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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5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分卷阅读15

    有笔端行在纸上的沙沙声,连风声都渐渐不闻。

    区别于春闱,作为殿试前的最后一次考核,复试考的也是策论。

    拿到题目,杨瓒心头微沉。

    开中法?

    搜寻杨小举人的记忆,此法是洪武年间颁布,目的是为解决边军少粮的问题,鼓励商人运粮到边塞,计量后换取盐引。

    后经永乐、洪熙、宣德等朝,法度变得松弛,勋贵朝官开始私占盐引,大肆压榨商人,谋取钱财。到成化年间,终无法续行,为朝廷废弃,转而令商人向户部纳粮,换取盐引。

    至弘治年,边疆商屯多已不存。

    现如今又提此法,还是在殿试之前,究竟是什么缘故?

    沉思半晌,杨瓒无法确定,这究竟是考核贡士,还是朝中的官员在角力。

    如果是前者,自可畅抒己言,发表意见。如果是后者……答案越深刻,越振聋发聩,死得越快。

    既无法肯定,理当藏拙。

    小心无大错。

    在复试中出风头实无必要,老老实实做一片文章,行文间规规矩矩,定不会引来太多主意。

    状元榜眼探花,他都没有指望。二甲传胪也是幻想。既然这样,做个老实刻板的“小夫子”,应是当下最安全的选择。

    思定,杨瓒终于提笔。

    不知不觉间,记时的檀香烧去一半。

    有贡士已书就全文,正在向卷上誊抄。

    杨瓒加快速度,落下最后几行字,检查没有错漏,立即重新蘸墨,一笔一划写在卷上。

    考官自桌旁行过,见到杨瓒端正的台阁体,不禁点了点头。

    不提文章内容,单是这笔字,已足够赏心悦目。

    当今阁臣李大学士,担任主考的马尚书,对此都很是推崇。

    这名贡士面带稚气,尚不及弱冠,能不以巧进,不追逐风头,甘于安守本分,取以拙道,这份心性定力实在是难得。

    考官很是满意,顺带看几眼杨瓒的文章,见同样的中规中矩,四平八稳,没有半点出格,不禁失笑。

    在遍举英才、以敢言能言为佳的弘治朝,这样的“小夫子”当真是难得一见。

    抚过长须,半掩着下巴,考官匆匆览过余下几人,回到殿前,仍是笑意未减。

    “贯道笑什么?”

    马文升颇为好奇,见韩文摆摆手,仍是暗笑不停。略挑起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毛挑得更高。

    “负图兄为官四朝,这样的贡士可曾见过?”

    年少登科,必有几分锐利。不骄不躁,沉稳如斯,实在是少有。

    纵然是十二岁中举的杨廷和,十五岁上书朝廷针砭时弊的王伯安,未及弱冠之时,也没有这份定力。

    马文升目视韩文,后者示意他走到近处,看看杨瓒的文章。

    “只要一观便知端的。”

    马文升难得有好奇之心,步下考场,貌似不经意的停在杨瓒桌旁。

    不到两息,马尚书嘴角直抽,想笑不能笑,表情很是奇怪。实在忍不住,干脆背过身去,咳嗽了两声。

    韩文负着手,险些喷笑。

    杨瓒正专注于誊抄文章,丝毫不知道,出格会引人在意,小心谨慎得过头一样会引来关注。

    如果他是前生年龄,这份沉稳并不出奇。

    但杨小举人才几岁?

    十七!

    十七岁的小夫子,不引人注意才怪。

    和历经宦海的马文升等人比心眼,杨瓒还太嫩,委实有得学。

    恍然不知间,想安静做只小虾米的愿望,已同杨瓒渐行渐远。

    巳时末,复试将近尾声。

    多数贡士已答题完毕,端坐在案后。

    马文升等考官看着滴漏,取下只剩不到半个小指的檀香,自殿前开始收起考卷。

    殿外,一身大红盘龙服的朱厚照正立足观望,几个宦官小心的伺候在侧。

    等到他看够了,终于转身离开,几个中官才暗地里舒了口气,小跑着跟上。

    “孤去见父皇。”

    朱厚照正逢变声期,连续半月守在弘治帝身边,端茶奉药,声音很是沙哑。

    宦官中一人忙捧出荷包,小心取出瓷瓶,送上太医院配制的糖丸,道:“殿下仁孝,陛下龙体必将大安。”

    含着糖丸,朱厚照笑道:“刘伴伴忠心,孤知道。”

    刘瑾登时笑眯了眼,愈加奉承。

    同行的谷大用和张勇狠狠盯了他两眼,暗恨慢了一步,让这龟儿子抢了先,讨了殿下的好!

    两人互相看看,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

    暂且先让这老小子得意几日,骑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

    第十一章 初见

    朱厚照兴冲冲赶往乾清宫,不想却扑了个空。

    “殿下,陛下龙体大安,御驾东暖阁,召朝臣议事。”

    “父皇大安?”朱厚照眼睛一亮,“可是用的方院判的药?”

    “回殿下,正是。”

    宁瑾随弘治帝移驾,回话的是内官监太监陈宽。同是弘治帝身边的老人,宁瑾最擅长察言观色,陈宽不比前者机敏,更喜多做少言。

    “陈大伴可知父皇都召了谁?”

    “回殿下,三位阁老皆在。”

    弘治帝多日未上朝,政令多自内阁发出。今日精神不错,召三位阁老入宫实是理所当然。

    想到要见这几位,朱厚照有些发憷。

    李相公很是和气,纵是斥责,也会让人如沐春风。谢相公一派名士风范,少有动怒。唯有刘相公脾气火爆,几乎是一点就着。

    想起刘健在东宫“关照”自己的日子,朱厚照顿时头皮发麻。有心躲过这遭,等父皇返回乾清宫。然左思右想,委实不妥。

    弘治帝养病期间,没少对朱厚照耳提面命,内阁三位相公都是扛鼎之才,定要尊重。

    今日三位阁臣齐聚,在暖阁中议事。朱厚照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却不去,甚至故意躲开,必然令弘治帝失望。

    朱厚照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皇太子,却是个孝顺儿子。

    哪怕为了让亲爹开心,也要硬着头皮捱上一回。

    “那……孤也去东暖阁。”

    想到要面对三位阁臣,先时的兴头就消失一半。

    陈宽恭送皇太子,视线扫过簇拥在朱厚照身边的刘瑾谷大用几个,深深皱了一下眉。

    待朱厚照的身影渐远,陈宽唤来一个小黄门,道:“你且去司礼监走一遭,给戴公公递个信,抽空到咱家这来一趟。”

    “是。”

    小黄门答应着,壮着胆子提了一句:“若是戴公公问起何事,奴婢该怎么回话?”

    “就说咱家有事同他商量。”陈宽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关乎东宫,他必会晓得。”

    “是。”

    小黄门躬身退下,半点不敢耽误,一路往司礼监去了。

    陈宽袖手立下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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