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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带大 作者:青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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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台上好看,可是最起码得尊重她的职业吧?”
木崊本身是不打算跳出去回应这些声音的。
一方面是经纪人也让她暂时先别动, 另外一方面是她自己也知道, 人一旦看了某些偏颇的东西之后, 就会出现应激情绪,从而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前面的那么多条她都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是最后这条,她实在是郁结。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完字,一长段下来,大气都没喘一个。
“我不知道您口中的喜剧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自认为我在台下的准备工作和台上的表演并没有辱没‘职业道德’这四个字,这么大一顶帽子扣给我,我还真不敢戴。”
看到“发送成功”四个字,木崊虚松了口气。
陈白岐刚从厨房里做好早餐出来,看到她的表情,眉头拧了一下,“怎么了?”
木崊摇摇头,可能他还没有看新闻,再加上他本身的职业也不属于娱乐圈,所以他现在不知道也很正常。
“没怎么?”陈白岐一把揪着她的手机夺了过去,“没怎么的话,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
他一边说着,手指不由自主滑动,低头去看屏幕上的东西。
稍稍两眼,他神情就严肃起来,手指拨弄的速度加快,越看脸色就越黑。
木崊站起来,一把夺过手机扔在床上。
陈白岐眉头一拧,眼睛瞪了起来,不怒自威。
木崊拐着他的胳膊,想拉着他往餐桌的方向走去,“好了,别看了,看多了尽是生气。”
她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淡然,此时为了平息陈白岐的怒火,她还特意带了软软糯糯地诱哄。
其实最开始看到这些话的时候,她不是不生气的。
甚至说先是不可思议,而后是怒火滔滔,接下来往里深究,又感觉自己莫名委屈。
凭什么她一觉醒来,就得承受这样“无脑黑”的话?
可是再一想想,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个生气,是不是那些背后搞鬼的人就可以举起酒杯得意地庆祝了?
偏偏她就不乐意让他们高兴,她就要笑,就不能受影响。
他们随便黑,再生气算她输。
陈白岐被木崊摁着坐在椅子上,可他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唇紧紧抿着,周身的气息都很冷。
木崊坐在他对面,被他拉住了手,一把拽进了怀里。
她反身埋在他的胸口处,狠狠吸了一口气,直至她整个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气息时,才抱住他不再动作。
陈白岐手放在她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给猫儿顺毛安抚。
木崊拍了拍他的后背,角色像是错位般开口,“不用担心,没事的。”
陈白岐低头静静望着她,半晌,神情像个孩子,“他们凭什么说你?”
语气忿忿,逻辑也丧失了大半,他现在的模样仅仅就像是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木崊唇角勾了一下,有些艰涩,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说什么还不是任由他们来?
陈白岐一直都没有笑,木崊右手提了下他的唇角,偏着头看,“好啦,就不要气了,我们先吃饭。”
说着,她左手从身后摸了块吐司,拿起来塞到陈白岐的嘴里,强行喂他。
陈白岐勉强笑了一声,干脆也不放木崊下去了,环抱着她吃完了这顿早饭。
他的调休结束了,假期也没了,早餐结束就得去上班。
换好衣服,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愿意走。
木崊踮起脚尖,最后一下手向上滑动,帮他系好领带。
她顺势拉着领带往下拽,强迫他弯腰,红唇送上一个分别吻。
两人分开的时候,陈白岐定定望着她,“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上班?”
木崊看出他眸底的担忧,摇了摇头,“当你的小尾巴多无聊,再说了,经纪人说等会要找我见面谈谈,得看看怎么处理。”
陈白岐“嗯”了一声,摸摸她的头发,“你有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木崊眼睛里氤氲出笑意,她点点头,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我知道啦,你想我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陈白岐像是被她这话逗笑一样,他摇了摇头,“那这样就有点不现实了。”
木崊眉心动了一下,有些不解。
陈白岐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顺势侧身贴到她的耳边,“那样的话,每时每刻我都得给你打电话了。”
他话说完,又狠狠趴在她脖子那里吸了一口,这才不舍地出门。
留下木崊一个人站在玄关处回味他刚才的话。
“想我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样不现实,因为我要一直给你打电话了。”
这个问答被她含在唇间,含糊地滚上好几遍。
而后轻轻拍了好几下她自己的脸,企图把红晕给驱赶走。
哎呀,突然就把刚才的烦恼全部抛掉了。
*****
离见经纪人的时间还早,陈白岐走后,木崊自己窝在阳台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她手上没拿手机,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静静地望着远处天空上的白云。
今天是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云卷云舒,变化得也很快。
木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她自己是很长时间都没有静下来过了。
在没有遇到陈白岐之前,她一直奔波于生计,想给自己换更好的生活环境,想一直待在那个可以带给人欢笑的舞台上。
不论现实给予她多么重的一拳。
遇到陈白岐之后,上帝的恩宠好像也向她袭来。
只不过经历也更坎坷,这些宠爱背后携带的副作用也不小,比如碰到那些不怎么纯粹的人。
可正是因为这些人,让她敢于直面内心深处最渴求的东西,比如和陈白岐在一起的那晚,喊出的“要改变中国喜剧”。
那些在旁人听起来不可思议甚至会笑掉大牙的东西,她终于有冲破心中的羞耻给呐喊出来。
有些思想它只是暂存在你的脑海里。
它是有生命力的,它的生命属于它自己。
就像一根戈壁峭崖上的小草,哪怕上帝给予它的只是坚不可摧的石块,它也会攒着一口气,冲破阻挡,释放它自己的价值。
这些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木崊把手掌摊开,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纹路,细碎而又杂乱。
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手纹还乱的人。
小时候她见街头的算命先生从来都是躲着走。
文瑶之前非要拉着她去算一卦,即便那时候她很小,可也模模糊糊地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推着就跑开了。
那时,风呼呼贴着她的脸颊生硬地刮过去,她说她不信命,是因为她害怕她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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