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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穷 作者:R先生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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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却丝毫也发不出来。
只好憋着一口气,端起杯子。
一靠近嘴边,浓郁的味道就让他胃里恶心,幸好量不多,顾骋摇摇杯子,才打算一点点抿着喝,对方就像抓住了他的小心思似的催促道:“一口气就喝完了,一点点喝更苦。”
顾骋认命了。
刘赟看着想笑,特别想说一句“原来也有人能治得住你”,只是现在顾骋一定还恼火着,他就忍着没去撩。
那么一点点杯底的冲剂确实两三口就完了,顾骋一咽下去马上又连喝了好几杯水。
刚好这时宿舍突然一黑,熄灯了。
窗外路灯透进来一点点光。
“你要休息了吧?”霍誉非含蓄的催他上床,“那我明天来找你。”
顾骋摇摇头没说话,直接把他拉了出去,在走廊尽头的小阳台上停下。
霍誉非顺手把阳台窗户关了。
“怎么啦?”
顾骋虽然因为发烧脑子转的比平时慢一点,但是这件事他这几天已经反复想过好多遍,并不需要多思考,只是需要向霍誉非确认。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沉默了几秒钟,直接省掉了开场白。
单刀直入的问:“你是不是同性恋。”
霍誉非给他一句话问呆住了。
说话都磕绊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顾骋直视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同性恋。”
霍誉非有点生气了。
他到底哪点像是同性恋了,怎么人人都这么怀疑?
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然后就听见顾骋微微放松的声音:“那么我也不是。”
……
霍誉非:“哦。”
这就没了?
顾骋对他笑了笑,“就是问你一下,没别的。”然后他迟疑了一秒,“我觉得你可以跟你姐解释一下。”
霍誉非眨眨眼,明白了。
从顾骋的角度思考就很容易明白宋誉莱的目的,这么一戳即破的玩笑话没有任何意义,但却能表明态度。无论这句谎话是怎么被戳破的,顾骋都会不由自主考虑宋誉莱这么做的目的。
对方是霍誉非的家人,知道他曾经的名字,又偏偏在他面前这样暗示。
他没办法不多想。
顾骋说完这一句就打算回宿舍。
霍誉非拉住他:“你生气了?”
他试探了一句,随即道歉起来也干脆利落:“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二姐会这样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你。”
顾骋回头看他,安抚道:“没关系,我只是希望没有什么误会。”
这一瞬间,霍誉非都有点斟酌不出对方的态度。
被这样怀疑和警告,以顾骋骄傲的性格,会一点没有生气?
霍誉非表示怀疑。
但事实上,顾骋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同性恋”这个名词,还是好多天之后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
顾骋原本打算趁国庆假期,带霍誉非在b市周边玩一玩,但第二天一直没有接到电话。他默认霍誉非另外有安排,就去接了几份工作,连续忙了三四天。回学校之前,特意去市中心大型外资超市买了许多零食,他觉得既然不方便还钱,送点吃的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然而从霍誉非舍友那里得知自称“女朋友”的宋誉莱原来是霍誉非的姐姐之后,顾骋还是忍不住多想了。
他对同性恋没有什么概念,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同性恋有什么联系。
但万一霍誉非是呢?
那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他必须得向霍誉非确认一下。
至于具体要怎么办,他还没有想,至少先要知道结果。
虽然顾骋一点都没有觉得霍誉非可能是同性恋,但是这种很小很小的可能还是让他紧张了一段时间。
等听到对方亲口否认之后,顾骋微微放松下来。
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了。
他从来没有过特别亲密的朋友,为数不多且比较熟悉的,就只有刘赟和张诚。至于霍誉非,明明认识不久,却已经远远超过熟悉这个程度了。
就像是刚刚吃药,好像自己什么事情对方全都知道一样。
与之相反的是,他对霍誉非几乎一无所知。
这么想着,他突然原地顿住,微笑:“你有个姐姐?”
霍誉非发现自己真的完全猜不到对方现在在想什么了,他心里惆怅了一秒,嘴角仍旧带笑:“是啦,她是我二姐,我还有个大哥。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呆在国外,才会让他们产生误会吧。”
这一句是真心话,这个“他们”里面还包括霍启东。
国外?
这和顾骋之前设想的有点出入,让他有些好奇,却不确定自己直接追问是否合适。
大概是因为自己就很不喜欢别人探究他的出身,因此在这方面特别谨慎。
他还在那考虑要怎么委婉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霍誉非忽然靠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了,不烫了。”
顾骋被他突然贴近的动作弄得一惊。
他眉目锋锐,月光下看显得有点冷。霍誉非却亲亲热热的十分自然,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几二十年一样。
顾骋眉毛一挑,突然觉得也不需要太谨慎了,直接问他:“你几岁去的国外?”
“八九岁吧?还是十岁?”霍誉非自己挺不上心的。
但别人听起来却完全不是这样一回事。
“那么小……”顾骋皱眉,“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霍誉非其实不大想聊这个,但也不至于避而不谈,于是轻松的笑笑:“还好啦,没什么好担心的。年龄小也适应得快。”
其实家里真正肯放他出国的原因是他自闭症刚刚痊愈,害怕过度反对会刺激到他。不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哪一对家长,会放心、会舍得让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一呆就近十年呢?
但霍誉非一点都不想背这个锅,肯定不会和顾骋提及这个。
看到对方困惑的表情,霍誉非画蛇添足:“我还有个大哥,大我六岁,那时正是叛逆期,家里正因为他焦头烂额呢,还有我二姐,小姑娘一个,那个年纪最难养了,我爸爸和宋女士又最宠她。还有我大哥他很能干,很早就开始给家里帮忙,无论爸爸那边,还是宋女士那边,他都是内定的继承人。我就不一样了……”他声音渐渐小下去,越解释越觉得没有说服力。
因为真正的原因在他自己。
是他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就像保罗·高更自杀未遂之后,在幻觉和劫后余生之中,用《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向人世间发问——也或许是对他长久以来精神世界的总结。
而顾承岳呢?
他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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