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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30

      山陵崩 作者:樓非

    分卷阅读130

    这一声,使本来还闭着眼睛歇息的圣上艰难地睁开眼,当看见范绍谦后,他心里就舒了一口气。

    见圣上醒了,守在一旁的李公公连忙扶他坐起来,又拿来一件大袄披在他的身上,等到坐好了,圣上才微笑着开口: “绍谦,你终于来了。”

    “小人来迟了。”

    “不迟。”圣上咳了一下,再说: “你快起来,让朕看看你。”

    跟了圣上几十年的李公公立刻拿来一张凳,让范绍谦坐下

    圣上凝视着褪去少年的青涩,如今变得成熟的范绍谦,不由来想起当日与他饮酒放歌的人,便叹了一口气,道: “你长得愈来愈像你爹。”

    范绍谦愣了愣,预料了那么多个可能性,却没料到圣上竟与他闲话家常。提到他早逝的父亲,他心里不禁有些戚然,便默不作声地听圣上说着那些他不知道的往事。

    “讲才华,你爹不比阿维差,可是他那个人就是爱玩,不愿意定下来,范伯伯要他做官,他打死都不愿意,所以我跟他最投契……”圣上恍恍惚惚地说起往事,挂在脸上多年的威严和凌厉随之卸了下来,连自称都不再用 “朕”了。

    一旁的李公公听着听着,不禁悲从中来。

    这些年来他看着圣上头发愈来愈白,龙体愈来愈差,整个人失去了光采,如今说到往事,混浊的双眼多了一份光采,整个人才精神起来,他知道那些往事对圣上有多重要。

    “……当年马贼猖厥,我不该让他去扬州……”圣上突然回过神来: “这些年来,朕做过很多错事,绍谦,是朕害了你。”

    范绍谦默不作声,当年那些愤怒指责的话如今一句都说不出口,剩下记忆在脑海里冲撞着。

    说痛呢,回来之后,他才发现早就不如印像中那么痛,也许是那段记忆的棱角在这些年来撞着撞着,终究是磨平了,只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

    忽然,一阵风拂来,圣上冷得直打哆嗦,苍白的唇都在抖着,他拉紧了身上的大袄,又令李公公拿来一件披风,替范绍谦披上。

    范绍谦不冷,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圣上整个人抖得厉害,便让李公公为他披上了。

    “你在扬州过得好吗?”圣上问道。

    “这么多年来有圣上为小人劳心,过得自是好。”范绍谦微微一笑,浅露出两个酒窝。

    刚到扬州的时候,范绍谦人生路不熟,却是事事出乎意料地顺利,一直到四年后,他才知道原来圣上一直在背后帮他。那时他心里还记恨着圣上,再不愿意承受这些恩惠,决意断了与皇宫这边的联系。

    不过圣上明里暗里帮助过他都是事实,所以这些年来,即使是官府的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他在扬州也自然过得惬意。

    “过得好就好。”圣上垂下眼帘,得到这个答案后,堆压在心里的其中一颗石头总算稍稍移开了,他又难过地说: “朕害了你一生,恐怕黄泉之下你爹娘是不会愿谅朕的。”

    听罢,那些往事又倾涌到范绍谦脑里。

    一生那么长,一个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害倒另一个人的一生?

    事情要回溯到十三年前,范绍谦曾经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当时所受的伤害,可是事情终究过了这么多年,此时回想起来,有些细节已经想不起了。

    面前这一张龙床,天底下想爬上来的女子很多,偏偏身为男子的他也躺过。那一晚圣上神志恍恍惚惚的,却力气极大,将他狠狠压在床下。做的事情他不愿意再回想,只记得那巨大的痛楚还有圣上拚命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完事之后,范绍谦睁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上的彩绘,满目朱红好像他身下流淌的血,抽空了他满身力气。

    第二天圣上心里觉得愧疚,一心补偿给范绍谦,就让他入主荣辉殿,又派了很多人过来服侍他。那一天范绍谦的理志都被抽空了,呆呆滞滞的,直到诺煦和莫回川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抽了他一巴掌后,他才清醒过来。

    当时诺煦将他紧紧抱着,一声又一声说: “绍谦、别这样,我会想办法,我会替你想办法,你不要这个模样,我看着心痛,我心痛……”

    一旁的莫回川紧咬着下唇,同时压抑着通红的眼睛里的泪水。

    后来他在荣辉殿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那时候殿里的人明里巴结他,暗里却是极尽嘲讽,一些妃嫔又过来冷言冷语几句,顿时整个世界纷乱得只有他死去才会得到宁静似的。

    不过他寻死未成,醒来再次见到诺煦。

    当时诺煦整个人又瘦又憔悴,精神萎靡,看上去并不比他好多少。

    他紧握着他的手,哽咽着说: “绍谦,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了,我一定替你想办法,你答应我,答应我。”

    诺煦前脚走了,莫回川又赶过来。

    他说: “绍谦,诺煦为了你跟圣上吵完再吵,你这样,我们都不好受。”又哀求道: “你别再做傻事,求你别再做傻事了。”

    “让我走。”范绍谦微微张开那苍白乾涸的双唇,虚弱地说。

    话音刚落,只见莫回川掩着双眼,默默地流着泪。

    最后范绍谦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声说: “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再留下来我会死的。”

    看着范绍谦沉思的模样,圣上知道他又想起当年的事了。

    他愧疚地问: “你还怪朕吗?”

    怪还是不怪,范绍谦都说不出口,便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地板。

    此时,静谧的寝宫传来几声咳声,范绍谦猛然抬头,只见圣上拿着一块丝帕,掩着口,未几,丝帕就在不断的咳声中被染上了一大片暗红色。

    好不容易,咳嗽声停住了,圣上的面色更加惨白,手上沾了血。

    李公公连忙拿来一块乾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把圣上的手拭净。

    圣上苦笑了一下: “你是应该怪朕的,幸好你愿意过来。”

    看着明明只有五十来岁,却满头白发的圣上,范绍谦叹了一口气,道: “圣上让小人进宫,若有什么事吩咐小人,小人定当尽力而为。”

    “你像你爹一样聪明。”圣上压低嗓子,低声说: “朕年事已高,此劫早晚会到,只是有一件事要交讬给你,才能放心。”

    语罢,他打了一个眼色给李公公,李公公连忙打开旁边的木柜,拿出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两道圣旨和一个紫檀木盒,又说: “此事朕只能讬附给你。”

    李公公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范绍谦,吓得范绍谦皱一皱眉,不知所措地看着圣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圣上说: “新君就在圣旨里面,绍谦,朕知道这件事难为你,可是朕只能信你了。”

    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一个重担,范绍谦明白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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