢!”
阮唯试图解释,“这真的是意外,佳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自己的问题自己会解决……”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总不会眼瞎连你脸上的伤都看错?”廖佳琪甩开她就要去撕陆慎,未料到背后阮唯压低声冷下脸警告,“廖佳琪!”
她回过头,满腹委屈。
阮唯却说:“你先出去,收拾好行李,不要耽误航班起飞。”
“阿阮!”
“去!”
廖佳琪拗不过她,乖乖听话。
保镖走时带上门,书房一时变得寂静,只有呼吸声浮在半空。
陆慎扶着桌面,久久无言。这一回是阮唯先开口,仿若无事地问:“吃过饭了吗?已经两点多,要不要叫客房服务?”
陆慎不答,忽然间抱住她,收紧手臂,紧紧将她困在身前。
他的鼻息钻入她发间,沉默令他的心跳越发清晰。
他长叹,或者沉吟,他只需要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拥有她。
“阿阮……”
“嗯?”
他拂开她落在纱布上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伤口还疼不疼?”
阮唯不在意地说:“早就不疼了,是佳琪她小题大做,七叔你不要怪她,她还没长大,一身小孩子脾气。”
陆慎却说:“我道歉,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你,不知道这么辈子能不能赎罪。”
“我已经说过了,我也有错,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什么都往坏处想。”
陆慎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该死的人也是我。”他拉着她走到书桌旁,尔后仿佛下定决心,犹豫许久才开口,“细节方面省略,我坦白说,全是因为你母亲的资助和鼓励我才有今天。穷人的生活比你想象中艰难,看不起病只能等死的例子成千上万,跟不要说花钱读书,或者顺顺利利进长海做事。阿阮,江女士是我的恩人,当然,在我青涩愚蠢的少年时期,也免不了对她心生倾慕,但这就和青少年追逐偶像一样,明知是遥不可及,不过想为自己造梦而已。”
他紧张得手心出汗,仿佛回到初高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粗糙的发音背诵英文诗,“我没有你想的龌龊。”
阮唯低下头,错开他的眼睛,回应说:“我知道,我都明白。两个人之间是什么感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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