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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34

      有妖 作者:荔箫

    分卷阅读134

    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再残酷些说, 按照蛊妖的要求,他们要耗到只剩一个人活着才能出去。

    于是不及祝小拾缓几口气,一只手就又钳向她的肩头,使了十二分力,将她狠扔向石壁。

    “咚——”巨大的撞击力令祝小拾头晕眼花,下一秒,一记勾拳迎面打来,口中顿时血腥气飘散。

    祝小拾眼前一阵阵发着白光,耳畔的嗡鸣响了一阵又一阵,几息过后,她被人拎着衣领一把按在墙上。

    在恍惚中,她依稀看出那是刚才被她拧胳膊的男人。

    他大概已在这方石室里熬了很久,看起来形容枯槁,但力气却还是出奇的大:“横是吧!你再横一个!老子一会儿就吃了你!”

    男人满目凶光,被打懵的祝小拾昏昏沉沉地看着他,浅眯的双眼看上去很有蔑视的味道。

    于是男人怒了,又一记勾拳打上去,连带一把扯下她颈间的项链作为宣泄。

    皮绳将脖子绷得一疼,旋即断掉。祝小拾在刹那中触电般清醒了两分,怔怔地循着项链被拽下的方向望去。

    男人的咆哮犹在继续,带着连日来压抑的不甘,尽数吼在她身上:“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老子眼看着都活不成了,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祝小拾涣散的目光还在寻找,终于,定在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上。

    被扯断的皮绳攥在他手里,两颗珠子、一片扇形在上面摇摇欲坠,火光在上面映照出浅浅的光泽,温柔恬淡,像是凝结了许多人世间美好的东西。

    祝小拾眼眸抬起,直勾勾地看向眼前拎着她的男人。

    ——一霎里,石室里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种叫做直觉的东西扯动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在旁沉默围观的几人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咆哮的男人也不禁一愣。

    转瞬间,祝小拾猛然发力,悬在半空的双脚侧划着勾向男人后腰。她用尽遍身的力道缠住他猛力一坠,二人一齐栽倒在地!

    祝小拾按在男人身上扬手就照脸一拳,凶狠在她脸上升腾到可怖,在篝火映照中,连嘴角的血迹都变得像是原始部落象征性的彩绘一般,狰狞地恐吓着敌人。

    “妈的你敢抢我项链!!!”祝小拾左右勾拳轮番上阵,平日看上去并不明显的肌肉在此时完全暴起,“那是我的阳寿和我男朋友鳞!你他|妈也配动它!!!”

    男人被打蒙了,其他几人都吓蒙了。

    没人知道这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姑娘这会儿是打哪里来的力气,更没人敢贸然上去拦她。

    一分钟后,祝小拾稍微冷静。她停住拳头,铁青着脸看看眼前面部完全青肿的男人,从他手里夺回项链小心地收进口袋,然后紧咬着牙关,强撑起身。

    她转过头,凌乱的头发和脸上的血迹相呼应,看起来很有些不人不鬼:“还有谁!”

    “还有谁要吃我!一起上!”

    少女嘶哑的嗓音像是跌入绝境的幼兽吼声在石室里回荡。但一时间,真没人敢再跟她较量。

    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其实认真来说,如果这时再冲上来一个,祝小拾大抵是要完犊子的。但当下,他们就是被她这疯丫头般的气势镇住了。

    说白了,愣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祝小拾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于是接下来,石室里进入了短暂的“休战期”。

    另几人在无声的默契中各自坐到石壁边,祝小拾喘着粗气看看他们,也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艹,好累。

    她擦了把汗,几乎已疲惫到劲头的身体中每一寸都在酸痛,连脑神经都被牵动着阵阵发麻。她急需要好好休息,可就算是大脑都完全歇不下来,毫不配合的在百转千回地思考各种事情。

    理智让她不受控制地判断当下的局势——看起来,在这方石室里,人类的道德观和底线都已经被击破了。他们真的会吃人,并且已然无甚负罪感可言。但好在,当道德观击破的时候,生物本能里的等级感就冒了出来,所以他们会怕比他们强大、比他们更能打的同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可以休战。

    而感性思维,令她在冷静判断的同时,无可遏制地一点点悲观起来。

    祝小拾其实不是个矫情的人,至少绝大多数时候不是。可现在她是了,因为求生欲完全占据了上风。

    而求生欲作为万千生物最本能的欲|望之一,是不讲道理的——这种欲|望的存在,远比“道理”诞生得要早。

    于是她开始想很多事情,想童年、想人生、想楚潇。

    她想起自己打小就要强。她想起小时候她还和师兄们一起住的时候,换饮用水之类的体力活都是师兄们轮着干。那本来是照顾她,可她觉得不服,非要跟师兄们抢。八岁的她抱着十升的大水桶咣当就放上去了,七师兄在旁边嗑着瓜子摇头说她这样以后一定嫁不出去。

    那时她没搭理七师兄,多年来也一直认为七师兄是错的。在她心里,她就是不觉得自己比师兄们差、不觉得女孩比男孩差,觉得一直独当一面的自己,就是自己所喜欢的样子,当菟丝花不是她的风格。

    可现在,她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后悔。

    或者也不是后悔,只是忍不住地开始设想起另一种可能——假如她稍微弱一点、稍微温柔一点,楚潇那天是不是就会更拼命地救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处绝境里了?

    在不讲道理的求生欲的驱使下,诸如这般滑稽可笑的念头还有很多。它们像雨后春笋一般在祝小拾脑海里生长着,待她蓦然回神意识到自己都在想什么鬼之后,差点一降妖杵捅进太阳穴扎死自己。

    然后,她开始自我厌弃。她觉得当下这样的自己真讨厌,又觉得依眼前的情境来看,早晚都是死定了的,那要不要索性早点死,让自己死个痛快?

    这个想法一涌起来,竟然就涌得很厉害。像是自尊心对求生欲的猛烈反攻,让她握着降妖杵的手又紧了好几次。

    她又死命把这种想法压制下去。

    不能再继续乱想了。有人说不要在夜里做任何决定,因为不够理智。那她现在这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一定比黑夜里更不理智。

    祝小拾深深的、长长的缓了两口气。

    大量的失血令她觉得有些冷,她紧抱住膝盖,将下颌放在膝头,想睡一会儿。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全身的伤都被牵动得很痛,颈间还有一处被擦出沙疼感。

    祝小拾下意识地抬手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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