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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65

      自杀未遂 作者:若三

    分卷阅读65

    第48章 第四十八道题

    一切就像是一个循环。

    我叫十雾,今年十一岁。我的新年愿望是,死掉,不要醒。

    我叫十雾,今年十五岁。我的新年愿望是,活着,不自杀。

    我叫十雾,今年……不记得了。

    我的愿望是什么?

    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不记得?因为我不想记得了。

    “你怎么了?”有个人在问。不对,那不是人,那是九晴。

    头疼。听不清楚。

    夜景模糊成了一片残影,灯光璀璨在远处闪烁。

    我看不清。喝醉酒的感觉比旁人所想还要难受,嗯,也不对,我这么难受可能只是因为,我还醒着。

    我们已经离开了酒店。这一带一向热闹,到处都是沸腾的人声,人们穿着华衣美服在高楼大厦间穿过,红绿灯闪烁不停,车头灯照亮了马路,我正在努力往前走。

    “……你确定你没问题?你要不要去打车?——唔,不对,我没办法带着你做瞬间转移,你是人类。对了,所以你要回家,只能搭人类的交通工具了。”她说。

    “你弄错了,”我低声说,“我没有家。”

    这个字眼似乎让我清醒了一丁点,但依然没什么用。我想找一根拐杖,没找到。

    因为眼前的路看起来歪歪斜斜的——人喝醉酒了大概就这样,我在路人眼里可能已经醉得很厉害了。

    但是不对,这段路没人,除了我自己,没人会管我。

    我知道自己头晕,我知道自己头痛,我知道自己想吐,我知道自己想直接倒在路边。但是我可以抑制住所有的感情,所以我看起来大概还好。

    别人靠双腿来往前走,而我靠着锁死在右腿上代替左腿的拐杖,靠着它一下下陷入还在模糊冒血的血肉里的疼痛,说服自己,继续走下去。

    他们是正常人,我不是。

    我知道自己大约是有点不对劲。九晴将我的手绑在了镰刀上,然后她代替了拐杖,逼着我继续往前。

    只有眼瞎的人,才会看不见别人受伤。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啊。

    “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很不对。”她似乎是这么问。

    可是她的样子在夜景里模糊成残影。

    残存的一丁点理智让我知道,有风在吹过来,所以我们已经走到了人工湖边。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对’是什么样子,”这时候口里残存着的酒在发酸,于是我笑了一下,至少我还感觉得到它是酸的:“赤霞珠真难喝,难怪所有人都不肯动它。”

    九晴皱眉,“我也不知道。你一定是喝醉了。不过没关系,这么走着走着,我们一定能走回去的。”

    她喃喃地在自言自语,盯着她自己面前的路,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我摇头,走不回去了。但是我没有说。

    “你想回去么?”

    “当然呀。有个窝呆着,总比你现在这样强。”九晴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又笑了。

    “我发现你醉了很爱笑啊。你潜意识里喜欢笑吗?”九晴问。

    “不,”我觉得头痛,所以抓镰刀抓得更紧了:“因为笑是唯一万能的表情,除了葬礼,大部分时候它都适合,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好像放松了下来。我眼前冒起各种各样错落的记忆和场面,它们从来没有显得这么清晰过。我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是为什么要清醒——我不觉得我有这个必要。

    九晴摇头:“不是的,起码你如果在我被人威胁的时候,笑起来就很诡异了。”

    她的说话和表情,模糊了即使我带着眼镜,它也依然是模糊的。

    我努力想要回答什么。

    理智告诉我,我的回答应该是:那时候我没有笑。

    这样的话至少能打开话柄,还能开个玩笑。呵,我在奢求什么?

    于是我说:“反正你是死神,诡异一点也没什么,对吗?”

    这才是真正的实话。我想。

    这时候,甚至连“想”这个动作本身,都开始变得费力了。九晴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能将话题接下去:“对,我是死神。你不开心吗?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理智继续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它告诉我,这时候我应该说:‘一点点啦,毕竟刚刚大家都走了,是有点寂寞。’

    这样的话不会让人太难堪,不会让人太难过,不会让人说不下去,不会让场面尴尬。

    就算有点不像一个正常人,但它勉勉强强,还在合格范围内,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个普通人,她会顺着这句话,再寒暄两句。

    于是我说:“尊敬的死神小姐,你不必要觉得我不开心。我永远不会觉得不开心。”

    典型的客套话,重复了那么多个词,还有双重反问句。

    这应该是某本英国小说的译文,因为只有他们才会用这么绕口的方式说话。

    为了让我说的话看起来真实,所以我用表情配合了语言,我笑了一下。

    我们的对话如果摘取出来,大概特别像某种新型诗歌。

    可是九晴停下了脚步。就因为我们不继续走了,所以空气突然就闷热起来。就像在桑拿里,而我快要热死。

    我的状态很不好,我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句话囊括了世上绝大部分人类的状态。

    包括我在内。

    “不对。”她坚定地说。“你不是因为喝醉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喝醉的时候通常暴露出的是自己的欲||望。”

    她一旦执拗起来,就特别难以应付。

    我没有出声。

    她忽然丢下了镰刀,于是我整个人几乎失去了重心。因为已经残了,所以即使是尚且完好的一条腿,也已经没用了。

    九晴忽然一句句,逼问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遇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还是你不耐烦了?”

    “你又想去死了,是吗?”

    她一句句问出来,空气里只有她的声音。

    我想:这句话大概是对的,毕竟声音传播的媒介是空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但是归根结底,九晴的问题只有一个。因为我不说话,所以她着急起来。

    人工湖边上有栏杆。

    有栏杆。

    和然安死的地方不一样。

    跳海溺死的机率很高。但跳湖……不知道。

    她问得很大声,就像江怜。人类只有在遇到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时候才成熟,当遇到不知道的,他们就会幼稚起来。

    我翻过身,看着漂亮的湖面。远处的湖面是要漂亮一点的,但当我往下看……

    那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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