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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97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分卷阅读297

    杨瓒预料,得知甘薯的存在,不下十人有了兴趣。

    “据闻,皇庄管事献上番粮,名为甘薯,味甚甘甜,可顶稻麦。耐旱,产量颇丰,下田可种。天子有意在皇庄宫庄种植,我等理当请旨,向皇庄购买良种。”

    名为买,实为无偿讨要。

    是否能达成所愿,要看朱厚照的心情。依杨瓒推测,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队伍减慢速度,在距城门两百米处停住。

    “天子还京!”

    张永拉长声音,略显尖利。

    内阁三人为首,文武齐身下拜,万岁之声穿透寒风,萦绕都城上空。

    “恭敬圣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朱厚照翻身下马,大步上前,亲自扶起三位阁老。

    先是刘健,再是李东阳,最后是谢迁。

    “朕年轻,时而行事莽广,失却分寸,累两宫忧心,三位先生劳神,实羞愧不已。”

    “陛下言重!”

    三人想过多种可能,也做好腹案,以期从容应对。万没料到,天子刚到京城,就会当面认错。片刻间,都愣了一下。

    刘健眉头蹙得最深。

    本以为,天子还要别扭几天,结果竟是这样。是真心悔悟,还是当面作戏,拖延时间,避开群臣直谏?

    谢迁的目光中,同样带着怀疑。

    不怪两位阁老多疑,实在是天子的信用度太低。即便认错态度良好,该犯熊时,照样不耽误。

    这次偷跑出京,下一次,难保不会直接跑到边镇。

    真是如此,头疼的就不只是京城文武。各镇总兵官都要睡不安枕,生怕天子临时起意,跑到自己的地界溜达。万一遇上鞑靼游骑,自己的官位不保,脑袋都得搬家。

    李东阳抚过长须,同样有几分不信,却不像刘健谢迁,全然是担心。

    顺势起身,目光扫过距离五步的杨瓒,双眼微眯,成功让后者打了个寒颤。

    对视两眼,杨御史果断低头,避开李东阳视线,手指在腿侧蜷紧。看情形,天子安全过关,他却未必。

    十有八九要到文渊阁喝茶,同李相公一叙。

    天子给阁老面子,亲自扶起,当面认错。其他官员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不叫起,只能跪着。眼睁睁看着天子行过,大红的袍角翻飞,长靴上的龙纹刺目。

    众人身处冰天雪地,额头却冒出一层薄汗。

    冷风吹过,激灵灵打个寒颤,心提到嗓子眼。

    计划在城门前犯言直谏,上演一出好戏的文武,此时都低着头,闭上嘴,抖抖嗦嗦不敢出声。

    出京几日,天子明显有了变化。

    威严彰显,不恶而严。

    行过身前,视线落在发顶,令人脊背生寒,半个字也不敢出口。

    对群臣表现,朱厚照十分满意。

    途中歇息时,他不只一次担忧,万一在城门前被群臣找麻烦,该如何应对。当着京城百姓的面,被朝廷官员喷口水,着实没有面子。

    所谓犯熊,总是要付出代价。但能不付,还是不付的好。

    见朱厚照苦着脸,杨瓒眼珠子转转,献上一策。

    中心思想四个字:以眼杀人!

    绷着脸,盯仇人一样,往死里瞪,不瞪到对方头皮发麻,绝不善罢甘休。这种情况下,不说百分百,十个里有九个要打退堂鼓,不敢轻易捋虎须。

    “遇他人,可行此计。三位阁老当是例外。”

    朱厚照如抓救命稻草,为顺利实行,在马背上都不忘苦练。

    实行起来,效果的确不错。

    行过兵部和户部官员时,朱厚照刻意停顿五秒。

    户部尚书韩文还能支撑,安然不动。

    接替刘大夏,担任兵部尚书的许进,脸色发白,险些顶不住压力,当场晕过去。许尚书年将七旬,身子骨不大好,在雪地里跪着本就遭罪,被天子重点狠瞪,更是难捱。

    好在朱厚照停留不久,又有李东阳从旁进言,总算抬臂,令众人起身。

    天子归京,本该有仪仗鼓乐。碍于本次情况特殊,只能一切从简。

    仪仗仅设锦衣卫,鼓乐设而不做。五成兵马司官兵和顺天府衙役扫清街道,搭建人墙,就算了事。

    进入东城,朱厚照重新上马,对天子车舆弃之不用。

    “陛下,请登舆。”

    “朕习惯骑马。”

    见三位阁老脸色微变,想起杨瓒的叮嘱,朱厚照立即改口:“朕离京数日,两宫定然挂念。今归心似箭,策马更快。”

    理由牵强,好歹能够接受。

    天子刚回京,尚未抵达宫城,不想再激得对方犯倔,内阁退后半步,默许天子骑马。

    “陛下,请。”

    天子骑马,百官必当仿效。

    三位阁老和武臣好办,跃身上马,风鼓官袍,很是潇洒。

    习惯乘车坐轿的官员当场傻眼。

    难不成要徒步跟着走?

    五品以下,上朝下朝俱是步行,早已习惯。五品以上则集体皱眉。

    左右衡量,到底接过缰绳,脚踩马镫,在长随的帮助下,坐上马背。速度虽慢,好歹能保住几分颜面。

    路行一半,冒雪迎驾的百姓越来越多,万岁声不绝于耳。

    山呼声中,三匹快马自北行来,接连奔入玄武门。

    马上骑士身着袢袄,外罩一层皮甲。

    到城门前,三骑被卫军拦住。

    骏马口吐白沫,眼见不活。

    骑士翻下马背,跌落雪地,勉力挣扎仍站不起身,明显是长时间奔驰,乍然松懈,全身脱力。

    “怎么回事?”

    听到回报,轮值百户匆匆赶来,骑士都被卫军扶起。

    三人皆是脸色发青,嘴唇干裂,双手和耳朵带着通红的冻伤。一人右肩皮甲撕裂,应是被利箭破开。伤口冻住,渗出的血已结成冰碴。

    “快、急报!”

    用最后的力气,骑士取出腰牌,抖着嘴唇,沙哑道:“鞑靼叩边,万人逼近密云龙门!”

    “什么?!”

    闻言,百户大惊失色。一把抓过腰牌,仔细查看阴刻,确认出自密云后卫。解开骑士皮甲,见其腰腹带伤,紧缠的绷带早浸透血色。

    “快禀报……”

    骑士猛然睁开眼,似回光返照,用力抓住百户手腕。

    “密云后卫,潮河所,龙门所,曹家寨……三千弟兄……有内奸……带路……”

    用尽最后力气,吐出最重要的几个字,骑士一阵剧烈的咳嗽,喷出大口鲜血,怒睁双目,当场殒命。

    玄武门处,陷入一片死寂。

    “百户,这……”

    “这什么!”百户合上骑士双眼,咬牙道,“抬进城楼,我去禀报!”

    “是!”

    圣驾归京,百官恭迎。此时禀报,恐来不及说话,就被禁卫长矛架走。兵情为实,九成仍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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